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你要我跟他們說我跟一女的開房去了他們八成兒能信,要說我跟一女的抓鬼去了他們卻鐵定不信,就是這麽諷刺。


    終於開學了,大學的生活就這樣的開始了,我其實在高中的時候無數次的幻想大學生活是個什麽德行,會是多麽的豐富多彩有滋有味,但是卻怎麽也想不到,其實大學生活也啥大不了的。


    高年級的學姐們是有,好看的也有,但是多半都有男朋友,而且,也不想傳聞中的那麽風騷走路都帶一股香氣,我曾經走在校園裏,無數次的和她們撒肩而過,她們確實要比大一的女生會打扮,但是我也明白,她們打扮並不是為我。


    大學生活如此平淡,和高中唯一不同的是,上課的時間少了,沒人管你了,老師把你當朋友了,異性交往合法化了,導員都教你泡妞兒了,早上起床的時間越來越晚了,晚上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看別人處對象眼饞的時間越來越勤了,學校食堂裏的飯菜吃著越來越沒味道了,人生的目標好像也跟著模糊了,用在電腦前遊戲的精神和時間越來越勤了。


    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我還是沒有女朋友,老哥兒一個,整天在寢室和網吧裏麵通過網絡遊戲和毛片兒消磨著可憐的青春。


    其實那時候大學宿舍裏麵好像沒有不看毛片兒的,這好像是一種文化,也是一種潮流,雖然我第一次見到葉玉卿的時候有些臉紅,但是時間長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確實,有句話叫日積月累,起碼在大一上半年即將結束的時候,我看毛片的時候心裏就在也沒出現過‘這麽漂亮的姑娘幹點啥不好,真可惜’的想法了。


    我發現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成熟的表現吧。


    有點渴望愛情了,其實我們寢室裏麵都十分的渴望被愛情這張大餡兒餅啪嚓一下砸在天靈蓋而上,砸的七葷八素。


    可是,我們卻好像沒有那個命,我這人心裏有貨嘴上去不會說,而李鬆竹嘴裏有貨怎奈在那些女生眼裏他屬於賈明亮,賈明亮同上。


    命運就是這麽的不靠譜兒,我們寢室裏麵最先脫團的竟然是孫家良這個由於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皺眉頭而導致滿腦門抬頭紋的孽畜,這上哪兒說理去?


    最可憐的似乎應該就是竹子了,他感慨自己開學的時候縱有滿腔的抱負勢要泡進大一美女爭當年級第一淫魔,可是卻被那些愛胡思亂想的女人們扣上了性取向不正常的帽子,以至於終日同賈明亮這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大眼瞪小眼,欲哭無淚。


    記得有一日,學校開展寢室文化周,每一個寢室都要寫一條關於生活現狀的標語或者對聯兒,竹子是我們306寢室的才子,且還寫的一手好字,於是這個艱巨的任務便交給了他,接到這個通知的時候,竹子剛剛從電腦旁站起來,他回首望了望自己的硬盤,然後默默不語的往一個吃剩下的空一次性飯盒裏麵倒了些墨汁,用狼毫大雲蘸了蘸後,便在一張長紙上揮毫起來,他持筆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書寫的架勢好似駕霧飛升,一氣嗬成,白紙黑字兒的一副對聯兒朗朗上口,他寫的是:a片為媒紙為衣,誰知左手是我妻。


    寫完之後,除了孫子哈哈大笑以外,我們三個都沉默了,特別是竹子,他凝視著自己的墨寶,良久,閉上了雙眼,眼角下方竟然好像還有淚水滑過。


    好一個a片為媒妁,麵紙為嫁衣。我當時望著他寫的標語,心中竟然產生了極強的共鳴,而且共鳴的好像不指我一個,在當時投票選出最受歡迎標語的時候,我們寢室遙遙領先,但是學校卻對此不聞不問裝聾作啞,好像跟個瞎子似的把兩百塊錢獎金頒發給了寫出什麽‘努力整頓室風室貌,堅持抓好文明生活’的一個傻比寢室。


    對此,我們無處說理,隻好由他隨風而去,而那副對聯,一直貼在我們寢室的門兩邊,一直到很久以後,才被張靜初和艾薇兒的海報所替換。


    而蘇譯丹,我最開始的時候其實還挺奢望跟她發生一些什麽的,你們懂的,那些網絡小說裏麵不都是這樣寫的麽,小姑娘遇見小夥兒,小姑娘要是不愛上小夥兒不跟小夥兒死磕那他就不是小姑娘。


    不過,小說終究是小說,那個小姑娘確實沒看上我這個小夥兒,之前說過了,蘇譯丹這個人,隻是被興趣支配的生命體,除了給她送飯的那一個星期之外,我跟她基本上沒啥話好說,偶爾在課堂上碰上了,也隻是寒暄兩句,當然是我對她寒暄,而她的態度則不冷不熱,就好像我們根本就沒發生過那種關係一樣。


    起碼對我來說,那晚發生的應該被稱之為‘那種關係’,可怎奈這蘇譯丹沒那麽想,於是我們就還保持著不冷不熱的關係,不過,我也看得出來,她起碼還跟我說話,而班裏有的人她理都不理。


    真搞不懂她這性格是怎麽煉成的,難道是因為她生活的世界跟我們不一樣麽?有時上課的時候,我會不經意間看著她的後背,心想著她到底有著怎麽樣的過去啊。


    其實,說開了也就那麽一回事兒,從部隊裏麵回來的那兩天我還有點不適應,但是時間長了也就沒啥新奇的了,我覺得,其實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也沒啥不一樣的,畢竟我們平時看不見嘛,畢竟也跟我沒啥關係。


    至於那個部隊的什麽西天門,什麽牧鬼催運,跟我有蛋關係啊,我自己活好得了,不比啥都強?真是搞不懂那晚上我為什麽會抽風冒出那麽多不著邊際的想法,不過想開了也就好了,日子照常一天天過,看上去不怎麽圓潤的太陽每天依舊照常升起。


    還有就是那個疑問,到底那晚上我為啥中邪,還有就是我家裏的那個把黃皮子連窩端了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和我中邪有沒有關係這件事情,我也不糾結了,因為也糾結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還是那句老話,愛咋咋地吧。


    就在種狀態下,冬天到了,對於學生而言,冬天似乎就倆節日,一元旦一聖誕,過完這倆節日就放假了。


    我一天天的數著日子,心想著放假趕緊回家,可是沒成想,就在假期將至的時候,又有一件恐怖的事情悄然而來,以至於讓我再一次的領略到了那種冷入骨髓的恐怖以及絕望……


    第二十五章 網吧血案


    冬天來了,半夜起床撒尿,冷。


    這好像就是我對哈爾濱的冬天的評價了,確實是這樣子的,要說我當時住的那宿舍樓,半舊不新,供暖極差,也不知道是不是燒鍋爐的背地裏麵偷煤出去賣的關係,導致起夜上廁所兒的學生們一個個披著大衣,哆哆嗦嗦好像磕了藥兒似的。


    雖然我不知道磕了藥以後是啥感覺,但應該是這樣的吧,因為我們幾個有一次在宿舍夜論會上,聽孫家良說過,那時也不知道是怎麽討論的,聊著聊著就聊到毒品上了,我們幾個對毒品的認識都是通過看電視或者初中的時候學校組織看的電影,而孫家良當時牛b哄哄的對我們說他磕過藥兒,丸子,然後還用手跟我們比劃說,你們看,就這麽大,嗯,上麵還刻著英文字母。


    當時我們就起了興趣兒,便問他吃完了以後有什麽療效,啥感覺,孫家良這人表達能力不強,說了半天都沒說明白,最後便起身來了個現身說法,他緊皺著眉頭,穿著拖鞋一邊搖頭哆嗦一邊對我們說,就這樣,就這樣,嗨起來,夜夜夜夜夜。


    看他那德行,就好像是小兒麻痹犯病了一樣。


    而竹子當時哈哈大笑,一邊讓孫家良再來一個,一邊伏在我的耳邊對我說,聽他吹牛b,還磕啥藥兒?我看他是夢裏麵磕的還差不多。


    我望著光著膀子的孫家良在地上緊鎖眉頭抽風的樣子,一邊點著頭一邊琢磨著這事兒靠譜兒,估計孫子是夢遊了。


    正所謂,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幹杜鵑,雖然我不知道這句詩我記得對不對,雖然我也不知道杜鵑是誰,但是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孫家良的境界很高,當年莊周曾經夢見了一隻蝴蝶,醒來以後就開始琢磨,你說到底是我夢見了蝴蝶,還是我本身就生活在蝴蝶的夢裏呢?


    這跟孫家良的所作所為確實有異曲同工之妙,孫家良成天除了睡覺就是泡妞兒,而且經常把夢裏的事情帶到現實中來,記得有一次他買完彩票兒後夢見自己中了五百萬,結果醒了以後昏頭漲腦的就要去兌獎,當時彩票站的老板還挺幽默,他對孫家良說,可惜你的夢跟雙色球開獎主持人的那個夢沒同步,回去繼續努力做夢吧。


    還有一次,他夢見自己的牙縫裏麵塞了一塊兒金子,結果醒了以後要死要活的要找鉗子拔牙換錢,之後竹子對我說過,幸虧丫沒夢見自己肚子裏麵有輪子,要不咱們寢可就危險了。


    以此類推,還有很多的事情,有時候我其實也覺得這孫家良不是什麽凡人,看他終日頂著一腦袋呆毛(成天睡覺壓的),眼神迷蒙表情迷離,而且出了名兒的不愛洗腳,不是誇大,有時候我們都覺得就他那鞋裏的鞋墊兒都她嗎快成精了,要不怎麽一脫鞋就一股妖氣撲鼻呢。


    當年莊周被稱為莊子,現在孫家良被稱為孫子一點也不冤。


    書歸正傳,話說真的好冷啊,由於當年的我們一個個的都愛玩票(逞強),所以冬天都穿的很少,往往t恤外麵就配個羽絨服,而且在寢室裏麵燜的慌,當時我記得寢室裏麵就李鬆竹一個人買了電腦,還是給我們學習人體知識用的,我們玩心大,外加上那段時間孫子睡覺總是抽風,而且他又有女朋友,隻有我們三個單身漢總是逃寢出去上網吧,所以總是凍的哆哆嗦嗦,好像孫子磕藥兒似的。


    其實,當時大學生逃寢已不是什麽新鮮事兒,很多人都這麽幹,就像是有一回,我們三個按照慣例出去通宵,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那天晚上大學城附近的網吧都他嗎爆滿,就連沒招牌的黑網吧也是如此。


    要說那時候我們幾個的癮可真大,越沒地方就越想上,到最後竹子一揮手,我們攔了一輛車開出了大學城,竟然來到了有一江之隔的道理區,道裏區算是哈爾濱市的大區了,當時已經九點多鍾,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家有空地兒的網吧。


    可就在我們玩的遊戲其實也挺少,除了在浩方玩玩澄海,就是塞幾圈卡丁車,要不就是找個傳奇私服,三個人玩一宿,前半夜打裝備,後半夜開始殺人,之後把號一扔,下次再換,周而複始。


    記得那一天,我們開了機器買了可樂剛坐下,竹子就捅了捅我,示意讓我看,我還沒抬頭,就聽見有幾聲港台腔的咋呼聲傳來,我抬頭看去,頓時心裏鬱悶,來的這倆個我認識,正是和我們一個年級的,不過不是我們係的,這倆個人的腦袋五顏六色,就是開學典禮時被竹子戲稱為藝術的那幾位大哥其中之二。


    要知道雖然他們確實挺藝術,但是我卻不待見他們,總感覺他們活得跟外星人似的,雖然花枝招展,但給人的感覺比我還土,而且一張嘴就是什麽佑赫,mc的,讓人根本不懂他們說的是啥,而且本來都上大學的人還裝嫩,看上去就跟高中生似的,唉。


    看來他們也因為沒位置而跑出來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心裏麵想著,這些大哥還是少搭理為妙,看他們腦袋上的顏色就好像黃皮子似的,真怕一惹就是一身騷。


    於是我們三個自顧自的下載了私服,當時yy還沒有盛行,語音的話就是用is,我們輕車熟路的找了個私服家族進去混油水,這事兒一般都是竹子幹的,可是今天他還沒說幾句,就聽見那邊那幾個孫子好像因為什麽吵起來了。


    他們吵的原因好像是錢不夠,一共兩個人,但是少交了一個人的錢,我聽到其中有個‘大刺蝟’指著另一個‘花刺蝟’罵道:“你媽的不講究,不是說好了要請我的麽?”


    花刺蝟對大刺蝟說:“計劃沒變化快,剛才我的女女短信我說商城裏出新衣衣了,要我給她買,要不然下回就不跟我出來了。”


    “去你媽的!”大刺蝟頭型破口大罵道:“上回誰跟我說一碗米線就能搞定的!現在又整這事兒?!”


    花刺蝟頭型聳了聳肩,脫下了自己左手上的霹靂手套,然後用一種好像很滄桑的語氣對著大刺蝟說道:“我這次可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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