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是我從寒意的上漲幅度進行的推測,並不一定完全是這樣。實踐才能驗證出最最準確的數字。”蒼鬆悠悠一笑。


    “我曉得。”南宮凡在這寬敞的礦道之中慢慢踱步。


    如今寒意對兩人都沒有一點威脅,自然不用太過緊張了,如今才剛剛過了午時,有的是時間探索,那當然是一點一點什麽都探查得一清二楚最好了。


    說不定就能從這外圍區域發現一點點蛛絲馬跡,若是由此察覺到通往外麵的道路,或者說是發現一些危險的蹤跡,從而知曉深處的危險到底是什麽。哪怕讓人絕望,也能做好充足的準備,為日後的逃命奠定基礎,那都是極好的事情。


    這麽一來,兩人的探尋速度就不得不慢了下來。好在兩人本就沒打算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甚至做好了將後續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都用在這條通道上。


    這是他們唯一可能逃出生天的機會,絕不容許出現一點差錯。甚至不想引起一點人的注意,以免功虧一簣。此時,最多有人覺得南宮凡吃膩了饅頭,躲在暗處與蒼鬆分享自己的存糧。說不定蒼鬆還為此背上了一個欺負新人的名號。


    當然,也是因為南宮凡能在黑暗通道之中視物,讓兩人不必為了油燈的事情發愁,將這探索的進度拉快了不少,甚至可以更為細致的一一觀察每一處石壁。


    不僅僅是南宮凡在看,蒼鬆同樣用自己的手腳,或是撫摸,或是踩踏,不留太多死角,之後讓南宮凡粗略掃上一遍就行。


    為此,兩人也大驚小怪過,倒不是寒意突然暴漲,僅僅是突然摸到了堅硬的東西,或是發現了古怪之處。


    可當花費心思去將其挖出來,或是用各種手段試驗一番,發現隻是挖出了靈材。至於一眼便能看出是靈石鑲嵌在其內的石壁,連挖都懶得挖便直接跳過了。


    或許是失望太多,沒有發現一點有用的訊息。兩人漸漸也變得古井無波了起來,至少不再有一點發現便一驚一乍。


    想要尋找逃出生天的道路,終究是枯燥的,得花費不知多少心血。若真這麽容易就逃出去,這礦場也不會存在至今了。


    一大半天的時間耗在這裏,可也僅僅是探索了千米的距離。


    “這裏的礦道一下子變窄了很多。”南宮凡打量前方。


    兩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早已準備好了沙漏,有此記住時間,不至於在礦場中鬧出來有人消失的大事件。此時已經快到淩晨,就算還想繼續探查,也不得不打道回府以待來日。


    “這也正常,一千米,差不多便是此地人的極限,再往後麵走,就得用體內靈力硬抗寒意,若是稍微迷路一下,那就唯有身亡一途了。這些人,雖然已經猶如行屍走肉,可對自己身上這百吧斤肉還是極為看重,自然不會輕易去冒這個風險,隻有實在沒有湊夠靈石數量的人才會進來搏一搏。”蒼鬆一臉淡然。


    “也是。”


    “你視線在如今還沒有減弱的趨向,看來我們此次探索範圍能夠再深入一些。”蒼鬆裂開笑容。


    兩人早已做好了長久奮鬥的準備,並沒有為空耗了一天而苦惱。當然,說空耗有些過分了。實則,一路磕磕盼盼,察覺到一點不對便要使勁挖掘一番,兩人也算頗有收獲。隻是這收獲在礦場中相當於沒有,都是一些依靠靈石而成的衍生物。


    “剩下的明天再探查了。”南宮凡沒有任何留戀,直接轉過了身子。


    “好。”


    ......


    第二天,兩人一早趁沒人注意便利索的溜進了黑暗通道。


    一路前行,來到這漸漸變窄的礦道之中。


    有了昨天的一番探索,今天兩人便顯得雞賊了很多,效率一下子高了不少。


    不過,未經開發的礦道,所發現的奇怪之處便更多了,哪怕知道這多半也是靈石的衍生物,可既然有那麽一絲可能察覺到這條礦道的真相,便沒有錯過的道理。探索的效率反倒越發緩慢了起來。


    兩人也不會蠢到硬生生挖掘五米之深,這般距離,其中所蘊含的奇珍、靈石會不知道有多少。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相比起逃出去,這些東西便顯得不足為道了起來。


    當然,若是真找到了出去的道路,以南宮凡的性子,也不介意搜刮一番再離去,這世間又有誰會嫌棄自己的靈石太多呢?這必然是多多益善啊!


    這一天,兩人哪怕僅僅是探查礦道石壁的表麵,可也隻是探查了差不多五百米距離。特別是未經開墾的石壁,南宮凡更是奉行著“寧殺錯勿放過”,哪怕蒼鬆摸索過之後,他也要用自己的三眼再仔細審查一遍。


    “好像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蒼鬆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可又完全說不出來具體是在哪裏,他覺得此事兩人該交流一番了。


    “唔,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南宮凡收住了繼續往前的腳步,瞳孔在黑暗中閃爍光澤,“這些石壁光滑得有些可怕。並不像是挖掘出來的。”


    蒼鬆立刻將手抬起,觸摸旁邊的石壁,“確實很光滑,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在橙日世界時一槍朝一座山脈捅下去...”


    “也就是說,這裏曾有強者出沒過?”南宮凡挑了挑眉頭,這跟他的想法有幾分相似。


    “多半如此。”蒼鬆微微一笑。


    南宮凡蹙眉不已,總感覺沒這般簡單,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異常光滑的道路,“再往前走看看。”


    兩人一路摸索著前行,比起先前還要小心翼翼幾分。此處的地麵實在是太光滑了,稍有不注意就會摔上一跤。


    還是可以視物的南宮凡走在最前麵,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地麵出現了一點凸起。不由靠近了幾分,隻凸起了拇指大小一點,如一根鐵索橫亙在前方,稍遠處又沒有了蹤跡。


    “等等。”


    “有不對?”蒼鬆瞳孔一凝。


    “地上有東西。”南宮凡蹲下了身子,如此近距離接觸總算是看清了幾分...


    這是一條繩索!


    “什麽東西?”


    “我先瞅上幾眼,有必要的話就點燃一盞油燈,讓你也掂量幾下,看看到底是什麽。”南宮凡開口說道。


    油燈對兩人來說極為重要,這兩天的探索之中已經使用了三盞,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起碼一年再難以在礦場中購買油燈。


    “好。”蒼鬆應了一聲便完全沉默了下來,以免打擾到南宮凡的摸索。


    南宮凡用手輕輕觸摸擺在地麵上的繩索,感覺到一絲滑膩。


    “還真有點惡心呢!”他嘴中輕喃,卻沒有多少忌諱。


    並沒有感覺到什麽危險的他,一把將繩索握住。使勁一捏,繩索無動於衷,“唔,有些堅硬,到底是什麽材質?”


    突兀,他能明顯察覺到一抹寒意從手掌之間飄逸而上...


    這寒意,與這條礦道之中時刻能感應到的寒意十分相似,唯一的差別就是要更為集中一些,讓身懷零度之霜的他能夠清晰察覺到。


    南宮凡腦海中湧起了一道古怪的念頭...這彌漫整個通道的寒意,不會都是從這繩索之上迸發出來的吧?那,這可是極為了不得的東西。


    不過有些不現實,除非這樣的繩索達到一定的數量。


    “怎麽樣?”看南宮凡半天沒有動靜,這是此次探索黑暗通道以來少有的事情,蒼鬆不由自主的發聲問道。語氣顫抖,隱含期待。


    比起南宮凡,他才是最渴望逃出生天的那一個,他早便想得到解脫了。甚至有幾次絕望得想了結餘生。


    他心中的傲氣,不允許他如奴隸般赫赫業業,卻隻能過暗無天日的生活。這可比完全被黑暗籠罩所帶來的點滴孤獨還要猛烈。畢竟,他整整渾渾噩噩了近兩千年。


    要知道,對於一個飛升者來說,剛剛接觸新世界,除了適應之外,大多都是就此騰飛。不說必然會脫離人身成為靈道修者,可達到圓滿天境一般來說並不是太大的難題,若是有點機緣,蛻凡化靈也唾手可得。


    兩千年前,風華正茂,如今被生活打擊得華發已生。


    “冷...”南宮凡本以為自己可以無視此地的冰霜,可直到繩索不停釋放寒流,他才發現自己錯了,還是大錯特錯。


    這繩索極為不簡單,其中的冰霜透入骨髓。最重要的是,那先前所察覺到的滑膩,在此時竟展現出了驚人的黏性。他一時之間竟無法將直接與繩索接觸的手掌取下來。


    “什麽?”蒼鬆一愣,“快快用火!”


    南宮凡心下一個咯噔,“對,用火!”


    這繩索間不停湧動的寒意,看來不僅僅是意圖摧毀他的身體,就連識海都受到了一定影響,反應速度明顯下降了不少。


    “我不會成為一塊冰雕吧?”南宮凡心中突兀湧動起這個念頭,同時引動著丹田中如歡快的小鳥般的晨曦之焱本源。


    金色的焰火在其身表浮現,不過僅有薄薄的一層。


    哪怕有晨曦之焱全力相助,南宮凡也沒察覺到體內寒意有所減少,反倒在刺激下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特別是繩索還在不停釋放寒意...


    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


    南宮凡緩慢的明白過來,此時最重要的應當是將手掌從繩索之間脫離出來,否則就這麽被粘著任由它繼續朝體內輸出寒意,遲早都會出大問題。


    金焰不再彌漫體表,而是集中在手掌處進行攻堅。


    “劈裏啪啦...”的聲音炸響。


    南宮凡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處越來越痛,他甚至懷疑自己見血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給我分開!”


    一聲大喝,南宮凡的手掌越來越高,總算是脫離了繩索的“束縛”,他微微低頭打量了一眼麵目全非的手掌,輕鬆了一口氣之後便立刻盤膝打坐。


    金焰在體內瘋狂流轉,全力圍剿寒霜的侵襲。


    此時,甚至經脈、血肉,都有不少處已經浮現了冰渣,看樣子離完全被凍結也不是很遠了。


    好在寒霜沒有了後繼之力,在金焰的衝擊下節節敗退。


    “唔!?”


    南宮凡輕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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