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難道,難道這就是愛情到來的現狀麽?白曉麗的樣子在我腦子裏不斷的出現,她喝醉了的樣子,她胸前的雄偉,她摟著我,在我身前扭動,她的嘴唇,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腦子裏亂成了一團,難道這就是戀愛麽?


    可為什麽,我不像書中寫的那樣興奮呢?反而,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那一晚,我幾乎沒合眼,直到淩晨三四點鍾才慢慢的睡著了,可腦子裏麵,還是想著白曉麗的樣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光想還不夠,在夢中竟然又夢到了她,在夢中她依舊在對我人工呼吸,不過,我發現,她的樣子竟然慢慢的模糊,最後竟然變成了蘇譯丹的模樣。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星期六的上午九點多,宿醉讓我的頭很疼,清醒過來的我又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都說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當時我也覺得,這事兒來的有些蹊蹺,應該就是一場單純的誤會,大家都喝多了,隻當是做了一場美妙的春夢,事後了無痕跡就此作罷,可不想,在我準備起床刷牙洗臉的時候卻發現了枕頭旁的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短信。


    號碼很陌生,我點開一看,上麵的字赫然在目:我是白曉麗,今天有空麽,要不要出去逛街?


    第四十四章 約會


    我叫姚遠,姚是姚明的姚,遠是停車坐愛楓林晚的遠上寒山石徑斜。


    我出生在一個叫做興隆崗的小村莊裏,二十年來頭一次被女孩子約上街。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望著那條短信,是白曉麗八點五十左右發來的,我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可能是孫子的女朋友給她的,也可能是我昨天喝多了以後給她的,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約我上街。


    這應當就是傳說中的約會吧!


    說實在的,我心裏老是有點覺得不對勁,沒錯,確實是不對勁。


    至於哪裏不對勁兒,我也說不出來,當我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竹子和亮子還有孫子這三子還沒有起床,我望著這條短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幸好,過了一陣,竹子醒了,是被我搖醒的,在我的心中,我們這一寢室也就他靠點譜兒,於是,我接到短信後不由分說就把他拽醒,他還在做夢,被我這麽一拽,頓時罵道:“嘎哈(滿語諧音:幹啥)啊,睡的正爽呢,我這剛把蒲慧慧的胸罩扒了你就……嗯?哎呦我草?”


    在他的夢話還沒有結束的時候,我就把我的手機給他看,竹子看完我的短信之後,立馬清醒了過來,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先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在確定沒有人給他發短信或者打電話之後,對我罵道:“媽的姚子,這回你可掏上了。”


    掏上了是東北話,意思就是好運氣來了。李鬆竹坐在被窩裏麵,露出好似猴子似的一身排骨,打量了一下我,好像很不敢相信的說:“哎我去,姚子,你這點子夠旺的啊,那大胸妹看上你了?不對啊,是不是我昨天喝多了,我記得你昨天晚上一共好像也沒說過幾句話啊,她怎麽會看上你,她看上你啥了又?”


    我他媽上哪兒知道去。


    不過李鬆竹說的確實挺對,因為我昨晚說過的話連同廢話(比如,喝啊,抱歉,我上趟衛生間)加在一起,也沒超過三十句,按理來說我就是一拍搭子,蹭吃蹭喝的選手,事如春夢了無痕,夢醒了就誰都不認識誰,可是白曉麗卻又在這個空檔找了我,這是為什麽?


    我是不知道了,昨晚我喝的五迷三道的,被她給強吻了,現在還心有餘悸,我心裏想著,難道這個世界上當真有撞天婚這一說兒?難道丫真的通過一襲酒就看出了我氣宇軒昂與眾不凡,想要跟我死磕麽?


    別開玩笑了,雖然我有這心但是我也有這自知之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事兒,你要昨天晚上跟我說這事兒我還能相信,畢竟我喝多了,但是現在我酒醒了你跟我說這些,我能信麽?這又不是小說,我能給人家什麽?


    不是沒本小說裏麵的女人都沒見過男人,而且,我們現在說的是事實,是我大一即將結束時的事情。


    那時候我真的好年輕,頭一次被女孩子約上街,頓時亂了陣腳,幸好竹子他們醒了,在和我討論了大概半個小時過後,我們定下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這白曉麗純屬是想要玩玩兒我。


    沒錯,丫一定是想要把我當備胎,雖然那個時候我們的生活中還沒有備胎這一說,不過按照現在的解釋一定是這樣。


    是的,就在我將我昨晚還記得的事講給他們以後,竹子和亮子統一認為,我一定是被人當作替補了,至於你要問我為啥,那就是我記憶中白曉麗的眼神,她雖然親了我,主動親了我,但是她卻好像一點都不快樂。


    而且,她喝了很多的酒,竹子對我說:“姚子,現在這種情況兒,老實說,我們都沒遇到過,不過又好像遇到過,媽的,我說什麽呢,好像是那些狗血的電視劇裏麵經常演過的……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但是你應該能明白吧……”


    你讓我明白什麽啊!我望著李鬆竹,頓時不知道說啥好,幸虧當時賈明亮也醒了,他加入了我們的討論組,他接過李鬆竹的話題說道:“竹子你真他嗎囉嗦,直接說重點不就完了?姚子,聽哥一句,要說昨天那種場合,咱們純屬就是為了玩玩兒,千萬別動真感情,特別是向你說的那樣,你剛才是不是說你那小妞兒上廁所的時候你等了二十多分鍾?她好像在裏麵打電話?她出來以後好像如饑似渴的把你給啃了?舌頭還伸進去了?”


    我點了點頭。


    賈明亮對我說道:“那你就危險了啊,竹子說的我大概能聽懂而你卻聽不懂,這種情節一般隻會發生在備胎身上,你明白麽?”


    “啥是備胎啊?”我當時確實是這麽問的。


    賈明亮鄭重其事的對我說:“其實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輪胎,但是你備啊備啊,人家就懷胎了,明白麽?”


    我他嗎上哪兒明白去?


    於是我搖了搖頭,賈明亮和李鬆竹倆人齊聲歎了口氣,然後李鬆竹說:“我們都見識過了,孫子對象那寢室裏麵的小姑娘兒都挺瘋的,我倆是怕你被騙,給人家當便宜爹,明白麽?”


    他要這麽說,我還真就明白了,確實,雖然我平時很內向不善於交際,但是學校裏麵的小道消息還是挺靈通的,相傳我們學校中就有很多的女人,自己被某些壞男人給騙上了床以後就被甩了,以至於懷孕了人家也不管,最後自己隨便找個傻小子當男朋友,騙一筆墮胎費以及養小月子錢。


    當時我記得,這種行為,被我們稱之為‘找傻子’。


    很顯然,竹子和亮子是怕我被白曉麗當成了‘傻子’。


    而且,被他倆這麽一說後,我的心裏竟然也有些害怕,莫不成自己真的被那白曉麗當成了‘傻子’?


    想到了這裏,我便對他倆說道:“那你倆說,我這是去還是不去啊?”


    “去,為什麽不去?”竹子一拍大腿對我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丫既然能把你當傻子,你為什麽不能把她當婊子?”


    你媽個毛啊!!我日你個媽的啊!我望著李鬆竹,心裏麵暗罵道,你這樣我心裏更沒有底了好不好!而且,說實在的,看著李鬆竹和賈明亮的神態,我完全能感覺到他倆好像著實有些吃不到葡萄就罵葡萄酸的意思,如果昨晚喝酒的那兩個妹子也給他們發短信我就不相信他倆還敢這麽說。


    不得不說,人啊,還是說別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完了,就像我這樣。


    所以我最後決定,還是單刀赴會,在這兩個損賊的譴責和反對聲中,給白曉麗回了一條短信:“嗬嗬,好啊,我十一點的時候在你寢室樓下等你。”


    我發完短信後,寢室裏麵的哥們兒都發出了強烈的譴責。


    有異性沒人性,這是賈明亮給我的批語。


    而李鬆竹對我的批語更加的簡潔且人性化,就倆字兒:b奴。


    相比他們而言,孫家良要好上許多,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緊皺著眉頭,我知道,他其實還沒有醒,但是我情願相信他是支持我的。


    你們這些沒妞泡就像報複社會的主兒,我對竹子和亮子豎起了中指,然後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的打扮了起來。


    說起來,其實我也挺緊張的,畢竟第一次約會,畢竟這次約會的對象昨天晚上剛強吻了我,我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麵卻有數,於是,打扮的體體麵麵後,這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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