我那時候真是個傻子,如此簡單的問題居然才想明白,可能也是因為當時的我沒有真正的接觸過愛情,哪裏猜得到蘇譯丹這般的女兒心思?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當時的樣子,也讓我想到了這些,雖然當時我沒敢猜蘇譯丹到底喜不喜歡我,但是我也知道了,她生氣是因為白曉麗,於是,當時的我便慌神兒了,將剛才拿靈異的事件拋在了腦後,急忙上前蹲在蘇譯丹的身旁對她說道:“不是,不是,真不是,你聽我說……我和白曉麗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聽不聽。”蘇譯丹當時把臉轉了過去,不看我,然後對我說道:“你和她怎麽樣,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她的語氣之中多少有些抱怨的成分,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但是當時我見她這樣,心中卻不由得著急起來,於是我便對她說道:“你聽,聽我解釋啊,其實是……”


    “其實什麽!!”似乎被我弄煩了,蘇譯丹把雙手抱在膝蓋上,然後將小腦袋埋在上麵,對我說:“不就是因為她愛喝牛奶麽,勾的你天天早上……我不就是沒她……呸!”


    忽然間,我覺得我身前的蘇譯丹好像個小孩兒,她雖然對我說出這些,但是聽在耳朵裏麵竟都像是嬌嗔般的埋怨,讓我內心中焦急之餘,竟還感覺到了些許甜蜜,但由於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對著她說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每天給她買牛奶其實是因為……”


    沒辦法,當時那種情況下,我隻好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她了,當然了……除了那天晚上酒後被親的那一幕我沒敢說,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沒敢,剩下的全都將給了她聽,我對她說,我其實和她真的沒什麽,我隻是覺得她一個人很可憐,所以才想幫幫她。


    真的是這樣,雖然她的‘硬件’很好,但是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卻真的沒有跟蘇譯丹在一起時這般開心和輕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就叫愛情。


    蘇譯丹聽著我自顧自的說出這些後,除了偶爾罵我一句以外,情緒也相對著穩定了起來,我說完之後,她終於抬起了頭,瞪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道:“她說啥你就信啥,你咋這麽傻呢?”


    “不是,主要不是你說啥我也信啥麽?”我賠笑著說道。


    “呸,你這個膽小鬼,就知道說好聽的。”蘇譯丹又瞪了我一眼。


    我苦笑了一下,雖然我平時跟她在一起嘴裏麵沒幾句正經的,但是剛才那些,卻全是肺腑之言,與她講完後,心中一陣輕鬆,我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想到,我為什麽要對她解釋呢?


    果然,我還是個傻子。


    蘇譯丹見我這幅呆像,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隻見她伸出手指來點了點我的腦門兒,然後對我說道:“你啊你,沒多大本事還學人家當老好人兒,怎麽說你好呢?”


    我嘿嘿的笑了笑,沒說話。


    見她又露出了笑容,我的一顆心這才安定了下來,於是我又長出了一口氣,老天爺,怎麽現在又感覺到了劫後逢生的那種滋味了呢,我拍了拍胸口,可還沒安心一會兒,我忽然又想到了什麽,於是便慌忙對著她說道:“對了,剛才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玩意兒?是鬼?為什麽我能看到它?”


    蘇譯丹當時好像確實不生我氣了,隻見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對我說道:“女人?我沒看見啊,多半是你的幻覺吧……不過,那裏確實挺邪的,可能真的有找替死鬼的吧。”


    說罷,蘇譯丹用尖尖的下巴指了指懸崖邊上的那棵樹。


    第四十九章 蛤蟆


    佛語有雲: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不傷,不增不減,不愛不恨,外道不可侵之,可是誰又能做到這一點呢?


    講的人生在世,如果不動雜念,自然不會有苦果出現,例如,如果你見到了一件漂亮衣服,但是卻無錢去買來穿著,那麽你的心裏就多半會產生遺憾,相反,如果你根本就不想買,那這遺憾也就不會出現。


    說起來簡單,辦起來卻難上加難,我隻是普通人,俗話說恒河之沙必粘俗塵,怎能做到心不動人又不妄動呢?


    可是心一動就出幻覺了。


    一直以來,我都挺愛笑話孫家良的,因為丫成天做夢,還總是分不清楚夢幻與現實之間的區分。


    可是過後我才明白,原來我也比他強不了多少。


    我恨幻覺,怎麽就這麽恨呢,蘇譯丹當時一跟我提到幻覺這倆字兒我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了,八成是我在看到那靈異照片兒以後,心裏麵感覺到了害怕,所以又被那幫子黃皮子鬼魂給坑了。


    娘的,這算怎麽一回事兒啊,為啥就在我知道它們的存在後,它們在害我的這件事兒上,明顯更賣力氣了呢?


    難道我就這樣一直被它們在背地裏麵玩兒飛刀,而一點辦法都沒有麽?一想到之後的日子裏,不一定什麽時候又會被它們給迷了,我頓時又是一陣無奈,為什麽非要這樣呢?


    我望了望四周,根本尋不見那些東西,於是便歎了口氣,心中想到,算了,還是走一步說一步吧,除了這個辦法之外也沒別的招可以用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蘇譯丹說我剛才之所以會出現那種狀況,黃皮子的迷惑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則是這地方確實不太平,因為黃皮子的鬼魂們想要害你,通常都不會親自動手,那懸崖邊好像當真死過人,所以我才在幻覺中見到了‘替死鬼’。


    替死鬼,這種鬼魂相當有名,民間裏麵有稱之為‘拉墊背’‘填坑鬼’(一般上吊而死的居多)等等,講的是一個人如果再特定的時間或者特定的地點自殺的話,那麽等它清氣上升濁氣下降之後,便不能往生。


    這裏說的是六道輪回,人道雖然被稱之為苦海,但卻來之不易,人生在世,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自殺乃是大罪,因為自殺死後的鬼魂,說來挺諷刺的,自殺的人,都是不想活了想得到解脫,但是天道卻不允許,自殺死後的人,都得不到任何解脫,隻能終日徘徊於人世,終日受身死之時的痛楚。


    通常,它們得到的解脫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僧人念經超度,還有一種就是抓‘替死鬼’了。


    可要知道現在這是什麽年月,人自殺之後又有幾個家庭能找和尚念經呢?所以自殺死後的亡魂,通常都會選擇第二條路,隻要勾引旁人在自身死去之地以同樣的方式身死,那這人便可以替代它的位置,它就可以解脫,這就像是一個死循環,更簡單點來講,就像是填坑一樣,想從這個坑出來,必須要在拉另外一個進來,自己才能逃脫。


    剛才我見到的那個胖女人,估計就是找我填坑的,幸好,小哥福大命大,最後被蘇譯丹給救了,不過,我思前想後,覺得這件事好像還有哪裏不對勁兒,我望著已經消了氣兒蘇譯丹,若有所思,忽然我想到了什麽,於是便對她說道:“那啥,你怎麽這麽清楚呢,還有……你這包裏的黃紙是怎麽回事?我說,你該不會是故意來找這些東西的吧!?我說呢,蘇譯丹一直對靈異話題感興趣的女人,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想要爬山,還有就是她那數次出現的詭異笑容,而且……正常人上山是不會帶那麽多黃紙和牛肉的吧!!”


    蘇譯丹聳了聳肩,然後對我嘿嘿一笑,好像沒什麽大不了的說道:“當然啦,要不我怎麽會想要爬山呢?”


    原來,這蘇譯丹是早有所謀,她好像是因為這半學期過的有些太平淡了,於是便想找我陪他一起上山上找點刺激,蘇譯丹對我講,其實現在城市裏麵的鬼啊神啊什麽的都太少了,遠沒有荒山上麵的多,試問哪個山上沒死過人?而且聽她講,貌似她那個老道師父還給了她某些指標,所以她才動了上山想要超度亡魂的點子。


    我聽她說完後,歎了口氣,然後有些無力的問:“那你剛開始怎麽不說呢,多危險啊……而且你怎麽還答應了那些人要他們一起來呢?”


    “是她們自己要來的,管我什麽事兒?”蘇譯丹有些沒好氣兒的對我說道:“而且總給人家買牛奶的二貨沒權利問我這些。”


    暈,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我又是一哆嗦,不過聽她剛才說的那些,我也有些安心了,畢竟蘇譯丹可不是什麽殺人魔頭,她說山裏麵的鬼魂多半都在山頂,她和我一樣,都知道那些來溜達玩兒的家夥們沒幾個有耐性爬那麽高的,所以,相對來說,她們還是很安全的。


    她見我表情一會緊張一會兒放鬆,便對著我笑著說:“行了行了,別糾結了,你想啊,這個世界上有幾個能像你這麽倒黴的,成天屁股後麵跟一幫黃皮子想害你?她們不能有事兒啊,哎你歇夠沒,歇夠了陪我上山頂上轉一圈兒去啊?”


    說的也是,雖然這話怎麽聽怎麽不是滋味兒,但確實,要說這個世上好像真沒幾個像我這樣兒的存在,一般人想見個鬼哪兒有那麽容易啊,我苦笑了一下,看來是見鬼見的多了,都神經衰弱了。


    於是我便對著蘇譯丹說:“那……行吧,不過咱們得早點下去了,等咱倆吃飯呢。”


    說罷,我站起身,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相機,拿眼一瞄,心中竟又是咯噔一聲,娘的,怎麽屏幕上的白曉麗背後,還有一團煙霧呢?我慌忙揉了揉眼睛,可是照片依舊還是那德行,於是我便對著起身正在收拾背包的蘇譯丹說道:“那啥,你幫我看看,這到底怎麽回事兒,難道我現在還沒從幻覺裏麵出來呢?”


    蘇譯丹接過了相機,看了一眼後眼眉一揚,然後對我說道:“嘿,你這體質夠弱的了嗨,這都能讓你拍到。”


    啥叫這都能讓我拍到啊大姐!!於是我便急忙問她,而她則對我說,這張照片兒貨真價實,是因為你的體質很弱外加上勞累,所以才能拍出來。


    完了!!我心中頓時湧出了一陣不安的預感,於是便問蘇譯丹:“那……那白曉麗會不會有危險?”


    蘇譯丹聳了聳肩,然後對我說道:“應該沒事兒,不過還是打個電話問問比較好一點兒。”


    我拿起了電話,撥了白曉麗的號碼,電話裏的嘟嘟聲不停,就是沒人接,我心裏麵頓時有些害怕了起來,我心裏想著,不會這麽巧吧,不對,記得我上山的時候她不是下去和賈明亮他們會合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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