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的大鼎震動,散發著陣陣寶光,小林楓被封在裏麵已經一個多時辰了,鼎蓋時不時被震開,金色漿液濺起,濃鬱的香氣讓人迷醉。


    隱約間可以看到,一隻金色的狻猊要衝出來,不斷咆哮,那種聲音如此真實,驚的林村眾人陣陣頭皮發麻。


    它不是很大,隻有一尺多長,正在用力撞鼎蓋,渾身金黃,光芒璀璨奪目,還不時衝著小林楓嘶吼著。


    鼎蓋劇烈抖動著,看的人們心驚膽戰,村人幾次想上前將其蓋嚴,但都被林戰天阻止了,這是鼎內的藥魂,是精華所在,就是要如此熬煉,不容任何驚擾。


    香氣越來越濃,黑鼎厚重,不斷有神輝灑落,從鼎蓋的縫隙中衝出,小林楓在裏麵沉沉浮浮,閉著雙目,接受洗禮。


    “當”、“當”……


    一尺長的金色狻猊掙紮的越發激烈了,渾身燃燒,像是一個神祇,左衝右闖,撞擊著黑鼎。


    眾人臉色大變,就是林戰天與商素素也是很緊張的,瞪圓了眼睛,密切關注那隻藥魂——也就是太古狻猊祖皇傳承下來的神性碎片。


    “這樣下去不妙啊,它會不會闖出來,族長真的不讓我們幹預嗎?”林飛問道。


    林戰天一臉凝重,道:“現在藥鼎已封,如果隨便去動,可能會讓藥性精華炸開,消散在這天地間。”


    “呀,不好,它開始攻擊小奶娃了。”一群小娃子中的大猛驚叫了起來。


    聞言所有人都心中一緊,那隻神性狻猊光輝更炫目了,張牙舞爪,噴雲吐霧,發出陣陣雷鳴聲,衝向小林楓。


    “別緊張,它早已死透了,這隻是神性碎片,沒有真正的意識。”林戰天道。


    小林楓寶相莊嚴,一動不動,血肉在發光,他沉浸在一種奇異的境地,不管不顧,像是與外界隔絕了,淬煉那些包裹自己的神性光輝。煉符文於血肉中,熔成霞光,化成神曦,每一滴血液都是一個符文,都為一個永恒神爐,發出無量光,滋養己身。


    這一刻,他渾身毛孔舒張,每一滴血都成為了一道神性,吞吐神輝,內部像是盤坐一個又一個神明。


    他渾身噴薄神輝,光點一粒又一粒,密密麻麻,像是有無數的神明在吟唱,在誦經,在發光,照耀青天。


    那隻金色的狻猊衝過來,被無數的光點引導,化成一縷又一縷光輝,被那一粒又一粒光點淨化,熔煉自身內。


    “這種異象好神秘啊!”村人發呆,但緊張的心緒倒也緩解了不少。


    “嗷……”


    狻猊掙紮,反抗更加劇烈了,在小林楓那裏躲開,瘋狂撞擊黑色的大鼎,發出陣陣轟鳴聲,讓人膽顫,怕此鼎突然碎掉。


    到了最後,金色狻猊越來越凶,撞的黑鼎轟鳴,不斷抖動,可也就是這時此鼎亦發生了變化,上麵的日月山河與鳥獸魚蟲等竟真實了很多,像是要複活了一般。


    “咦,難道我族傳來下來的古鼎,原本就是一個煉藥的寶鼎不成?”林戰天驚異道。這與大部族的鼎表現相近。


    金色狻猊憤怒,衝擊的更猛烈了,然而此鼎卻也越發古樸,有一種神秘氣息散發,鼎壁上的符文先後亮起,如同在自燃般。


    各種猛禽與凶獸的咆哮聲傳出,雖然很模糊,但卻真的不是幻覺。且這個時候,鼎壁漸漸透亮,開始煉化裏麵的金色漿液。


    狻猊顫栗,怒嘯震的人耳膜生疼,本是神性虛體,但現在聲音卻真實在村中回蕩,令人生畏。它在進行最後一搏,人立而起,噴吐電芒,仿佛真的要將鼎壁擊穿般。


    黑色的大鼎抖動,鼎壁上的那些上古先民越發真實,竟傳出了陣陣祭祀音,而後又聽到了誦經聲,響個不停。


    “祖傳下來的這件大器,似乎真的是一座了不得的藥鼎!”林戰天感到震撼,不曾想到平日間所用的這口不起眼的黑鼎竟這般神異。


    同一時間,金色漿液中的小林楓渾身的光點更多了,密密麻麻,像是成片的神明浮現,盤坐在那裏誦經,與此鼎共鳴。


    狻猊恐懼了,不斷的顫抖,而後被瓦解,黑鼎將其煉化成一道道金色的神性光束,沒入鼎內的金色漿液中。


    最終,一切都平靜了下來,鼎蓋嚴絲合縫,將藥鼎密封,外界再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好了,終於封鼎,不出意外的話楓兒會成功的!”林戰天說道,情緒顯得非常激動。


    “族長這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林戰天問道。


    “說不好,洗禮的時間跨度很大,從一天到三個月不等。”林戰天皺眉道。


    “什麽,要這麽久?”眾人發呆,難怪族老讓他們劈黑鐵木,非要準備這種木柴。


    整整一天一液,金色漿汁都在沸騰,不曾幹涸,小林楓在裏麵沉沉浮浮,渾身赤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了一般,金色的汁液不斷自毛孔進入其體內,而後又帶出一些濁物,反複洗禮著。


    這是一個可怕的過程,非常的霸烈,一般的小孩子怎能承受,肯定會被活活痛死!


    金色漿液可不是簡單衝洗,而是闖入體內,瘋狂衝擊,好比裂骨與絞肉一般,斬斷筋脈是常有的事。


    小林楓咬緊牙關,一動不動,引金色漿液洗禮肉身,自外而內,通體發光,雖然劇痛,但是卻感覺精神越發飽滿了。


    神性光輝,霸道地衝擊而過,讓其髒腑近乎裂開,但是最後又都滋養好了,有了一種晶瑩的光澤。至於骨頭近乎崩斷,最終也都被修複,更加凝實,瑩白而璀璨。且,不僅肉身得到洗禮,神性的力量亦滋養了精神。


    整整一天一夜,小林楓經曆了一次難以想象的蛻變!


    當次日清晨來臨時,他睜開了眼睛,喊道:“阿爹,汁液快幹了。”


    “成了!”林戰天大喜,連忙讓人揭開鼎蓋,隻見小林楓渾身剔透,毛孔噴薄光輝。村人都驚訝,不用想也知道,小林楓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林戰天一陣猶豫,最後咬了咬牙,道:“將離火蛖牛的赤紅寶角還有惡魔猿的手臂準備好,放血!”


    林虎將赤紅如霞光的寶角所蘊含的太古真血引了出來,又將那猿臂內的黑色液體放出,倒進鼎中。


    “哞!”


    刹那間,莽牛吼音就震的人頭皮發緊,幾乎要軟倒在地上。


    “吼……”


    接著又是一聲惡魔長嚎,一頭魔猿在鼎中乍現,與赤紅的離火蛖牛一起發怒,撞擊著大鼎。


    而後,那顆金色的至寶——心髒,也再次騰起一頭狻猊,金光萬道,與它們一起衝擊。


    “趕緊蓋上鼎蓋!”林戰天命令道。


    這一次更加激烈,三種真血混合在一起,赤紅的離火蛖牛、金色的狻猊、黑色的惡魔猿,都為太古遺種,猛烈掙紮與碰撞,要將這口鼎破碎。


    鼎壁上的那些上古先民再次浮現,祭祀音響起,無數的誦經聲此起彼伏,鎮壓三頭太古遺種。


    裏麵的小林楓也是如此,體內光點無盡,骨頭與髒腑律動,如一曲鏗鏘神音,散發寶輝,與黑色的大鼎共鳴。


    人與鼎都很璀璨,發出各種符文與道音,這裏雲蒸霞蔚,流光溢彩,一片燦爛。


    這個過程持續了兩天兩夜,最終一切都平靜了下來,鼎蓋被撞開,小林楓一躍二十幾米高,衝上高天。


    “咿呀…糊了,糊了!”


    他不斷揉著屁股,渾身漆黑,隻有一雙大眼睛骨碌碌,非常的靈動,其餘各處跟塗了炭一般,像是一隻皮猴子。


    村人都發呆,剛才小林楓可是撞擊開沉重的鼎蓋,帶著它一起躍上高天的,竟然蹦起這麽高,那可是二十幾米啊。


    林戰天哈哈大笑,他知道成了,林楓功行圓滿,他稍微平靜後,喝道:“快,撤掉鼎下的火,趕緊加水,那剩下的藥根依然是稀罕的寶藥!”


    小林楓落在了地上,一群小娃子圍了上來,對他又捏又摸,全都調笑,也有人打來清水,幫他衝洗。


    人們吃驚的發現,他脫下了一層老皮,黑色的焦皮剝落後,露出一具潔白晶瑩的小小軀體,流動寶光。


    “哇哦,小奶娃你屬蠶的嗎,怎麽脫下這麽厚一層皮?”一群孩子大呼小叫。還有幾個小丫頭也擠進人群,看著他透亮而有光澤身體,羨慕不已。


    小林楓大窘,趕緊奪來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引發眾人哄笑。


    “孩子,讓我們看一看你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一位族老說道。


    林戰天與商素素等人大步走來,分別伸出一隻隻蒲扇大手,上下摸索,全都嘖嘖稱奇,覺得感覺像是在摸一塊溫玉。


    小林楓小臉紅撲撲,居然不知道被哪個族中大人彈了彈小雀雀,這幫大人還是將他當成了剛出生時的娃娃,他使勁抗爭,用力一推,差點將林飛推的翻倒在地。


    一群大人哈哈大笑,而林飛則是吃驚,道:“你們別笑,這小東西的力量實在驚人!”


    要知道,他雙臂一晃可是有五六千斤的力氣,居然差點被一個剛到四歲的娃娃推翻,這怎不令他震動。


    “來,楓兒過來舉鼎,試試你的肉身有多強。”林戰天說道。


    “好呀,阿爹!”小林楓如蒙大赦,迅速擺脫了一群嘻嘻哈哈、在他身上四處亂摸的壯漢,跑到了一邊。


    “起!”


    一聲稚嫩的輕喝,小林楓從千斤秘銅鼎舉起,一路猛進,而後竟然舉起了重達五千斤的黑金鼎,林村一群人全部石化了。


    要知道,小林楓過去是很神異,能舉起千斤秘銅鼎就已經十分驚人了,現在居然一口氣舉起了五千斤的黑金鼎,震的一群人發呆,說不出話來。


    “這應該還不是他的底線,再來!”林戰天顫抖,可想而知此刻他到底激動到了什麽程度。


    “轟”


    最後一次舉鼎,小林楓將族中最沉重的大鼎舉過頭頂,那是一口八千斤重的犼紋鼎,上麵刻著一隻恐怖的凶獸。


    一群人全都震驚了,這個年齡,這種神力,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小瘋子,等你長大了以後,要是不給阿叔獵殺回來一頭真正的太古凶獸——真犼,也就是我們上古先民祭拜的一種神明,就你對不起我!”林虎回過神來對著林楓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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