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凡今天喝了不少酒下肚,難得的可以沒有任何戒備的痛飲,就沒有刻意去用靈力抑製酒力,吃完飯就癱軟在了床上。迷迷糊糊之中就直接睡著了。


    一覺醒來,日上三竿。


    南宮凡沒有常人宿醉的那種難受,反而感覺渾身一陣說不出來的神清氣爽。


    他連自己昨晚是如何回到床上的都已沒有任何印象。


    但房間裏熟悉的淡淡香味早已彰顯了這一切,南宮凡心裏暖流劃過,有家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門外有些熱鬧,南宮凡有些疑惑的起床,推開房門。


    牛大師恭恭敬敬站立在院子門口,阻擋著一群跟他差不多歲數的年輕人。


    這些也是在黑府成長起來的年輕人,雖然有些體內還沒有靈力,但也幾乎是早晚的問題。


    如果黑家願意,更是可以立刻讓他們體內擁有靈力,再穩步上前,成為常人眼中的天驕。


    隻是黑家一向不喜歡拔苗助長的事情,除非你這個人已經進無可進,不然黑家都不會橫加幹預。


    從黑家走出的人,不說全部傳說,但是到達個武帝或者武聖還是輕輕鬆鬆。


    南宮凡有些疑惑,這些往日叫他廢物的人,在他回來時,便迫不及待的聚集在他門口是啥意思?


    開門的響聲驚動了在門口的所有人。


    小夥伴們轉過了身子,手上都提著大小各異的禮品盒,隻是他們的目光還是有所不屑,哪怕南宮凡在走之前擊敗了他們之中的佼佼者黑蛟,但廢物之名在往日已經根深蒂固,很難在這刹那之間便轉變過來。


    若非家裏長輩強迫他們前來,打死他們也不會如此熱衷的來到南宮凡的門前。


    牛大師嚴肅的麵龐堆起了笑意,不再理睬這些小夥子,一步兩步,走到南宮凡身邊。“小少爺,是這些小家夥打攪到你歇息了嗎?小的這就將他們趕走。”


    南宮凡搖了搖頭,“牛叔,麻煩你了,不用這麽客氣。我是自然醒的,很少有睡得這麽安穩過了。”


    牛大師滿臉堆笑,“不麻煩,不麻煩,隻要沒打攪到小少爺便好。”


    南宮凡微微環視眼前,語氣充滿了無奈,“他們來這裏幹什麽?”


    “當然是受命來討好小少爺了,畢竟少爺的嫡係戒指馬上就會下來,少爺可是鐵板釘釘的下任家主,那些鬼精靈的老家夥們自然要派自家子嗣先來示好。”牛大師滿臉輕鬆,這樣的事情他見多了,當初要求他在兵器上刻陣的那些人,比之這裏陣仗還要大。


    南宮凡點了點頭,“牛叔,你幫我收好,然後送走他們吧。我先去洗漱一番。”


    “是。”牛大師轉過了身,又變得高高在上起來,從小夥子手上接過他們手中的禮物,在他們不甘心的目光中,笑開了花,臉上的褶子像是菊花綻放一般燦爛。


    半晌,南宮凡門前才安靜下來,牛叔沏茶端早點,麵麵俱到。


    南宮凡與牛叔坐立在小院的石桌上,抿著清茶,好不愜意。


    牛叔眯了眯雙眼,突兀的說起了他認知中的下界。


    “天器城是名城之中戰力最差得,但為他們賣命的下界之人卻是最多的。一顆丹藥可以抵十年苦修,一件靈器提升一倍戰力,沒有人會不為之心動。”


    南宮凡點了點頭,煉丹師、煉器師都是值得尊重的,若非有不斷成長的黑龍劍,如今的他也要麵臨著沒有兵器可用的窘境。


    凡鐵在他手中跟泥石毫無差別,還沒打到人身上,凡鐵可能就在他的龐大力道下直接破碎了。


    而煉丹師手上製造的丹藥,妙手回春不外如是,增加修為的也比比皆是。


    雖然用丹藥堆砌而來的靈力會很脆弱,但架不住量多啊。


    黑家也有自己的煉丹師,但比起天器城就恍若星辰與熒光。哪怕如此,黑家都能輕易的將人堆砌到武聖境界。


    由此推斷,那天器城,隻要他們舍得,批量製造傳說強者都有極大可能。


    “天器城完全籠罩在陣法之中,易守難攻。下界有三大險地,哪怕上界來人也不敢輕易涉險。一是連通妖界的恐怖之森,二是連通海界的東方海眼,三是獨霸北涼連通鬼界的鬼城。


    當然,如今還要加上一個有青龍坐鎮的龍城。下界地球有萬界樞紐之稱。十州之地的人想要下來,隻有通過那些在空間上極有造詣的陣法大師連通樞紐,才可穿梭下來。


    每一個下來之人在下界都是偽巔峰實力,為何用偽?因為天道的籠罩,如果他們爆發不屬於此界的力量會在頃刻間被天道覆滅。


    但同樣有人能在此界爆發全部實力,這樣的人可以完全無視天道的存在,不說無視也是能抵擋天道的存在。


    這樣的人哪怕在十州,在主大陸都是聲名赫赫的人物。


    除了我先前提到的幾處地方,這些來自上界的勢力暫時都沒有這等存在,畢竟抽出了這等戰力,他們在上界的根基就會受到威脅。


    而我最先提到的三處地方,他們背後並非十州,雖然整體實力比之十州稍弱,但也能從自己界麵中抽出這樣的巔峰存在。


    到時一定要多加小心。”


    南宮凡摩挲著下巴,還好先回了趟龍城,不然直接奔赴北涼,第一個麵對的就將是鬼城,到時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除此之外,還有沒有辦法在下界爆發出上界的實力?”


    “我曾聽聞有道器或者偽道器這等神兵可以抗衡下界天道,但在下界從未聽說過誰有這等靈神兵的存在。”


    南宮凡點了點頭麵露思索,畢竟後麵他要走的是一條不歸路,這條路隻要邁出第一步便沒有了後路。而如果不這樣去走,他會渾身不自在。


    他從子牛星後就立誌要還下界一片青天,也算對自己的一次試煉。但畢竟他已經不再代表他一個人,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思慮萬分。


    “道城在龍城往東,大海之外的小島之上,他們的門人大多在中土遊曆。中土與西方的間隔有道萬丈深淵,不見天日,魔城深藏其中。聖城在西方,佛城在南方。兩方大教是宿敵,隻是在下界彼此有所克製。”


    牛大師將他所知道得所有信息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他早已看出眼前這位小少爺不是個安分的主,不像黑羽清還秉承著儒門正氣的作風。這就活脫脫的是個混世魔王,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


    兩人唯一相同的地方隻有認準的事,十頭龍都拉不回來。拚了老命都要去完成。


    而南宮凡有望成為他的靠山,他自然不留餘力去解釋著如今的狀況。略盡綿薄之力,讓小少爺心中有個底。


    何況,小少爺這種性格,可比黑羽清要爽快許多,有這樣的人做靠山,他相信哪怕小少爺日後飛升也是將所有事情處理妥當才會選擇飛升。絕不會像黑羽清那般,走得匆忙,留下一大片混亂的攤子。


    南宮凡輕輕點頭,饒有興趣的問道,“牛叔願意跟我一起出去闖闖嗎?”


    有這樣一個幾乎萬事通的老家夥在身邊,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老了,走不動了。”牛大師一口喝完了手中的清茶,將茶杯輕輕放在石桌上,搖晃著腦袋,一步一步走出南宮凡的小院。


    比起走出去,他這樣的陣法師更適合守成。有了他坐鎮黑家,黑家的護族陣法便如同有了靈魂,哪怕再有上界之人來破陣也無法輕易成功。


    除非有朝一日他能達到那傳說之中的境界,一念生陣,那時的陣法師才能活躍在很多正麵交鋒下。隻是那樣的境界,是一道所有陣法師都難以越過去的坎,他也隻有在夢裏想想了。


    陣法師、煉丹師、煉器師,雖然說來高貴,但尷尬的就在於正麵作戰能力了。


    但世間也有偏執的怪才,將自己的身體當作丹藥、靈器來鍛煉,隻是很容易把自己玩脫。


    一般養尊處優的神師豈會去做這等事情?在他們眼裏反正都有下等的武夫替他們出生入死,何必去如此出力不討好?這也是當時的符雪汐讓自己身為天神的父親啞口無言的原因。


    南宮凡看著牛大師邁步走遠,默默繼續品著手中淡然無味的清茶,腦海中卻在思索著去北涼之後的事情。


    如今北涼王回了北涼,王載說不定在突破的關鍵時刻,沒有這兩個老油子在身邊出謀劃策,隻有全憑他自己了。


    他得想清楚安穩的路線,一步一步將上界或者其他界麵在地球的毒瘤全部清洗掉。


    隻是鬼城連通鬼界,有可抵擋天道的強者,這是個怎麽也無法邁過去的坎。


    這已經不是人力能夠解決的問題了,到了那樣的層次,除非他這邊也出現相同實力的強者才有板扳手腕的資格。這是一道無解之題。


    而十城之中,南宮凡印象最不好的便是將下界生靈當作血食的鬼城。他絞盡腦汁也無能無力。如鯁在喉,渾身難受。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不定有什麽看不慣鬼城作風的老怪物出手呢?


    剛到中午,牛大師又來了。他帶來了嶄新的嫡係戒指。南宮凡也算正式重新回到黑家。


    隻是讓南宮凡微微一愣的是,二十年從未見人的黑家家主,也就是黑澤的爺爺要親自見他一麵。


    南宮凡收拾好心緒,一步一步邁動在黑府小巷之間,向著最中央而去。


    他也很好奇,能培育出黑羽清的黑家老爺子又是何等人物。畢竟他翻遍黑澤的記憶,也沒有關於這位神秘老爺子的絲毫信息。


    南宮凡邁過了與黑蛟爭鬥過得比武台,看著那如老驥伏櫪的家主府邸。哪怕在陽光下也透著淡淡的灰暗。跟藏寶閣邊那老一輩強者潛藏的地方有得一比。


    南宮凡整理了衣飾,滿臉肅穆的邁步上前。還未敲動木門,木門便在吱呀聲中緩緩打開。灰塵彌漫,好像千百年未曾打開過的新世界大門向他緩緩敞開。


    南宮凡滿眸好奇。微微舞動了一下衣袖,將肉眼可見的灰塵扇落,緩緩邁步走進了這如今在黑家眾人眼中極為神秘的古樸府邸。


    吱呀聲輕輕響動,在他進來後,木門又緩緩關閉。


    南宮凡東張西望。他有些詫異,至少如今這家主府他一個人影沒看到,反倒像是荒廢多年的道觀。


    地上雜草叢生,高過了院子裏的石桌,能從縫隙間看到上麵滿是草屑的石凳。沒有一條路可供前行,像是來到了荒蕪許久的古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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