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延宗三人分了房間,取出用得著的物品,又洗漱一番之後,完顏氏和打骨催枯便從外麵回來了。


    “大侄子,酒買回來了!”人未到媚聲已至,完顏氏扭著水蛇腰進了屋門,將一壇老酒墩在了桌子上。


    後麵跟進來的打骨催枯也將一包牛肉放下,“還有牛肉!”


    阿拉延宗等人自然又是客氣一番,取了杯盤斟酒,伸手抓肉,其實早都餓壞了。


    看著安了小二狼吞虎咽的樣子,烏拉之桃笑著提醒道:“小二哥,牛肉多的是。”


    安拉小二嚼著滿口的牛肉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手卻又去抓。


    完顏氏忍不住笑了,“看來小二哥確實餓了。”


    阿拉延宗真怕這種吃法不夠安拉小二一個人吃的,忽然想到還有燒餅,便扭身取過一旁的紙包打開,將燒餅放在安拉小二的麵前。


    “小二哥,牛肉就燒餅,超好吃。”


    “我這裏也有。”打骨催枯也從懷裏取出他買的燒餅。


    安拉小二這才放慢速度,細嚼慢咽起來,也不再自顧自隻吃那牛肉,與大家同吃同飲起來。


    同桌共飲的氣氛自然是其樂融融。


    席間,阿拉延宗講了自己的打算,最好是找到一個藥鋪為民眾義診。這也是他每到一個地方首先想的問題。


    聽了阿拉延宗的想法,完顏氏和打骨催枯自然為他高興。


    天色暗了下來,掌上燈之後,幾個人繼續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菜……菜沒有五味,隻有一樣熟牛肉而已,主食就是燒餅。即便是這樣,幾個人同樣是喝的不亦樂乎。侃侃而談了幾句正題之外,便天南地北地插科打混起來。


    待到散席的時候,那喝得一塌糊塗的完顏氏,被打骨催枯架著回房間去了。


    安拉小二撐得直打飽嗝。


    烏拉之桃也是臉頰紅潤,媚眼惺忪。阿拉延宗扶她回房間,隻覺得她渾身柔弱無骨,從來沒有覺得她如此柔軟過。


    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阿拉延宗剛想離開房間,卻被烏拉之桃摟住了脖子,再也不願鬆開。


    她閉著雙眼,嘴裏卻喃喃地說:“你是不是想找那個完顏氏?她那一股子勾魂攝魄的魅力,你們男人在她那裏根本就沒有免疫力。


    “你看那打骨催枯壯的跟牛似的,在她麵前也是俯首帖耳。你看那小二哥,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故意狼吞虎咽,一點兒也不顧自己形象了。


    “還有你,為了表現自己很矜持,明明餓得難受,卻坐在那裏裝君子。而獨獨我,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也不為其所動,那因為我是個女的!”


    阿拉延宗見她嘴裏嘟嘟囔囔說個不停,便伸手從脖子上摘下她的兩隻手臂,掖進被子裏,拍了拍她,說道:“你累了,酒也喝了不少,早點休息吧。”


    烏拉之桃好像並沒有聽到他說些什麽,眼睛依然閉著,嘴巴仍舊念叨個不停。


    阿拉延宗悄悄溜出房間,關上了門。


    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見安拉小二已然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阿拉延宗給他脫了鞋,擺正他的身體,蓋上被子,自己倒了杯涼茶灌了下去。


    說實在的,一壇老酒幾個人喝幹了,自己也喝了不少,除了頭有點暈之外,就是口幹舌燥,並沒有感到多麽的不舒服。


    收拾了桌子上的殘局之後,剛一坐到床上,阿拉延宗便又起身倒茶水,發現壺已經空了,就拎著水壺出了房門,去前台想打壺水來。


    他們住的是二樓,到一樓櫃台處將水壺交給值班的店小二。


    從門口吹進來一陣涼風,他馬上覺得清爽了許多,跟店小二招呼一聲,說出去透透風,去去就回。


    月亮還沒有完全升起來,天空的星星顯得特別的明亮。院子裏有燈籠,雖然算不上燈火通明,可院子裏若有人來往,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涼風一吹,酒意全無。阿拉延宗想到後院去看看那些馬匹,是否有草料吃。


    當他來至後院,望向那拴馬的樁位時,發現紅鬃馬、大青馬和那匹白馬都不見了。


    另有幾匹其他顏色的馬拴在那裏,卻沒有一匹是他們的。


    阿拉延宗感覺不對勁兒,自從安拉小二將馬匹交給店家,看著店小二拴在這裏喂上草料之後,他們三個沒有一個人出來過。


    他們上樓到進房間,打骨催枯一直在幫他們運行李,然後又叫了完顏氏去房間與他們相見。那完顏氏甚至都不知道他們騎得哪匹馬。


    他們二人出去買酒肉,去得快回來的也快,好像也沒有動這馬的機會。


    趕緊去問問店家是怎麽一回事!阿拉延宗奔回前台,問那店小二,“我們的馬呢?”


    那店小二已將打好熱水的壺放在了櫃台上,隻等阿拉延宗去拎了,見他匆匆進來問話,便抬頭回道:“你們那馬不是拴在後麵喂草嗎?”


    “是呀!可是現在不見了。”阿拉延宗說道。


    店小二這才有點慌,急忙從櫃台後轉出來,跑出去了,腳步匆匆地在後院轉了一圈,有些焦急地對跟在他身後麵的阿拉延宗說道:


    “也是啊,那三匹馬怎麽不見了?”反回阿拉延宗,“你們當真沒有騎出去嗎?”


    阿拉延宗見他對馬的失蹤持懷疑態度,便反問他道:“你見我們有人下過樓嗎?你見我們有人騎馬出去嗎?”


    那店小二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我有可能記個賬啊,打個盹兒的,門前過往的客人我也不一定都記得全呀!”


    阿拉延宗覺得跟他討論這些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便問道:“遇到這種事,你們店裏通常會怎麽處理?”


    “告訴……告訴掌櫃的,問問其他客人是否知道馬的去向,還有……還有就是四處尋找。”


    阿拉延宗把眼一瞪,“那你還不快去匯報給掌櫃的呀!在這愣著幹什麽?”


    店小二匆忙跑開,去叫掌櫃的去了。


    那店掌櫃五十歲左右的年紀,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在後院門口與阿拉延宗碰了個正著,說道:“客官,真對不起,小二看管不嚴,讓您的馬匹丟失了。”


    阿拉延宗問那掌櫃的,“我們的馬丟了,你打算怎麽辦?”


    “賠!我們一定賠償客官的損失,再一個是我們會幫著客官繼續尋找。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報官,讓官方幫著我們尋找馬匹,畢竟那不是一匹馬,而是三匹。”


    見掌櫃態度還不錯,阿拉延宗沒有為難他,說道:“那好吧,掌櫃的你去安排找馬的事情。我想一想,分析分析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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