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府算不得大,所有吃飯的地方時常都是有屋內吃,沒雨屋外吃。


    老李此時早早的就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老張頭倒也不客氣,直接隨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此時的他又成了剛剛遇見時的那個毫無高手氣勢的老頭子了。也不管人來沒來齊,直接動手撕了一塊熟肉吃了起來,一看也是個無肉不歡的主子。


    星雅和張曦舞也來了,星雅看見老張頭先是喊了一聲“老爺爺。”,隨後開口道:“哥哥,剛剛是怎麽了?”


    張曦舞雖然沒有問,可也是豎起了耳朵。她剛剛聽到動靜,也想衝出去一看究竟。可是房門打不開了,就連窗戶也打不開了,動靜過後,又一切都恢複如往了。


    星河笑了笑沒有回答,剛剛紫禁樓發生的事,除了在場的幾人,其餘人也就那麽幾個知。別看元帥府沒有幾個人,可是還有一些看不見的,他們的職責除了負責元帥府內的安全,還有就是讓掩蓋一些星河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吃到一半的時候,泰坦和楚狂徒也來了。


    楚狂徒一臉鼻青臉腫的,眼神幽怨的看向正在大吃大喝的老張頭。


    星河笑道:“小雅,你不是想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嗎,剛才泰坦和這位前輩打了一架。”


    星雅愣了一下,看向兩人,不過怎麽看也不像兩人打了一架,到像是泰坦打了楚狂徒一頓,不過嘛,這也是事實。


    隻怕是個人都不相信兩人是打了一架,楚狂徒一臉鼻青臉腫,反看泰坦,除了衣物上爛了幾處,一臉傷痕也沒有。


    楚狂徒看見燒雞,瞬間就笑了起來道:“不錯,不錯,看在燒雞的份上,我且不計較了。”


    泰坦不屑的輕哼了一聲,死鴨子嘴硬。


    吃過飯後,隻剩下了老張頭和泰坦三人,楚狂徒便匆匆回了紫禁樓,那樣子生怕走慢了又要挨一頓揍。星雅和張曦舞也回了各自的房間。


    老張頭拍了拍肚子,滿足道:“好久沒這麽爽快的吃一頓了,謝謝你啊幹兒子。”


    泰坦眼神變了一下。


    老張頭看也不看他的說道:“我也不叫你軍爺了,娃子,別想不通,江湖中能在我手上撐這麽久的,沒幾個人。”


    泰坦冷冷的說道:“有本事你和大元帥打一場。”


    老張頭也不生氣,笑嗬嗬的說道:“娃子,我承認打不過我幹兒子,這沒什麽丟臉的,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像他這麽變態的,隻怕整個天下一雙手也能數得過來。”


    至少老張頭這番說的在理,泰坦倒也沒有反駁。


    星河頓時對老頭多了一絲好感,看看,這就是高手的風範,不想某些人,輸了還死不承認。


    “泰坦,你送些上等療傷藥去紫禁樓。”星河道。


    “是。”泰坦提步走了出去。


    老張頭靠坐在椅子上,笑道:“你倒是個好主子,老夫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見過的官老爺也不在少數,哪一個不是牛氣衝天的,還從未見過那個官老爺像你這般。”


    星河笑而不語。


    老張頭眼神玩味,也管星河認不認他這個幹爹,笑眯眯的說道:“幹兒子,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星河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劍魔,獨孤子。”


    老頭哈哈大笑,隨即兩眼殺氣道:“既然知道,你就不擔心?”


    星河笑道:“擔心什麽,你打得過我?”


    瞬間,老張頭殺氣盡逝,腹誹道:“你倒是說了個事實。”


    星河疑惑的問道:“你既使劍,為何又當刀用?”


    老張頭淡淡的說道:“我不過是一江湖散士,又不是什麽名門正派,非要使劍就用劍,自然是樂意怎麽用就怎麽用。”


    星河想到無雙常說的那句,做什麽我樂意就行,別人怎麽看關我屁事,一拍桌子道:“說得好。”


    老張頭灑然道:“倒是你小子,說真的,這麽多年了,那李沐百,除了袁士子能和他打成平手,也就你略勝他一籌了。”


    星河問道:“你也不行?”


    老張頭苦笑道:“不行。”


    星河道:“那你這劍魔的稱號有點假。”


    老張頭瞪了星河一眼,冷笑道:“劍魔劍魔,這都是那些自稱是名門正派給我取得,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魔?不就是殺了幾百個土匪,惡人,就成了魔?反倒是他們那些打著江湖正派的旗號殺了我這樣“魔”,他們就成了聖人。”


    星河讚同道:“你才不過區區殺了幾百人就成了魔,那我呢?”


    星河十歲參軍提刀殺人,這呢多年,殺了多少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倒是朝堂中那些動動筆杆子就能寫出古今往事的史官清楚得很哩。


    兩人的笑聲在院中蕩漾。


    可是,這麽好的氣氛,被老頭一句俗氣得不能在俗氣的話打破了:“幹兒子,幹爹好久沒吃這麽好的東西了,吃壞肚子了,現在憋的難受,你這府中的茅房在哪裏,容老頭子我去狠狠地拉把屎,在來跟著你接著扯。”


    星河頓時一臉的嫌棄,把老李招來,讓他領著去最遠的茅房。


    過了好一會兒,老張頭一個人走了回來,表情舒坦,就連走起路來都神氣了不少,囔囔道:“飯後一泡屎,你爽我也爽。”


    星河刻意跟他拉開一段距離道:“老張頭,想不想鬧一鬧這江湖?”


    老張頭嘿嘿笑道:“怎麽鬧?”


    星河道:“既然他們都說你是魔,那你就真當一回魔給他們看看唄。”


    老張頭站了起來,搖了搖頭大笑道:“我獨孤子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也絕不胡亂殺人的劊子手。幹兒子,你這一張嘴就想要我真去當魔啊?”


    星河嬉笑道:“沒讓去胡亂殺人,就說這江湖比武再過幾日就到了,問你想不想去鬧一鬧?”


    老張頭愣聲道:“真鬧?這江湖比武可不是普通比武啊,除了那些隱不出的老家夥不來,來的可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星河道:“你怕了?”


    老張頭也不怒,輕笑道:“你小子別激我,老頭子我怕個屁啊怕。不過你小子要是在叫我聲幹爹,我到可以考慮考慮,如何?”


    星河臉一黑,翻了翻白眼道:“一句話,鬧不鬧。”


    老張頭一揮手,毅然決然道:“鬧,怕他個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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