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兒。”夏殤回到了那幽深的小院之中,並沒有為先前的失禮而沮喪,滿目期待看向緊鎖的房門。


    那裏有他魂牽夢縈之人。


    她的美,夏殤不知該用何種筆墨去形容;她的風姿,夏殤隻能借用老一輩形容她的話語。


    夏家自發跡以來到如今封王,此女就是王冠上最璀璨的明珠。


    這是一位超級天驕,實際年齡比夏殤還小,卻早已走到了他的前麵。哪怕皇室最傑出的皇子,光以天賦而論,也比她差之甚遠。


    隻是她心比天高,立誌超越凡王,對所有聯姻都嗤之以鼻。


    夏殤算是唯一一個在她麵前表露愛意,還不暴揍的人。


    就是這份特殊,讓夏殤越來越有自信,期待有一日能抱得美人歸,哪怕如今被晾在門口一個時辰也期待滿滿。


    他知道,按往常的經曆,自己終是能見到她的,隻不過要多站一會。


    太陽西下,在一聲吱呀中木門緩緩敞開。


    一襲青裙入目,一支白皙的手臂緩緩從灰暗的房間中探了出來,緊接著是一隻小巧玲瓏的鞋子。


    “天色已黑,還不去你的城主府?”


    “我怕是回不去了。”夏殤譏嘲一笑。


    “你這樣子,是受欺負,來找大人告狀?”


    頗有磁性的聲音繼續響起。夏婼整個身子終於從門內鑽了出來,輕紗遮麵,卻遮不住那閃爍光澤的美眸。


    隻是一瞥,夏殤就生出了自己被完全看透的感覺,好像身上的衣物都化作烏有,這讓他略微有些窘迫。


    這妮子越來越強了。


    “我比你大。”夏殤執拗開口。


    “有屁快放。”夏婼淡淡開口,“是皇室把你欺負了,還是相門羅家的人?”


    “都不是。”


    “也真夠丟臉的,那是誰?”夏婼雖不支持夏家對南宮家族留下的孤女下手,可夏家人若被欺負,她這當代大姐頭也絕對會去找回麵子。


    “南宮凡。”夏殤極為清楚夏婼的性子,必須老老實實的來,否則免不得反被她一頓胖揍。


    這是一個雖然護短,卻又有自己見解的奇女子。


    夏婼藏在輕紗下的嘴角上揚,哪怕並不明顯,卻也讓夏殤癡了。


    “活該!”


    簡單兩個字,又讓夏殤如墜冰窟。


    “婼兒,你也是夏家之人!”夏殤不甘心的說道。


    “我沒說我不是夏家之人,還有,誰是你的婼兒?你可以走了。”夏婼嘴角勾勒一抹冷笑,直接下達逐客令。


    “這是整個家族的頭等大事,你身為夏家之人必須得為此服務。”夏殤還在掙紮。


    “歪門邪道,終歸是走不遠的,你們這是將夏家拖入深淵。”夏婼搖頭,轉身回到自己屋子之間。


    道不同不相為謀。


    隨著“嘭”的一聲,夏殤眸子多了抹陰沉,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離開了院子。


    或許他一直都隻是征服心在作祟,並沒有愛的存在。


    幾步路,夏殤就轉到了另一個院子之中,這是獨屬於他的小天地。


    進入屋子,不慌不忙的進入內屋,落到一方石台之上。


    靈力湧入,神異的氣息閃爍。


    夏殤眸子越發深邃起來,他的天賦並不如何出眾,若非夏千秋一直給他開後門,他連如今實力都不會有。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鑽研出南宮家族血脈的秘密,由此來改良自身,由此征服那瞧不上他的奇女子。


    夏殤想到高興處,眸子越發陰狠起來,一連發出幾聲猥瑣、陰森的笑意。


    在石台綻放的白光下,似乎真如那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人心中的惡鬼一旦被釋放出來,就再也無法收回。


    從某種意義來說,這也是邪念。


    ......


    南宮凡在展現自身的晨曦之焱後,就這麽莫名其妙被百名士衛簇擁著進入了夏殤城城主府。


    所有人於寬敞的院子中歡聚一堂。


    南宮凡被推到了主桌,羅安歌和一位名為“曾翔”的圓滿分坐左右。


    南宮不凡當初麾下的精銳冰火軍,如今隻剩這重新燃燒起血液的百人。


    其他人,要麽在征途中客死他鄉;要麽在南宮不凡無敵於世半歸隱後出去闖蕩再也沒回來;要麽在這近兩百年風光中被其他人招攬離開。


    這些人算是凡王死忠。


    “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凡王血脈,可喜可賀。”羅安歌將碗中的酒一口飲盡。


    “確實,若是凡王大人還沒有飛升,就算皇室也得為此側目。”馬堅強連連點頭,沒想到路邊譏嘲又好心提醒幾句之後,就遇到傳說中人物的後人。


    “對對對,看來哥幾個以後得跟著小兄弟混了。”寅生和刁莎連連應和。


    “在外麵得管住自己的嘴。”羅安歌為身邊幾個經常性犯傻的同伴搖頭不已。


    這番話若是被皇室聽到,哪怕馬家大佬統率一方,也會惹來無數的麻煩。甚至一個繁榮的家族,至此走向落幕也說不定。


    “嘿,老大,我們心裏明鏡似的。”馬堅強飲下一口酒爽朗笑道,“倒是南宮兄弟,你可不見得安全了。”


    “我明白。”南宮凡沉默半晌點頭。


    他已經想起星空界南宮家族被迫避世後,夏家露出猙獰的麵容。


    據傳銀河聯盟被他和胖子聯手所殺神修協會之人,就在幹有關血脈的研究,還順道控製了末小欣。


    再想到夏千秋和夏殤見到自己麵龐時的模樣。有些事就完全能串聯起來了。


    夏家一直在針對南宮不凡飛升後的南宮血脈。那麽自己父母......


    南宮凡眸子漸漸陰沉起來,轉頭對身邊的羅安歌輕聲說道,“羅兄,你說今日才見到凡王血脈是什麽意思?”


    “南宮不凡飛升之後,最初二三十年還能時常見到其女南宮歆嫆的身影。可後來她與一個名為潘黎的人成婚後,兩人結伴出去遊曆,然後就完全消失了。你應當就是他們的孩子吧?”羅安歌開口問道。


    “我沒見過父母。”南宮凡搖頭。


    羅安歌微微一愣,“南宮兄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沒事。”南宮凡黯然神傷,這一句完全消失,讓他如何去尋找父母蹤跡。


    突兀,心神一動,“羅兄你說我父母叫什麽來著?”


    “南宮歆嫆與潘黎。怎麽了?”


    “南宮歆嫆,潘黎,潘歆嫆......”南宮凡嘴中慢慢咀嚼這三個名字,再想到白疏所說潘歆嫆與自己有七八分神似。瞬間就一切明了。


    腦海中似乎盤繞起,在石台開啟傳送的刹那所見領頭兩道人影,那應該就是父母。


    南宮凡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巴子,為啥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都沒好好看上一眼。


    還有自己本該跟著蠻王和父母一起離去,一切都隻能怪皇甫瑭那個混蛋!他可不信五師兄會不知道真相。


    南宮凡怒了,在心裏瘋狂咒罵自己的五師兄。


    “潘歆嫆?”羅安歌一愣,他好像聽自己父親說過這名字。


    “少主。”曾翔開口了,端端正正坐在木桌前的他,滿臉凝重,“你如今修為實在是太弱了,要不今晚過後我們帶你離開這裏?”


    “不礙事。”南宮凡淡淡一笑,展露出自身真實的氣息。


    在眾人目光之下,就好像一柄神劍洗去鉛華自劍鞘中緩緩脫落而出,展露自身的絕世風姿。


    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銳利的氣息衝天而起,頭桌稍弱些的馬堅強三人更是心生寒意。


    這才認識的小兄弟,真是扮豬吃老虎的一把好手。


    圓滿實力硬生生掩藏到了中階,還讓他們怎般也看不出破綻來。


    “這!”曾翔微微一愣,“沒想到少主竟有如此斂息手段。”


    南宮凡淡淡一笑,並沒有細說,難不成告訴他們自己真的隻是中階?並且還隻有三十來歲,萬一他們羞愧得想要自殺怎麽辦?


    再怎麽說,羅安歌四人也算比較談得來的朋友,曾翔等五位圓滿如今更是自己在七七大陸的第一批手下。還是不要把事做絕了為好,日後才好相見嘛!


    “等此間事了,一戰!”羅安歌雙目火熱,這銳利的氣息,讓他也感到了危機,不由心動不已。


    “好!”南宮凡抿酒輕笑。


    “好兄弟,你騙得幾位哥哥好苦啊!”


    “幾位兄弟說話注意點,我們已經是弟弟了。”


    “等等。”羅安歌突兀尖叫了一聲。


    “羅哥,你這麽大驚小怪的,殺豬呢?”馬堅強斜了羅哥幾眼。


    他們是真正的朋友,幾乎是一個褲襠裏長大,這般抓到機會就互懟的場景時而可見。


    由此可見,哪怕羅安歌身份再高時而還沉默不語,至少如今還沒讓這份友情染上其他的色彩。


    “你們難道沒發現個問題嗎?”羅安歌一副便秘的樣子,可又有些得意,似乎在等著幾個老夥計來求自己說出來。


    隻是他已經忘記了馬堅強等人的無恥程度了,根本不屑於理睬故意如此的羅安歌,幾人輕碰酒杯,喝下一口,才幽幽說道。


    “有屁快放,沒屁就喝酒。剛剛結識南宮兄弟,正是要一醉方休的時候,誰還來跟你玩無趣的猜謎遊戲?”


    羅安歌輕哼一聲,也不再多話,喝下一碗酒,穩坐釣魚台。


    看這樣子是在等幾個兄弟求他說出來。


    隻是幾人知根知底,壓根沒人問羅安歌在驚呼什麽。


    這下是羅安歌渾身難受得受不了,飲下一口酒之後,“你們說南宮兄弟多少歲了?”


    “南宮兄能達到圓滿,至少也是千歲了吧!”刁莎順口說道。


    “你想想南宮不凡和南宮歆嫆。”羅安歌得意洋洋的說道。


    “唔......”三人同時將嘴中的酒水噴了出來,就連曾翔幾人同樣如此。


    就算南宮歆嫆和潘黎夫妻辦事效率高,在消失之後沒多久就懷上南宮凡,到如今也不過一百五六十歲。


    一百五六十歲的圓滿玄境!


    我的個天老爺!


    幾人麵麵相覷,眸子不由投放到淡定避開他們所噴酒水,飲下碗中酒的南宮凡。


    “南宮兄,你應該不是南宮歆嫆的兒子吧?瞧瞧不凡與凡,你跟凡王是兄弟才對。”寅生咋咋呼呼開口。


    幾人連連點頭,頗為認同寅生的說法。畢竟南宮不凡在一百五六十歲也沒達到圓滿玄境。


    南宮凡一驚,“你們別瞎說,這亂了輩分,會遭人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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