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凡可不會傻到跟那狼頭骨祭器較勁,哪怕把它敲碎了又怎樣?


    冰熊祭司一塊肉都不會掉下來。


    何況祭司手段詭異無比,萬一在上門搞了什麽自爆的方式,那自己不是要玩完了?


    南宮凡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冰熊祭司本人,隻要將其斬殺,哪怕他手段再多也派不上一點用場。


    靈力太過弱小,就全來催動法則之力。


    風!地!火!冰!


    南宮凡一股腦全用了出來。


    身形一晃就衝著冰熊祭司而去,劍芒劃過,淩厲的氣息躍然紙上。


    “滾!”


    冰熊祭司吐出了一口血沫,手掌劃動,奇異的力量加持加上,向著南宮凡而去,另一隻手拿著笛子當劍向著前方就劃動。


    詭異的力量湧動,絕不退讓半步,也退無可退。


    南宮凡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一陣風吹來,這十米距離,隻是一個呼吸就跨過。


    冰熊祭司心裏是悲哀的,為了得到那勞什子造化,將他貼身收好的諸多祭器幾乎消耗一空,如今除了狼頭骨和這笛子之外,再無可以作戰的祭器。


    為什麽一個這麽年輕的小家夥突破,可以如他這般,感覺像是突破了很久一樣?


    這力量比之虎騰那莽夫還要恐怖。


    這不符合科學!


    南宮凡嘴角微微一扯,“這就技窮了嗎?”


    劍芒劃過。


    鏗鏘聲響。


    這笛子竟擋住了黑龍劍,可南宮凡的力量還是將其壓得節節敗退。


    狼頭骨向著南宮凡背心呼嘯而來。


    南宮凡一點不慌,眼裏閃動褐芒。


    熊化!


    “嗷!”


    身軀急劇膨脹,狂暴的力量更盛一籌,就連重力的效果也激增。


    這股力量完全達到了碾壓之勢,瞬間將冰熊祭司手中的笛子壓彎,狂暴力量還要對著他的手掌、身體宣泄而去。


    “爆!”


    冰熊祭司眼裏閃過狠辣,祭器就是這點好處了,比之尋常穩定的靈器來說太容易引爆了。


    隻需要一個念頭劃過。


    爆炸不可逆。


    可靈性本就在巨力下消磨不少的笛子,哪怕爆炸又能有多少威力?


    冰熊祭司的手掌消失了!


    這爆炸扯斷了南宮凡與他的氣機牽引,整個人迅速往後退。


    “爆!”


    這次是南宮凡另一隻熊掌去阻擋的狼頭骨。


    這狼頭骨雖有損耗,可染上精血的它,蘊含的能量可就比笛子不知道強到哪裏去了。


    危險的感覺在心中跳動。


    熊化的南宮凡說起暴戾來絕不會弱於任何妖獸,擋住狼頭骨的手掌,往外猛地一扇,然後連忙護住腦袋。


    另一隻手握著短匕般的黑龍劍,眸子凝固在後退的冰熊祭司之上。


    全力擲出!


    紅芒劃過虛空,眨眼間穿心而過。


    紅芒在歡快的大肆吞噬自己所接觸到的一切,似乎冰熊祭司的身軀整個都要在其間消失。


    “轟!”


    狼頭骨轟然爆炸。


    一股龐大的威能從身後傳來。


    可再擲出黑龍劍後,南宮凡早已蹲下了身軀。


    哪怕如此,整個後背也是刹那間血肉模糊,看起來淒慘無比。


    褐芒湧動,南宮凡本體出現。


    背後道道血痕,整個人好像完全化作了一個血人。


    “咳咳咳!”南宮凡輕咳出聲,全是血沫子在橫飛。一屁股坐在地麵上,這天地環境下,就是這般出手幾下他都感覺自己好累!


    一念之下引動黑龍劍,順道將兩枚在原地不停打轉的戒指一起裹著飛回來。


    隻留一張失去手掌的人皮殘留原地,其他的一切都被黑龍劍完全吞噬,不留下一點痕跡。


    取下戒指隨身放好,一把握住黑龍劍,其中傳來一股暖流,南宮凡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就連手掌上的血洞都在蠕動,似乎將要愈合。後背的肌膚就更不用說了。


    當然,疼痛還是必不可免的。


    這是黑龍劍下伏誅的第一個圓滿強者,但絕對不會是第一個!


    這暖流太讓人感到由衷的舒適了,似乎要誘惑著人就此沉淪,永遠在其下掙脫不出來。


    南宮凡將黑龍劍收回丹田溫養,從戒指中取出一顆丹藥服下,強撐著身軀站立起來。


    向著蠻體之路而去。


    一步跨越,消失在原地。


    這次那不知隱藏在何處的傀儡倒是沒說話,南宮凡也樂得自在,直接趴在地上,輕輕閉合上了眸子。


    隻是一會兒,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南宮凡相信,隻要睡上一覺,等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當然,他睡一覺起來就得搬磚,不是,搬石頭,這麽好的提升體質機會,他絕不會錯過。


    ......


    虎騰抬起頭看著這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金烏神像,又將目光重新落在這傳承柱之上,心情複雜無比。


    當然,他並沒有本事知道這是三足金烏神像,還以為這隻是一座高大雄偉的建築物。


    不由悠悠一歎,“又來到這裏了。”


    乾弋微微一愣,點了點頭。


    “你說這次會有多少人得到功法?”虎騰眼含期待,誰不想蠻族更好呢?


    如今蠻族還有如此傳承,就是靠著先人在傳承中得到功法,在臨死前,或是飛升前,將經曆一番自己理解後的功法留下來充作底蘊。


    至於將正版留下來?沒人能做到。


    接受傳承時自然而然留下的天道誓言可不是開玩笑的,自己領悟也達不到那個程度,


    “能有兩個我就去祭拜祖先。”乾弋苦澀一笑。


    “不是該有一個就祭拜祖先嗎?”虎騰滿臉戲謔。


    “不知為何,我感覺小冉一定會成功。”乾弋臉上有些古怪。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虎騰嚴肅了起來,“一定是大祭司的手段,如果傳承下來該多好。”


    “這一次有一個就不錯了,做人不能太貪。”乾弋眸子掃視四周,“看那腳印是直接來沙漠的,可所有蠻族達到傳說的人曾經都經曆過傳承柱洗禮,又沒有第二次機會了,還來這幹嘛?”


    “或許是有什麽手段進入了這裏麵呢?”虎騰下巴點向金烏神像,突兀說道。


    在他們兩人交流時,年輕一代蠻族已在幾大傳說的安排下一一進入傳承柱之中,經曆洗禮。


    若是有人成功得到功法,將要受到諸多蠻族人的矚目,哪怕蠻族部落間打生打死也絕不會牽扯到他。


    若是成為像子龍祭司那般的神選者,整個蠻族圍著他轉都沒有一點問題。


    乾弋眸子一縮,“確實,也隻有這裏麵才能如此吸引我蠻族傳說強者了。”


    “我們兩個守住大門以防不測?”虎騰甕聲甕氣的說道,眸子之中閃爍暴戾。


    “虎兄,節哀順變!”乾弋拍了拍虎騰有力的肩膀,輕輕一歎。


    “我知道誰是那邪修,一定生撕了他!”


    兩人連連上前幾步,邁過台階,站在大門兩邊,像是兩個保安,目光虎視眈眈的掃視四周。


    同時用餘光在打量著傳承柱的情況。


    一連二十個年輕人,乘興進入傳承柱之中,出來時就垂頭喪氣,都快哭了出來。


    那些興致勃勃還未進入的年輕人,終於收斂了起來,整個廣場都充斥著凝重的氣氛。


    這不是平日的玩鬧遊戲,這是一步登天梯,隻要成功,就此成為部落的中心,迎娶白富美,踏向人生巔峰。


    隻是此時,哪怕這各個部落都極為出類拔萃的年輕人,已經二十個接受洗禮後都沒有一個成功!


    終於該輪到小冉了!


    哪怕兩個保安也將目光全部聚焦了過來,心下期待無比。


    小冉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咬破指尖,手掌輕輕按在了傳承晶石之上。


    身軀在所有人麵前消失。


    傳承晶石如先前一般閃爍無盡光輝。


    這一代最出色的年輕人能否成功?


    所有人都期待起來,就連平日十分嫉妒小冉的小破孩們也不例外,隻要有一個人成功,那也是給他們打上一針強心劑。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


    這已經超過了堅持最久的人。


    此時廣場之上,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哢嚓!”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沉重的巨門在緩緩打開。


    年輕人還以為出現了結果,小臉張得通紅,更加難以自已。


    在座的所有傳說強者同時將目光投向了金烏神像之上。


    那曾經所有不甘之人都在其下吃過虧、用力抽動過的巨門出現了一道縫,有人立刻向前衝去。


    光芒閃動,以更快的速度在一聲噗通中墜落在台階之下。


    “哎喲!”一口鮮血從那人嘴中吐出,身軀無力的癱軟在地。


    三足金烏的威嚴豈是常人能夠挑釁的?


    除非像冰熊祭司一般進行深層次的祭祀,要不就是神選者,再沒有其他正常手段能夠進入其中。


    當然,你可以轟破一切,衝進去,可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那個本事。


    反應慢的幾人立即停下了步伐,算了,還是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一人攙扶起幾乎散架的衝動之人,其他人都將目光放到了那縫隙之間。


    會是誰?那個邪修嗎?


    虎騰和乾弋已經氣勢洶洶隨時準備出手。


    一道並不高大的身影在神像內部射出來的金光下顯露。


    “咦?怎麽這般大的陣仗。”


    淡淡的輕笑聲,虎騰和乾弋身上的氣勢盡數收斂,驚喜的喊道,“黑澤!”


    “乾叔、虎叔。”南宮凡從神像之中邁步出來,大門又在哢嚓聲中緩緩關閉。


    同時,南宮凡腦海中多了一道訊息,隻要他想,可以隨時再次進入神像底層之中,去體驗那三條道路的精彩。


    至於再去七九幺幺的地盤,倒是沒有可能了。


    在南宮凡的猜測中,神選者就是進入底層的入場券。


    而諸如七九幺幺那般的寶庫,一人一生中隻有一次進入的機會。


    “你見到那邪修了嗎?”乾弋急迫的說道。


    “見到了。”南宮凡點了點頭。


    “是誰?”乾弋捏緊了拳頭,這一路所來,他們所有部落都快馬加鞭的遊蕩了一圈,足足有十一個部落殘餘人之中再沒有一個活口!


    這邪修的手段令人發指。


    最為重要的是,那還是個蠻族人!


    “冰熊祭司。”南宮凡緩緩開口。


    乾弋腦袋微微一懵,沒想到竟是祭司中自子龍之下的第一人做出了如此慘無人道之事。


    連連說道,“怪不得怪不得,也就隻有他在北涼城之中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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