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的怨他,“如果你有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辦?我隻要你,不要別的任何東西防身。”


    蕭龍溟臉部猙獰,卻憔悴的讓人心痛,他把我的頭壓在自己的胸口,低聲道:“我不能時時刻刻保護你,你要知道,我隻找回了三個魂魄,力量並不穩定。我沒想到自己虛弱的連這種程度的聖泉都闖不過,還連累了你們。”


    “你沒有連累我們!是我沒說清楚,蕭大哥,你知道厲害的不是聖泉,是……”槐香突然就看向蕭龍溟,她大聲的說道,“聖泉裏好像有很厲害的陣法,它困住了你,那個元代皇妃才有機會跑出來的!我也真是的,如果我早點告訴你,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蕭龍溟嘴角一揚,居然笑了,“槐香,有你陪著小東西,我很放心。聖泉以前是用來懲罰閻君的,能把鬼魂化在水中。那個元代妃子,要不是被封閉在棺槨裏,早就沒了。我在裏麵困得太久了,我可能……”


    蕭龍溟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我用自己的唇緊緊的吻住蕭龍溟,我最害怕的就是蕭龍溟離開我。


    我閉上眼睛,挑開他有氣無力的貝齒,攻占他冰冷的嘴。


    他火熱的眼神盯著我,翻身就把我壓在身下,化被動為主動強行攻入我的嘴中,虛弱的手臂輕輕的抬起我的後背。


    我感覺到他的無力,主動的摟住他的脖子,狂熱的吻著,我大聲的告知他:“蕭龍溟,蕭將軍,你是我的。我告訴你,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不管是聖泉也好,體內的疼痛發作也好,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然後,我從未有過的大膽,手伸進他的衣襟內,熱烈的撫摸著。隨手就將被粘液沾滿的襯衣脫去,我喘著氣,我告訴他,“蕭龍溟,我還沒有替你們蕭家延續香火,你怎麽敢有事?”


    “哈哈哈……”蕭龍溟突然摁住我不安分的小手,朗笑出聲,他把我的頭顱就這麽摁在自己冰塊一樣的胸膛上,“我隻是說我會虛弱一陣子,從來沒說會離開你。但是,我現在知道你的心意,隻是你現在沒法陪我。你忘了你……恩?”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還用著abc,我不能給蕭龍溟延續後代。


    我……


    我的臉滾燙無比,像個雕塑一樣的被他覆住身體,我看著他青藍的眼睛,手指摸著他側臉的輪廓,激動的哭了,“你……再說一遍,你真的沒事嗎?蕭大哥?”


    “我沒事,小東西,那點聖泉要不了我的性命。”蕭龍溟揉了揉我的發絲,曖昧的眼光似有所指,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是歐陽瑾站在床邊,目光清冽,好像連一粒塵埃都沒有的明鏡。


    我不安的顫動了一下,連忙推開虛弱的蕭龍溟,從床上逃離,笨拙的整理身上的衣服。那個歐陽瑾,就好像能看見一樣笑眯眯的坐在床邊給蕭龍溟診脈。


    我看到槐香和金鈴都站在門口,就知道,是槐香去把歐陽瑾叫來。


    歐陽瑾給蕭龍溟診脈過後,給了蕭龍溟一枚銅錢,說是五帝錢。讓蕭龍溟壓在舌頭底下,說是能夠幫助蕭龍溟聚陰。


    這個宅子本身就聚陰,有了五帝錢,蕭龍溟恢複的就更快。


    “聖泉的確是個麻煩的東西,既然蕭先生不方便下去,那就我們幾個下去吧。槐香身上的土腥味那麽重,想來也是此道中人。”歐陽瑾的臉轉向了門口的槐香,他笑著,好像是能看見槐香一樣,眼睛裏閃過一絲幹淨的狡黠。


    我有些擔心,“難道要重新打盜洞嗎?這個盜洞被堵了,我們幾個人,可不像蕭大哥能穿過石頭下去。”


    梅花鎖 第60章 龜甲


    “那就要看槐香姑娘的分金定穴術了,一般說來玄宮大殿的穹頂隻有一個虛位,作為穴眼,來保證風水運轉。但是玄宮大殿通常都有正門。除了金剛牆以外的部分。是有正門可以破入的。如果槐香姑娘能用身上的絕技,找到正門的位置,我們就能從側麵進入玄宮。”歐陽瑾輕輕的挑眉,清蘊的笑意在嘴角更加的濃烈了。


    我這時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麽歐陽瑾會說槐香的土腥味重,槐香很有可能就是“掛牌”的專門挖墳掘墓的摸金校尉。細細想想槐香這一身的絕學。哪一樣放在當今的社會不是驚世駭俗,但是槐香一個少女把十八般武藝絕學都融匯於一身。


    以前我總以為那隻是槐香家學淵博,但是現在想來,一下就明白。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槐香學的這些絕技,在盜墓上都是用得上的。


    我的腦子裏現在全都是老爺子曾經對槐香說了六個字,“摸陰棺。發橫財”。當時我沒有多想,現在就明白了。佟佳氏能夠成為如今的世家,祖上很有可能是靠盜墓發跡的,手頭才有這麽多的藏品。


    槐香和我母親“摸寶”的本事,舉世無雙,就連很多資深的考古學教授也未必有她們的見識廣。那就好像見識過了無數真品的珍玩,更是對各種各樣古玩的知識,古代的曆史都十分的通曉。


    那都是需要環境熏陶的,如今想來很多想不通的事情都一通百通了。


    槐香沉著麵孔,看不出喜怒來,聲音冷冷的好像拒人於千裏之外,“你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識破我的身份?土腥味?你怎麽沒在我身上聞到少女的體香,居然還聞到土味兒。”


    “在下沒有冒犯的意思,槐香,你別動怒。”歐陽瑾有些愣住了,他後退了一步。清冽的眼睛裏帶著三分的無辜。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自信的歐陽瑾,被人逼到這麽窘迫的地步。


    槐香上去把歐陽瑾身後的木墩搬開,他的小腿就差半寸就會被木墩絆到。槐香明顯是關心他,嘴上還是語氣冷冰道:“回答我的問題。”


    “第一次在八仙庵古玩市場,周圍有很多明器幹擾,我還不是很確定。不過,第二次見你。我就基本上肯定了。”歐陽瑾眼中的無辜一閃而過,隨即而來的依舊是麵如清風般的自信,他麵對槐香侃侃而談。


    槐香凝視著歐陽瑾那一雙秋水一般的眸子,淡淡的咧開嘴笑了,聲音涼絲絲的,“歐陽瑾想不到你還是狗鼻子,在阿笙身上聞到芍藥香,在我身上聞到土腥味。”


    我坐在床邊,蕭龍溟臉上布滿了青筋,那本來就不好看。聽到歐陽瑾提及我身上體香的味道,眉毛緊緊的就擰到了一起。


    他嘴裏含著五帝錢不方便說話,可是目光如果能殺人的話,那歐陽瑾早就被蕭龍溟眼睛裏的殺意剁成肉渣了。


    我緊了緊蕭龍溟的手,輕輕的就在蕭龍溟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我想安撫一下蕭龍溟。


    沒想到歐陽瑾的嘴角揚了揚,下一句居然是對著槐香說道:“你的是薄荷腦的味道,甜中帶著清涼。”


    蕭龍溟嚴肅的抿成一條線的唇,還是沒忍住,輕輕的上揚了。


    那種笑意我明白,蕭龍溟是在幸災樂禍,他的眼睛裏全都是淡淡的曖昧的笑意。手掌反手控製住我的手,輕柔的撫摸起來。


    他的手很冰,手上的力度也很虛弱,讓人禁不住的心疼。


    一旁槐香的臉蛋紅成了紅蘋果,冰涼的目光一下變得有些僵硬起來,她眉頭一挑,有點心虛的大喊:“死瞎子,你說什麽呢?!”


    “我……我隻是實話實說,你怎麽說動怒就動怒!”歐陽瑾談笑風生的那種灑脫,一下就被槐香給破壞了,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歐陽瑾大概是在山上呆了太久了,人都變的木了,才不知道女人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的動物。


    你要是說她醜,她就跟你沒完。


    你要是誇她漂亮,又覺得你言語輕佻,油嘴滑舌。反正不管怎麽說,都要得罪女人,而且得罪女人的下場很慘。


    “歐陽瑾,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假正經,臭道士!我今天不和你計較,等幫蕭大哥找到盒子了以後,我跟你沒完!”槐香氣哼哼的拍著桌子,她好像很惱歐陽瑾,但是我卻看不出歐陽瑾做錯了什麽。


    隻能說,歐陽瑾是運氣不好,說了槐香不喜歡聽的話。


    歐陽瑾做人謙恭有禮,他風度翩翩的上前一步,想槐香賠不是,“槐香,在下唐突……”


    槐香也沒有想象中那麽討厭歐陽瑾,她看到歐陽瑾上前拱拳道歉膝蓋差點就要碰到另一個木墩,一個箭步上前就把他給扶住了,“你不是會聽聲辯位嗎?怎麽變得笨手笨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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