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齋將杜可欣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杜可欣在趙老的鼎力支持下名正言順的進入了書齋當一名學生。


    而且還得到了書齋給予貧困學生的資助,最重要的是在趙老以及王素的據理力爭之下杜可欣以及她的母親也住進了學校安排的宿舍,當然杜可欣的父親還是住在貧民窟裏!


    在做完這一切後,陳凡的麵具也如期而至,他拿上麵具又回到了闊別數日的立即,回到了那張有些軟的床,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翌日一早,陳凡剛一起床,便見花伯偷偷摸摸的鑽了進來,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一眼道:“陳炎,你,有沒有事吧?”


    陳凡搖搖頭道:“沒有啊,都挺好的,一夜睡的都很安好。花伯怎麽了!”


    “陳炎啊!花伯有件事想問你一下!”


    “花伯你問吧!”


    “你昨天回來是不是碰到一隻體型壯碩的大狗!”


    “哦,你說那隻惡犬啊,老不經打了,沒打幾下就死了,我想死了也可惜,索性就吃了!那狗肉可真香啊。唉!以後告訴府中人狗要栓好,別亂跑,容易傷人!”


    花伯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道:“陳凡,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切不可大意啊。那可是威武將軍啊,這事可不是那麽簡單。”


    “花伯,什麽意思啊?咋惡犬還有名字,居然還是將軍?”陳凡道。


    “哦,沒什麽,沒什麽,我就是有些遺憾昨天走的太早了,沒有來得及品嚐那些美味,實在太遺憾了。”沒有來得及品嚐那些美味,花伯的意思自然就是要與這事撇清關係了。


    “對了,陳炎,從今天起,我就教你一些養花種花的技巧吧。”花伯見陳凡還要追問,想起那人的手段,臉色一變,急忙轉移話題道。


    陳凡看花伯臉色不對,又接連追問了幾遍惡狗與惡女的問題,花伯總是罔顧左右而言他,似乎對這女子極為忌憚,這讓陳凡心裏更迷惑了。


    見花伯不願意談起那人,陳凡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隻得跟在花伯身後,聽他講起園中的花花草草來。花伯浸淫花草植物三十來年,經驗極為豐富,幾句話下來,即便是陳凡這樣對養花種草一竅不通的外行,也覺得增長了不少見識。


    “花伯,我看你對花草很是熟悉,不說這李家,恐怕就在金陵城中,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你了。”陳凡佩服的說道,這倒不是他拍馬屁,是實實在在的誇獎。


    “天底下奇人異士多不勝數,我隻是因為種植的時間長了點,所謂熟能生巧而已,談不上什麽精通。”花伯謙虛的道:“不過在這金陵城中,精通花草的也就那麽幾個,我也都曾去拜訪過,一起交流了一下。”花伯臉上閃現著自豪的色彩,顯然對自己的手藝也很有幾分自信。


    “那花伯你有沒有見過這樣一種樹木呢?”陳凡想起和白啟打架那天在城外遇到的那種似乎有些熟悉的植物,便大概的形容了一下它的樣子。花伯是這方麵的權威,他應該比較清楚。


    花伯聽完他的描述,沉默了好久才道:“陳炎,你說的這種樹木,我也未曾見過,不如哪天有空,你帶我去看看吧。”


    陳凡苦著臉道:“花伯,您在這李家地位超然,可以隨便進出,我可隻是一個低等家丁,哪能像您這般自由,想到哪裏去哪裏呢。”


    “這倒是。”花伯點點頭道:“我能有今天的這種地位,要感謝老太爺和少夫人他們的信任了。陳凡,你隻要好好幹,肯定也會有到達我這個程度的一天。對了,你說說你看到的那樹木在城南哪個位置,你不方便去看,等我明日自己去查看一番吧。”


    陳凡說這話的意思本來是想通過花伯讓自己多獲得一些自由,畢竟他剛進李家是個新丁,要想進出府門,沒有總管的批準,那是很難的。而以他和王管家的關係來看,王管家不給他小鞋穿已經是便宜他了,怎麽可能放他這般輕鬆進出府門呢。


    “花伯,我這個人天生是個勞碌命,總喜歡四處遊曆,如果讓我整天待在府裏,我也很難習慣的。”陳凡大膽的說道。他是看準了自己對了花伯的胃口,才敢這樣冒昧,如果換了別的家丁,別說提出這等過分的想法,就連想上一想,也是不敢的。


    花伯深深看了陳凡一眼道:“陳凡,你是不是不想到我李府來做這個家丁?”


    “是,哦,不是,”陳凡急忙改口道:“我既然來到了李家,不管是不是自願,都要做好自己份類的事情,這是職業操守。”陳凡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別人聽在耳裏,卻還是不知道他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職業操守?這個詞我從來沒聽說過,是什麽意思?”花伯奇怪的道。


    “哦,就是我拿了李家的薪俸,就要為李家盡心盡力的辦事,這個就叫做職業操守。”陳凡趕緊解釋道。這詞其實他也不清楚,但軍中有人經常這麽說,自己也就跟一下風!


    花伯歎了口氣道:“陳炎,你不說我也能看得出來,你這個人靈活機智,如果不來李家當家丁,也必定會大有作為。也你來李家有著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正如你所說,既然拿了夫人小姐給你的薪俸,就要好好的為李家辦事。我在李家待了一輩子,這裏就是我終老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真心實意的幫助李家。”


    花伯的話語重心長而又真摯懇切,陳凡也有些不好意思,隻得訕訕笑道:“花伯你說的哪裏話,我現在是李家的家丁,當然會為李家盡心盡力的辦事情了。至於說什麽幫助李家,您也太抬舉我了,我一個小小家丁,能夠幫得上什麽忙呢。”


    花伯意味深長的說道:“陳凡,我們李家看起來似乎風光,但是這都是表麵情形,實際上,李家現在的境地十分窘迫——唉,這些你自己慢慢體會吧。老實說,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是能夠幫得上李家,雖然沒有讀過什麽書卻能出口成章,頭腦靈活而又富有急智,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


    聽到花伯那句“沒有讀過什麽書卻能出口成章”,陳凡笑也不是,哭也不行,好歹是一個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你怎麽就說我沒讀過什麽書呢。不過後麵兩句他倒是坦然接受了,這本來就是他的優點,倒也不用扭捏。


    “隻希望夫人和大小姐能夠早日發現你的才幹,讓你發揮所長,好好的幫助李家走出困境,這也算是我終老之前最大的心願吧。”


    花伯說著說著,神情便有些黯然了,他在李家做了一輩子下人,對李家的感情十分深厚,李家就是他的家,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看著李家沒落。隻可惜,他雖然在李家有一定的地位,但終究是個下人,李家的大事還輪不到他插嘴,就他的能力,隻能讓陳凡屈尊在他手下,要向李家的主人們引薦陳凡,還得看陳凡自己的努力了。


    見這老頭有些傷懷,陳凡明白他的心思,心中也有些感動於他的忠誠,伺候了一輩子李家人,到老來還如此為李家著想,花伯也算是情至意盡了,陳凡對這老頭的輕視少了幾分,尊敬多出了一截。


    “哎,花伯,我隻是想要自由一點,哪裏引來您老人家這麽多感歎。”陳凡笑著說,轉移了花伯的注意力:“您放心好了,隻要李家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幫的,這就算是報答您老的知遇之恩吧。”


    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哪有一分報答知遇之恩的意思,花伯笑著說道:“你小子滑的像泥鰍似的,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陳凡正色道:“花伯,您放心吧,我這個人別的都不好說,但知恩圖報這一點,自問還是可以做的到的。”


    花伯點頭道:“嗯,陳炎,這可是你說的,希望我們沒有看錯你。”


    陳凡哈哈笑道:“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花伯,你還是先教教我怎麽辨花識草吧,長了這麽大,我還隻會采花呢。”


    花伯搖頭苦笑,這小子似乎就沒個正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幫得上李家,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接下來的幾天,花伯便開始教陳凡如何修剪花枝,如何培土,如何熟悉花草習性。陳凡雖然隻對采花有興趣,對種花養草也不怎麽上心,但他記性倒也不賴,幾天下來,將這園子裏的花花草草都認得熟了,各種花草的脾氣秉性也能說上幾分,花伯對他的進度甚是滿意。


    這幾天陳凡耐住了性子,待在這園子裏跟花伯學習,每日三餐按部就班,閑暇時分就在大院裏瞎轉悠。他是後院的家丁,整個後院就兩個家丁,花伯是第一,他他就是第二了,也沒有人管他,他過得倒也十分愜意。


    在院子中倒也碰到過幾次書呆子喬明,喬明對他十分熱情,將每日跟隨師爺時挨的訓斥講給他聽,陳凡就給他出些如何偷懶的主意。一時之間,日子過得十分逍遙。


    那天聞聽犬吠嚇的立即逃走的丫鬟們,過後便都回來找陳凡了,和他說些話,陳凡當然不會真的計較他們“臨陣脫逃”的事情了,隻是每每問起那女子時,丫鬟們便談狗色變扯開了話題。如此一來二去,院子裏的丫鬟們和陳凡漸漸的熟了起來,走動也越發的頻繁。


    陳凡風趣幽默,見多識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到了他嘴裏便都變得有趣起來,丫鬟們都喜歡聽他說話。他知道許多有趣的事情,還會講很多不知名的方言,更會唱許多琅琅上口的小曲,那曲調極為優美,隻是那歌詞的內容總是讓人臉紅。


    沒辦法這些東西他是從軍營裏帶出來的,現在的他看似是一個人,但他一個人卻活成了一整個軍營的樣子,這樣的生活,快讓他忘掉了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


    與這些丫鬟們廝混久了,陳凡難免會有春心蕩漾的時候,有時候偶爾會擦槍走火似的講上幾個帶顏色的小笑話。每當聽到這裏,這些丫鬟們肯定是小臉通紅著作鳥獸散,可是過不了一頓飯的功夫,便又聚集在他身邊,聽他講些外麵的趣事。


    總之,隻要他不講葷段子,一切都好說,但偶爾來些隱蔽點的段子,也有幾個膽大的丫鬟敢紅著臉坐下來聽他講完了。


    如此一來,陳凡的名聲便漸漸的傳了開來,全李家大院的丫鬟便都知道後院新來了一個神奇的下等家丁:英俊瀟灑,充滿陽光氣息,博學多才,風趣幽默,盡知世事百科。


    更難得的是,聽說這個叫陳凡的新丁,報道的時候是正大光明的走正門進來的,非那些下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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