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舊沒有把警惕心給放下來,我問徐豔這是什麽意思。


    徐豔轉過身,把被我打開的櫃子門給關上了。之後,她才轉過身,滿臉媚笑地對我說:“嚇嚇你而已,你不是不信蠱術嗎,幹嘛這麽緊張。”


    我攥緊拳頭:“馮亮是不是你殺的。”我直接問了出來,就在剛剛,徐豔才問我馮亮是不是已經死了,盡管她事後說剛才的話和行為,隻是在開玩笑嚇我,但我卻覺得沒那麽簡單。果然,聽我說馮亮已經死了,徐豔一點都不詫異。


    她嘿嘿一笑,轉身走了出去,她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我跟了出去。客廳裏的窗簾也沒有拉開,徐豔同樣反對我在客廳裏開燈,她答非所問地跟我說,她養的這些蟲子,喜歡生活在暗處,一點光都見不得。


    “你剛剛已經跟我說過了。”我麵無表情地回答一句,坐在了徐豔的麵前。


    我才剛坐下,徐豔又馬上站了起來,她在客廳裏翻了一會,找出了兩個盒飯和兩瓶啤酒,放在桌上,她自顧自地吃了起來,還招呼我吃。我心裏提防徐豔,自然不會吃她給我的東西,徐豔明顯看穿了我的心思,她也不在意,一個人把盒飯給吃完了。


    之後,她又打開啤酒,往嘴裏灌了起來。我盯著徐豔看,她的麵色潮紅,眼睛也微紅,發燒肯定不是裝出來的。把啤酒也喝完之後,徐豔才緩緩開口:“你來找我,無非就是要調查我,行吧,我告訴你。”


    徐豔主動跟我說了起來,隻不過,她所說的,和我剛進門的時候回答我的,幾乎一樣。


    徐豔說她當天晚上跟我回到市裏,身體不舒服,所以就近到了這個小區休息,她想了一會,說她進門的時候,想到自己忘記帶鑰匙,所以又去找保安和物業要鑰匙了。徐豔說如果我不信,可以去問。


    徐豔又想了想,說接下來的兩天,她都沒有出門去了,但沒有人可以證明。徐豔考慮了一會,跟我說,小區裏隻有兩個門,每個門都有保安,如果她出門去,保安應該會發現。我搖頭:“小區裏的人不多,但是也不算少,保安沒有辦法記住每一個進出的人。”


    徐豔又媚笑了起來:“我不漂亮嗎?”


    我正不解徐豔為什麽突然問無關的問題時候,她又繼續說了下去:“我這麽漂亮,走到哪裏都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如果我出門去,保安怎麽可能會沒注意到我。”


    我皺起了眉頭,還沒開口,徐豔就擺了擺手:“算了,不和你開玩笑了,小區裏沒有監控攝像頭,兩個門的保安不能證明我有沒有外出,圍牆也不高,你如果說我攀出去了,也行。總而言之,我就是沒有不在場證明,你如果要報警,那就報警吧。”


    我告訴徐豔,徐芳求我不要報警,還把馮亮的屍體給埋起來了。徐豔怔住了,好久都沒有說話,原本以為徐豔會把嫌疑往徐芳的身上推,但是徐豔非但沒這麽做,還嘲笑徐芳,說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竟然還想把這件事給瞞住。


    徐豔話外的意思,是在說人肯定不是徐芳殺的,而徐芳埋屍和沒有報警,也隻是想把這件事給隱瞞下來。


    “她說不想給你們一家找麻煩。”我把徐芳跟我說的話,複述給了徐豔,我想要觀察觀察徐豔的反應,從而作出判斷,我繼續說:“她是擔心警方調查起來,會查出段坤和那個盒子的消息。”


    徐豔把手裏的酒瓶放下了,她問我怎麽知道那個盒子的。


    看來,段坤把盒子交給輝老頭的事情,對徐豔和徐芳來說,都不是秘密。我又把當時回答徐芳的話,跟徐豔說了一遍,她的反應和徐芳一樣,聽我說我知道盒子藏在哪裏,她也馬上站了起來,問:“那個盒子,藏在哪裏?”


    甚至於,對輝老頭突然失蹤的事情,徐豔也和徐芳想的一樣,她問我,是不是從輝老頭那裏問出了我想知道的,就把輝老頭給殺人滅口了。我越發覺得這一家人很有意思,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看穿心思的。


    “輝老頭去了哪裏,我不知道。”我回答:“盒子藏在哪裏,我知道,我也很快就會取走。”


    我故意對她說了相同的話,徐豔低著頭,想起了事情來,完全把給晾在了一邊。


    “徐芳還說,她本無意與你為敵。”見徐豔不說話,我又開口了。


    聽到這句話,徐豔猛地抬起了頭,她大笑了起來,嘲諷著說:“徐芳那個小賤人,到現在還裝好人?看我受苦,看我短命,她不知道有多開心!”


    徐豔跟我說,她不否認徐芳在很小的時候,的確對她很好,當時兩姐妹還是跟其他家的姐妹一樣,很親近,但是自從輝老頭教她們蠱術之後,一切就變了。徐豔說,輝老頭從苗疆女人那裏學了蠱術之後,就下定決心要把蠱術傳給自己的女兒。


    如果隻是一些惡心的蟲子,徐豔和徐芳,都可以勉強忍受,可是,輝老頭跟她們說,修習蠱術的女子,會非常短命,就像苗疆女人一樣。這才是徐豔和徐芳真正抗拒蠱術的原因,沒有人願意短命。


    徐豔還說徐芳非常卑鄙,明明比她還抗拒蠱術,小的時候卻還裝作一副逆來順受和聽話的樣子。徐豔說著,突然咬牙切齒了起來,她說那個時候,徐芳要比她大幾歲,已經有了小心思。


    徐豔抗拒蠱術,都是直接哭哭鬧鬧,但是徐芳就不一樣了,徐芳故意裝作聽話的樣子,其實是為了找機會,徹底擺脫學習蠱術。徐豔冷哼了一聲:“不得不說,她很卑鄙,她讓輝老頭對她很放心,後來才有機會和男人鬼混!她倒是擺脫了,卻把一切攤子,全推到了我的身上!”


    關於這件事,徐芳和徐豔兩姐妹,說法完全不同。


    我也不知道應該信誰的,隻是把她們的說法,全部記在了心裏。


    徐豔把徐芳狠狠痛罵了一頓,情緒也激動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徐豔差點跌倒,扶她的時候,我摸到了徐豔滾燙的皮膚,她果然發燒了,而且肯定燒得不輕。


    徐豔說她累了,讓我把她扶到床上。


    進了屋之後,徐豔躺在床上,這才繼續開口跟我說:“方涵,你也不必試探我了,這兩天,我沒有去過巫村,但是,人是我殺的,就算你報警,那些警察又能拿我怎麽樣?”


    第212章 警方介入


    出乎意料地,徐豔竟然直接承認人是她殺的。徐豔躺在床上,拉過被子,就說她要休息了,她讓我出去的時候,直接把她的門給帶上就行了。很快,徐豔就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徐豔的呼吸聲就變得均勻了起來。


    我不知道徐豔是不是在裝睡,但看樣子,她像是真的睡著了。為了試探,我還故意把窗簾給拉開了一些,徐豔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我輕輕掀起水缸的蓋子,裏麵果然密密麻麻全是蟲子。


    我繼續在徐豔的房間裏繞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我在櫃子裏,翻到了一個包,在包裏,我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讓我微微一愣。照片上有兩個人,一個是徐豔,而另一個,竟然是馮亮。


    這張照片,顯然不是在這幾天剛拍的,至少也有一段時間了。照片上的徐豔,穿得很漂亮,而馮亮,也是西裝筆挺的。我見到馮亮的時候,馮亮是一頭短發,而照片上的馮亮,頭發有些長。


    這讓我肯定,這張照片,至少是在馮亮進村之前拍的。


    這說明,徐豔和馮亮,也不是在巫村的時候認識的,在此之前,他們就已經相識了。徐豔和馮亮的動作非常親密,我拿著照片,朝床上躺著的徐豔掃了一眼,她和馮亮可能在很早之前,就發生關係了。


    我把照片收起來,沒有再發現其他線索,我開門出去了。在小區裏繞了一圈,我的確沒有發現任何監控攝像頭,我還跑去問了兩個門的保安,他們隻是兩天前,的確看見徐豔進了小區,但是之後就沒有看到徐豔出去了。


    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王雅卓看見我,不知道是還在生氣,還是覺得尷尬,沒有跟我說話,而是繼續和小鬼打鬧著。小鬼已經能下床了,我一進病房,小鬼就跑過來,拉著我的手,問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醫院。


    我摸了摸小鬼的頭,說很快就可以走了。


    來粵市,目的隻有一個:調查段坤的下落。現在已經確定段坤曾經把一個盒子交給輝老頭,隻要找到那個盒子,再把輝老頭沒有跟我說完的話,全部調查清楚,我們就沒有必要再待在粵市了。


    正如小眉所說,殺手的死,成為了一起無頭案。據說警方調查了整個粵市的醫院和私人診所,還是沒能確定死者的身份,事發好幾天,也沒有人來認領屍體。警方連死者的身份都沒有確定,更不要談調查凶手是誰了。


    殺死殺手的凶手,不僅在殺手有槍的情況下,近距離殺了殺手,而且行動還非常隱蔽,警方調查了附近路段的監控攝像,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尋訪多日,也根本沒有目擊證人。而醫院內部,也沒有人發現殺手深夜偽裝成醫生,進了我們的病房。


    凶手沒有找到,警方就不能結案,醫院附近的巡視依然比較森嚴,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至少小鬼和王雅卓的安全,得到了保證。紙條上的警告被媒體報道出來之後,絕對已經傳進了殺手組織內部,不知道是為了躲避風聲,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殺手死後的這幾天,我們都沒有再遇到任何危險了。


    傍晚的時候,守在巫村的手下告訴我,警方進了巫村,我微微一愣,仔細問原因,才知道原來是有鎮上膽子大的居民報警了。據說是巫村裏的村民,在去墓地祭拜親人的時候,發現草叢裏有很多血跡,心裏害怕,和村子裏的其他人說起。


    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鎮上的人也有所耳聞。鎮上膽子大的居民,心裏覺得不對勁,所以報警了。羅峰的手下跟我們說,他們還去特地打聽了報警居民的消息,他們調查出來的結果表明,那個報警的居民,應該沒有什麽嫌疑。


    報警之後,那個居民也很後悔,因為他聽鎮上的人說,輝老頭失蹤了。那個居民說,如果知道血跡可能和輝老頭失蹤有關係,打死他都不會報警,沒有人願意招惹上一個會蠱術的家庭。


    現在,警方正在村子裏進行調查,羅峰的手下讓我趕緊去巫村,他們怕警方找上門,他們招架不住。掛斷電話之後,我就準備離開醫院了,套上衣服出門的時候,王雅卓叫住了我,我問她幹什麽,她看了小鬼一眼,示意我在這裏說話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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