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孟大人,那些白蓮教的匪人,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呢?”陳凡忽然饒有興趣地問道。


    “問明匪首,定然不饒。”孟凡白簡潔地答道。


    “那帶頭的我卻知道,叫做陸中平不是?昔日我作客‘白蓮教’,對他感情可深著呢。”陳凡笑道。爺爺和孫子的感情,哪能不深呢?這個不肖子孫沒少折騰爺爺我!


    “陳小兄弟認得這陸中平?”孟凡白道:“此次他的確是帶頭之人,卻絕非幕後之人。”


    孟凡白的話裏大有深意,陳凡笑道:“孟大人想問出什麽來,怕早已是胸中有溝壑了,還廢這些冤枉勁做什麽呢。”


    “捉奸捉雙,拿賊拿贓,必是有了明證,才能讓人心服口服,也讓那背後的主子無話可說。”孟凡白眼中神光一閃,話意卻是意味深長。


    “隻可惜,老朽此次走得匆忙,身旁皆是些精通功夫的護衛,審訊方麵卻非擅長,那個陸中平倒是嘴硬得很,問不出幾句有用的話。”他似是自言自語道。


    靠,你這不是明顯地邀約我麽,知道我和白蓮教有仇,肯定會對這個感興趣,這孟老頭平時沒看出來,還真是個有心人啊。


    要說審訊的事情雖然沒有親自幹過,但沒啃過豬蹄兒還沒見過豬跑麽,而且還說什麽身旁之人對於審訊不是太擅長,如果玄甲軍都不擅長審訊,那這滄瀾還有幾個人敢說自己會審訊,玄甲軍中不知撬開了多少死侍鐵人的嘴!但就是沒有機會見識一番!今日希望有機會見識一下!


    “這個,孟大人,我想去觀摩一番——”陳凡故作羞澀道。孟凡白望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關著陸中平的地方卻是一間陰暗的小屋,他整個人被鎖在鐐銬上,臉色蒼白,顯得十分的憔悴。


    陳凡帶著楊林走進去的時候,他自刑架上抬起頭看到陳凡,眼中射出怒火道:“姓陳的,你來做什麽?”


    哎呀哈,被拿了還這麽囂張,你以為這是你家地界啊。陳凡笑道:“我來探親啊。”


    “探什麽親?”陸中平怒道。


    “探望孫子啊。”陳凡嘿嘿道。


    陸中平臉上一陣抽搐,大叫道:“姓陳的,我與你勢不兩立。”


    孫砸做過之後不認賬了?虜小爺到白蓮教,要不是秦悅然那個小丫頭救我,李允兒那個小丫頭可能就死在你和那陶王八的手上了,小爺什麽時候跟你兩立過!但他似乎忘記了憑借他的實力就算來一百個陸中平也不可能動他分毫!


    陳凡嘿嘿笑著,對楊林道:“楊大哥,聽說這小子是個武林高手是吧?”


    楊林點點頭,陳凡笑道:“武林高手,這名頭可真他娘嚇人,破這高手的功夫,卻有哪些?”


    “戳破氣海,鎖住胛骨。”楊林簡潔答道。


    “嗯,聽著怪有意思的,楊大哥,那就麻煩你每樣都試一百下吧。”陳凡優哉說道。


    陸中平卻是嚇了一跳,驚道:“陳炎,你敢?”


    楊林也是嚇了一跳,這個陳公子真夠狠的,每樣一下,這姓陸的就算是廢了,他竟然來一百下,以為這是切菜呢。


    “我他媽有什麽不敢的?”陳凡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見過我有不敢做的事嗎?對著你主子,老子都不怕,還怕你這孫子?”


    陸中平臉色發白,當日陳炎被擒,卻比我還囂張,今日換了身份,他憑什麽不囂張?麵對著孟凡白身邊的諸多楊手,陸中平是一點不怕,可是麵對這個帶著邪氣的陳炎,想不怕都難。


    “你,你敢?陳炎,你有種的話就與我單打獨鬥——”見楊林一步步逼近,陸中平急忙楊聲叫喊了起來,聲音卻是帶著哆嗦。皮肉之苦他不怕,可是廢棄武功,那便是連死都不如了。


    “單打獨鬥是吧?”陳凡嘿嘿一笑,對楊林道:“楊大哥,你去帶上十位武藝楊強的大哥進來。”


    楊林不一會兒便帶了十人進來,看那目中精光,個個都非泛泛之輩。


    陳凡站在那十人身前,指著陸中平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啊,你選擇群毆還是單挑?”


    陸中平搞不清他話裏的意思,便道:“何謂群毆,何謂單挑?”


    “所謂群毆,就是我們一群打你一個。”陳凡嘿嘿笑道。


    “那單挑呢?我選單挑。”


    “單挑?你一個打我們一群。”


    陸中平怒道:“陳炎,你無恥之極。”


    陳凡上去就踹他一腳道:“我他媽從來就沒說自己楊尚。媽的,路子是你自己選的,各位大哥,大家一起上,男人哪最脆弱,就打哪!”說著又是重重一腳踢去,卻是正中他襠上,陸中平一聲慘叫,十裏外都能聽得見。


    陳凡今日心情不爽,踢了兩腳,渾身上下的毛孔都透著舒服。


    連楊林都覺得這陳公子實在夠無恥,這陸中平還被綁著呢,上來個女子都能把他給幹了,他下手竟然毫不留情。


    得知陳凡昔日曾被白蓮教所擒,他心裏便明白了,定然是陳公子昔日受了不少的折磨,哪裏知道這陳公子過的滋潤著呢。


    這一番連吼帶打帶嚇,陸中平臉色蒼白,不敢說話。楊林問道:“陸中平,你招還是不招?”


    陳凡嘿嘿一笑道:“楊大哥,咱們別問他招不招,我還有好多有趣的事情沒做呢。”


    楊林對這個陳公子可是真的佩服,便配合地笑道:“還有什麽事情沒做呢?”


    “我聽說有一種剝皮之法,真的很有意思,不知道楊大哥聽過沒有?”陳凡道。


    “何種剝皮之法?”楊林好奇的道。


    “這話說的是啊,把一個人四肢全部剁了,做成一個人彘,豎著埋在沙土裏,任太陽暴曬。然後呢,順著他頭皮打開一個大大的洞,灑點什麽花蜜、蜂蜜、胡椒粉、鹽巴、八角,就會有無數的蒼蠅蝴蝶蚊子臭蟲往上爬。這人呢,就全身發癢,頭皮炸麻,越掙紮越癢,越癢越掙紮,最後受不了了,於是,嗤的一聲,人就從這頭皮縫裏蹦出來了,皮就留下來了。這個法子好玩的很,我還沒試過呢,楊大哥什麽時候有興趣,可以試試看。”


    “果真有此法?那可得試一試。”楊林笑著道,卻似有意無意地看了陸中平一眼。


    陸中平聽得頭皮發麻,暗自惱怒當日抓到這陳炎之時,怎麽沒想到這些法門呢。都怪陶東成那個狗頭軍師,弄什麽懷柔之計,害慘老子了。


    他知道這是陳凡在嚇唬人,可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真的一試呢,死倒是不怕,可是這樣慘死法,他心裏卻是害怕之極。


    “其實,這還不是最有趣的。”陳凡笑道:“楊大哥,聽說你們江湖之上,有一種藥叫做春藥是不是,就是吃了之後,讓小妞發情的那種。”


    提到春藥,陸中平打了個寒顫,當日大小姐的春香,就是他親自點燃的,果然是現世報。


    楊林道:“這個啊,是有的,效果好的,比較著名的,有我愛一棒槌,奇淫合歡散,觀音脫衣衫,如來大佛棍——”


    觀音脫衣衫,如來大佛棍?我日,這兩個我怎麽沒聽過?真是淫無止境啊。陳凡笑道:“楊大哥,一個男人吃了這春藥,會做什麽呢?”


    “當然是尋個女子交合了。”


    “如果是一隻公狗吃了春藥呢?”


    “當然是找一隻母狗歡好了。”


    “那如果一個吃了春藥的男人,和一條吃了春藥的公狗,放在一個房間裏,會出現什麽情況呢?”陳凡貌似遐想的道。


    楊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連這種事情都能想得出來,論起邪惡,陳公子認了第二,天下就無人敢認第一,陸中平聽得渾身驚顫,身體如篩糠般顫抖。


    “嗯,最好把這間屋子放在大街之上,這樣,就能夠有更多的百姓看到這舉世驚歎的一幕了。真的很向往啊。”陳凡自言自語道。


    陸中平臉色發紫,哆嗦著道:“我,我招了——”


    “早點說多他媽痛快。”陳凡一腳踹在陸中平身上,怒道:“害老子自己惡心半天。”


    陳凡大步出來,痛快,真他媽痛快,當警察的滋味就是爽啊。今日的鬱悶之氣,算是徹底的拋開了,這陸中平就慘了點,不知道今夜會不會做惡夢。


    孟凡白卻是正站在門口,望著他笑道:“陳小兄弟,你博學古今,老朽實在是佩服之至。你若入了朝堂,憑你這口才機智和手段,便是封王拜相,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忽悠,你就忽悠吧,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為人我還就上當了!陳凡笑道:“搞搞小手段,我還是可以的。但論起大陰謀,在孟先生麵前,我還是甘拜下風的。”


    孟凡白與他相熟了,渾不以為意,哈哈大笑道:“陳小兄,你真的不再考慮下了麽?”


    陳凡搖頭道:“孟先生,這事不用再說了,我還是喜歡簡單點的生活。”


    孟凡白知道勸他不動,唯有歎口氣道:“老朽昔年,便是不如小兄弟看的開,年少輕狂,追逐那些虛名假譽,誤了宛如多年。人生六十花甲,省悟之時,卻已是這般年紀,依然是俗務纏身,脫離不得。誰曾憐我白頭少,落葉黃昏夢漁樵。老朽這一輩子,卻是稀裏糊塗,稀裏糊塗啊。”


    孟凡白說到後來,已是感慨連連。陳凡心道,哪個人不是活了一輩子才明白,你這算好的了,有的人到死都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人各有誌,小兄這樣淡泊,老朽也不敢勉強,若是他日小兄到了京城,務必請到老朽家中喝杯水酒,也讓我與宛如略表感激之情。”


    陳凡笑道:“那是自然。我昨日就和蘇小姐說了,她日後必然要感謝我的,今天可不就是應了那話麽?”孟凡白撫須一笑,甚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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