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星河在神州的確深得民心,就連城中百姓都紛紛前來府外祝賀星雅的到來。


    傳聞當年皇帝前來神州巡視,回到京中都說過一句話。


    神州百姓隻知大元帥不知朕。


    當然這隻是傳言,誰也不知真假。


    轉眼星雅已經來到神州城三個月了,一切都還安好。


    剛剛從軍中回來的星河,直接來到星雅的房間。


    星河坐在她旁邊,輕聲說道:“小雅,我最近看怎麽都沒有出去逛街啊,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說出來給哥哥聽聽。”


    星雅看著星河懂事道:“哥哥,我沒事。”


    “嗯,有什麽事記得給哥哥講。”剛剛走到房門口的星河停下了腳步,回過頭道:“知道你喜歡古今賢文,我已經給你在太學院報了名,不遠,就在城東,明天我陪你過去。”


    星雅笑著嗯了一聲,能去學院上學,這是她一直所想的事情。


    雲霄樓,神州城最豪華的酒樓,同時也是一些世家紈絝子弟尋歡作樂的聖地,名氣極大。


    相傳雲霄樓裏五年前新來了一花魁,一手古琴彈得那叫一個好,長得也是沉魚落葉。不過這花魁有個奇怪的嗜好,那就是隻彈琴,不接客。


    不過,這也讓雲霄樓的其他美人放下了心來,不然誰還會光顧她們啊。


    雲霄樓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任何客人不得強迫樓中美人做任何事,哪怕你再有錢也不行。


    城東首富之子王寶,以前不信這個邪,最後直接被扔了出去,雲霄樓甚至還放出話來,從此王寶不得在踏入雲霄樓半步。


    起初王寶還不信這個邪,可是後來看見就連十大統領的董黃金都遵規遵矩的守這個規矩時,不得不信了。


    其實,他並不知道,董黃金不過是怕少了一個可以尋歡作樂的好地方。若不然一個酒樓砸了就砸了,說不好聽一點,不就是一個青樓嘛,砸了你能拿我做甚。


    星河進到酒樓,找了一個最靠邊也是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來。


    大廳中一個個身著華麗的富貴人士,圍坐在酒桌上,桌子罷滿了各種山珍海味,每個人旁邊或者懷裏都抱著一個美人。


    “各位爺,請安靜一下,下麵有請我們雲霄樓的晴雯美人為各位爺演奏。”老鴇站在戲台上大聲吆喝道。


    緊接著,一個身著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係上。烏黑的秀發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係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


    此時,戲台上隻有晴雯一人,下麵的男人下意識的推開身邊的美人。美人們則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神看著戲台上的晴雯。


    一曲終落,無人不大聲叫好。


    “姑娘留步。”


    眼看著晴雯就要離台,星河突然出聲道:“不知姑娘可否賞臉喝一杯。”


    一眾男人剛剛想破口大罵,卻轉頭看到說話之人,紛紛閉上了嘴。


    晴雯看向星河,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就連老來人精的老鴇,一時間竟有些慌亂起來。所來尋歡的客人都知道,晴雯不陪客的規矩。


    “大元帥,這……”老鴇走到星河麵前恭敬道。


    星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打斷老鴇道:“酒不錯,不知晴雯姑娘可否賞臉?”


    晴雯不語。


    老鴇為難了,別說是她,就算是她的老板以及雲霄樓背後的背景,在星河麵前,不過都是螻蟻罷了。


    星河也不著急,笑迎迎的看著晴雯。


    晴雯彎了彎嘴笑道:“晴雯能陪大元帥喝酒,榮幸至極,當然願意。”


    星河站了起來吩咐老鴇道:“給我準備一間上好的客房。”


    老鴇應了一聲就要去準備。


    晴雯開口道:“如若大元帥不嫌棄,可到小女子寒院一坐。”


    “請。”


    星河站了起來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晴雯帶著星河一路來到後院,與其他花魁的院子不同。晴雯所住的院子的單獨的,門前有一顆柳樹。院子有一些花花草草,給有一塊菜地,中間有一間草屋和一個涼亭,涼亭中架設一把古琴。


    “大元帥稍等,晴雯去取酒。”晴雯進了草屋。


    過了一會兒,晴雯端著一個裝著酒的玉壺和兩個酒杯坐到星河的對麵。給星河倒滿酒,又給自己倒上。


    星河沒有急於喝酒,而是開口稱讚道:“晴雯姑娘可所謂是天女下凡,人間極品啊,今日能和姑娘共飲,真是星河的榮幸啊。”


    晴雯輕笑了一下,苦澀的說道:“晴雯不過是風塵女子罷了,哪裏比得上大元帥。”


    星河端起酒杯搖了搖,並沒有及於飲下,搖頭道:“非也非也。”


    晴雯低頭不語。


    “晴雯姑娘可否為在下單獨撫琴一曲。”星河放下酒杯道。


    “榮幸之至。”


    晴雯起身坐到一旁,兩隻纖纖細手放到琴弦之上,撥動琴弦。


    星河一笑,開始閉目傾聽。


    撫琴的晴雯看到星河的樣子,撫琴的手突然抖動了一下。隨即一驚,急忙更正。看了一眼星河,沒有任何的變化,才安下了心。


    晴雯,本名秦雨雯。秦是大秦王朝的國姓,她本大秦王朝的公主。當年便是神河軍第一個攻入秦皇宮。那日,她被母後藏了起來,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星河逼的上吊而亡。


    她知道,當今皇帝許諾自己的父親,隻要他投降,定當厚待。可麵前這個男子,卻不管不顧,直接帶兵殺進皇宮,一刀砍了自己的父親。


    或許是報應吧,替東王朝立下赫赫戰功的大元帥,最後竟被趕到關外,鎮守邊疆。


    三年前,她來到神州,起初學了一段時間的神州口腔,而後又坐了人人厭惡的妓女工作。


    還好,她天資出眾,又撫的一手好琴,一來就被當做頭牌花魁來培養,不用做令她作惡的皮肉生意。


    三年來,她憑借著一塊絕世容顏,在神州城名聲大噪。無數世家子弟傾慕而來。


    她以為星河即為男人,應同那些世家子弟一般。可是,兩年半來,從未聽說過他踏入哪家青樓。


    再過一久,就是父親和母親的忌日了,她都準備離開神州了,回到故土,守墓一輩子。


    可是今天星河來了,兩年多來,她一直在等今天。可是當這天真的到來了,她又顯得不知所措了。


    刺殺星河,這是平常人敢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知道,她隻有一個機會,一旦成功,整個神河軍乃至整個王朝必將分崩離析。


    唯一的後果就是她得死,坐了這樣的事,沒有人能活下來。


    可是她不在乎,就算是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當時候他要做什麽,由他就夠了。


    想到這裏,她袖中的短劍一滑而下。


    突然,星河睜開了眼睛,看著她,露出一個笑容道:“晴雯姑娘所奏之曲,令星河感觸至深。”


    晴雯知道,機會錯失了。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出手,她本根沒有一絲勝算。


    晴雯笑道:“大元帥繆讚了。”


    “不不,我星河雖說是個粗人,可還是略懂一二的。”星河道,隨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晴雯的表情一下就變了,伸手就要去拿另一杯酒。


    可是星河攔住了她道:“晴雯姑娘姓秦吧,改姓為晴,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晴雯一愣,隨即慘笑著說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為何還要喝下那杯酒。”


    “當年我殺你父親,逼死你母親,今日這杯酒就當還你母親一命。如我不死,我給你一個在殺我的機會,替你父親報仇。當然,你隻有一次機會了。”星河起身道:“如果最後你都沒把我殺了,那你就好好呆在我元帥府吧。”


    “元帥府?”晴雯一愣。


    “哈哈哈,不錯,堂堂一朝公主,不是它小小雲霄樓供得起的。”星河道:“明日午時,我會命人來接你,告辭,當然,如果什麽都沒接到或者接到一具屍體,後果你自己考慮一下吧,當年秦氏血脈活著的可不止你一人。”


    說著,星河離開了院子,留下了晴雯一人獨自坐在那裏,竟哭了起來。


    “王,永不為奴,更何況我還是皇呢。”


    當年,秦王朝的皇帝臨死前,仰天長嘯。


    “哇!”


    剛剛出到院子門口,星河一口黑血吐了出來道:“這公主夠恨我的啊,用這麽毒的毒害我。”


    剛剛出來,就看到董黃金正在和另一個花魁調情。


    看到星河,董黃金一下推開了花魁,跪拜道:“參見大元帥。”


    星河揮了揮手道:“起來吧。”


    董黃金起身,想開口問大元帥為什麽回來這裏,可又不敢。


    “董胖子,今天本帥出門沒帶銀子,你待會兒替本帥一起給了。”星河吩咐道。


    “一定,一定。”董黃金討好道。


    星河不在理會他,經直出了雲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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