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許伊發現她多慮了,孟婷的心態很好,每天在家除了做做飯,就是學習繪畫。孟婷不再上班,尤旅走後,孟叔和孟婷的母親也經常會去看她,有一次,我們遇上了孟叔。孟叔對我的態度不再像之前那麽差,但隻是說了幾句話,他就走了。


    孟婷每天都會替尤旅打掃畫室,她說她現在打掃畫室都會非常小心,免得再將尤旅辛苦作的畫弄濕。孟婷還偷偷給我們看了一幅畫,上麵滿是色塊,我和許伊對那幅畫並不陌生,它正是我們第一次來尤旅家的時候,尤旅畫的那幅抽象畫。


    尤旅將畫扔了之後,孟婷後來又偷偷將畫收了起來。孟婷說這幅畫耗費了尤旅很多的心思,作畫尚且耗費那麽長的時間,構思這幅畫更是需要更多的時間。雖然在尤旅眼中,那幅畫是失敗的,但是孟婷還是舍不得尤旅將畫扔了。


    由於覺得孟婷的人物畫很奇怪,許伊到孟婷家裏的時候,會仔細地盯著那幅畫看,結果和之前一樣,許伊和我還是沒有找出畫上的不對勁,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還是絲毫不減。


    時間過去了很久,徐通和溫寧都沒有再找我,沈諾也沒有給我帶來任何關於專案組成立的消息。我沒有著急,警方對這件事的態度很謹慎,案件已經發生這麽多年,成立專案組重新調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成的。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上級對這件事也是持兩麵的態度。肯定有人讚成,成立專案組才變的有可能,但反對的人恐怕更多,否則也不會遲遲沒有消息。我認真仔細地考慮過徐通跟我說的那番話。


    以徐通的身份,他沒有必要騙我。這麽多年來,警方雖然沒有公開330案,但調查卻一直沒有停止,為了不引起群眾的恐慌,調查也是秘密進行的,更談不上成立什麽專案組了。警方會將這起案子列為懸案,甚至和靈異搭上邊,那警方掌握的一些線索肯定都比較驚世駭俗。


    我依稀記得當年有些目擊證人稱330案是憑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的,這樣的說法肯定不能構成成立。有可能是目擊證人在聽到330案的靈異傳聞之後,心理受到了影響,也有可能是因為在夜裏,他們的視覺受到了幹擾。甚至有可能是那些所謂的目擊證人在撒謊。


    時值冬日,密雲水庫發現的那幾具屍體高度腐爛,屍體發現和公交車失蹤隻相隔了兩三天,這樣的現象也隱隱解釋不通。我沒有見過屍檢報告,想要分析出來就更加難如登天。


    這段時間裏,我也常常去找劉博士。劉博士和我探討了很多心理學上的專業知識,但他對精神催眠方麵的內容說的不多,隻是推薦我去看一些國外和大陸以外區域的專業論文。


    許伊在法律上還被宣告失蹤,我帶他去辦了各種手續,終於將宣告失蹤的登記撤銷了。這天,我剛給學生上好課回到單元房,母親和許伊正在午休,江軍站在客廳的窗台前背對著我。


    他的手裏拿著電話,放在耳邊。開門進來的時候,江軍發現了我,他把手機放下,歎了口氣。我問他怎麽了,他說他又給王鑫打電話了,但是王鑫的手機還是沒有開機。距離王鑫留書離開粵市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


    我還沒開口安慰,江軍就說他沒事,他說謝靖也在找王鑫,好像是有一些職務交接的事情要處理。


    晚上吃飯的時候,母親又說要出去買房子,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是溫寧打來的。我接起電話,原以為在專案組的消息下來之前,我會在b市過一段比較安穩的日子,但這個電話卻又讓我皺起了眉頭。


    溫寧說,在b市西單的一間包子鋪裏,發生了重大的凶殺案,他正在案發的現場。他是受了徐通的命令,來邀請我參加案件指導。溫寧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立刻趕過去。


    放下電話,我仔細地考慮了一下。


    “什麽案件這麽著急?才剛案發就來邀請你。”江軍對著我問了一句。


    案七:母嬰肉包子


    第183章 母嬰慘案


    徐通和我見麵的時候,字裏行間都在勸我重新和b市的警方恢複聯係。溫寧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聽筒裏聲音嘈雜,他沒有給我詳細地介紹案情,隻說他在案發現場,我還沒有回複,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溫寧是受了徐通的命令,我理解,徐通是想找個契機改善我和b市警方的關係。但我明白,警方不會隨意地找一個案子就邀請我去,案子才剛發生,溫寧就打電話給我,這起案子一定有特殊的地方。


    不得不說,徐通猜透了我的心理,如果專案組的消息下來,我肯定會跟b市的警方有更多聯係。我和b市警方的關係還處於冷戰狀態,我必須找個機會和b市警方重新進行磨合。


    我想了想,決定立刻趕去案發現場,我把許伊和母親留在了家裏,把江軍帶在了身邊。王鑫把江軍托付給我,我不能讓他天天待在家裏,我有責任讓他接觸更多案子。警校方麵已經給了江軍教授助理的身份,和警校溝通並辦好手續之後,我能光明正大的帶江軍進入案發現場。


    由於筆仙案的發生,警校內部的管理更加嚴格,所以母親和許伊待在警校內部再安全不過,因為許伊身份的敏感,所以我還是不能帶她介入一些案子。許伊也理解,送我和江軍出了門。


    我和江軍打了一輛的士,就往溫寧給的地址去了。溫寧說報警的人是西單的一間包子鋪,但他讓我去的地方卻不是西單包子鋪。的士開了很久,我們終於下了車,我們到案發現場的時候,警戒線已經被拉了起來。


    警戒線外麵滿是群眾,大家盯著案發現場,臉色一陣發黑。案發現場位於b市快要接近郊區的地方,雖然位置比較偏僻,但這裏的居民不少。溫寧發現我和江軍到了,走出警戒線來接我們。


    我把警校替江軍開的證明給了溫寧,溫寧自己能夠做主,所以沒有給徐通打電話。我們進入案發現場,案發現場位於一條公路邊上,這裏有一根很高的電線杆,電線杆邊上全是狗的糞便。


    法醫正在對屍體進行現場的勘驗,看到屍體的那一刹那,江軍轉過身差點吐了出來。江軍遇到過最惡心的案子便是周小若的剝皮案,和周小若的案子相比,這具屍體也足夠惡心。屍體並不完整,肚子的地方被剖開了。


    屍體被隱藏在路邊高高的雜草裏,屍體沒有穿衣服,是一名女性。她的肚子被剖開,露出了肚子裏的肝髒,血淋淋的肝髒流了一地,這招來了很多蒼蠅和蚊子。現場的刑警不斷地揮手趕那些蒼蠅,但這都無濟於事。


    地上的肝髒有的離屍體比較遠,也不完整,像被啃過。溫寧跟我解釋,屍體在草叢裏被發現,屍體的發現者經過這裏的時候,發現有幾隻狗的嘴裏正叼著血淋淋的內髒,他走近一看,嚇的驚聲神尖叫。


    附近的居民全部趕來,在大家的幫助下,野狗被趕走,大家也都看清了屍體的模樣。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女性的肚子被剖開,露出了一個嬰兒的頭。嬰兒已經成形,雙目緊閉,頭上稀疏的頭發被鮮血和女性身體內的液體打濕,整個嬰兒頭看上去濕漉漉的。


    女性的屍體除了腹部被剖開,仔細查看,女性身上還有很多地方被割下了肉。那些傷口的血跡還沒有幹,傷口深的都能看見森森白骨,法醫戴著手套抬起女性的手,她的手指和腳趾也都被人剁了下來。


    溫寧說他為了等我,還沒有移動過屍體,在溫寧的同意下,法醫將嬰兒從女性的肚子裏取了出來。這一舉動,引起了圍觀群眾的尖叫,因為嬰兒的下體被人從腰部的地方開始,齊腰斬斷。


    法醫把屍體的提起來的時候,鮮血不斷地往下淌著。嬰兒從胸部開始被埋在女性屍體的肚子裏,所以在這之前,沒有人發現竟然連這個嬰兒的屍體都被截了肢體。


    “媽的!”溫寧咒罵一聲。


    法醫的手在顫抖,這是一名比較年輕的法醫,他戴著口罩,倒吸了一口氣。現場的刑警都盯著法醫手裏的那個嬰兒看,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嬰兒被提起來的時候,從他體內流下來的不僅僅有鮮血,仔細一看,往下掉的還有嬰兒體內的肝髒,那些肝髒甚至還沒有成年人的手掌心大。


    “我能看看屍體嗎?”我問溫寧。


    溫寧點點頭,讓人給我遞來手套和口罩,作了個請的動作。我蹲下身,近距離地觀察起這兩具屍體來。女性屍體的眼睛閉著,腮邊有些鼓,我拿了工具,撐開女性屍體的嘴。口罩沒有辦法擋住迎麵撲來的臭味。


    女性屍體的嘴裏被塞滿了糞便,我往電線杆邊上瞟了一眼,根據顏色,如果我猜的不錯,女性屍體的嘴裏被塞的糞便也是狗糞。我把女性屍體的嘴合上,站了起來,四周滿是雜草,法醫根據現場的血跡推測,這裏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我往四周觀察了一下,除了女性屍體的周邊,四處沒有發現更多的血跡。但是從公路和雜草相連的那段路上,發現了很多呈點滴狀的血跡。女性很可能是被人拋屍到這裏的,因為女性屍體上的血跡還沒有幹涸,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下午了,今天是陰天,溫度不算高。這具屍體被拋在這裏的時間應該不超過幾個小時,也就是說屍體被拋屍的時候是白天。


    我往四周觀察,距離屍體發現的地點死五十米的地方有比較集中的居民房,這條公路來往的人並不多,車子也比較少,但是凶手如果在白天這麽明目張膽地拋屍並不被人發現,不是很容易。


    電線杆邊上有很多狗的糞便,女性嘴裏的糞便也有可能是狗的糞便,但我不確定女性嘴裏的糞便是不是來源於屍體現場。我想了想,凶手如果是在白天拋屍的話,應該來不及現場將那些糞便塞進屍體的嘴裏,因為那樣會被人發現。


    現場的刑警正在詢問附近的居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稱他們見過有可疑的人進行拋屍。凶手拋屍的時候,肯定是小心翼翼地將屍體搬到草叢裏,如果是隨意的拋出去的話,雜草會被屍體壓住,從而掩蓋不住屍體。


    並且,拋出去的話,女性屍體內的嬰兒會掉出來。


    溫寧說凶手一定是乘坐了交通工具經過這裏,再將屍體從車上搬到草叢裏去。這段路比較偏僻,凶手停車後,從他把屍體搬下車的時間算起,如果隻花幾秒鍾再上車,不被人發現還是有可能的。


    溫寧讓鑒定科的人提取公路上的車胎痕跡,想要通過車胎痕跡入手。鑒定人員還在緊張地提取現場的痕跡,我脫下手套和口罩,陪著溫寧走出了警戒線。很多圍觀的居民正在接受刑警的詢問和調查。


    江軍還沒從屍體的淒慘樣子中反應過來,他作著深呼吸,溫寧看了一眼年輕的江軍,問我江軍的來曆。我沒有隱瞞,說他是王鑫的養子,聽到王鑫兩個字,溫寧笑了兩聲,說他和王鑫也有數麵之緣,在行政等級上,王鑫的等級沒有溫寧高,但是溫寧卻對王鑫也很佩服。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到西單的包子鋪,怎麽回事?”我問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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