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生一上午都特別有幹勁兒,文件處理的很快,還把跟程家那邊合作的項目整個流程梳理了一遍。


    他整理的差不多,就起身拿著文件去顧均銘的辦公室。


    文件放下的時候,顧均銘抬頭看了他一眼,“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樣。”


    顧朝生也沒有不好意思,舔著臉嗬嗬笑了一下,“可不是,想到女朋友就渾身都有力氣。”


    顧均銘之前也沒見過顧朝生這樣,或許他真的是變了。


    顧均銘故意問他,“中午要不要回家吃個飯,你奶奶昨天晚上還念叨說你不回家,不知道又去哪裏鬼混了。”


    顧朝生無奈地笑了笑,“一天天的就不能想我點兒好,不過中午我就不回了,我看一下下午抽空回去一趟。”


    中午的話他還得跟程岩竹一起吃飯,哪有時間回老宅去。


    顧均銘也是故意調侃的那麽一問,他知道顧朝生是什麽德性。


    他向後靠在了椅背上,“不過你自己心裏有點數,你這個德性,程家的老夫人能看得上麽,我可是聽說她對那小姑娘特別好,想來那小姑娘的終身大事都是捏在她手裏的。”


    提到這個顧朝生就得意起來了,“我已經把那老太太征服了,她點頭同意了我和小竹的事兒。”


    這就讓顧均銘意外的很,他哼笑一聲,“看來那老太太真的是年紀大了。”


    顧朝生嘖一下,“怎麽說話呢,我媽可是說了,我身上這些毛病全是遺傳你的,你損我損的厲害,自己也撈不到什麽好。”


    顧均銘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可別往我身上賴,就你這樣的,你都不知道我之前多想把你從家裏踢出去。”


    他說的這句話顧朝生是相信的,他以前名聲不好,顧均銘沒少威脅他,說是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估計他一直那麽鬼混下去,顧均銘總有一天會言出必行。


    兩個人在顧均銘辦公室聊了一會兒,顧朝生就起身出去了,他那邊還有點事兒要處理,中午的話他要去找程岩竹,下午的話要回老宅收拾一下東西。


    這一天天的,他也挺忙。


    顧朝生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正巧看到丁悅在自己這個樓層。


    不過丁悅不是過來找他的,她手裏拿了份文件,應該是給下麵部門經理的。


    顧朝生的眉頭有些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現在他才發現把這女人挪了樓層也不行,隻要她還在自己這個公司,怎麽都還是能碰麵。


    就比如前兩天兩個人就在大廳裏碰了幾次麵。


    煩死了,真的是影響他的好心情。


    顧朝生推門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甩手關門的時候,可能是情緒太外露了,力量有點沒控製住,砰的一下就把門摔上了。


    離著有一些距離的丁悅頓了頓,她自然是看到顧朝生了,也聽到顧朝生摔門的聲音了。


    丁悅抿著嘴朝著那邊看了看,表情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就陰沉了下來。她從來都不良善,並不是那種會看在上下級關係上就忍氣吞聲的人。


    顧朝生沒少給她甩臉色,丁悅雖然不曾表現出來過,但是她都記在了心裏。


    她盯著顧朝生辦公室的門看了幾秒鍾,最後又把視線收了回來。


    她轉頭對上別人的時候,臉上再次掛上了甜甜的笑意,整個眼睛都是彎著的,很是討喜。


    顧朝生不知道丁悅的那點小心思,他回到辦公室把手裏僅剩的一點事情做完,然後就把電話摸出來,給程岩竹打了過去。


    程岩竹很快接了電話,語氣一板一眼,“怎麽了?有事情?”


    “沒事啊,就是想你。”顧朝生現在說情話說的特別順嘴。


    程岩竹在那邊抿著嘴沒說話,她有點忙,如果放在之前顧朝生的電話這個時候打過來,他是肯定不會接的,但是現在她是肯定不會漏的。


    顧朝生沒有等到程岩竹的回複,趕緊問,“你在幹什麽?你有沒有想我?”


    “沒有。”程岩竹回答的特別幹脆,“一天天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想你。”


    顧朝生聽她這麽說就笑了起來,“我跟你不一樣,我再怎麽忙都止不住的想你。”


    這土味情話真的是弄得程岩竹一身雞皮疙瘩,她手裏還有好幾份文件要整理,實在是沒有時間跟顧朝生在這裏扯嘴皮子。


    於是她就問,“你中午要過來嗎?”


    中午肯定要過去,顧朝生哪裏是忍得住的人。


    程岩竹又說,“你中午過來的話那現在不聊了,有什麽話中午見麵的時候再說。”


    她這句話說完最後一個字,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顧朝生本來還想再膩歪兩句,結果對方根本沒給他機會。


    他捏著手機嘿了一聲,自顧自的念叨,“這小丫頭脾氣越來越大。”


    不過他倒是挺喜歡的,其實現在想一想,他最開始認識程岩竹的時候,程岩竹的脾氣就不怎麽地。


    她並不是那種特別溫柔的女孩子,總是帶著一些狡詐和算計。


    不過又很堅強很勇敢。


    顧朝生現在想起她來,就一顆心柔軟的不行。


    顧朝生緩了一會把手機放下,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一直等到中午下班,顧朝生從辦公室出去。


    電梯下行到一樓,和旁邊的員工電梯同時打開,員工電梯裏麵呼呼啦啦出來很多人。


    顧朝生慢了一步走出去,結果丁悅正好走在了他前麵。


    丁悅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顧朝生,正轉頭跟同事說笑。


    她聲音軟軟的,“沒有啦,哪裏有可能,是你們誤會了。”


    她旁邊的姑娘那是真的沒有看到顧朝生,還笑著調侃丁悅,“我都看到了,上次那個韓少爺過來,直直的奔著你來的,他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根本沒有必要來我們這個樓層,他過來就是找你的。”


    丁悅嗬嗬地笑著,還是否認,“真的是你們誤會了,我哪裏有那個好運氣,想都不敢想。”


    顧朝生麵無表情,對於韓紹臣和丁悅的事兒,他不做任何評價。


    韓紹臣那個人出手都沒有套路的,隨心所欲的瞎胡來,他也搞不懂韓紹臣到底想怎麽樣。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韓紹臣至少在目前對丁悅應該是沒有動那方麵心思的。


    丁悅旁邊的女孩子明顯是不太信丁悅的話,笑得特別八卦,“長得這麽好看,人家韓少爺動心也是正常,你不要總是那麽小心翼翼。”


    丁悅勾著嘴角,“瞎胡說。”


    她態度曖昧,與其說是在否認,倒不如說是用撒嬌的方式默認對方的話。


    一行人從公司大廳出去,顧朝生上了自己的車,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朝著程家公司那邊開。


    丁悅站在馬路邊上,正在跟同事商量去哪一家飯店吃飯。


    她借著四下尋找飯店的動作,眼神朝著顧朝生車子那邊看了一眼。


    隨後她的表情變得不屑,真以為離了他自己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這個世界上比他有錢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


    丁悅冷哼了一聲。


    ……


    韓紹臣第二天醒來確實是斷片兒了,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怎麽回來的,甚至連具體斷片的時間點都找不清楚。


    韓紹臣看了一下時間,這馬上都要中午了,不過他昨天喝多完全是為了公事,即便今天耽誤了上班,誰也沒有資格過來指責他。


    韓紹臣去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然後才下樓去。


    客廳裏隻有傭人在,問他要不要吃飯,說是飯菜都在鍋裏熱著。


    宿醉的感覺是真的難受,韓紹臣現在一點饑餓感都沒有,甚至還有點想吐。


    他擺了擺手,去冰箱那邊拿了瓶冰水,一仰頭喝下去半瓶,然後他才問,“我昨天晚上怎麽回來的,你知道嗎?”


    傭人自然是知道的,“昨天是江家小姐開車把你送回來的,送到家門口她就走了。”


    韓紹臣愣了一下,轉頭看著傭人,“江茜?”


    傭人人點頭,“對,就是江茜江小姐,好像聽說她昨天晚上特意去會所接你的,然後又把你送回來。”


    這就有點超乎韓紹臣的理解範圍了。


    江茜那種人怎麽可能會管他的死活?


    他討厭江茜,但是江茜更討厭他,韓紹臣自我帶入了一下,如果是江茜在外麵喝多了,他肯定管都不會管。


    所以那江茜更應該是不會搭理他。


    韓紹臣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看錯吧,確定是她?”


    傭人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就是江小姐,這個怎麽可能會看錯?”


    韓紹臣等了等就嗯了一下,“行,我知道了。”


    他等著傭人去忙了,然後把水瓶放回冰箱,轉身去了沙發上坐下來。


    韓紹臣先把手機摸了出來,通話記錄裏確實有他打給江茜的記錄。


    韓紹臣看著通話記錄,臉都抽起來了,他昨天是瘋了,居然給江茜打了幾十個電話。


    他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韓紹臣抹了一下臉,覺得這事情真的是有點玄幻。


    他這邊還沒想明白怎麽回事兒,那邊韓家老爺子從外麵散步回來了。


    老爺子看到韓紹臣坐在沙發上,這一次沒給他甩臉色,“昨天喝了那麽多,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韓紹臣倒是實話實說,“頭暈胃疼。”


    老爺子有些無奈,“昨天不是帶了助理去的嗎?你怎麽自己上去喝那麽多?”


    別提了,韓紹臣在酒桌上就不是能控製得住自己的人。


    也不隻是在酒桌上,他的性子就是有點急躁,特別容易意氣用事,有時候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


    先不說昨天助理喝多了,就是沒喝多,他估計也會讓助理歇著自己上。


    韓紹臣不想提這個事兒,轉頭看著老爺子,“昨天誰送我回來的,您知道嗎?”


    “誰送你回來的你都不知道了?”老爺子一聽他這話就有點不高興,“人家江家的小姑娘不嫌麻煩特意去接你送你的,你居然都不知道。”


    很好,看來剛才的傭人說的沒錯,確實就是江茜把他送回來的。


    韓紹臣心裏不太得勁兒,他寧願自己被扔在會所裏,最後被服務生送到隔壁的賓館,也想欠將欠這麽一個人情。


    老爺子斜著眼睛看他,“昨天你爸有事兒沒辦法過去,你媽去你外婆那裏了,家裏就剩我,我又沒辦法,就隻能拜托人家江家小姑娘照顧你一下,不管人家出了多少力,這事兒咱得記在心裏,有空你請人家吃頓飯,好好謝謝人家。”


    韓紹臣垮著一張臉,還讓他謝謝江茜?


    不過這個事兒還真的得謝謝對方。


    韓紹臣有些鬧心了,他從沙發上起來,“行了行了,那我去公司了。”


    他朝著外麵走的時候,老爺子還對著他的背影喊,“你得謝謝人家,咱這基本的禮儀應該懂,別給我和你爸丟人。”


    韓紹臣沒好意思說,韓家的臉幾年前就被他給丟光了,哪裏還在乎這一次。


    韓紹臣去了停車場,他的車子昨天根本沒有開回來。


    他歎了口氣去開了一輛別的車,直接奔著公司去了。


    等開到公司停下來,韓紹臣一眼就看見公司門口停車區場停著的江家車子。


    上一次他們聚餐,這輛車子韓紹臣見過。


    這也就是說江家的人過來了。


    韓紹臣抿著嘴想了想,大步的進了公司。


    江老先生帶著江茜正坐在待客室裏,合作項目有一些細節需要理順,江家那邊派了兩個重量級的人物過來。


    韓家這邊自然是韓老先生親自出麵。


    韓紹臣先回辦公室,等了一會兒才起身朝著待客室那邊過去。


    站在待客室的門口,他深呼吸了兩下。


    韓紹臣覺得自己有點別扭,他以前見到江茜從來都是翻著白眼兒的,可是現在居然還會有一點不好意思。


    其實他有點心虛,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喝多了,有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他的酒品不是特別好,對自己並不放心。


    心理建設做的差不多,韓紹臣才推開門進去,待客室裏麵的三個人同時轉頭看過來。


    韓家老先生先開口的,“你來了,醒酒了嗎?”


    一提醒酒了麽,韓紹臣就忍不住的朝著江茜看過去。


    江茜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就好像昨天把他從飯店帶出來送回家的人不是她一樣。


    韓紹臣嗯了一下,“沒什麽問題了。”


    說完他過來坐在韓家老先生旁邊,自然也就在江茜的對麵。


    江茜不管穿著還是說話,又或者是表情,都是一板一眼的。


    這是韓紹臣最討厭的樣子,不過他在看了江茜幾眼之後,又暗暗的告訴自己,看在這女人昨天幫了自己的份上,就暫且不挑毛病了。


    他過來的時候這邊合作項目的事情已經談的差不多了,韓紹臣根本也沒怎麽參與,隻聽了聽別人的意見。


    等著這邊全都說完,江家那邊兩個人也就要告辭。


    韓紹臣跟在江茜的身後,有些沒忍住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江韓兩位老先生走到了待客室的門外,江茜站在門口,回頭看著他,“有事?”


    韓紹臣看了看門外的兩個人,那兩個人似乎根本沒發現他們兩個的小動作,依舊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電梯那邊去。


    韓紹臣等了等才說,“昨天晚上你送我回家的?”


    江茜沒說話,隻看著他。


    韓紹臣特別不喜歡江茜看他的眼神,裏麵帶著明顯的嫌棄和抗拒。


    不過看在昨天晚上江茜幫了他的份上,他不計較了,他說,“我這個人不愛欠別人人情,既然你昨天幫我了,那我今天晚上請你吃飯,就當做是還你人情。”


    江茜說了句不用,她這個反應已經在韓紹臣的預料裏了。


    所以韓紹臣又說,“沒什麽用不用的,我隻是希望咱們兩個能算清楚點兒,別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牽扯。”


    江茜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看樣子還是不太想答應他這頓飯。


    韓紹臣嗬嗬一下,“這頓飯吃完咱倆就沒有任何瓜葛,要不然我以後肯定還會找你,你出去打聽打聽,我這個人,向來和別人算的清清楚楚。”


    估計是不想讓韓紹臣過來惹她嫌,所以江茜最後就點頭了,“行,到時候你把飯店地址和時間發我。”


    說完江茜轉身就從待客室裏出去了。


    韓紹臣在後麵慢悠悠的跟著,他看著江茜的背影,實在是想不出來這樣不懂風情的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男人能看得上。


    按理說她出國留學過,國外的女人都很開放很妖嬈的,可她怎麽就跟個木頭疙瘩似的。


    韓家老先生帶著韓紹臣送江家父女下樓。


    在門口道別的時候,江家老先生看著韓紹臣,“小臣啊,有空來我們家玩兒,你跟茜茜年齡差不多,有共同話題,茜茜回國沒多久,身邊也沒什麽朋友,你們倆多相處相處。”


    當著長輩的麵,韓紹臣肯定不能說什麽不好聽的話,他就點頭應了下來,“好,叔叔,知道了。”


    等著江家父女走了,韓紹臣跟著韓家老先生往電梯那邊走,同時也問出口了,“我有點整不明白,我這名聲這麽差,那江家的先生怎麽好像看我還挺順眼。”


    韓家老先生笑了一下,“生意場上的事兒,哪有那麽多原則。”


    韓紹臣想了想就抿嘴不說話了。


    確實是,像他們這種生意做得大的,就跟古代官宦家的子女一樣,有時候人生大事並不能自己做主,都是要跟著公司利益走的。


    江家老先生既然是做了這樣的打算,若是他跟江茜不成,想來江茜最後也會嫁給一個不管人品如何,家世能匹配上她就行的人家。


    什麽喜歡不喜歡有沒有感情的,在他們這樣的人家都是屁。


    想到這裏,韓紹臣心裏也不太舒服,不是為了江茜,是為了他自己。


    江茜家那樣,他自己不也是這樣,他說過無數次不喜歡江茜,可是他爺爺他老爹全都想撮合他們兩個在一起。


    他也沒有比江茜的處境好到哪裏去。


    韓紹臣一下午有點忙,他本來就算得上是一個新手,對公司的這些業務還不是很了解,處理起來慢的不行。


    等著他緩了神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過了下午下班的時間,辦公區那邊的員工都走沒了。


    韓紹臣看了一下時間,想起來自己約江茜吃飯的事兒。


    他們兩個又不是談戀愛,約會就沒有必要把飯店約的特別好,特別高檔。


    韓紹臣想了想,自己選了個地兒,然後從公司出去開車奔著江家公司去了。


    江茜事情也挺多,都忙完也過了下班的時間。


    本來看著時間,她還以為韓紹臣是在耍她,今天要放她鴿子。


    結果沒想到最後還是接到了韓紹臣的電話,說是他已經在公司門口等著了。


    江茜還挺意外的,她根本不用任何人接送,自己又不是沒手沒腳的。


    江茜從公司出去,韓紹臣的車子就停在公司門口,車窗降下來,他坐在裏麵戴著墨鏡,即便收拾的人模狗樣的,可在江茜看來還是吊兒郎當。


    韓紹臣轉頭看著她,衝她使了一下眼色,“上車。”


    江茜走到車子旁,“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開車過去。”


    韓紹臣說,“地方偏,我說了你也聽不懂。”


    說完之後他嗬嗬笑了一聲,“而且我開車快,你在後邊也未必能跟得上,上車吧,飯都一起吃了,還差坐同一輛車麽,那麽矯情。”


    江茜皺了皺眉,稍微猶豫了那麽一下,也就開了車門上來了,橫豎就今天一頓晚飯的事兒,確實是沒有必要計較那麽太多。


    等著江茜係好了安全帶,韓紹臣一腳油門把車子開飛出去了。


    他選的並不是一個正經的飯店,而是個小酒館,小酒館在城郊結合位置,挺偏的。


    江茜不知道韓紹臣怎麽能把這個地兒淘出來,她下車盯著小酒館的門麵看,然後問,“你可真的是犄角旮旯都能翻。”


    韓紹臣開口,“這家的桃花釀味道特別不錯,一會兒你可以好好嚐嚐。”


    兩個人進了小酒館裏,小酒館的老板應該是認識韓紹臣,對他特別熱情,還給他安排了一個窗口的位置。


    小酒館裏麵人不多,但是裝修挺雅致。


    韓紹臣也沒跟江茜客氣,自己拿著菜單點了幾道菜,先點了兩壺桂花釀。


    老板笑著開口,“桃花酒也釀好了,要不要嚐嚐?”


    他已經點了四兩桂花酒,想了想就再添了二兩的桃花酒。


    韓紹臣的酒量是可以的,他平時過來都喝半斤。


    這點酒,他自己一個人也能解決。


    江茜沒說話,她在韓紹臣麵前話一直都不多。


    等著上菜的時候,韓紹臣問了江茜一下,昨天自己喝多了是什麽狀態,有沒有說一些難聽的話。


    他本身就看江茜不順眼,很容易喝多了把心裏話全說出來。


    江茜靠在椅背上,轉頭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景色,“沒注意你說了什麽,反正你說的那些話我都不愛聽。”


    韓紹臣眯了一下眼睛,這個女人說話真的是欠揍,要是個男人自己早收拾他了。


    老板對韓紹臣特別照顧,先把他點的菜上了。


    桃花釀和桂花釀一端過來,江茜就聞到了酒香。


    她愣了一下,她也不是沒沾過酒的人,但是一壺酒剛端過來還不等喝,酒香已經飄的到處都是的,她還真的沒遇見過。


    韓紹臣把一壺桂花釀放在她麵前,“一會兒再喝,先吃點東西墊墊胃。”


    江茜有點沒忍住,倒出來一盅酒,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花香味很濃,也有酒香,兩者混合起來真的是還不等喝,就有點醉人了。


    韓紹臣靠在椅背上,“怎麽樣,沒騙你吧,他家的酒可是出了名的。”


    江茜沒有回答韓紹臣的話,而是輕輕的抿了一口,應該是因為花香摻雜在裏麵,所以感覺不出究竟酒勁多衝。


    咽下去也不辣口,綿綿的。


    ……


    顧朝生收拾了一點兒東西,搬到自己之前的住處,然後又死皮賴臉的幫著程岩竹把她的行李打包了一下,帶到自己的地盤去了。


    他不可能搬去程岩竹那裏,本身那就是個單身小公寓,根本住不開。


    而且去程海岩的房子裏,他心裏總有點別別扭扭的感覺,像是自己倒插門一樣。


    程岩竹一開始不太想搬到顧朝生那,但是架不住顧朝生這個人真的是磨嘰,各種軟磨硬泡,最後她沒了辦法,也就由著顧朝生幫自己打包了行李。


    搬到顧朝生這裏其實程岩竹也沒什麽不自在,之前在這邊也住了很長時間,都習慣了。


    顧朝生把程岩竹的行李打開,把裏麵的衣服拿出來掛在衣櫃裏。


    程岩竹就過去坐在床邊一下一下的踢著腿,然後突然之間笑了,開口說,“這房子好像還是在我名下的。”


    顧朝生頓了頓,隨後也笑了,“可不是,這算來算去我還是個倒插門。”


    兩個人在外麵吃過飯了,現在收拾好了東西就去客廳看電視。


    以前兩個人也經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那個時候他們的關係隻算得上是普通朋友,兩個人都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的兩側。


    而現在兩個人是抱在一起的。


    程岩竹縮在顧朝生的懷裏,她以前並不太習慣被人碰觸沒,但是現在跟顧朝生膩膩歪歪的,還覺得不錯。


    顧朝生看了會兒電視,注意力又轉移了,他的手原本是摟著程岩竹的腰,沒一會兒就慢慢挪蹭,一點一點向上開始摸著程岩竹的肩膀。


    程岩竹怎麽會沒感覺到顧朝生這些小動作,她開始表情還稍微放鬆,可等到顧朝生的手又挪了位置後,她的表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顧朝生根本沒有辦法看電視了,他轉過來蹭著程岩竹的耳側,一下一下的親著她的側臉。


    程岩竹有點害怕,按著顧朝生的手,不讓他作亂。


    這次顧朝生稍微有些強硬,即便是程岩竹按著他的手,他也沒有退縮,他的手從程岩竹的衣擺伸進去,一點一點向上揉捏。


    程岩竹最後是真的害怕了,“顧朝生,不行。”


    顧朝生說話的聲音也有點兒喘,“不相信我嗎?”


    程岩竹抿著嘴沒有說話,顧朝生一用力,再次把她壓在了身下。


    程岩竹眼淚汪汪的,看起來特別可憐,可她越是這樣顧朝生就越是沒有辦法收手。


    顧朝生覆在她身上,嘴唇在程岩竹的耳邊一邊親一邊說,“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就去領證。”


    程岩竹眨著眼,盯著天花板,她聽清楚了顧朝生說的話,但是覺得顧朝生這話應該隻是意氣用事。


    男人嘛,床上的時候什麽話都敢說。


    顧朝生又壓著程岩竹親了一會,他明顯能感覺到程岩竹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顧朝生自己也有點忍不住了,所以他抬起了身子,問,“去房間?”


    程岩竹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腦子裏一團漿糊,已經沒有辦法思考。


    聽到顧朝生的話,她緩了一會兒才抬起了手,用胳膊遮住眼睛,輕聲的嗯了一下。


    她這個回應,也就是同意了顧朝生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顧朝生得到了許可,趕緊翻身下來,把程岩竹抱起來,朝著房間走去。


    房間裏沒開燈,顧朝生把程岩竹放在床上後,轉身想要去開燈。


    結果程岩竹快速的拉住他,聲音弱弱的,“別開燈。”


    她不好意思讓顧朝生看到如今自己的樣子。


    顧朝生也能理解,他轉身又回來,窗簾沒有拉,外麵的月光照進來,屋子裏並不暗,顧朝生其實是能看清楚程岩竹的。


    程岩竹有些害怕,整個人縮著,顧朝生則特別有耐心,一點一點的親著她,哄著她慢慢的放鬆。


    夜有點漫長,在漫長黑夜裏,程岩竹又見識到了顧朝生的另一麵。


    他在床上真的比他平時還要磨人。


    ……


    第二天,程岩竹和顧朝生還在睡著,前一天晚上確實是沒少折騰,到最後程岩竹都差點罵娘了。


    兩個人抱在一起,睡的都很沉。


    結果顧朝生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安靜的房間裏,電話鈴聲就顯得特別刺耳。


    程岩竹把頭埋在顧朝生懷裏,扯過被子,捂著自己。


    顧朝生緩了緩,一手把程岩竹摟在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過去把手機摸了過來。


    他眯著眼睛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表情有點不太好。


    不過顧朝生還是把電話給接了,“大清早的你幹什麽?”


    他的語氣就已經挺不好了,誰能想到,那邊韓紹臣的語氣更不好。


    韓紹臣自顧自的罵了句髒話,然後說,“我攤上事兒了,你趕緊來。”


    顧朝生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攤上什麽事兒了?”


    電話裏還隱隱傳來一個女人罵人的聲音,說韓紹臣無恥下流卑鄙臭不要臉。


    這些話之前程岩竹也形容過他,顧朝生聽著就覺得耳熟的很。


    不過這一大早上的韓紹臣身邊有個女人出現,顧朝生是真的有點兒要往歪處想。


    他眼睛睜開,眨了眨,然後問,“丁悅在你身邊?”


    “呸。”韓紹臣的語氣更差,“你是真不盼著我點好。”


    顧朝生這就想不明白了,如果韓紹臣身邊是別的女人,他沒必要這麽氣急敗壞的,給點錢不就解決了麽。


    韓紹臣在電話裏不想說太多,他隻叫顧朝生趕緊去他那裏,然後給了個酒店的地址。


    他還叮囑顧朝生去之前幫他帶一套換洗衣服,從裏到外的。


    等著顧朝生的電話掛斷,程岩竹在他懷裏抬起頭,“怎麽了?”


    顧朝生把電話放下,“我得出去一趟,我得去看看他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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