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江軍傷的很重,如果沒有一兩個月,絕對不要想著下床。交待完之後,江軍被轉到了重症看護房,為了防止感染,我們都沒有進去。劉佳滿臉自責,眼淚不停地往下落:“如果江軍出事,我也會跟他一起走,都是我的錯。”


    魯南拍了拍劉佳的肩膀:“再聰明的人都會犯錯,事情已經過去了,追究誰的錯都沒有用了。”


    魯南說這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我的表情,我知道,他看出了什麽。安慰過劉佳之後,我和魯南走到了外麵。我把在化學倉庫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魯南,魯南皺起了眉頭:“你在懷疑劉佳?”


    我點了點頭:“今晚的事情,實在太凶險了。”


    魯南:“李教授,我看人一向準,我覺得劉佳沒問題,就像我當初看狸貓一樣。江軍和劉佳這次的確很冒險,犯的錯誤也很明顯,但畢竟都是他們共同的決定,他們還找了雍奇,雖然有些牽強,但也不到說不通的地步,幸運的是,江軍沒事。”


    我歎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這個時候,我們內部更需要團結,無條件的信任是辦案的關鍵。”魯南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幕後黑手已經開始準備鏟除他的眼中釘了,我們八人之子,可能是他最後的目標。你小心點。”


    被我這麽一說,魯南臉上的肥肉顫了顫,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實話,我很怕,比當初剿滅殺手組織還要怕千倍萬倍,我從來沒想過,調查一起案子,會牽涉這麽多人,會這麽凶險。不過,既然我已經決定加入你們,我就雖死不悔,一旦成功破案了,魯南就不再是渝市的破案王,而是享譽全國的破案王了,名聲,就和李教授一樣了。”


    我:“我已經名不符其實了,現在,我每思考一個問題,都頭疼難忍,有些事情,昨天剛發生過,我就開始有些記憶模糊了,我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作出判斷。魯隊長,如果我出了事,成了廢人,一切就拜托你和沈承了。”


    魯南欲言又止,他拍拍我的肩膀,沒有再多說安慰的話,跟著我進去了。再看到劉佳的時候,劉佳已經把臉上的淚水擦幹了。從現在起,我們這些人,都開始被警方嚴密保護著,不能再有任何人出事了。


    第二天,昏迷的江軍,終於醒了過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我抓到模音沒有。


    我點了點頭,江軍見我的動作之後,放心了不少。


    趙達在病房外麵敲門,他告訴我,魯南讓他查的醫院監控攝像畫麵,已經有了結果。我們一起走到了監控室,果然,在白天的時候,有一名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和守在病房外麵的人一一進行了交談。


    昏迷的那幾個警察也已經醒了,他們說,那名醫護人員跟他們說江軍的傷情,談了很久。他們和江軍不熟,但是當時,我們都在警局,他們隻好和醫護人員交流。但是他們卻說,當時交談的內容很正常。


    這就是那個催眠高手可怕的地方,他在不知不覺中,分別在這幾個人心裏留下了暗示條件,為之後的快速催眠做準備。那名醫護人絕對就是催眠高手偽裝的,我們沒法看清她的容貌。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護士給我們送了封信來,說是醫院外有人讓轉交信給醫院裏的趙隊長。趙達接過新,撕開信封一看,臉色變了。


    “李教授,你看。”趙達說著,把信遞給了我。


    我往信紙上一掃,信紙上隻有兩行字。


    李教授,我先走了,到下一個地方實施我的催眠藝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


    替我轉告劉葳的女兒,她父親比不過我,她更比不過我。


    第877章 每天都在洗衣服?


    很明顯,這是催眠高手給我們留下的書信。趙達立刻跟著那名護士出去,他想看看還能不能找到那個催眠高手的蹤跡。這兩行字,很短,但是告訴我們的信息卻是讓我們震驚的:她走了,不會再在自殺林作案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催眠高手是誰,但是她的心理我們已經基本摸透了,她說她走了,那就絕對離開g市了,她說不會在自殺林作案,也絕對不會再在自殺林作案了。隻是,我們卻不知道她要去哪裏。


    這樣的人,不管到了哪裏,都是一個禍害,催眠,太可怕。催眠高手,似乎暫停了和劉佳的較量,又或許,在她的眼裏,劉佳一直都稱不上是一個對手。趙達回來了,他咒罵了兩聲,說送信的,是一個賣水果的。


    賣水果的說,昨天就有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第二天來送信。一切,都在催眠高手的俄計劃之中,昨天夜裏的行動之後,她就已經決定離開了。趙達說,估計是追不上了,隻要是,我們連她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根本無從追起。


    趙達發怒的同時,又小心翼翼地問了我一句:“李教授,這個催眠高手,是不是真的走了?”


    我點了點頭:“應該不會有假,再派人觀察自殺林一段時間,如果沒再發生什麽大事,就不要再浪費警力了。”聽了我的話,趙達的臉一下子就鬆了下來,他有些激動,但又不好在我們麵前表現出來,馬上跑了出去,說是去辦事去了。


    魯南嘿嘿一笑:“趙達這下算是輕鬆了,雖然人沒抓到,但是自殺林的案子不再犯,就沒他什麽事了,抓人的責任,落到了我們專案組的身上。”


    我沒有回答魯南,而是繼續盯著手裏的信紙,魯南問我是不是發現什麽線索了。我皺著眉頭,把心底的疑慮說了出來。對方隻是告別順便挑釁一下,根本沒有必要留什麽書信,她用張不記名的電話卡,刻意改變一下聲音,就可以了。


    這樣方便很多,而且不容易在委托書信的時候留下什麽把柄,可是,對方卻偏偏選擇了這麽一種方式。我在猜想,除非是對方怕直接和我們聯係,我們會認出她的聲音來,這個人,很可能是和我們認識的人。


    模音的警告,再一次回蕩在我的耳邊。


    我身邊的人中,會催眠的女性,隻有劉佳一個人,而劉佳,和那個催眠高手,並沒有同時出現在我們麵前過。客觀上說,並不能排除她們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打電話,隨便找一個人,就能騙過我們。


    魯南皺著眉頭:“是有些奇怪,不過,劉佳應該沒有問題,這是我的直覺。”


    我仍舊歎氣,和魯南到了病房之後,我有意試探劉佳,我把書信交給了劉佳,劉佳看了之後,沒有之前的怒氣了,她一臉沮喪,低著頭:“我的確比不上她,這次還差點害死了江軍。”


    江軍正躺在床上,他虛弱一笑:“丫婭,我沒事,相信你自己,你不比任何人差。”


    我看著江軍,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如果劉佳不是江軍深愛的人,我會毫無顧忌地跟他說,但是現在,我卻沒有辦法開口。我能做的,就是盡量去相信劉佳,並讓人好好照顧江軍,免得江軍再次出事。


    下午的時候,沈承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把g市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沈承,沈承聽說江軍深受重傷,也非常吃驚。聽到模音死訊的時候,電話那頭,足足沉默了幾十秒鍾。模音,把沈氏兄妹害的很慘,沈承絕對是想親手解決模音的。


    “既然死了,那就算了吧,歸根結底,是我太傻,才會替別人生活了十幾年。”沈承歎了口氣:“我沒想到的是,這麽厲害的一個女人,竟然會就這樣死去。”


    “當初的八人,哪一個不是滿身才能。人永遠都無法預測自己是怎麽死的,也不能決定自己是平凡死去,還是壯烈離世,在我眼裏,沒有任何差別,因為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我回答。


    我問沈承,要不要等他到g市再把模音的屍體處理掉。沈承讓我直接處理掉就行了,逝者無罪,出於人道主義,我們仍然會替模音火化屍體,安排一處簡單的墓地。沈承同意了,模音,不止是我的仇人,也是他的仇人,所以,我才會征求沈承的意見。


    沈承告訴我,專案組成立的事情,恐怕沒有辦法像預期那樣掩蓋了。凶手離開g市,那沈承到g市來,就不能以調查自殺林案件為理由了。沈承作為專案組的組長,他很快作出了決定:繼續到g市,把330公交車如何進自殺林的謎團調查出來,並同時對紅衣女連環殺人案展開調查。


    沈承不準備隱瞞了:“既然幕後黑手態度囂張,那我們就以強打強,逼急了他,他還可能露出點馬腳出來。唯一要隱瞞的是杜磊整合青聯會,並與我們聯合的秘密,一旦失去這個優勢,我們就將很被動。”


    我:“我同意。朱立的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那兩個人還是不肯招供,朱立畫的簡單線條,我懷疑是在醫院的那名工作人員教他畫的,寥寥幾筆,畫出來並不是難事,之後又和周小若的案子扯上關係,應該是幕後黑手想用畫引你入套,一步一步走向毀滅。”沈承分析道:“你遇到的這些案子,都有關聯,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你要麽是因為有關聯的案子到一個新的地方,要麽是走到哪裏,哪裏就死人,一切,都是幕後黑手安排的。”


    “我也猜到了,隻是我覺得,幕後黑手對我設下的圈套,和對你們設下的圈套都不一樣,我不明白的是,我究竟有什麽地方特殊。”我回答沈承。


    沈承:“總會知道的。”沈承說著,話題又回到了朱立死亡的案件上:“我把重點放在了護理院裏,我對護理院的那名犯罪嫌疑人進行了全方位的調查,包括他平時的生活方式和作息時間,我發現了一個規律。”


    我馬上認真地聽了起來,沈承似乎有什麽新的發現。


    “這名護理,每天都在洗衣服。”沈承說道。


    我愣住了,我沒想到沈承竟然會跟我說這個。不過,沈承很快就向我解釋了起來,他說,護理院裏都是精神病人,作為醫務人員,他們的工作服每天都要換,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護理院有專門的洗衣房,也有專門的人員為他們洗衣服並對衣服進行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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