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來一朵雲,蘇小白終究覺得有愧好友,不得不出聲解釋一番。


    “夜兄!”


    “蘇兄!”


    “你別怪我,盡管我們很熟,但你這一劍必須出!”蘇小白滿臉歉意,畢竟他和夜裏劍是好友,然而,卻又不得不請他出手。


    夜裏劍搖頭苦笑:“天下皆以利往,你不用愧疚,是我有求與你。我師妹就拜托你了,隻要你能修補好她的重水神藏,我死又何妨!”


    “夜兄,你真乃大丈夫,你對雪兒的付出,等她醒來我會轉告的!”


    “不用,我本爛命一條,是雪兒求師傅收留的我,為了她做什麽我都願意,隻是希望蘇兄你不要食言!”


    蘇小白點頭。


    夜裏劍閉上了眼睛,他在等,等那個價值三千滴重水的書生。與其說那書生價值三千滴重水,不如說他夜裏劍值這個價。


    蘇小白同意用三千滴重水救治一個姑娘,代價就是他這條命,他隻能出一劍,這一劍他還要融了自己,這將是他平生最強一劍。


    他看了寒玉橋那一刀,當真驚豔。他在想,自己該怎樣刺出這一劍—自己的終極一劍。


    五天後,夜裏劍白了頭。


    樓小樓應約而來,肩頭扛著一把巨刀,那把刀正是寒玉橋的那把刀。他的傷勢依然很重,重的他走路渾身都疼,好在隻有一劍,這一劍他已經想好了對策。


    夜裏劍起身,隨著他的腳步,他的身體開始變得虛淡,就像即將消失不見了一樣。


    “書生,我有劍一把,劍已出鞘,就在這天地間!”


    夜裏劍手中無劍,但樓小樓分明感受到漫天劍氣,卻不知劍在哪。


    “鏗鏘!”


    一聲劍鳴。


    夜裏劍的身體轟然破碎消散,緊接著便看到一條線,一條青色的線,這條線從上而下縱橫交織,瞎眼間就來到樓小樓頭頂上方。


    巨刀上挑,卻沒有去主動觸碰那條青色的線,而是格擋,純粹的格擋。這一刻,樓小樓打出了陰陽圖,古怪的是,陰陽圖並沒有籠罩在頭頂上方,而是出現在腳下。


    當青色的絲線與巨刀碰撞的那一瞬間,隻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十裏坡猛然炸開。待到煙塵散去,樓小樓已經不知所蹤。


    遠在一座山頭,樓小樓的身體背靠斷崖雙手撐著巨刀死死的擋住了一把綠色的重劍。


    那把重劍壓著巨刀還在瘋狂的旋轉,樓小樓連噴三口血,足足硬撐了幾十個呼吸的功夫,那綠色重劍才力道盡失墜落下去。


    樓小樓已經脫力,他倒在了陰陽圖上。這一戰他取了個巧,重劍的威力有一部分被陰陽圖化去,這才險死還生。


    夜裏劍比寒玉橋還狠,好歹人家還留點啥,可他啥也沒留,自己全給禍害了,就連那把綠色的重劍他也不想留給別人,那重劍一落地便摔的粉碎。


    樓小樓苦楚的一笑,心說這人死的倒是幹淨,陰陽圖緩緩升空刹那遠去。


    天上的那朵雲彩此時也遠去,雲彩裏蘇家長老問:“少主,可有十足的把握!”


    “沒有,傷他容易殺他難,我想他死!”


    “沒關係,壯年過後少年,少年過後老年,我們找幾個成名已久的老江湖再試試他的斤兩!”


    老江湖,也叫老油條,混跡江湖多年能不死,必有其過人之處。之前的壯年和少年,憑著一腔熱血隻知死裏來死裏去,總之我死之後哪管敵人是死是活,老江湖就不會,他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無論如何他都要活著。


    哪怕好死不死的賴活著。


    世上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嗎,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個理就是這些老江湖研究的最透徹。


    樓小樓還未回到鬼市,半路就被人攔住了,攔截者是個缺條右胳膊的老頭。


    “小子,你怎就那麽難纏,江湖上盛傳蘇家出了血本啦,就這樣還沒耗死你,非要我這糟老頭再走一遭。


    咱倆事先先說好呀,我還沒活夠還不想死,所以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老人家,到時候你伸著脖子讓我一刀砍死就算完啦,蘇家出了這口惡氣天下也就太平啦!”


    老頭說完,見那書生隻是苦笑了下,又道:“小子,你丫的是笑是哭,咋啦,可憐我這個老頭子呀,那好,你現在就抹脖子自殺,趕明兒個我給你墳頭上倒酒!


    而且,還是泡了靈石的酒!”


    好像泡了靈石的酒很好喝似的,江湖上的好酒多的是,可泡靈石的酒不在此列。


    比如蒼茫城的翡翠頭,比如四方山脈的竹兒青,再比如藥神穀的百花釀,這些都算是江湖首屈一指的好酒,但卻又不是頂尖好酒,最好的酒隻有一種,那就是大周國皇室的天星醉,一杯可換三城人頭。


    有這麽一個典故,說是那大周國皇帝年輕時喜歡馬上割人頭,往往大戰必然親自披掛上陣。


    在與大雪國一戰時,他一馬當先衝鋒陷陣,接連攻破三座城池,未曾想卻中了埋伏,殺到最後殺得隻剩下他一人一馬。


    當時他有一好友,此人不愛美人隻愛酒,聽得探馬急報一人一劍一壺酒,就血屠了三座雪國城。


    回歸皇城之後,大周皇帝就問:“兄弟,你要啥!”


    那人道:“我要世間最好的酒!”


    一杯天星醉,三城雪人頭。


    至此,大周皇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隻要哪位將軍單人匹馬血屠三城,一年隻產一壺的天星醉,立賞一大杯。


    樓小樓知道的好酒不少,卻沒喝過。


    “老頭,你弄一杯天星醉,我割頭給你又何妨!”


    “我呸!”那老頭氣急。“要是有天星醉,老子早他媽提頭去換了,還會留給你!”


    “老頭,你的手都丟在江湖啦,這回可是做好了再丟一個腦袋的準備!”


    “哼哼,好你個年輕人,一點都不懂尊老愛幼,我他麽混江湖混了大半輩子,本還想再活五百年,碰到你這個惹禍精,算是混到頭啦。隻是想要我的頭,你真要拿天星醉來換!”


    “那算啦,天星醉我沒有,我家狐狸精自己釀的小花釀倒是可以送你一壺!”


    啥,狐狸精,還你們家的!


    那老頭滿臉不信,不禁撇嘴道:“就你一個窮酸書生,娶得起狐狸精,六尾以上的百萬靈石啦,你丫的吹牛批也不打草稿!”


    樓小樓艱難的扭了扭身體,半死不活的躺著好難受。


    “老頭,你管我吹不吹牛批,有小花釀,不比藥神穀的百花釀差,你要不要!”


    “要,怎麽不要,你給我一壺小花釀,我左手劍縱死也無憾啦!”


    老頭一縱遠去,樓小樓正要離去,卻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來。


    “豬兄!”


    “書生,好久不見!”


    “豬兄可是特地來看我的!”


    “不錯,我想看看你長了什麽本事,竟然敢招惹蘇家這種龐然大物!”


    “哎,一言難盡呀!”


    朱無常冷哼道:“什麽一言難盡呀,我看你就是不知死活,你惹誰不好,你招惹那蘇小白,現在好啦,整個求水山都被你弄得不得安寧!”


    “豬兄,這事兒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蘇家,我與那蘇小白公平一戰,他輸了,然後蘇家就沒完沒了的逼人與我打鬥!”


    朱無常跳到陰陽圖上,往那一坐道:“不怪你我還能怪誰,蘇家我又不敢怪罪,就怪你,誰叫你打贏人家來著,你就不能吃點虧,敗上一回!”


    這8他媽就跟與娘們上床一樣,你豈能敗上一回,什麽虧都可以吃,就這種虧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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