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凡看著子攸略顯幽怨的眼神掃到自己身上。


    怪不得其聽聞自己要被收為徒弟,反倒冷嘲熱諷自己。原來有這層關係在裏麵。


    巔峰地境足足有四千五百載壽辰,古辰這麽算來還算是個年輕小夥,連自己修煉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去認真當什麽師父。實在是南宮凡太過驚豔,才讓他動了這番心思。可這就讓子攸心裏不爽快了。


    南宮凡淡淡一笑,這子攸一切不爽都顯露在臉上,讓他感覺像看一個小孩子一般,沒有任何不爽,被一個看起來沒什麽壞心眼的小姑娘仇視,總比被那些心思陰沉的人惦記上好。


    “你爹呢?”子攸美眸轉動,他得去跟古辰好好說道。


    古辰身軀纖瘦,看起來跟人族很像,反而沒蠻族最為喜歡的那種肌肉暴起的美感。很多人都說古辰最有韻味的是氣質,連她這枕邊人也是如此認為。如今她在這南宮凡身上看到了同樣的氣勢。


    就因為這樣就拒絕大舅子,讓這不知來曆的人成為弟子?子攸心有不甘。


    “去找酋長商量拜師儀式的事了。”古厲嬉笑著回答道。


    “那看來這次陣仗會很大?”子攸眸子閃爍光華。


    “是的。”古厲點頭說道。


    “什麽時間?”


    “十天後。”


    “我知道了。”


    ......


    極點綠洲。


    “古辰收徒?”一個滿臉慘白的中年人把玩著手中一塊巴掌大小的骨牌,略微猶豫了一下,向外大聲吆喝道,“來人,備雕啟程。”


    “霸皇大人,你體內的傷......”


    “我說備雕啟程。”霸皇眉目一挑,不怒自威。


    “是是是......”


    火蛟綠洲、星辰綠洲.......


    所有靠近核心的綠洲都有人從自己的地方開始啟航。


    有的人隻是單純帶上一兩徒兒就坐在妖獸背上;有的人卻浩浩蕩蕩一行人,滄桑眸子中閃爍異樣的光彩。


    收徒儀式說來輕鬆,可是卻要還未拜師的弟子去麵對四方來敵。很多本來就有仇隙的人,此時自然會來掂量幾番,失敗了沒損失,成功了就傷及古辰麵子。


    古辰年少成名,意氣風發,跟他有仇隙的人還真不算少,有的人隻是單純的心存嫉妒。


    憑啥同樣的境界我都這麽老了,隻能在生機的流逝中苟延殘喘,想再有所突破難上加難,而你正值壯年,圓滿地境肯定毫無問題,甚至能展望飛升造就傳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就連古辰的大本營骨盛綠洲中都極為不平靜。


    這幾百年來不知多少英年才俊想要拜入大祭司門下,踏上這一登天梯,可連僅僅一百歲達到玄境的祭司都無法入古辰之眼,這些人不敢對古辰心生惡意,可嚐試一番這讓古辰心儀之人的手段還是沒有什麽問題,最主要的問題是他們有極大可能搶占這徒弟位置。


    無數人懷有各種心思蠢蠢欲動。


    夜色降臨,無邊的沙漠染上一層銀華。本就宛若人間仙境的骨盛綠洲穿上銀衣之後,平添幾分魅力。有輕微的妖獸叫喚聲響徹,也打攪不了愜意的蠻族人安然入夢。


    被無數人念叨的南宮凡此時正躺在木床上瞪大著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難以入眠。


    他腦海中還在思考下午子攸走後,古厲給他所說的那些話語,這讓他對蠻族盛行的拜師儀式多了幾分了解。


    拜師儀式就是將自己徒弟公之於眾,隻要成功收徒,就得收上不少“好處”。


    因為每個人壽命太長,也不可能每年都過上一次生日,何況一些人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壽命流逝,倒不如什麽收徒大典、道侶大典讓他們來得稱心如意。


    收徒大典隻針對繼承自己衣缽的親傳弟子,將自己絕學發揚光大,又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說法,算得上一種另類的永恒方式;而道侶是要相伴一生的人,其重要性更不要多說。這兩類人如果稱心如意,想要歡慶一下,也實屬正常。


    可敢於像古辰這般強勢通知所有蠻族高層的人還是少之又少,這幾乎已經算是舉族歡慶了。


    同樣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收徒大典也注定了不會平安度過,這完全是對自家的對頭宣戰,“我們老了,彼此的徒弟來切磋試試,一切恩怨由小輩去解決。”


    如果南宮凡敗了,倒是能繼續成為古辰的徒弟,可怎麽看都有些不名正言順。這會在他身上留下極大的黑點。


    而如果同等條件下,骨盛部落之人獲勝,更可以在眾望所歸之下成為他們心心念念的古辰弟子。


    “倒是看得起我。”南宮凡悠悠一笑,倒是沒什麽擔心。


    主要是收徒大典講究一個同等條件,而這同等條件就是同境界與同年齡任意一個滿足即可。


    這對南宮凡來說叫個事?


    二十幾歲的人,隨便來上一個,他隻用一隻手都能解決,至少蠻族大陸的天驕有一個來一個都是如此,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同境界的人,若是配上骨器倒是說不定能給他造成一點麻煩,但自從能夠滯空開始,他麵對所有蠻修都算是立於不敗之地。唯一讓他有點拿捏不準的就是祭司。


    對這所謂的收徒大典,南宮凡實在是難以提起什麽興趣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可笑。


    讓南宮凡難以入眠的實際上也不是這件事。而是在他剛剛蓋上被子入夢沒多久,被子就在悄然無聲間被掀開了,冷風流竄進來,讓他一個激靈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鼻尖湧動一股迷人的芬芳,這讓南宮凡臉色大變。


    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摸上自己身體,還好衣服仍在!


    這香味......南宮凡眉頭微蹙,那看起來有些古靈精怪的子攸不會如此荒謬吧?


    南宮凡已經想到了子攸會開口大吼些什麽,而自己馬上就將背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冤屈。


    騷擾長輩女人,這不管放到哪裏都是惹人非議的事情,甚至可以直接說上是欺師滅祖。修者雖大多自私無比,可對一些行為還是發自內心的譴責,若是有實力,伸張一番正義也不是不可。


    怒火心起,下午還覺得子攸有幾分俏皮可愛,可如今看來果然最毒婦人心,這是要硬生生將自己往深淵裏推!


    古辰已經將收徒大典的事宣告天下,自己若是在這個時間點出事,大典的事又不可能虎頭蛇尾就此結束,趕鴨子上架下,子攸再吹吹枕邊風,子彡幾乎就是板上釘釘成為這次大典的主角。


    南宮凡心思起伏,虛眯的眸子之中乍現殺機,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殺掉子攸也是不可能的事。隻有將她擊暈才有機會成功破局。


    南宮凡動了,雙眼猛地睜開,從被子中如猛虎下山般朝被子掀開的方向衝殺而去。


    被子向天空揚起,又緩緩飄落,所有的一切都展現在眼前,心中的思路和謹慎全都化作空談。


    目光覆蓋之下哪裏有什麽子攸?


    剛才的感覺,似乎隻是一股陰風將被子掀起導致。


    南宮凡愣住了,哭笑不得,不得不為自己心中的戲份點上一個讚。


    一把拉起被子蓋在身上,再次入眠。一切又顯得朦朦朧朧起來,可惜還不待完全睡過去,被子又莫名其妙掀起了一個角落,陰風陣陣刮來。


    南宮凡又醒了,此時就算子攸軟玉入懷他都好想一些,如今的感覺更像是被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盯上了。


    “嘿,沒完沒了是吧?”南宮凡再沒有一點睡意,坐在床頭半晌沒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這個姿勢感覺不太舒適,又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月華從窗口透了進來。銀華映射在瞳孔,南宮凡心中微微一動,他隱約知道是什麽在作怪了。


    南宮凡嘴角噙笑,牢牢壓緊被子,不一會兒,哪怕在他盡力施壓下被子也同樣掀開了一條縫,吹進來縷縷寒風。


    “骨盛!”南宮凡咬牙切齒。


    這個被骨盛部落當做神靈供奉的圖騰,據說是來自遠古傳承中一根不知名的骨頭生靈,在供奉之力下有著不可想象的威能。又因為其骨頭的特殊成分,哪怕靈性化去,也會很快重新滋生,已經庇護骨盛部落上百萬年之久。


    “唧唧!”奇異的叫聲響起。


    眼前浮現玉華,骨盛的身影在其間浮現,傳遞出歡快的情緒。


    南宮凡瞬間一個頭兩個大,這小家夥若是被人發現,那可就是掉頭的罪,除了古辰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大祭司,骨盛部落不會有一個高層會想有一個能隨時騙走他們圖騰的人存在。


    似乎察覺到南宮凡的不喜,骨盛聲音越來越低,靠在南宮凡胸口躺下。


    玉華蠕動,似乎在安撫著南宮凡的心緒。


    好吧,看樣子趕是趕不走的了,南宮凡隻能無奈接受這個現實,又不知道怎麽與其溝通隻得將被子蓋過來稍作掩飾。


    隻是一會兒,南宮凡麵色古怪起來,他察覺到自己體內血肉在與月華近距離觸動下蠕動得有幾分古怪。就連一直以來高負荷運動的心髒都在這之下平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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