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須王城的街道比安拉濱海城堡寬了許多,主街可並行二十駕馬車,就連胡同四駕馬車也可齊驅通過。


    街道平直,縱橫交錯,整齊劃一,兩旁的民房規模局式大致相同,看得出來,王城是經過統一規劃的。


    雖然街道上有人,相對偌大王城來說終究是冷清了。阿拉延宗發現生意稍好一些的並非米店,而是藥鋪。


    沿街行去,阿拉延宗已見了五六家,每家藥鋪門前都有不少人排隊或就診或買藥。


    他決定效仿在莫須先生那裏似的,為百姓義診。他要想懸壺濟世,必須找個平台,才能施展他的醫術。


    臨近王宮附近,阿拉延宗看到一家門麵比較大的藥鋪,求醫問藥的人員沿街旁排了很長一隊,一個個麵露痛苦之色,在家人陪伴之下,或蹲或站,有的還需要攙扶。


    病痛的折磨,焦急的等待,更加劇了家屬和病患焦慮的心情。


    一隊巡邏兵丁剛剛過去,阿拉延宗快步走向藥鋪。見他不排隊就要進門,後麵排隊的家屬有意見了。


    “這位大叔,別插隊!”


    “要講究先來後到呀!我們都排隊好久了!”


    “看你身強力壯不像有病的樣子,是不是得了瘟病啦?”


    “得瘟病那可了不得,你會傳染別人的,到寺廟找禦醫看吧,別在這禍害大家!”


    “還是離他遠點吧!”


    眾人對阿拉延宗不排隊就進藥鋪的行為七嘴八舌議論起來,對他感到不恥。當有人一提瘟疫,指責的人便更多了。


    但也正因如此,人們似真的在躲瘟疫,紛紛給他讓開了道路,反而讓他輕易步入了藥鋪。


    一進門便聞到了濃鬱的藥草氣味,屋內一名女患者正在家人的陪伴下就診,像是一對夫婦。


    那醫者閉著眼睛把著脈,坐得穩穩當當。


    這間藥鋪很寬大,三麵牆壁全是藥櫥,看得出藥品比較齊全。


    五六個夥計慢悠悠地稱著藥,有兩個人站在櫃台外等待取藥。靠南牆的兩張長條椅上分別坐著一個人,一個捂著肚子,一個掐著腦袋,均是一臉痛苦的樣子。


    阿拉延宗進來,那醫者並未睜眼,隻是慢條斯理道:“你進來早了,一旁等候。”


    阿拉延宗並未搭話,乖乖站在一旁等待。


    那醫者已摸了好大功夫,眼睛始終未睜,也不發話。那年輕女子和陪伴她的男子也不敢發問,均是大張著雙眼和嘴巴,雖然麵色有些焦急,但依然忍耐著等待著醫者診斷。


    阿拉延宗有些納悶,是什麽疑難雜症讓這位醫者如此難斷?竟把了這麽久的脈。


    看那醫者約摸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一頂青色元外帽蓋了發髻,麵皮白淨,胡須稀疏,修剪的倒很整齊,仰著臉,嘴角微翹,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阿拉延宗更覺奇怪了,為何這副表情?


    再看那醫者把脈的左手,在女患者右手腕處來回撫摸,竟然停不下來。


    那女患者雖麵露驚訝,但也看得出來生得悄麗,臉色紅潤,異常嬌羞。而那一旁男子有些尷尬,麵露囧態。


    阿拉延宗從麵色上看那年輕女子不像染病的樣子,中年醫者似是故意拖延,那手不願離開女子肌膚,心中不免有些氣憤。


    打抱不平的念頭隨之而來,於是脫口而出,鄙夷道:“女人懷個孕至於摸那麽長時間脈嗎?”


    他的一句話讓這三人均一激靈,首先是那醫者,立即下意識撤回左手,立刻睜開眼睛看向阿拉延宗,驚詫問道:“你怎得知?”


    那年輕女子麵色更紅,將玉白手臂撤了,隻望了阿拉延宗一眼,羞澀低語:“大叔莫開奴家玩笑。”


    而那青年男子卻麵呈驚喜,雙眼放光,“大叔此話當真?”


    阿拉延宗正色道:“當真!你家娘子麵色紅潤,那是心跳加速的表現,脈搏悸動,雙脈運行,自然是喜兆。”


    “我家娘子不時幹嘔,才來就醫,不曾想有喜了!”青年男子異常興奮,一把摟住身旁婆娘,“我要當爹啦!”


    那年輕女子臉更紅頭更低,輕輕依偎在男子身上。


    “幹嘔那是正常妊娠反應。你家娘子沒病,回家好好照顧,莫讓她過度勞累。”


    那醫者有些瞠目結舌,瞥了阿拉延宗一眼,更是驚詫,“你是醫者?既便是醫者,你脈都沒摸,又怎知是雙脈運行?”


    小夫妻一聽醫者如此問話,臉上的喜悅之色頓時僵住,那男子便又懷疑道:”是呀,你又不是醫者,沒有把脈,怎知雙脈運行?”


    阿拉延宗並未理會小夫妻,而問那醫者,“先生莫非沒有摸出雙脈?”


    ”啊…哈哈!”那醫者尷尬一笑,“當然,當然是雙脈!”轉而對青年男子說道:“你家娘子確實有喜,未曾染病,無需醫治,加強營養,多多休息,保住腹中胎兒,回家去吧。”


    那小夫妻這才連聲道謝,起身欲走,那男子複又回身向阿拉延宗深深一躬,“謝過大叔。”二人步出藥鋪。


    阿拉延宗這才坐下,看了看依舊有些尷尬的中年醫者,說道:“先生不會不知那婆娘有喜吧?”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我小神醫怎麽會不知道呢?”中年醫者連忙應道,隻是臉色一紅一白很不自然,見阿拉延宗坐了下來,便急忙轉移話題,問道:“這位先生你哪裏不舒服?”


    阿拉延宗不想戳穿他那點心思,見他問話,便順嘴說道:“我渾身不舒服,還望先生給瞧瞧。”


    同時伸出左臂,放在案幾上。


    那醫者尚有些慌張,習慣性伸手把脈,剛一摸脈,心裏一驚,手趕緊收了回來。


    “先生無病,何故來哉?無須把脈便知有喜,先生定是高人,有何見教,還望先生明言。”


    阿拉延宗見他隻一摸脈便知自己沒病,複又對自己恭敬起來,便猜想此人除了好占點女患手腳便宜之外,或許心性並不壞,也可與之合作,遂說道:


    “看那病患排了長隊前來就醫,想必先生口碑不錯。適才先生把脈隻一瞬間,便知我無病,更加驗證先生醫術高明。說實話,我也是名醫者,想借先生寶地來義診,為先生減輕勞頓,為民眾減輕病苦,你看如何?”


    他這麽一說,那醫者倒是一怔,滿臉的不解,問道:“先生懂醫術,何不在自家診所坐診,來我這裏湊什麽熱鬧?”


    阿拉延宗尚未答話,隻聽門外一陣喝斥,“閃開!閃開!救命要緊!”


    門口衝進十幾人,抬了兩副單架,直奔櫃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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