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晶如先是看著厲慧,過了一會又看著唐黎。


    唐黎想了想,附和了一下剛才厲慧的話,“我覺得你那個也不是,至於是誰的,我也不太清楚。”


    她差不多能猜到阿肆,可是現在阿肆和陸長霜一起,這話肯定是不能說的。


    不管溫晶如事後會不會計較這個事情,她都不能把原本已經平穩的那兩個人牽扯進來。


    溫晶如表情僵了半天,最後突然嗬嗬的笑了,她搖搖頭,“真的是,這個男人真的是,我都不知道是應該說他癡情,還是說他無情了。”


    沈枚在旁邊開口了,話是對著溫晶如說的,“別計較那麽多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孩子是誰的,對你都沒有什麽影響,等事情結束了,我給你一筆錢,離開青城,接下來好好生活。”


    唐黎在旁邊有點意外,沒想到沈枚會這麽明顯的替厲墨說話。


    溫晶如倒是很聽沈枚的,嗯一聲,有些感慨,“是啊,那孩子反正也沒了,我如今也是這樣的狀態,所以是誰的,真的也沒那麽重要了。”


    厲致誠見狀在旁邊哼笑,“你懷的根本不是阿墨的孩子,而我是為了那個孩子才折磨你三年的,說到底,真的害了你的,是厲墨。”


    唐黎回頭看著厲致誠,都這個時候了,他莫不是以為這種挑撥還能有作用?


    溫晶如直接對著厲致誠呸了一下,“別給自己找借口,不管厲墨做了什麽,你這個畜生做的事情都不能被原諒,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要交代在這邊,你說什麽都沒有用。”


    厲致誠也沒怕的,“不就是一死,我都這個歲數了,你們覺得我還會害怕?”


    沈枚在旁邊倒是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她從頭到尾的表情都很淡定。


    唐黎從厲致誠一出場,就注意了沈枚的情緒,她幾乎是沒什麽情緒的。


    這可真的有點不太合情理,班素的死法沈枚清清楚楚,按照常理來說,他們一抓住厲致誠,沈枚就應該弄死他的。


    她居然把厲致誠留到現在,不管她是為了什麽,都必須說,她果然是個幹大事的人。


    溫晶如聽見厲致誠這麽說,突然就笑了,“怕不怕的,現在說可沒人會相信,等著死神來到你麵前了,你再說你不怕,那時候我敬你是個真男人。”


    厲慧看了唐黎一眼,眉頭稍微皺了一下。


    唐黎對著她小幅度的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這些人做了什麽打算。


    路上耽誤的時間比較長,加上今天本來天氣就不是很好,還不到傍晚,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


    沈枚見狀,轉頭對著旁邊的保鏢說,“去準備吧,一會天色黑了什麽都看不見了,就沒意思了。”


    保鏢把厲致誠的鐵鏈子拴在一旁的樹幹上,應了一聲,就全都走了。


    厲致誠原本佝僂的身子現在站的筆直,對著一群女人,他即便已經是階下囚,可還是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來。


    厲慧最看不上的就是厲致誠這個德行,她沒忍住,問,“我爸中毒,是你下的麽?”


    “是啊,除了我還能有誰。”厲致誠答的很痛快,“你們家也是,什麽人都相信,被人算計了也活該。”


    厲致誠表情上是帶著笑意的,“就你爸那個廢物,原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你奶奶那個賤人,當初被我們弄死的時候,還哭著喊著求我們放過你爸,那時候知道求人了,當初勾引人家男人的時候想什麽了。”


    厲慧抿嘴,冷著一張臉看著厲致誠。


    厲致誠看樣子是真的什麽都不怕了,繼續說,“你知道你奶奶怎麽死的麽?”


    唐黎深呼吸一下,有點不太想聽,如同她之前所想,凡事都掰扯的太明白,就沒意思了。


    可厲致誠和剛才的厲慧一樣,有些事情,還就想在這個時候全都抖落出來,想讓對方難受。


    於是厲致誠帶著變態的笑聲說,“你奶奶被人綁在一張鐵床上,我讓人用刀,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一片一片的把她的肉割下來。”


    他微微歪頭,像是在回憶某個畫麵,聲音突然很輕柔,“你吃過生魚片麽?”


    唐黎轉身,直接去了稍遠一點的樹下站著。


    山上風大,吹過來樹葉嘩啦啦的作響,倒是把厲致誠那邊說的話都遮掩了過去。


    唐黎靠在樹幹上,抱著肩膀,不自覺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厲致誠本人時候的場景,那時候她跟著厲墨回厲家老宅吃飯。


    她當時還有點害怕厲致誠會為難她,結果他並沒有,他雖然說不上很溫和,但是也算紳士。


    以至於唐黎那時候覺得,厲致誠看起來可也比齊雲蘭順眼多了。


    可誰能想到呢,咋咋呼呼的齊雲蘭,不過就是一直紙老虎。


    真的惡魔,就是那個讓她看著稍微順眼的人。


    唐黎過了幾秒鍾,沒控製住自己,朝著厲致誠那邊看過去。


    厲致誠還在說話,嘴角的笑意不減,厲慧背對著她,她看不見厲慧的表情,隻能看著她著素衣的身板站在筆直,也穩穩當當。


    其實,在厲致誠說出最開始的那些話時,厲慧就不應該聽下去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人啊,沒必要活的那麽通透。


    又過了一會,唐黎餘光注意到厲慧突然有了動作,她瞬間轉頭看過去,就看見厲慧突然上前,抬手就抽了厲致誠一個巴掌。


    厲致誠應該是沒想到厲慧會這麽做,一點防備都沒有,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


    厲家大先生什麽時候被人抽過嘴巴,不說一個小輩,估計厲家老太太都不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


    厲致誠有他自己的驕傲,這個時候肯定是忍不了的,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直接就還手了。


    厲致誠手腕上可是有鐵鏈子的,鐵鏈子另一頭拴在樹幹上,可鏈條夠長,他論起胳膊一抽,鐵鏈子也跟著抽了過來。


    厲慧不是唐黎,沒那麽快的反應速度和身手,直接被厲致誠一巴掌抽倒在地,同時鐵鏈子也咚的一下輪在了厲慧的頭上。


    唐黎被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


    一旁的溫晶如也是條件反射的過去要扶著厲慧。


    厲致誠應該是對這邊的女人都恨的,等溫晶如靠近了,輪著手上的鐵鏈子就要朝著溫晶如抽過去。


    唐黎步伐快了一點,跑到跟前,一抬手,就把抽過來的鐵鏈子抓住。


    鐵鏈子有慣性,唐黎這麽一把抓住,鏈條直接抽在了她的手心上。


    她眉頭一皺,也是覺得疼了。


    昨天被人一個手刀劈在後背上,今天被人一個鐵鏈抽在手心裏,唐黎的火氣也蹭的一下上來了。


    她如同剛才的厲致誠一樣,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一抬腳,朝著厲致誠下身就踹了過去。


    這次不是故意的,實在是習慣使然,她對付男人,有攻擊機會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朝著那個重要的部位招呼。


    其實厲致誠這體格,唐黎隨便一腳踹在他別的地方,也夠他喝一壺的。


    可習慣真的是挺可怕的,唐黎這一腳不僅是正中目標,力道還挺大的。


    山地不平,厲致誠被唐黎一腳踹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噗通一下子摔倒在地。


    鐵鏈子正好被繃緊,他的身體又隨著鐵鏈的拉扯,扭動了那麽一下。


    厲致誠沒起來,隻整個人一個翻身,就縮在了地上。


    他也沒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


    唐黎後反勁過來,覺得自己下手有點重了,真的怕一腳就把這老家夥給送走了。


    沈枚在旁邊看了幾秒鍾才慢悠悠的過來,她先去了厲慧身邊,低頭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她,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沒事吧。”


    厲慧捂著額頭,半晌都沒說話。


    一旁的溫晶如過了一會開口了,“出血了。”


    厲慧腦子有些嗡嗡響,眼前也有點花了,她手捂著的地方,確實是傳來了黏膩膩的感覺。


    唐黎盯著地上的厲致誠看了一會才轉頭,過來扶著厲慧起來,“去旁邊坐著,別亂動,那玩意抽一下,很容易腦震蕩。”


    厲慧捂著頭,眼睛半眯著,可還是開口了,咬牙切齒的,“我要弄死他,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唐黎沒說話,厲致誠今天肯定是躲不過了,她不弄死,沈枚也不會放過他的。


    溫晶如去旁邊拿了紙巾,過來給厲慧按著頭上的傷口,“這邊沒有幹淨的毛巾,你先湊合一下。”


    一旁的沈枚站在原地,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厲致誠。


    厲致誠沒死,也沒有暈過去,他這是痛得縮在那裏沒了別的反應。


    人在痛點達到一個承受不住的峰值時,確實是會一下子沒了反應。


    沈枚都笑了,“挺好的,臨走還給你淨身了,以後投胎,也禍害不了別的人了。”


    她話剛說完,之前離開的保鏢就過來了,看樣子是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沈枚擺擺手,“抬過去吧。”


    保鏢都是很規矩的人,也沒人問厲致誠這是怎麽了,幾個人過來,把鐵鏈子解開,然後兩個人一頭一尾的把厲致誠給抬走了。


    厲致誠本就瘦弱的不行,那兩個人抬著,根本不費勁。


    唐黎看著沈枚,“你要把他弄到哪裏去。”


    沈枚嗬嗬一聲,“一會你就知道了。”


    那邊不知道忙活什麽,反正過了一會,又有保鏢過來,說是都弄好了,她們可以過去了。


    沈枚拍拍手,“走吧,帶你們去看一場好戲。”


    說完,沈枚先一轉身,朝著一側的樹林裏麵走了過去。


    溫晶如扶著厲慧起來,過來的時候,看了唐黎一眼,猶猶豫豫的還是說了句謝謝。


    唐黎知道,這是為她剛才幫忙攔下厲致誠那一擊說的。


    唐黎沒說話,溫晶如也沒想等她的反應,說完扶著厲慧就跟著沈枚過去了。


    唐黎四下看了看,走在最後麵。


    一旁的樹林裏,有一個小空地,看著是剛被清出來不久。


    唐黎看了一下眉頭就皺起來了。


    這一處空地,和她之前被帶上山看見的,不說很像,但是也大同小異了。


    此時空地裏放了一個比較大的鐵籠子。


    厲致誠就被扔在鐵籠子裏麵,他可能是最初不能忍的疼痛勁已經過去了,現在終於發出了聲音,小聲的哼唧哼唧。


    唐黎凝神聽了一下,除去樹枝被風吹動的響聲,唐黎還聽見了別的聲音。


    她閉了閉眼,同一個畫麵,她真的不想看第二遍了。


    於是她轉身,想要按照來時的路回去另一邊等著。


    結果沈枚像是察覺到她的心思了,直接開口,“唐黎,留下來看看吧,這畫麵,這輩子你可能都沒有機會看第二遍,僅此一次。”


    唐黎停下腳步,看著沈枚,她沒辦法說,當初班素遇害,她其實都看見了。


    厲慧和溫晶如顯然都不知道沈枚的意圖,溫晶如問了一下,“這是要做什麽?”


    沈枚笑了一下,看著居然還有點溫柔,“帶過來吧。”


    果然,過了幾秒鍾,幾個保鏢出來,每個人手中都牽著一隻獵犬。


    厲慧捂著受傷的額頭,看著那幾隻獵犬就皺眉了,“這是要……做什麽?”


    從她稍微有些顫抖的聲音中能聽出來,她應該也是猜到一些了。


    沈枚沒回答,隻對著那鐵籠子擺擺手,“一個一個來。”


    保鏢表情不冷不熱,一點也不怕,更不覺得自己殘忍。


    其中一個保鏢過去,把鐵籠子打開,然後把手中的獵犬送了進去。


    溫晶如和厲慧肯定是看不了這個東西的,那獵犬還沒反應的時候,這兩個女人就先叫了出來,同時捂著自己的眼睛。


    那獵犬一開始隻是站在鐵籠子口,盯著厲致誠看,似乎是在觀察和試探。


    溫晶如哆哆嗦嗦的說,“這是,這是要幹什麽,這狗會咬人的吧。”


    獵犬已經發出低吠聲音,聽著就有點讓人雞皮疙瘩往外冒。


    唐黎沒什麽表情,她之前其實並不太敢回憶當初班素被殘害的過程,覺得無比的血腥殘忍。


    可是現在看著這差不多的畫麵,雖然同樣也覺得不忍直視,可是莫名的,卻能接受了。


    她隻是在糾結,厲墨原本說,如果可以,讓她幫忙給厲致誠收個屍。


    現在這個場麵,這麽多獵犬,厲致誠這瘦弱的身軀好像是不夠分的,最後未必能剩下來什麽東西。


    那她回去要怎麽和厲墨說,說他和班素一個下場?


    厲墨本來就夠難受了,要是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要多難過。


    那邊籠子裏的獵犬觀察了一下,然後似乎是確定了沒有什麽不對勁,接著就奔著厲致誠撲了過去。


    撕咬聲和厲致誠隨後傳出來的慘叫聲夾雜在一起。


    旁邊的那些獵犬聽見聲音,一個個的蠢蠢欲動,都對著鐵籠子汪汪的犬叫。


    溫晶如趕緊雙手捂著臉背過身來,先尖叫了幾聲,接著哇的一下就哭了。


    一旁的厲慧一開始是捂著臉不看的,可過了一會,她還是慢慢的把手挪開,朝著厲致誠那邊看了兩眼,然後一轉身,直接吐了出來。


    最淡定的就是唐黎和沈枚,唐黎盯著厲致誠看,恍恍惚惚的有點分不清這是厲致誠還是班素。


    三年前月色下的畫麵,好像一個時光逆轉,又出現了她眼前。


    唐黎眉頭是皺著的,可臉上沒有害怕和驚恐的表情,隻有一些恍惚。


    而沈枚則是帶著笑意的,她看的很認真,像是不忍錯過任何一個畫麵。


    甚至她看了一會後,還朝著鐵籠子那邊走近了一些,找個位置,仔細的看厲致誠被撕咬的畫麵。


    厲致誠年老體衰的,原本看著像是油盡燈枯的樣子,可現在的尖叫聲,真的不輸任何一個小年輕的叫聲。


    這是多疼,能讓他在嚎叫的時候,還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殺了我吧,求你了,殺了我……”


    沈枚一點也沒心軟,還哈哈的笑起來,“厲致誠,你做夢,我要讓你死的比素素還要慘,我要讓你受盡折磨。”


    確實是受盡折磨,班素那時候是一群獵犬蜂擁而上,雖然痛苦,可時間沒有厲致誠這個長。


    一隻差不多了,沈枚讓放另一隻進去,然後又是新一輪的撕咬。


    厲致誠的慘叫聲持續的很長時間,至少在唐黎看來,他受的折磨,已經比班素多很多了。


    沈枚讓人把獵犬一隻一隻的放進去,一直到最後厲致誠那邊沒了動靜。


    唐黎沒看那麽仔細,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斷氣了。


    而這邊的溫晶如已經匍匐在地,整個人抖的不成樣子,厲慧也癱在地上,表情有些呆滯。


    唐黎歎了口氣,轉身過去把溫晶如和厲慧都拉了起來。


    兩個軟趴趴的跟著唐黎走,她們去了之前的空地上。


    這邊隻有風聲,沒有厲致誠的叫聲,也沒有狗吠聲。


    溫晶如已經哭不出來了,整個人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身子,哆嗦的不像話。


    唐黎聲音還很鎮定,說了一句,“你們先在這邊等著,我過去看看那邊怎麽樣了。”


    說完,她轉身,又去了厲致誠那邊。


    唐黎沒走近,隻站在稍遠的地方叫了沈枚一聲。


    沈枚回頭看了一下唐黎,又轉回去看了看厲致誠,最後還是過來了。


    沈枚知道唐黎把溫晶如和厲慧帶走了,她還笑了,“還是你定力好,我都意外了,你居然跟沒事人一樣。”


    唐黎麵無表情,“那邊應該差不多了吧。”


    沈枚一挑眉,“還沒吃完,怎麽就差不多了。”


    她像是知道唐黎的意思,馬上又說,“別想了,我是不會給他留一塊骨頭在世界上的,我的素素什麽都沒留下,他自然也不可能。”


    唐黎點點頭,話就直接說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先走了,這邊應該不需要我幫你善後。”


    沈枚勾著嘴角,盯著唐黎看了好半天,最後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厲墨看上你,也許也不隻是奔著這張臉。”


    說完她轉身,一邊朝著厲致誠那邊走,一邊擺手,“行了,你可以走了,下山後帶你來的人會帶你回去的。”


    唐黎也沒停留,直接轉身回去。


    厲慧和溫晶如還是失了魂的模樣,唐黎把厲慧拉起來,然後又對溫晶如說,“你是和我們下山,還是留在這邊。”


    溫晶如根本聽不進去唐黎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唐黎歎了口氣,她一個人照顧兩個人下山,著實是有點困難,於是她還是說,“你留在這邊吧,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哪裏,帶你下去不方便,一會沈枚應該會帶你走。”


    溫晶如還是沒反應。


    唐黎隻自顧自的帶著厲慧下山了。


    厲慧渾渾噩噩的跟著唐黎下山到一半,不知道是不是緩過來了,突然撲到一棵樹邊上,哇的一口又吐了出來。


    唐黎站在旁邊看著,不說話。


    厲慧自己吐完,用袖子擦了擦嘴,眼淚在這個時候落了下來。


    她隨後抽噎一聲,說的卻是,“他終於死了。”


    唐黎想笑一下,可是笑不出來,她原本就有點頭疼,現在更疼了。


    她隻能有氣無力的說,“走吧,時間不早了,路上還要花費很長時間,我們得趕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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