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如果我猜的沒有錯,周小若是在你家中玩的時候發現了這些東西,他知道你們加入了這樣的邪教組織,所以才會那麽害怕你們,不給你們開門,對吧?”許伊對著周光說道。


    原本我也和許伊想的一樣,所以才會再次訊問周光,可是當我坐到這之後,我突然又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我並沒有開口。


    周光被許伊問住了,不等周光開口,刑警大隊的謝靖也說話了。許伊這樣說,他也明白了。


    “你們怕周小若泄露你們加入這樣的組織,所以殺人滅口!”謝靖想了想,補充道:“為了不讓周小若的冤魂來找你們索命,所以你們就用了書上的方式,將周小若剝皮而死!”


    周光急了,他說他根本就沒有殺人。


    謝靖繼續分析,他說周光和周小若住在同一個小區裏麵,對小區的地形很熟悉,所以懂得如何利用攝像頭盲區避免被發現。他還說周小若在攝像頭驚恐地看著那個樓道,是因為他們當時就躲在那裏,所以周小若才會那麽害怕。


    周光夫婦兩個人剛剛才把眼淚抹掉,但他們此刻又哭了起來,一個勁地哀嚎,說我們說的這些,他們都沒有做過。


    “之後,你們又用電話或者其他方式,哄騙周小若,把周小若騙出去之後,你們就下了殺手!”謝靖這樣解釋周小若為什麽後來又往那個陰暗的樓道去了。


    周光慌亂地擺手:“我們真的沒有。”


    謝靖一拍桌:“還敢撒謊,那你告訴我,這本書怎麽會出現在你的家裏?”


    與此同時,在外麵的刑警敲門進來了,他們說其他人的書中都沒有發現這樣的內容。謝靖聽了,眼神更加冰冷,他對周光說道:“隻有你一個人的書裏有這樣的內容,你還有什麽話說?”


    周光反駁不了謝靖的話,隻得哭著搖頭,他的聲音都哭啞了。


    謝靖坐了回來,他看向我,問我有沒有要說的。他們說的這種可能性我剛剛才想過,但我又覺得這樣的推測有諸多疑點解釋不通。一個是周小若為什麽要換一套校服出去,另一個則是那幅被清理過指紋痕跡的畫。


    “訊問先到這裏吧。”我站了起來。


    謝靖有些不解,他反問:“不趁機讓他們承認嗎?”


    我搖頭:“是我錯了,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我對謝靖說到,說實話,我對謝靖的訊問方式不是很讚成,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已經構成了誘導式訊問的嫌疑。


    在我的要求下,謝靖隻好把周光夫婦送了回去,他們走前,一個勁地感謝我,還求我一定不要冤枉他們。送走周光夫婦之後,謝靖問我要怎麽辦,我看看手表,已經非常晚了。


    我告訴謝靖,讓那些抓回來的人都好好休息,明天再詢問關於那本書的來曆。


    謝靖聽了我說的,笑道:“李教授,這還用問嗎,書肯定是孫在雲給他的,孫在雲這次死定了,他不僅涉嫌詐騙,還傳播這種東西,估計能多判他幾年!”


    我皺起了眉頭:“所有人都要重新訊問一遍,我說了,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因為我的語氣,謝靖有些不開心,他撇撇嘴就走開了。在回王鑫辦公室的路上,許伊問我怎麽突然改變想法了,他說我以前很少會認錯。


    我苦笑:“因為以前很少犯錯,所以我很少認錯,但最近,我發現我的思路越來越亂了。”


    許伊牽住我的手:“不要著急,不管對手再如何強大,都不會是你的對手。”許伊對我很有自信。


    許伊的話讓我有些欣慰,我們回到王鑫辦公室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他竟然坐在辦公室裏。我們一來他就站了起來,詢問之下得知,王鑫竟然是在等我們,他說要接我們回家去。我和許伊本以為王鑫會在醫院照顧江軍,所以決定在王鑫的辦公室過一個晚上,這樣也省事很多。


    王鑫笑嗬嗬地說江軍都是大人了,當警察誰沒受過點傷,不需要擔心。


    說著,他就帶著我們出去了。


    回到房間之後,許伊又再次讚歎了一番王鑫,說他的心態實在太好了。的確,我還沒見過有人的心態比王鑫好。


    今天在廢棄工廠發生的事情讓許伊筋疲力盡,她洗了之後很快睡著了。今天實在太危險了,現在想起來,我還頭皮發麻,如果不是江軍,那個大石頭很可能會砸在我的胸口上。


    我沒有馬上睡著,而是好好整理了一下思路。


    這件案子中有幾個讓我想不通的事情,其中一個是那幅畫,另一個是廢棄工廠。我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畫跟朱立所畫的那幅那樣相像也就算了,現在又出現一個讓我和許伊都感覺熟悉的廢棄工廠。


    周光有一點嫌疑,但僅憑那些推理就推斷他們是凶手,未免太過草率。我想了想,決定第二天還是從那本記錄著剝皮方法的書入手。


    我們還是起了一個大早,王鑫送我們到警局之後,就開車去了醫院。江軍受傷,他把原來交給江軍的任務交給了刑警大隊的謝靖。


    到警局的時候,謝靖正按照我昨天晚上的意思,重新對所有人進行訊問。結果出來之後,謝靖把訊問筆錄交給了我,孫在雲還是什麽都不肯說。我翻開訊問筆錄,大家的口徑很統一,都說孫在雲隻給了他們一些做生意和治病保養的書。


    “李教授,我懷疑是孫在雲單獨給周光的,甚至說,孫在雲是周光的同謀!”謝靖對我說到,他認為是周光告訴孫在雲組織的事情被周小若發現了,所以孫在雲才給了周光這種方法,雙方密謀將周小若給殺了。


    我沒有回答謝靖的話,而是提出要再次訊問孫在雲的要求。


    再次見到孫在雲的時候,他還是和之前那副囂張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孫在雲,現在你和一起謀殺案扯上了關係。”


    孫在雲看著我,嗤笑了一聲:“隨便你們怎麽說,反正都要坐牢,隨便給我安什麽罪名。”


    “你不怕坐牢,那你怕死嗎?”我平靜地回答孫在雲。


    果然,孫在雲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他說他就騙點錢,傳播點迷信的思想而已,應該罪不至死。


    兩次和孫在雲對話,我抓住了孫在雲的心思。我告訴孫在雲,他和一起剝皮殺人案牽扯在了一起,雖然還沒有太多的證據,但他的確有一絲嫌疑。孫在雲咽了口唾沫,問我這樣的案子要判什麽刑。


    我很明確地告訴他,剝皮案犯罪手段殘忍,社會影響惡劣,按照法律規定,死刑是逃不過的。


    “你們這是找不到凶手,故意找替死鬼?”孫在雲聽到我說的話,發怒了……


    第080章 否認,承認(二)


    “如果你殺了人,就算你否認,我也會找到證據判你的罪。”我的語氣很堅定:“但如果你沒有殺人,就算有再多證據指向你,我都會替你脫罪,前提是,你必須完全地配合我。”


    孫在雲低著頭,他正在考慮。這個時候,有一名刑警給我送來了一份檔案,他悄悄地告訴我,這是孫在雲的詳細資料。由於之前太過匆忙,警方隻調查出孫在雲的名字和戶籍,其他進一步的資料都沒有調查到。


    我翻開孫在雲的資料,孫在雲是粵市本地人,四十二歲,自幼父母雙亡,他隻有一個哥哥,住在粵市的一個小鎮上,但據說孫在雲和他的哥哥幾年前就決裂了,警方打電話通知他的哥哥,對方怒氣衝衝就把電話掛了。


    值得注意的是,孫在雲前前後後一共已經坐過三次牢了,一次因為盜竊,兩次因為搶劫。我現在有點明白孫在雲為什麽這樣不配合警方的調查了,因為他的犯罪前科使他痛恨警察。我把資料合上,問孫在雲想好了沒有。


    孫在雲剛要開口說話,訊問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了,進來的是謝靖,他並沒有和我一起來訊問孫在雲。謝靖興衝衝地對我喊道:“李教授,周光夫婦承認了,是他們殺死周小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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