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物歎道:“俗世果然有些可怕之人啊,恐怕真的要有一場慘烈的大戰了。我們還是低估了俗世的那些人了,也低估了他們的執念!”


    俗世與玄界的邊界,屍王騰雲駕霧,無盡的魔氣在他周圍翻湧著,他快速飛到了小城鎮地上空,淒厲的吼嘯著,無邊無際的魔氣向下方遮攏而去。眼看就要將襲到了小城鎮,仿佛末日來臨了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遠空快速衝來一道人影,一拳向下方的魔氣轟擊而去,一片璀璨奪目的金光照亮了大地。將帶有強烈腐蝕性的死氣快速擊散了。


    下方的百姓,已經嚇傻了,如同仙境般的俗世,何曾出現過魔氣滔天地恐怖景象。何曾出現過如同惡鬼般的屍王,下方傳來眾多哭喊聲。


    “何人敢來犯我人間界?”


    屍王回答他的是一聲淒厲的鬼嘯,而後一拳向前轟擊而去,腐臭的味道彌漫在空中,死氣浩浩蕩蕩,如滾滾長江,似滔滔大河,向著來人衝擊而去。


    “哼。找死!”渾身處在金色霞光中地那條身影,不避不躲,一拳轟去,璀璨光芒萬千道,照亮了整片天空,與無盡的魔氣相撞在一起後,大地在顫栗,群山在晃動。天空在震蕩……整片俗世仿佛要崩碎了一般。


    通過銅鏡。老怪物、白衣少年、紫金神龍見識到了屍王與杜家高手的可怕之處。


    此時,那一屍、一人激烈的交鋒著。已經飛臨到了一片群山上空,下方一座座山峰被空中地兩人大戰的餘波轟碎了峰頂,無盡的死氣在空中浩蕩,漸漸遮蓋住了漫天的金光。


    眼看那個高手漸漸不敵了,然而就在這時,遙遠的方向又快速飛來一道金色身影,渾身上下綻放著萬千道霞光。


    隻是,屍王毫不懼怕,鬼手一揮,無盡的魔氣遮攏了天地,在天地間浩浩蕩蕩,下方無數的山峰在崩塌,宛如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


    紫金神龍邊看邊叫:“嗷嗚……那個惡鬼太厲害了,真是讓龍心膽皆寒啊!”


    然而就在這時,銅鏡內光華一閃,所有的影像都消失了。


    “怎麽回事?”白衣少年驚問。


    老怪物歎了一口氣,道:“大戰實在太激烈了,許多山峰被轟塌了,我布下地空間坐標,都已經被毀幹淨了,鷹隼神鏡不能再感應到那裏的景物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無論白衣少年多麽想觀看大戰的結果,也不敢以身範險,在這個時候進入俗世。


    不用想也知道現在那裏,正是大戰最為慘烈的時刻,可以想象湧動著滔天魔氣的屍王,與杜家高手生死搏戰的激烈場景。


    趕屍派第一代祖師闖入俗世,已經過去十餘日了,白衣少年幾次想進入俗世去一探究竟


    但都被老怪物攔了下來,最後,更是收回了能破開混沌門封印的重寶。


    用老怪物地話說,無論那麵結果如何,這條空間通道都不能夠再打開了,這條通道等同廢了。


    白衣少年理解他地苦衷,不再堅持,畢竟如果事情曝光,俗世可能會立刻和小玄界開戰。


    其實,他也能夠猜測出俗世中大戰結果的一二,趕屍派第一代祖師地確是個狠茬子、是個大茬子,肯定將俗世攪了個天翻地覆,一想到這他就想狂笑,至於老屍王到底有沒有被俗世那些高手眾人滅殺,他就猜測不出來了。


    最後,白衣少年從老怪物口中大致了解了俗世的坐標位置,他牢牢記在了心中,日後他一定要去一趟,畢竟那裏他感覺到了一股讓他厭惡的氣息!


    而遠在寺院的陳凡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朝著遙遠的天邊看去,這時那個青年又開口道“看來被擋住了,這盤棋下得夠久了!死了太多人了,希望你能夠結束這盤棋!不要再讓人死了!”


    陳凡不知怎麽了,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這盤棋,我一人足以!”


    青年似乎愣了一下,然後輕笑道“去看看你關心的人吧!你的日子不久了!”然後轉身離去!


    而站立在原地的陳凡久久不語,但是轉身離去的瞬間,他的眼間閃過一絲血色!


    他搖搖晃晃的到了酒樓,時間已是暮色時分,見這酒樓裏流光溢彩,來賓如雲,生意很是不錯,但陳凡不知道為什麽卻沒有開心。


    他從一樓上到二樓,卻是沒看到可欣的影子,連董家父子倆也沒看到。現在食為仙的規模大了,樓下聘請的都是些跑堂的夥計,到了三樓,終於看到了老董。


    他正在一筆一筆的記賬,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寫,陳凡都替他心煩,正在想著要不要將這數字教給老董他們,老董抬起頭卻看見了陳凡,手裏的毛筆驚的掉在了地上,道:“小陳,你回來了。”


    陳凡點點頭道:“董大叔,我回來了。可欣呢,怎麽沒看見她的人?”


    老董眼眶一紅道:“可欣她,她——”


    陳凡心裏升起不妙的感覺,急忙道:“大叔,可欣她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


    老董搖搖頭道:“不是的,可欣她病了——”


    “病了?她現在在哪裏?要不要緊?有沒有看郎中——”陳凡一串連珠炮道。


    老董指了指樓上,陳凡便明白了。五樓之上的富貴才華,根本就沒有人上去過,可欣整日在酒樓裏忙,那五樓之上,便成了她的臨時閨房。


    陳凡咚咚咚咚的往上爬樓,進了五樓,卻聽見一個女子聲音輕輕道:“青山,是你回來了麽?你動作慢點,你姐姐睡著了。”


    這女子聲音聽著有點耳熟,卻不是可欣的聲音,陳凡急忙掀了簾子進去,正碰見那女子出來,兩個人身子差點撞到了一起。


    “洛小姐?”陳凡吃驚道,這女子赫然是那個金陵第一才女洛凝。


    “陳老師?你回來了?太好了,這下可欣有救了。”洛凝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道。


    顧不得想這洛凝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陳凡急急道:“可欣呢,可欣在哪裏?”


    洛凝青蔥似的玉指急忙豎到嘴唇邊,輕聲道:“籲——她剛睡著。”


    陳凡進了房間裏麵,卻見可欣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額頭上搭著一塊濕毛巾,已經睡了過去。幾天沒見,她原本豐潤的小臉,已經消瘦了下去。


    陳凡心裏一疼,急忙走上前去坐在床邊拉住她的小手,輕輕地道:“可欣,老師來遲了——”


    可欣在睡夢中似乎聽見了他的話,輕嗯了一聲,叫了聲“老師”,眉頭皺了皺,眼淚兒落了下來。


    陳凡知道她必然是做夢夢見了自己,心裏頓時一陣自責,昨晚回來之後,就應該來看可欣,她為自己吃了這麽多苦,自己無論如何也報答不了她的信任了。


    他便緊緊拉住可欣的小手,一言不發的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心裏前所未有的寧靜,升不起任何一絲褻瀆的念頭。


    沉默了好久,陳凡才轉過頭對洛凝道:“謝謝你了,洛小姐。”


    洛凝搖頭道:“陳老師,你謝我做什麽?可欣是我的好朋友,她病了,我來看她也是應該的。何況,我也是有事來找她的。對了,陳老師,你是怎麽從賊人手裏逃出來的?這幾天可把大家都擔心壞了,尤其是可欣。”


    李家在武陵城中也是上的了台麵的人物,她家遭了賊人,早已傳遍了武陵城,可欣這樣關注陳凡的人,當然會得到消息了。


    陳凡輕輕摩挲著可欣美麗的臉頰,歎了口氣道:“一言難盡。洛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可欣是怎麽病的?”


    洛凝點頭道:“那天李家出事了,可欣得知消息之後,當場就暈倒了過去,可把青山和董大叔他們嚇壞了。後來可欣醒了過來,她說不希望你回來之後,看到酒樓生意跌落,便強打著精神打理鋪子,直到昨天上午還沒有你的消息,她便再也堅持不住,就這樣病倒了,還不斷的說著胡話。”


    這個傻丫頭,陳凡將她的小手貼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摩擦著。可欣是他到這裏之後,是第一個對他那樣關心的女子,這讓陳凡對她有著一份特殊的感情。寧可負天下人,也不能負可欣,這是陳凡心中的誓言。


    可欣睡了一會兒,便自悠然醒轉,看見眼前的陳凡,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行珠淚自頰邊滴落道:“老師,老師,是你麽?我不是做夢麽?”


    陳凡將額頭抵住她額頭,又在她滾燙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道:“傻丫頭,你看這是做夢麽?”


    “老師——”可欣便再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了起來。陳凡心裏也不好受,急忙拍著她的肩道:“可欣,老師沒事,你看,老師這不是回來了麽?”


    越說話,可欣卻哭得越是厲害,陳凡知道她這幾日受了不少的驚恐,便自緊緊地抱住她,在她肩膀上輕輕的拍著,安慰著她。


    可欣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呆呆地望著他道:“老師,你是怎麽回來的?那些賊人有沒有為難你?”


    陳凡覥著臉皮道:“可欣,你也知道的,老師天資聰穎,智計百出,那幾個小小毛賊算得了什麽,老師出馬,輕鬆搞定。”


    可欣又哭又笑道:“老師,你就會變著法兒的哄我。”


    陳凡捏著她的小鼻子道:“我就隻會哄我的可欣啊。”


    可欣果然停止了哭泣,嗔叫了聲“老師——”,便再也不好意思說出話來。


    陳凡見可欣麵色通紅,羞赧不已,如春睡的海棠,心裏也十分的歡喜,正要再說點輕薄話,卻見那邊洛凝端著碗湯藥走了過來道:“可欣,快趁熱把藥喝了吧。”


    董可欣卻是一驚道:“凝姐姐,我如何當得起你的服侍,青山呢?”


    洛凝道:“我來時,青山和小遠已經知道了陳老師回來的消息,想是去李家尋了吧。”陳凡點點頭,心道,我今天在棲霞寺那邊鬼混了一天,估計和這兩個小子走岔了路。


    他心中有愧,接過洛凝手裏的湯藥道:“謝謝你了,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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