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僵持著,道門道主心急如焚,他擔心那畫被那三人奪去,可眼前這喝多的書生一副滾刀肉模樣死活不讓進。


    “書生,你要怎樣才讓我進去!”


    “哼哼,怎樣都不行!”


    “書生,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那六尾妖狐,憑你,根本攔不住我!”


    聞聽此言,樓小樓刹那間慫了,問道:“你們幹嘛非要進我家?”


    “自然是因為那副畫!”


    “哪副畫?”


    道門道主冷笑,心說你裝什麽糊塗!書生一見那鄙夷的眼神,就懂了,直接讓開了道路。


    道門道主進屋,少女見他眼神森寒,恨不得吃他血肉,樓小樓隨後而至,看著屋內四人,搖搖晃晃的擋在少女身前,看了一眼他放在桌子上的畫卷。


    “呐,四位,這畫是我的,要想拿走這畫不是不可以,拿錢來!”


    千裏劍姬如雪道:“嗬嗬,書生,你是要錢不要命呀,這畫本是我們四個丟的,怎麽就是你的了!”


    樓小樓道:“我畫的自然是我的!”


    “我呸,那是無極子天尊畫的,喝點酒,臉都不要了是吧!”長生藥神氣急。


    樓小樓一本正經道:“無極子天尊正是在下筆名,四位,不給錢請回,你們若敢入室搶奪,我就去官府告你們!”


    “我去,你個窮酸書生,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大雪山冰雪樓冰刀雪女惡心的淬道。


    不管怎麽說,樓小樓借著酒膽不見兔子不撒鷹。


    道門道主來的爽快,直接丟了一袋金子在桌子上,千裏劍姬如雪也不落後,拿出的金子更多。


    一見金子,樓小樓腰杆彎了一分。


    少女六尾白狐這時卻小聲道:“呆子,這些都是凡俗之物,不值錢,你要他們的看家本事!”


    樓小樓不傻,心說自己考不上功名,在江湖上闖出個名頭也不錯。看那道門道主飛天遁地的,看那千裏劍姬如雪的飛劍七上八下的,看那長生藥神的長生花一轉又一轉的,看那大雪山冰雪樓冰刀雪女刀長百丈的,貌似都很厲害。


    四大高手,就是不缺錢,掏金子就像是扔白菜,眼看書生就要答應下來,誰知那騷狐狸半路插一嘴。


    道門道主冷哼一聲,嚇得少女渾身一顫。


    四大高手裏麵,就屬長生藥神脾氣最好,也不等書生表態,直接掏出一本秘籍往桌子上一丟。“呐,本公子的看家本事,長生經,這回可以了吧!”說完就去拿桌子上的畫卷。


    其他三人又怎會讓他得手,千裏劍姬如雪扔出一本劍譜,那速度賊快,就怕比別人慢了。大雪山冰雪樓冰刀雪女扔出一本刀譜,盡管滿臉不舍,卻更加不舍那副畫卷。道門道主最後一個慷慨解囊,掏出一本陰陽經,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少女催促發愣的樓小樓趕緊把東西收起來,若是這幫人變卦,小命都難保。


    樓小樓喝了酒,不僅膽子大,手還快,四本絕世秘籍往懷裏一塞,指著那畫卷道:“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們四個都給了秘籍,我也不知道誰的好誰的壞,畫卷就在那裏,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此話一出,四大高手臉色一變,他們怎麽看著辦,上一次他們就是看著辦的,打的四敗懼傷,吃了好多療傷藥,還擔心仇家找上門,躲在地下三千裏不敢出來。書生這是推卸責任,這是不講契約精神,要金子給了金子,要秘籍給了秘籍,臨了你讓我們自行解決,那怎麽行!


    四大高手自然不幹,嚷嚷著要書生把畫卷給自己。


    樓小樓又喝酒,心說管你們怎麽鬧,先等我喝完這壇酒再說。平生第一回那麽霸氣,耍劍的姑娘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至於背著冰刀的冷美人,冰山似的,給她十床被子都暖不熱被窩。


    “砰”


    樓小樓一摔酒壇,打著飽嗝道:“真要我來解決也容易,你們繼續給錢給寶貝,誰給的最多,我就把畫卷給誰!”


    “做夢!”千裏劍姬如雪怒急,再也忍不下去,舉起巴掌就要打人。


    樓小樓搖搖晃晃的指著自己的腦袋道:“呦,買不起就要殺人是不,呐,打這裏,一巴掌下去我準完蛋,到時這畫卷你們誰搶到就是誰的,高手嗎,不講理也沒人敢怪你們,誰叫書生我手無縛雞之力呢,我不死誰死!”


    高高揚起的玉手,又憤怒的收回去。


    名滿天下的四大高手豈是浪得虛名,手裏何時染過凡人血,千裏劍姬如雪雖是女流之輩,但一身浩然正氣巾幗不讓須眉。


    如今,遇到這麽一個酒後不要命的書生,高手又怎樣,隻要講規矩,那就得按照江湖規矩來。


    四大高手不可能拚財力,因為誰也拚不過道門道主,轉眼間,屋內殺死騰騰,樓小樓的桌子肉眼可見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


    “我的桌子,這讓我日後如何讀書寫字!”樓小樓震怒,一伸手指著門外厲喝道:“你們四個要打出去打,趕緊滾蛋,沒死的就爬過來把畫卷拿走!”


    這可是四大高手,平日裏哪個不是一瞪眼就流血千裏的狠角色,如今被一個喝醉的書生喝叫,哪個能忍下這口氣!


    然而,事關寶圖,四大高手盡管恨不得撕碎他,但一個個還是強忍了下去,沒奈何,四人又要再次決一死戰。


    長生藥神就是風騷,臨出門時還不忘看那少女一眼,那六尾白狐羞得臉色通紅。樓小樓瞧見也裝作沒瞧見,心說戀愛自由,小草愛老牛,他不攔著,又想不對,貌似好像這是自己媳婦兒,一瞪眼就要找刀子捅人。


    天上轉瞬間,就傳來滾滾雷聲,高手過招,正如天雷滾滾,震驚四野。少女就怕打雷,緊緊抱住了樓小樓。


    樓小樓醉的已然站不穩,超量了,直接斷片。


    第二天醒來,樓小樓頭疼,花小花忙前忙後的伺候他,還不忘埋怨那少女幾句:“你說說你,能幹點啥,除了一副好皮囊,你還會啥,昨天晚上你們幹啥來著,讓他喝那麽多酒燒傻了怎麽辦,小樓的字可值錢了,上個月倆字就換了五十兩銀子,若是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做大你做小!”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哪是村花可以比的,隨便飄來一個眼神,樓小樓趕忙替她解釋,花小花更氣了。


    “小樓,你偏心!”


    “我沒有!”


    “你留她過夜不留我!”


    “我沒留她過夜,她隻是無家可歸,昨天她一家兄弟姐妹全被人給殺了,我不帶她回家,還能讓她流落街頭不成!”


    “啊……”花小花盡管醋性不小,可心底不壞,忙對那狐狸精道歉。


    少女哭泣,惹得花小花也哭,女人感性,書生淚點也低,三個人兩個哭一個直歎氣搖頭。


    哭罷過後,樓小樓陪著少女去了大莊園,花小花在家收拾屋子,一見卷在桌子上的畫卷忙展開掛了起來,這幅畫她是越看越喜歡。


    不知為何,田大頭又來啦,身後還帶著一個人。那人,一身貴氣,還穿金戴銀,十足是個有錢的大老爺。


    “哐當”


    田大頭一腳踹開了院門,就要張嘴喊時,卻被身後的中年人拉住,隻聽那人訓斥道:“大頭,怎的這般沒有禮貌,哪有踹人家門的,你要輕輕的敲門!”


    “是是,大老爺,我下步為例!”


    花小花正在屋裏發呆,忽聽“哐當”一聲巨響,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誰!”她出門一瞧,就見田大頭大搖大擺的帶著一個中年人來到院裏。


    “田大頭,你長手沒,會不會敲門!”


    田大頭嗬嗬一笑,沒好氣的說道:“呦,小花呀,你雜在書生的家裏,莫不是昨天晚上就沒走,怎樣,打鐵的厲害,還是讀書寫字的厲害!”


    花小花氣急,破口大罵道:“王八蛋,你個田大頭,給我滾出去!”


    田大頭耍賴,湊到近前調戲道:“呦,看樣子,昨晚莫不是睡的不爽,要不……”


    花小花二話不說,回身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就砸,這一幕,瞧得那中年人雙眸一亮。


    好個烈性的小丫頭,條正膚白,臉蛋也美,胸脯大屁股又翹,是個生兒子的福相。一念至此,他一腳踹倒了擼袖子就上的田大頭。


    “混賬東西,欺負弱女子你算什麽男人,趕緊爬起來給我磕頭道歉!”


    田大頭大眼一轉,心說這錢大爺莫不是看上了花小花,再一想,是了,小花可是村花,隻要稍微一打扮,錢家那幾房姨太太又算得了什麽。


    跟著主子求露水喝的奴才,若是沒有哈巴狗的本事,不餓死才怪。他田大頭可比狗強多了,那錢大爺撅屁股放屁他隻要一聞,就知道那大財主接下來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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