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殿內,依舊是那般寂寥無聲,可那做幹屍卻沒有站在原地。


    隻見他背後插著幾支箭矢,淡淡地看著不遠處的石像道“你們這些混蛋到底在謀劃些什麽?”


    寂靜的宮殿內回響著幹屍的咆哮,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當他想要想要再次奔向石像時,一陣劇烈的抖動讓幹屍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一處幽深昏暗的隧道,開口道“你怎麽下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道十分雄厚的聲音從隧道內傳出。


    “怎麽,你不歡迎我來嗎?”


    然後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隻身體碩大的青眼白虎出現在了幹屍的眼前,而且嘴角還留露出如同譏諷般的弧度。


    幹屍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白虎道“你這家夥怎麽來這了!”


    白虎抬頭看了一眼距離幹屍不遠的那座雕像,沒有開口,然後緩緩抬起一隻爪邁出隧道。


    可還沒等那隻爪子落地,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大殿內回響起來。


    “退回去,你不屬於這裏,在進一步……死!”


    “終於開口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哎!雖說你我曾經共侍一主,但,你要是還敢用這樣語氣跟我說話,我不介意把你拆了!”


    說著,那隻白虎的爪子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掀起陣陣塵埃。


    看著向自己走近的白虎,幹屍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想到這麽久過去了,它的脾氣還是這麽臭。


    幹屍走上前去攔住了白虎前進的步伐,淡淡道“回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白虎看著眼前的幹屍,眼中滿是複雜之情,數息之後,那白虎向後退了一步,那碩大頭顱緩緩低下,一聲對不起從白虎的口中飄落而出。


    而幹屍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白虎看著眼前的幹屍,眼角悄悄地滑落下一滴淚珠。


    沒有人知道幹屍的來曆,就算是這一層的守護者也不知道,但是它知道,它知道幹屍的所有過往。


    看著眼前這位曾經震爍了一個時代的王者,一抹名為心酸的感情湧上心頭。


    它看著眼前的幹屍道“其實你可以走的,若是你想要離開,沒有人能攔得住你!”


    沒等幹屍開口,那道聲音再次向起,不過這次不像先前那般平淡而是多了些許驚怒。


    “胡鬧,主人說過他不能離開這裏,嘯天我容忍你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看在主人的麵子上,如果不然就地將你格殺!”


    “聒噪!”被叫做嘯天的白虎冷冷地看著遠處的雕塑說道。


    “放肆!”


    隨著一聲震怒,數支箭矢憑空而落,徑直射向白虎嘯天,力道之大就連周圍的空間都出現了些許扭曲。白虎見狀沒有絲毫慌張一聲震徹雲霄的咆哮,瞬間將還在空中飛射的箭矢震成粉末。


    白虎順勢起身一躍直撲不遠處的那座塑像。


    幹屍暴喝一聲“夠了!”然後瞬間出手抓住了嘯天那如同小樹般粗的尾巴,然後猛然一甩,城門高的嘯天就被甩到剛剛的那座隧道旁邊的牆上。


    嘯天輕咳一聲,甩了甩有些發懵的腦袋,它受傷了,僅僅隨意的一擊就讓它受傷了。


    對於幹屍突然出手它當然很氣憤,但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自己在那人的眼中也隻不過是大一點的老虎,隨手可以滅殺。


    一直以為幹屍被封印的這一層守護者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對於這個幹屍到底有多強,其實它也不是很清楚,因為自它誕生之後他就一直呆在這裏。


    這麽多年過去了,從來沒有見過的他出手,而且每一次違規自己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收拾一頓,沒想到自己一直在走鋼絲。


    幹屍沒有回頭去看雕像,淡淡道“你先離開一會兒,我和嘯天有話要說……”


    “可是……”話還沒說完,守護者就後悔了,自己有那個拒絕的實力嗎!單單從剛才來看,幹屍要滅殺自己也隻不過是抬手之事,可自己的職責就是要守在這一層啊!正當守護者糾結之時。


    幹屍開口道“放心吧,我不會走,我就在這一層那也不起,你先離開,我有些話要對嘯天說。”


    那守護者沉吟了一會兒,隻聽一聲轟隆的響聲,那座塑像緩緩地落入了地中。


    等到那座塑像完全消失在地中之後,幹屍緩緩地走向白虎嘯天然後舉起那枯如朽木的手掌在白虎的腦袋上摸了摸。


    “小家夥,你根本沒有必要道歉,當初那件事沒有誰對誰錯,要怪就怪當初的我太弱,沒有辦法保護好她……這麽些年過去了沒有必要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嘯天低頭看了幹屍一眼,有些哽咽道“扶蘇對不起,對不起!”一顆顆淚珠滴落在地上化成一朵朵水花。


    幹屍抬起頭嘴中喃喃著“扶蘇”二字,眼中滿是痛苦。


    幹屍扶蘇拍了拍嘯天的腦袋道“行了,別哭了,我衣服都濕了,說正事!”


    一聽到正事二字,嘯天立馬停止了哭泣,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扶蘇等他開口。


    扶蘇看了一眼嘯天道“說說吧!你和那少年在幻境中經曆了什麽?”


    嘯天看了扶蘇一眼,沉吟道“扶蘇你相信有人可以單憑蠻力破開我的肉身嗎?”


    扶蘇也是一愣,對於嘯天肉身的強度他可是十分了解,在那個時代嘯天是除去那幾個家夥外肉身強度公認的無雙。


    要破開嘯天的肉身自身實力切先不說就是這兵器可是要實打實的需要靈寶,因為普通兵器別說是傷其肉身,就是要割斷它的一根毛發都是不可能的,更別說憑借蠻力了。


    嘯天似乎知道扶蘇會不信,緩緩地低下腦袋讓扶蘇仔細看了看,幾處清晰可見的血痕出現在了扶蘇的眼前。


    扶蘇不由得失聲道“這是怎麽回事,誰讓你受的傷?”


    嘯天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扶蘇剛剛的那個問題“你相信有人可以用蠻力破開我的肉身嗎?”


    這一次扶蘇遲疑了,他看著嘯天頭上的血痕,他知道這絕對不是殿裏其他人做的,其他人的實力還很清楚這般輕微的傷痕不是他們的手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想到這種可能後扶蘇不由得將目光轉向早已將頭抬起的嘯天,沒有開口,但眼中卻多了些許難以置信。


    嘯天笑了笑“猜到了!”


    扶蘇搖了搖頭道“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他是怎麽做到的!”


    嘯天搖了搖頭“我說我也不知道你相信嗎?”


    扶蘇的眼神出賣了他,他不信。


    似乎知道他會不信,嘯天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淡道“其實一開始我也不信,等我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用的什麽武器,靈寶還是其他的……”


    嘯天搖了搖頭。


    “他沒有用任何寶器,而是隨意在身邊撿起一塊石頭砸的!”


    “隨意!還是石頭!”扶蘇不由得失聲,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石頭會傷到嘯天,他還記得當初嘯天一怒數座大山都被他撞塌,現在竟然告訴他,傷到嘯天的竟然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


    “事實就是如此,那個小家夥看來沒有你我看到的那般簡單。”


    扶蘇想到之前接觸那人的感覺,輕歎了一聲道“是啊,若不知取了他的眉心血,我都會認為他隻是個簡簡單單的少年!”


    嘯天聽後來了興趣,對於扶蘇的一些手段他還是知道的,取人眉頭之血,窺人心事,這是扶蘇的手段之一。


    扶蘇看了嘯天一眼道“你對那個小家夥有什麽印象?”


    嘯天想了想道“你說什麽感覺吧,感覺這是個壞痞子,滿肚子壞水,而且敢打不要命的那種!但不得不承認那個小家夥有點小聰明!”


    扶蘇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他讓我們看到的一麵!”


    “哦?知道嗎!人不都是這樣嗎!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嘯天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在他的印象裏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但這個答案卻被扶蘇搖頭否定了,他一臉凝重的看著嘯天道“你知道我在他的血中看到了什麽嗎!”


    “什麽?”看著扶蘇臉色有些不對,嘯天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扶蘇閉上眼前,沉聲道“是血,無盡的血凝成的河,還有皚皚白骨堆成的屍山,那場景超越了當初那家夥的那場屠殺。”


    聽到扶蘇提起那家夥,嘯天的眼睛不由得縮了縮,那家夥到底是誰,它知道,它做了什麽它更知道,能夠讓扶蘇說出超越二字,足以證明扶蘇看到的場景到底有多麽讓人不寒而栗。


    扶蘇似乎還沒說完,搖了搖頭繼續道“更重要的是那個小家夥的血裏還存在著一股差點讓我都失神的意誌!”


    “什麽,讓你都差點迷失!”


    這下白虎嘯天真的坐不住了,畢竟自己的娃還跟在那個小家夥身邊呢!


    扶蘇似乎知道嘯天在想什麽,拍了拍嘯天的腦袋道“你孩子沒事,雖然他很危險,但是他的本質不壞,不會傷害你孩子的,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孩子跟在他身邊,日後的成就絕對會超過你!”


    聽到扶蘇的保證嘯天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想起之前扶蘇說的那股意誌,起了興趣,開口尋問道“你先前說的那個意誌到底是什麽?”


    扶蘇看了一眼嘯天然後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複仇!”


    是的,他在陳凡的血中看到了衝天的恨意,這股恨意就讓他迷失,他不明白陳凡是怎麽將這股恨意壓在心頭。


    但他知道瑞士一旦這股名為複仇的恨意爆發,整個天下都會變成一片焦土,而陳凡則會成為屠戮天下的嗜血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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