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邦國才和手下通完電話，剛把手機放下，手還不等收回來，手機又響了起來。
肖邦國被嚇了一跳，低頭看了看，但是沒接。
響了幾聲之後，鈴聲停下來，過了一會，電話再次打過來。
肖邦國等著最後幾聲的時候才把手機接起來，“小海。”
肖海沒馬上說話，停頓了好幾秒鍾。
肖邦國眉頭皺了皺，“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肖海明顯的是在那邊歎了口氣，“沒什麽事情，就是剛才做了個夢。”
肖邦國這下子不說話了，他沒問肖海做了什麽夢，反正這兩天事情發生的這麽多，他能夢到的，應該也就是這些事情。
大概率，應該是夢到了郭燕。
現在郭燕是他們兩個最不能提起來的一個話題。
肖海的聲音很低沉，“你那邊怎麽樣，一個人還好麽？”
肖邦國如今的日子沒什麽好不好的，他隻要不被抓住，手裏有錢，怎麽都不會太差。
他說了句還行，可能也是想和肖海找點話題聊，就說，“我剛和手下的人商量完，這段時間這邊肯定收緊，我還走不了，你呢，就先安心在郭家待幾天，然後找借口說回家，趕緊離開這邊，你不在這邊了，我就不怕他們了。”
他這麽一說，肖海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他叫了一聲爸，然後又說，“是我連累你了。”
肖邦國笑了笑，“傻孩子，說什麽連累不連累，我們父子一場，我為你付出什麽，都是應該的。”
肖邦國沒看見，那邊的肖海眼淚已經出來了。
他抿著嘴，一句話不說。
肖邦國又說，“你不用自責，我這把年紀了，其實活不活的，也不是那麽在意，隻是想著我多活一段時間，就能把你的日子安排的再好一點，我沒別的想法，你能過得好，我怎麽地都可以。”
肖海有點聽不下去了，肖邦國說的這些話，句句都紮在他的心上。
之前他還恨肖邦國殺了郭燕，可現在，他一顆心全都軟了下來，什麽恨不恨的，全都不重要了。
肖海擦了擦眼淚，“我要是不回來就好了。”
肖邦國本來就人精一樣，聽見他這麽說，似乎一下子就察覺出不對勁了，“嗯？怎麽了？怎麽這麽說？你那邊怎麽了，是不是那個厲墨為難你了，他威脅你了？”
肖海深呼吸一口氣，“不是，我就想著，我要是不回來，這邊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寧願我什麽都不知道。”
肖邦國聞言，原本還想要問的問題一下子就都沒有了。
如果肖海不回來，在他的世界裏麵，郭燕永遠活著。
對他來說，確實比現在的處境，更容易接受。
肖邦國緩了半天，最後也隻能是說了一句，“是爸對不起你。”
肖海有點說不下去了，輕輕地咳了兩下，讓自己說話聲音稍微正常一點，“行吧，就這樣吧，時間不早了，不說了，你早點休息吧，有事情我們再聯係。”
時間確實是不早了，肖邦國嗯一聲，“行，你也早點休息，別擔心我這邊，我這裏一切都好，他們短時間內，還找不到我。”
肖海沒說話，隻把電話給掛了。
他把手機甩手扔在了床上，然後又把煙盒摸了出來。
他現在一整天，除了抽煙，真的找不到別的事情做了，今天煙抽了兩包，再這麽下去，不用厲墨那邊刺激，他自己就能弄死自己了。
肖海來了狠心的時候，也想著還不如自己死了算了，這麽多的爛事，他是一個都不想麵對。
可是他舍不下的東西又太多了，身邊這些人，他一個都放不下。
肖海手有點抖，哆哆嗦嗦的，打火機按了好幾下都沒打開，他本身心情就不是很好，好幾下都沒成功，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一氣之下，直接把打火機摔在了地上。
他想吼，想叫，想大聲的喊，想罵人，想打架，想拚命。
他有太多的情緒沒辦法發泄，可是那些想要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做。
他隻能裝作默默消化了所有突然而來的事情，然後裝作全都不在意。
真的太累了。
肖海半晌之後，突然就蹲了下來，抱著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隻是如今，連一個小聲哭泣發泄的機會都沒有人願意給他，他才哭了沒幾聲，放在床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是專屬鈴聲，他知道是誰打過來的。
肖海趕緊抹了眼淚，過去把手機拿了過來，看了看來電，然後把電話接了。
那邊是個很稚嫩的聲音，“daddy。”
肖海臉上的表情和聲音完全不一樣，臉上還有沒抹幹淨的眼淚，可聲音卻是帶著笑意的，“軒軒，有沒有想爸爸啊。”
小孩子說漢語稍微有點不太流利，可還是磕磕絆絆的說，“想爸爸了，想爸爸回來陪我玩。”
肖海之前和肖邦國打電話，心情十分的壓抑，可是現在接到了家裏來的電話，之前那種深深地愧疚感似乎又慢慢的釋然了。
他沒辦法，他也是為了孩子。
他也不想這樣的。
一如之前電話裏麵肖邦國說的那樣，他已經這麽大的歲數了，活不活的，他不在意了，隻是想給自己更好的生活。
那現在，他就隻能犧牲肖邦國，去拯救自己的小家庭。
作為父親，他同樣沒辦法看著自己的孩子處在危險之中。
肖海想了想就說，“爸爸這邊還有點事情，等爸爸處理好了，就回家陪著軒軒玩，好不好。”
那邊的聲音脆生生的，“好啊。”
再然後，電話被別人拿過去了，那邊傳來的是流利的英文。
是他老婆，地地道道的美國人。
他們結婚好多年，孩子兩個，可能也和家庭經濟有關係，沒什麽煩惱，感情就特別的好。
肖海聲音很溫柔，說很抱歉讓她一個人操持家庭，自己這邊會盡快解決好，盡快回去。
女人的聲音也是溫柔的，讓他不要著急，說是事情都處理好了再說。
女人還問，之前肖海說的，過年要帶著她和孩子來這邊，現在他回去了，過年的話，還要再回來一趟麽。
肖海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出來，“不用了，不用回來了。”
他原本是想帶著老婆孩子回來團圓的，可是這個家，已經再也圓不上了。
厲墨沒鬆口，肖邦國的下場他不敢猜，等著過年，他不知道肖邦國還在不在，他就算回來，還能看見誰。
和老婆孩子也沒說多久，肖海把電話掛了，直接後仰躺在了床上。
他真的就不應該回來的，這是他這輩子做過的，做錯誤的一個決定。
……
之前那猥褻犯的屍體被找到了，人被埋在遠郊的一片樹林裏。
肖邦國應該是故意的，人沒全埋上，頭在外邊露著。
手機就在那顆頭旁邊扔著，他們應該是知道手機裏麵有定位軟件，故意給厲墨的人線索。
雖然這次不如上次猴子的事情讓老八他們難過，可多多少少的，還是讓這些人的心情有些低落。
老八說話已經不是咬牙切齒了，隻是有些無奈，“我上次救了他一次，我還以為，就真的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手下的人挺生氣的，“那肖邦國，真的是無法無天的很，可別讓我們抓住了，要不然，看我們怎麽收拾他。”
老八轉頭，“先生說，這次抓住肖邦國，不會交給警方，你們倒是可以想一想怎麽對付他，到時候我和先生說一下，看看要不要把人交給你們處理。”
手下的人一聽，當時就都來勁了，“好好好，八哥，你和先生好好說說，兄弟們肚子裏都壓著一股火，都想撒在他身上，你們一定要給我們這個機會啊。”
老八嗯一下，“現在先生應該就在布網了，等著吧，快了。”
厲墨此時，確實是在郭家，郭明又到樓上去了，樓下給厲墨和肖海空出來。
肖海狀態一天比一天差，整個人眼眶泛青，頭發淩亂，胡子拉碴。
厲墨可不在意那麽多，隻把自己想讓他做的事情吩咐了一遍，然後問，“有問題麽？”
肖海抬眼盯著厲墨看了好半天，沒說話。
厲墨表情不好不壞的，隻看著他。
可能是厲墨給的壓力太大了，肖海最後隻能說，“沒有。”
厲墨嗯一下，“沒有就行，這也不是什麽難事，想來你能做的很好。”
肖海深呼吸一下，“能給我緩兩天麽？我現在狀態不行……”
“不能。”厲墨開口，“狀態不行就調整，我沒那麽多的時間。”
肖海閉嘴了，半晌之後嗯一下，“好，我知道了。”
他這麽聽話，厲墨也就不費那麽多心思了，他站起來，“好了，我等你這邊的消息。”
說完，他轉身從郭家老宅的客廳出來。
那些信號幹擾器還放在這邊，不過沒打開，老八原本是覺得既然和肖海已經達成協議了，這東西可以收了。
但厲墨多了一層考慮，就還是沒讓他過來收走，東西先放著，指不定接下來還會有用。
他從郭家離開，半路給阿肆打了電話，問他陸長霜和輾爾如何。
阿肆說著兩個人恢複的都很好，他剛才去了厲家老宅，把寧兮接過去了，現在寧兮正在和輾爾一起玩。
厲墨嗯一下，“難為你了，一個人照顧三個。”
阿肆笑了笑，“應該的，老婆孩子和兒媳婦，都是自己家人。”
厲墨一聽，嗬嗬一聲，“你兒子下手也挺早。”
兩個人說笑了兩句，阿肆就說正事了，“那個肇事司機，又改口了，現在把肖邦國供出來了，說這些都是肖邦國指使的，今天警方的人過來，他真的是有什麽說什麽，聽著好像都是實話，能說的都說了。”
一個個的都是識時務的人。
厲墨嗯一下，“好，我知道了，我這邊接下來要布局抓肖邦國了，你不用過來，你的任務，就是把身邊的人照顧好，別的我和老八能搞定。”
阿肆也不逞能，“我聽八哥說了，肖海已經服軟了，放心吧，我這邊不拖後腿。”
厲墨說了好，和阿肆的電話也就說了這麽多，接著就把電話掛了。
他開車去了公司，回到辦公室坐下來不過半個小時，郭明的電話就來了，說是肖海出事了。
厲墨表情很平淡，“出事了？怎麽出事了？”
郭明也說不清楚，說正要送肖海去醫院，說肖海現在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厲墨眉頭輕蹙，隨後鬆開。
陳醫生給的藥，也不知道能不能保證安全，可別直接把人給送走了。
他想收拾肖邦國，可沒想弄死肖海。
郭明問他剛才和肖海聊了什麽。
厲墨聲音淡淡的，“還能說什麽，無非就是說要抓肖邦國，告訴他肖邦國肯定跑不了了，現在是我找他，可能明天就是警/察找他了。”
郭明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厲墨開口，“肖海這身份，還是別送醫院了，難保到時候不會驚動警方，麻煩事會更多，你要是信得著我，我給你推薦個人，他醫術不錯，自己開了診所，你把人送到那邊去。”
肖邦國被嚇了一跳，低頭看了看，但是沒接。
響了幾聲之後，鈴聲停下來，過了一會，電話再次打過來。
肖邦國等著最後幾聲的時候才把手機接起來，“小海。”
肖海沒馬上說話，停頓了好幾秒鍾。
肖邦國眉頭皺了皺，“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肖海明顯的是在那邊歎了口氣，“沒什麽事情，就是剛才做了個夢。”
肖邦國這下子不說話了，他沒問肖海做了什麽夢，反正這兩天事情發生的這麽多，他能夢到的，應該也就是這些事情。
大概率，應該是夢到了郭燕。
現在郭燕是他們兩個最不能提起來的一個話題。
肖海的聲音很低沉，“你那邊怎麽樣，一個人還好麽？”
肖邦國如今的日子沒什麽好不好的，他隻要不被抓住，手裏有錢，怎麽都不會太差。
他說了句還行，可能也是想和肖海找點話題聊，就說，“我剛和手下的人商量完，這段時間這邊肯定收緊，我還走不了，你呢，就先安心在郭家待幾天，然後找借口說回家，趕緊離開這邊，你不在這邊了，我就不怕他們了。”
他這麽一說，肖海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他叫了一聲爸，然後又說，“是我連累你了。”
肖邦國笑了笑，“傻孩子，說什麽連累不連累，我們父子一場，我為你付出什麽，都是應該的。”
肖邦國沒看見，那邊的肖海眼淚已經出來了。
他抿著嘴，一句話不說。
肖邦國又說，“你不用自責，我這把年紀了，其實活不活的，也不是那麽在意，隻是想著我多活一段時間，就能把你的日子安排的再好一點，我沒別的想法，你能過得好，我怎麽地都可以。”
肖海有點聽不下去了，肖邦國說的這些話，句句都紮在他的心上。
之前他還恨肖邦國殺了郭燕，可現在，他一顆心全都軟了下來，什麽恨不恨的，全都不重要了。
肖海擦了擦眼淚，“我要是不回來就好了。”
肖邦國本來就人精一樣，聽見他這麽說，似乎一下子就察覺出不對勁了，“嗯？怎麽了？怎麽這麽說？你那邊怎麽了，是不是那個厲墨為難你了，他威脅你了？”
肖海深呼吸一口氣，“不是，我就想著，我要是不回來，這邊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寧願我什麽都不知道。”
肖邦國聞言，原本還想要問的問題一下子就都沒有了。
如果肖海不回來，在他的世界裏麵，郭燕永遠活著。
對他來說，確實比現在的處境，更容易接受。
肖邦國緩了半天，最後也隻能是說了一句，“是爸對不起你。”
肖海有點說不下去了，輕輕地咳了兩下，讓自己說話聲音稍微正常一點，“行吧，就這樣吧，時間不早了，不說了，你早點休息吧，有事情我們再聯係。”
時間確實是不早了，肖邦國嗯一聲，“行，你也早點休息，別擔心我這邊，我這裏一切都好，他們短時間內，還找不到我。”
肖海沒說話，隻把電話給掛了。
他把手機甩手扔在了床上，然後又把煙盒摸了出來。
他現在一整天，除了抽煙，真的找不到別的事情做了，今天煙抽了兩包，再這麽下去，不用厲墨那邊刺激，他自己就能弄死自己了。
肖海來了狠心的時候，也想著還不如自己死了算了，這麽多的爛事，他是一個都不想麵對。
可是他舍不下的東西又太多了，身邊這些人，他一個都放不下。
肖海手有點抖，哆哆嗦嗦的，打火機按了好幾下都沒打開，他本身心情就不是很好，好幾下都沒成功，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一氣之下，直接把打火機摔在了地上。
他想吼，想叫，想大聲的喊，想罵人，想打架，想拚命。
他有太多的情緒沒辦法發泄，可是那些想要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做。
他隻能裝作默默消化了所有突然而來的事情，然後裝作全都不在意。
真的太累了。
肖海半晌之後，突然就蹲了下來，抱著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隻是如今，連一個小聲哭泣發泄的機會都沒有人願意給他，他才哭了沒幾聲，放在床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是專屬鈴聲，他知道是誰打過來的。
肖海趕緊抹了眼淚，過去把手機拿了過來，看了看來電，然後把電話接了。
那邊是個很稚嫩的聲音，“daddy。”
肖海臉上的表情和聲音完全不一樣，臉上還有沒抹幹淨的眼淚，可聲音卻是帶著笑意的，“軒軒，有沒有想爸爸啊。”
小孩子說漢語稍微有點不太流利，可還是磕磕絆絆的說，“想爸爸了，想爸爸回來陪我玩。”
肖海之前和肖邦國打電話，心情十分的壓抑，可是現在接到了家裏來的電話，之前那種深深地愧疚感似乎又慢慢的釋然了。
他沒辦法，他也是為了孩子。
他也不想這樣的。
一如之前電話裏麵肖邦國說的那樣，他已經這麽大的歲數了，活不活的，他不在意了，隻是想給自己更好的生活。
那現在，他就隻能犧牲肖邦國，去拯救自己的小家庭。
作為父親，他同樣沒辦法看著自己的孩子處在危險之中。
肖海想了想就說，“爸爸這邊還有點事情，等爸爸處理好了，就回家陪著軒軒玩，好不好。”
那邊的聲音脆生生的，“好啊。”
再然後，電話被別人拿過去了，那邊傳來的是流利的英文。
是他老婆，地地道道的美國人。
他們結婚好多年，孩子兩個，可能也和家庭經濟有關係，沒什麽煩惱，感情就特別的好。
肖海聲音很溫柔，說很抱歉讓她一個人操持家庭，自己這邊會盡快解決好，盡快回去。
女人的聲音也是溫柔的，讓他不要著急，說是事情都處理好了再說。
女人還問，之前肖海說的，過年要帶著她和孩子來這邊，現在他回去了，過年的話，還要再回來一趟麽。
肖海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出來，“不用了，不用回來了。”
他原本是想帶著老婆孩子回來團圓的，可是這個家，已經再也圓不上了。
厲墨沒鬆口，肖邦國的下場他不敢猜，等著過年，他不知道肖邦國還在不在，他就算回來，還能看見誰。
和老婆孩子也沒說多久，肖海把電話掛了，直接後仰躺在了床上。
他真的就不應該回來的，這是他這輩子做過的，做錯誤的一個決定。
……
之前那猥褻犯的屍體被找到了，人被埋在遠郊的一片樹林裏。
肖邦國應該是故意的，人沒全埋上，頭在外邊露著。
手機就在那顆頭旁邊扔著，他們應該是知道手機裏麵有定位軟件，故意給厲墨的人線索。
雖然這次不如上次猴子的事情讓老八他們難過，可多多少少的，還是讓這些人的心情有些低落。
老八說話已經不是咬牙切齒了，隻是有些無奈，“我上次救了他一次，我還以為，就真的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手下的人挺生氣的，“那肖邦國，真的是無法無天的很，可別讓我們抓住了，要不然，看我們怎麽收拾他。”
老八轉頭，“先生說，這次抓住肖邦國，不會交給警方，你們倒是可以想一想怎麽對付他，到時候我和先生說一下，看看要不要把人交給你們處理。”
手下的人一聽，當時就都來勁了，“好好好，八哥，你和先生好好說說，兄弟們肚子裏都壓著一股火，都想撒在他身上，你們一定要給我們這個機會啊。”
老八嗯一下，“現在先生應該就在布網了，等著吧，快了。”
厲墨此時，確實是在郭家，郭明又到樓上去了，樓下給厲墨和肖海空出來。
肖海狀態一天比一天差，整個人眼眶泛青，頭發淩亂，胡子拉碴。
厲墨可不在意那麽多，隻把自己想讓他做的事情吩咐了一遍，然後問，“有問題麽？”
肖海抬眼盯著厲墨看了好半天，沒說話。
厲墨表情不好不壞的，隻看著他。
可能是厲墨給的壓力太大了，肖海最後隻能說，“沒有。”
厲墨嗯一下，“沒有就行，這也不是什麽難事，想來你能做的很好。”
肖海深呼吸一下，“能給我緩兩天麽？我現在狀態不行……”
“不能。”厲墨開口，“狀態不行就調整，我沒那麽多的時間。”
肖海閉嘴了，半晌之後嗯一下，“好，我知道了。”
他這麽聽話，厲墨也就不費那麽多心思了，他站起來，“好了，我等你這邊的消息。”
說完，他轉身從郭家老宅的客廳出來。
那些信號幹擾器還放在這邊，不過沒打開，老八原本是覺得既然和肖海已經達成協議了，這東西可以收了。
但厲墨多了一層考慮，就還是沒讓他過來收走，東西先放著，指不定接下來還會有用。
他從郭家離開，半路給阿肆打了電話，問他陸長霜和輾爾如何。
阿肆說著兩個人恢複的都很好，他剛才去了厲家老宅，把寧兮接過去了，現在寧兮正在和輾爾一起玩。
厲墨嗯一下，“難為你了，一個人照顧三個。”
阿肆笑了笑，“應該的，老婆孩子和兒媳婦，都是自己家人。”
厲墨一聽，嗬嗬一聲，“你兒子下手也挺早。”
兩個人說笑了兩句，阿肆就說正事了，“那個肇事司機，又改口了，現在把肖邦國供出來了，說這些都是肖邦國指使的，今天警方的人過來，他真的是有什麽說什麽，聽著好像都是實話，能說的都說了。”
一個個的都是識時務的人。
厲墨嗯一下，“好，我知道了，我這邊接下來要布局抓肖邦國了，你不用過來，你的任務，就是把身邊的人照顧好，別的我和老八能搞定。”
阿肆也不逞能，“我聽八哥說了，肖海已經服軟了，放心吧，我這邊不拖後腿。”
厲墨說了好，和阿肆的電話也就說了這麽多，接著就把電話掛了。
他開車去了公司，回到辦公室坐下來不過半個小時，郭明的電話就來了，說是肖海出事了。
厲墨表情很平淡，“出事了？怎麽出事了？”
郭明也說不清楚，說正要送肖海去醫院，說肖海現在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厲墨眉頭輕蹙，隨後鬆開。
陳醫生給的藥，也不知道能不能保證安全，可別直接把人給送走了。
他想收拾肖邦國，可沒想弄死肖海。
郭明問他剛才和肖海聊了什麽。
厲墨聲音淡淡的，“還能說什麽，無非就是說要抓肖邦國，告訴他肖邦國肯定跑不了了，現在是我找他，可能明天就是警/察找他了。”
郭明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厲墨開口，“肖海這身份，還是別送醫院了，難保到時候不會驚動警方，麻煩事會更多，你要是信得著我，我給你推薦個人，他醫術不錯，自己開了診所，你把人送到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