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民說,他當時立刻就聯想到了輝老頭養的蠱蟲,他心底害怕,於是就不敢再去,回來之後,這個村民心裏還擔心了好幾天,生怕自己會中了蠱術。這麽多天過去,他沒事,最後才放下心來。


    我問了具體位置,然後馬上去了那個地方。


    村民說,是在接近墓地的小路上,最窄的那一塊。沒一會,我就找到了,我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著,小道兩邊是草叢,我撥開雜草,小心翼翼地找著。終於,我找到了幾隻已經死掉的蟲子,它們的身體都幹了。


    猛然間,我明白輝老頭是怎麽保證換碑的幾天,沒有人發現無字墓碑了。


    那個村民就是被這些蟲子給嚇回來的,整個村子,不怕蠱術的人,根本沒有,輝老頭可能就是抓住了大家的這種心理,所以故意在這裏放置了很多爬行不快的蟲子,把想要去墓地的人給嚇回去。


    那個村民還說,其中有幾隻長的很可怕,爬行速度很快的蟲子,應該是攻擊性比較強的蟲類。至於那些蟲子為什麽會固定在這個地方活動,而不會爬走,原因也很簡單,輝老頭應該在這些地方,放了很多不起眼的蟲飼料。


    另一方麵,去墓地必須要經過輝老頭的家裏,輝老頭可能也會加以阻止,這樣幾乎就可以保證沒有村民去墓地,從而發現無字墓碑了。


    我也想起了輝老頭之前直接燒毀的那個黑色袋子,我一直想要知道黑色袋子裏裝的是什麽,我早就猜到那裏麵肯定不是普通的垃圾,否則輝老頭就扔到外麵去,而不是連黑色袋子一起燒掉了。


    現在想來,黑色袋子,應該裝的是死蟲子。


    我和王雅卓去墓地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蟲子,通過第二天輝老頭的反應來看,把蟲子殺死的並掃到草叢裏的,並不是他自己,因為他根本不想大家去墓地,替無字碑刻上字的,也不是他。


    想必,輝老頭跟大家一起去了墓地,回來的時候,應該也來這裏確認那些蟲子究竟是怎麽回事。發現他安排在這裏的蟲子全死了之後,輝老頭趕緊把蟲子的屍體清理了,並裝進黑色袋子燒毀。


    我現在發現的幾隻蟲子屍體,或許是被輝老頭忽略的幾隻。


    我蹙眉,我的思緒很複雜,感覺有些混亂。


    按照我的推測,換碑的是輝老頭,放置蟲子嚇人的,也是輝老頭。


    但是給無字碑刻上字和消滅蟲子的,可能是同一個人,但絕對不是輝老頭,至於是誰,我毫無頭緒,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突然出現在村子裏的風衣男。


    我想的入神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站起來,轉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是輝老頭。


    輝老頭陰沉著臉,問我又回來幹什麽,跟我說話的時候,輝老頭的眼角往草叢瞟了一眼,他問我在找什麽。


    “為什麽要明知故問。”我笑著回答。


    輝老頭的聲音越加陰冷:“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開巫村。”


    我直接忽略了輝老頭的話:“把自己父親的墓碑,換成一塊無字碑,但又在石碑後方不起眼的地方,刻上段坤的名字,又在這裏放了這麽多蟲子嚇人,不讓大家去墓地,這是為什麽。”


    輝老頭沒有回答我,我繼續說道:“不知道替無字碑刻上字還把這些蟲子殺死的人,是在幫你,還是在跟你作對。”


    輝老頭仍然沒有回答。


    就在我們對峙著的時候,又有人喊我的名字,還是徐豔。


    徐豔跑到我的身邊,直接挽住了我的手,我注意到,輝老頭看到這一幕,拳頭都攥緊了。


    徐豔根本就不在意,她笑著對輝老頭說:“輝老頭,你來找他幹嘛,我準備和他到後山去尋刺激,你別跟來偷看。”


    說完,徐豔也不顧輝老頭的反應,直接拉著我的手往村後跑去了。


    第188章 不同的命運


    徐豔拉著我跑了很久才停下來,我們到了墓地裏,徐豔鬆開我的手,往我們身後看了一眼,確定輝老頭沒有跟上來,她才鬆了一口氣。我問徐豔,怎麽敢當著自己父親的麵前,說要跟男人到野外尋刺激。


    徐豔到我麵前,兩隻手環在我的脖子上,妖嬈地問我:“怎麽,你覺得不刺激?”


    我搖了搖頭:“隻是覺得奇怪而已,你的膽子很大。”


    徐豔這才把臉放下來,她沉聲告訴我,她從小到大,就是太聽輝老頭的話,才會讓自己受了那麽多苦,她嘲諷起輝老頭,說毀了自己的一輩子還不夠,還想毀了自己女兒的一輩子。徐豔說著,自顧自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她把裙子撩起來,也不怕我看到她的底褲,俯身的時候,胸前白皙的峰巒也全露了出來。我隻是一笑,問徐豔到底受了什麽苦,徐豔見我笑,馬上不高興了,她說如果我知道她受了怎樣的苦,就絕對笑不出來了。


    下一秒,徐豔突然把自己一隻手的袖子給挽了起來,果然,這一看,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徐豔的小手臂上,到處都是疤痕,密密麻麻,有凸起的,也有凹下去的,短的隻有不到一厘米,長的,足足有五六厘米長。


    那些疤痕交錯在一起,讓徐豔白嫩的手臂,看起來異常嚇人。徐豔跟我說,她從來都不敢穿短袖,就是怕這些疤痕讓別人看到了。對於很多女人來說,這樣的疤痕,足以毀掉她的生活。


    徐豔自嘲地笑了笑,說好在這些疤痕在手上,還能用袖子擋住,如果是在臉上或者其他地方,她恐怕早就去死了。我蹙著眉頭,說不出話來,徐豔盯著我,把袖子放了下來,她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遊走著,問我難道就不想知道她手臂上的那些疤痕是怎麽回事。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


    那天晚上,我看見輝老頭上身赤裸,把手伸進水缸裏,後來手被水缸裏的蟲子咬得血淋淋的。我推測,徐豔手上的疤痕,也是這麽得來的。我假意點了點頭,徐豔也不遮掩,跟我說起了原因,果然,我猜對了。


    徐豔跟我說,這些疤痕,都是從小到大慢慢積累起來的。在很小的時候,徐豔就和徐芳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徐豔說輝老頭對她非常嚴格,但是對徐芳卻不僅疼愛,而且放縱,這和我聽到的傳言,幾乎一樣。


    徐豔被輝老頭逼著養蠱,她一開始還會反抗,因為她不想接觸那麽多惡心的蟲子,但每次徐豔反抗的時候,都會被輝老頭一陣毒打,就這樣,徐豔就不敢反抗了。徐豔說,輝老頭怕她丟了童子身,還時時刻刻盯著她,不讓她和任何男人接觸,從沒有進村之前,就是這樣。


    輝老頭帶著兩個女兒進村的時候,徐豔和徐芳都已經十幾歲了,在進村之前,輝老頭就開始教徐豔和徐芳蠱術了,後來到了村子裏,輝老頭繼續教她們蠱術。


    徐豔的嘴裏蹦出了幾句髒話:“徐芳那個賤人,很小就跟男人亂搞,輝老頭也不阻止她,但偏偏對我管得非常嚴格!”


    果然,徐豔不僅對輝老頭有埋怨,對徐芳也有。


    徐豔跟我說,她們進村之後,有一次輝老頭不在家,徐芳偷偷到鎮上去玩,徐豔也跟去了。徐豔偷偷跟徐芳到了一個小樹林裏,結果她看見徐芳正和一個男人全身赤裸,在草地裏翻來滾去。


    徐豔當時怕徐芳被責罰,也沒有告訴輝老頭,後來輝老頭是怎麽知道的,徐豔也不清楚。隻是,輝老頭知道後,並沒有責怪徐芳,隻是歎了口氣,從此就不再讓徐芳跟著學蠱術了,對徐芳非常放縱,她去任何地方,輝老頭都不會過問。


    徐豔見狀,也嚐試著反抗,說自己也不想學蠱術,結果又是被輝老頭一陣毒打。


    徐豔告訴我,她手上的那些疤痕,全是被各種毒蟲咬的。徐豔描述起來的時候,咬著嘴唇,分不清是什麽表情。


    她說,輝老頭經常抓著她的手,伸進爬滿各種蟲子的水缸裏。


    有很長的蜈蚣,有蠍子,也有蛇,輝老頭給徐豔戴上了手套,所以那些蟲蛇,咬的就是徐豔的手臂。徐豔記得有幾次,她當場就痛暈了過去,還有幾次,徐豔連著發燒了好幾天,最後勉強才活了下來。


    最讓徐豔害怕的,是有一次輝老頭讓徐豔伸手進一個裝滿蜈蚣的水缸,水缸裏長長短短的蜈蚣,少說也有幾十隻,徐豔的手伸進去之後,所有的蜈蚣都順著徐豔的手往身上爬,每隻蜈蚣都有數不清的小腳,密密麻麻,非常嚇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謀殺禁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黑眼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黑眼圈並收藏謀殺禁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