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厲致洪中毒的事情,厲墨也並不太清楚其中的關鍵。


    那時候他和厲致洪一家關係並不好,厲致洪出事,他也就隻是懷疑厲致誠,並沒有著手調查過。


    現在厲慧這麽問了,厲墨隻能說,“大概率是我爸,但是我沒證據,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


    厲慧點點頭,“行,有你這句話,我就知道了。”


    厲墨歎了口氣,換了個話題,“你和陸長寧怎麽回事,我聽三叔說,陸長寧是因為你要離婚的。”


    厲慧都笑了,“我哪裏有那麽大的本事,我要是真的能讓陸長寧離婚,當初我出事的時候,他就不會不管我。”


    厲墨不知道怎麽評價陸長寧和厲慧的事情,隻說,“你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有些人,錯過了,可能就是因為不合適。”


    厲慧勾著嘴角,看了一下唐黎,“二哥從前,用這樣的話安撫過自己麽?”


    厲墨一頓,接著就笑了,“沒有,我從來不覺得我錯過了。”


    唐黎在旁邊笑了笑,沒說話,隻伸手吧厲墨的手拉過來,兩個人十指緊扣。


    厲墨和唐黎在厲慧這邊沒待太長的時間,看見寧兮打了嗬欠,兩個人也就起身告辭了。


    站在房間門口打算離開的時候,寧兮看了看厲慧,“阿姨再見。”


    厲慧輕聲的歎了口氣,“叫姑姑。”


    寧兮順勢改口,“姑姑再見。”


    厲慧擺了擺手,“你比你爸你媽可愛多了。”


    從厲慧這邊離開,才上了車,老八的電話又來了,說是那一波不知道是誰的人從房子裏離開了,他隨後進了那個房子,也隨便翻了一下,沒找到什麽看起來有用的東西。


    厲墨問,“那一波人,你找人跟著了麽?”


    “跟了,那兩人現在還在市區裏麵兜圈子,不知道是不是發現我的人了。”老八也拿捏不準,“感覺不像是老先生的人,也不像是肖邦國的。”


    厲墨眉頭皺起來,“不是這兩個人的,那還能……”


    他的話音,一下子停了下來。


    他想起之前沈枚給他打的那個電話了,電話要掛斷之前,沈枚說了一番他沒分析明白的話。


    厲墨半晌後,突然就嗬了一下。


    他對老八說,“你那邊先跟著,有問題隨時通知我,先這樣。”


    說完他把電話掛了,然後反手又撥了個號碼出去。


    唐黎坐在車後排,把孩子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寧兮已經閉上眼睛了。


    唐黎看著厲墨的側臉,見厲墨表情似乎並不是特別好,就問了一下,“是不是出問題了。”


    厲墨說了句沒有,電話那邊就被接了起來,傳來沈枚的聲音,“厲墨。”


    厲墨嗯一聲,“是你對吧。”


    沈枚啊了一下,語氣裏全是疑惑,“你說什麽?”


    厲墨深呼吸一下,“我們兩個之間,不需要藏著掖著的,今天你也動手了對不對。”


    沈枚笑了,“為什麽會這麽說,發生什麽事情了。”


    厲墨不想兜圈子,“你剛才派人去一個老舊的小區裏,拿了什麽東西?”


    沈枚沉默了幾秒鍾,不否認了,“東西還沒到我手裏,等我看到了再告訴你吧。”


    說完她歎了口氣,“本來還想著事情差不多的時候告訴你,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你發現了。”


    她又解釋,“那東西據說是和肖邦國有關,等我看看吧,如果真的是,我留著也沒用,到時候給你送過去。”


    厲墨過了半晌才說,“你今天還做了什麽?”


    沈枚笑了,“你是在懷疑我什麽事情麽?”


    厲墨也說不準懷疑沈枚什麽,他手裏關於沈枚那邊的信息根本沒有,如今已知的也就是她的人去找了個什麽東西出來。


    沈枚聲音很溫和,“不過,今天不管我做了什麽事情,都是情理之中的,厲墨,我覺得你應該理解我。”


    厲墨嗯一下,“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麽。”


    沈枚現在不想說,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成熟了,我再告訴你。”


    說完,沈枚笑了笑,“好了,就這樣吧。”


    這句話說完,沈枚那邊就掛了電話。


    厲墨捏著手機,半晌沒說話。


    唐黎嚐試性的問,“還有人摻和進來了?”


    厲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是沈枚。”


    唐黎有些意外,不過想了想,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她抱緊了懷裏的孩子,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沈枚,也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她也會想找機會弄死厲致誠。


    沈枚前期一直蟄伏,沒弄出任何的動靜來,厲致誠估計根本對她沒有任何防備。


    今天的事情有點混亂,沈枚想要渾水摸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唐黎低頭親了親寧兮,“她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厲墨啟動車子,“我理解她,隻是她突然冒出來,讓我有點意外罷了,而且,我真的不太清楚,她今天都做了什麽事情。”


    不清楚沈枚的動作,他這邊就很被動,接下來的行動也會被限製。


    不過話說回來,沈枚不管做了什麽,也確實都是情理之中的。


    沈枚作為一個母親,他當初把事情告訴她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接受的。


    他現在自己做了父親,特別能理解這種心裏,誰敢動他女兒,他恨不得弄死對方全家。


    厲墨驅車,帶著唐黎和寧兮回家了,寧兮早就睡了,到家後唐黎給她換了衣服,放在兒童床上。


    厲墨去打了水,一點一點的給她擦著小手小腳,模樣認真又小心。


    唐黎在旁邊看著,雖然今天鬧心的事情挺多的,可現在沉靜下來,她心裏也安穩了不少。


    等著寧兮這邊處理好,唐黎和厲墨回了臥室去。


    厲墨坐在床上,心裏始終是有事情硌著。


    唐黎過去坐在他旁邊,伸手抱著他,“之前不是破譯了那個人的手機,找到什麽了?”


    厲墨深呼吸一口氣,“手機裏沒太多的內容,就是恢複了一些通話記錄,最近的一個打過去已經關機了,應該是我爸的號碼。”


    厲致誠關機也算是正常,出了事情,涉事電話趕緊處理了,這是最正確的做法。


    厲墨隻是有些感慨,“本來以為今天能釣到一條大魚,沒想到,這條魚沒上鉤。”


    ……


    此時,已經被人先一步釣走的魚,正在土洞裏麵縮著。


    不管白天氣溫如何,這夜晚的山間,溫度還是有點讓人難受。


    厲致誠整個人哆哆嗦嗦的,即便是土洞擋風,他也有點遭不住。


    溫晶如從他這邊套了信息就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厲致誠實在是猜不透她接下來的動作。


    他沒辦法了,藏著的最後一手東西,本來以為能一直捏下去,沒想到最後還是要交出去。


    厲致誠有點煩躁,心裏有千百個念頭劃過,可是一個個的又被他的理智衝散。


    誰能想到,厲準厲墨都沒耐他何,最後他會輸在一個女人手裏。


    這女人還是如此上不得台麵的女人,想想都憋屈的很。


    他一輩子精明算計,多少人栽在了他手裏,厲致誠不是沒做過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被厲墨和厲準聯手拉下馬,送進去,挨一顆花生米的事兒。


    可是現實真的是一個大耳刮子抽的他找不到東南西北,這比被厲墨厲準算計了還讓他難受。


    土洞外邊是兩個男人守著,這兩個男人穿著老式的軍綠色大衣,一邊抽煙一邊聊天。


    雖然處於同樣的環境裏,可這兩個男人明顯比他舒服多了。


    厲致誠想了想,就朝著洞口靠近了一些。


    山間雖然風大,可他還是隱隱的聽見了兩個男人的談話,他們提起了班淮君,說他雖然挺慘的,可也不是個東西。


    厲致誠已經很久沒想起來過班淮君這個人了,他是個事情過去就不回頭的人。


    班淮君死了,便也就不在他接下來的計劃裏,那麽這個人包括這個名字,都會被他從生活中剔除。


    厲致誠靠著一側的土牆壁,緩了一口氣。


    班淮君比他小兩歲,是個頭腦精明的男人,如果沒有那麽多的爛事,其實在商場上也能打出一番天地的。


    厲致誠無聲的嗤笑一下,關於班淮君和齊雲蘭的那些事兒,他一直都知道,隻不過那個女人他不愛,也就無所謂背叛不背叛的。


    他從來沒有因為這個事情,和班淮君產生過正麵的衝突,兩個人甚至都沒有就這個事情溝通過,所有的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進行。


    後來班淮君自殺,這個事情和他沒關係,他原本也沒想要他命,比起來直接結果對方,不如把他扔在那裏麵受盡欺辱強。


    可誰知道,班淮君就那麽喜歡齊雲蘭,直接跟著去了。


    外邊的兩個男人又說起了班素。


    班素這個人,厲致誠差點就要忘記了,實在是班素死的時間太長了,他連班淮君都要記不住了,何況是班素。


    關於班素,這兩個男人沒說的特別詳細,隻嘖嘖嘖幾下,說了句挺慘的,好好一姑娘,就這麽沒了。


    厲致誠想起了班素死時候的事情,確實是慘,便宜了他養的那幾隻獵犬。


    厲墨後來幫忙把班素的屍骨收拾了一下,他是看見了的。


    厲墨總還是心軟,這一點他不太喜歡,既然當初沒攔下來,又何必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


    所以也算是撒氣,他讓人把班素剩下的屍骨,又拿去為了獵狗,真的是什麽都不給剩下了。


    那兩個人有些感慨的說,“沈女士也是能忍,一直忍到了現在,要是我我可忍不了,我要是知道這個事情,當天就恨不得過去弄死這老家夥。”


    旁邊的人說了句可不是,然後接著說,“你看今天沈女士,多鎮得住,我真的是佩服她,一般人做不到她這樣。”


    厲致誠眉頭一皺,轉頭看著外邊。


    兩個男人也沒注意他,繼續說,“也不知道沈女士是做什麽打算的,難不成就是把人扔在這裏自生自滅?那可真的是便宜他了。”


    另一個點頭,“要是我啊,我能想出一百種方式,讓這老家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厲致誠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大聲的開口詢問,“你們說誰?沈女士?哪個沈女士?”


    外邊守著的兩個男人聽見了聲音,轉頭看過來。


    這邊沒有燈光,土洞裏麵就更是黑,兩個人看不見厲致誠的表情,不過厲致誠是什麽樣子,他們兩個也不關心。


    一個說,“你自己惹了哪一個心裏沒數?”


    厲致誠嘴唇哆嗦半天,“你是說沈枚?今天帶我過來的,是沈枚?”


    他隨後想起來那個女司機,是了是了,他就說怎麽看著熟悉,原來是沈枚。


    說實話,厲致誠確實是從頭到尾,都不曾把沈枚當做一回事過。


    班淮君和齊雲蘭的事情,沈枚被蒙在鼓裏二十多年,在厲致誠看來,是真的廢物。


    這麽完犢子的人,他根本瞧不上,自然也就不曾防備過。


    厲致誠過了一會,突然哈哈的笑起來。


    可真的是諷刺,他瞧不上溫晶如,結果被溫晶如擺了一道,他瞧不上沈枚,結果最後落在了沈枚手裏。


    厲致誠的笑聲有些癲狂,弄的門口兩個男人罵罵咧咧了兩句。


    可是笑完了,厲致誠又覺得絕望了,溫晶如從來不是肖邦國的人,她和沈枚串通起來了。


    那他今天告訴溫晶如的那個東西,根本保不了自己的命。


    溫晶如拿著這個東西,指不定就交給了誰,或者說直接交給了警方也不一定。


    那東西不隻是沒成為他的保命符,還把肖邦國給拖下水了。


    厲致誠從來沒這麽絕望過,他即便是在之前被逼的住在山上,都沒如現在這樣,突然覺得生而無望了。


    外邊兩個男人過了一會,突然朝著他扔了一個東西。


    厲致誠一愣,條件反射的摸了過去,是一個麵包。


    一個男人說,“吃點吧,別餓死了,這種地方餓死,沒人給你收屍。”


    厲致誠咬著牙,手上力度加重,把麵包捏著的變了形狀。


    現在給他吃的不讓他餓死,指不定接下來就會如何的折磨他。


    想必沈枚已經知道班素的事情了,現在把自己抓過來,肯定是要替班素報仇的。


    厲致誠靠在土牆壁上,臉上那些絕望的笑意還在,他全身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


    說來也怪,他今天心情起伏這麽大,可後來居然一次病都沒犯過,也真是搞笑了。


    外邊的兩個男人輪番看著他,厲致誠想笑,現在就是讓他跑,他也跑不了了。


    他在後半夜的時候,稍微往土洞外邊挪了挪,看了看天空。


    城市的夜空總是很渾濁的,可在這山間看起來,居然很幹淨,還有漫天的繁星了。


    厲致誠忍不住的想,原來這就是他的下場,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他想過被警方抓住,也想過偷渡出國,還想過隱姓埋名,繼續在青城生活,唯一沒想過的是如今這樣的結局。


    厲致誠一晚上沒睡,第二天精神狀態不太好,可也沒犯病。


    他哆哆嗦嗦的從土洞爬出去,一晚上凍得他全身冰涼。


    旁邊剛醒過來的男人看著他,“幹什麽?”


    厲致誠深呼吸一口氣,“上廁所。”


    男人示意他去一旁的樹下,然後抬腳先過去。


    厲致誠一愣,這上個廁所還要被人在旁邊看著,他著實是有點忍不了,於是就開口了,“我又跑不了,你這麽緊盯著我幹什麽。”


    男人哼笑一下,“我盯著你怎麽了,我扒了你都行,你還在這和我還裝什麽厲家大先生,省省吧。”


    他抬手從一旁的樹杈上掰了個枝丫叼在嘴上,“命還有沒有都不一定了,居然還想要臉。”


    厲致誠忍了下來,對方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他命都要沒了居然還想著要臉,簡直是好笑了。


    這邊沒有水給他們洗漱,厲致誠本身就愛幹淨,有點受不了,沒吃他們扔過來的麵包,直接回了土洞裏麵躺下。


    人生啊,好像是看見盡頭了。


    ……


    沈枚從溫晶如那邊得了那個存儲卡,小小的一個,她趕緊連在電腦上了,結果根本讀取不出來任何的數據。


    沈枚不太懂這些,她手裏也沒有這方麵的高手,所以思來想去,還是給厲墨打了電話。


    一大早上的,厲墨還在睡覺,接電話的時候說話聲音有些沙啞,“怎麽了?”


    沈枚歎了口氣,“昨天我得到的那個東西,我這邊沒打開,不知道是設置了加密程序,還是說損毀了,你要的話,就給你吧,你看看能不能弄好。”


    厲墨在這邊瞬間就精神了,“行,你在什麽地方,我過去找你。”


    沈枚當下給了厲墨一個地址,厲墨掛了電話後趕緊起床。


    唐黎還沒睡醒,聽見聲音隻是翻了個身,“怎麽了,又有事情?”


    厲墨摸了摸唐黎的臉,“嗯,沈枚說是有東西給我,應該就是和肖邦國有關的那個,我過去看看。”


    唐黎抬眼看了厲墨一下,“好,你路上小心。”


    厲墨快速的洗漱,盡可能快的驅車朝著沈枚給的地址過去。


    肖邦國昨天親自過去翻了一遍,可見這個東西是多麽重要。


    肖邦國沒翻到,如果他謹慎一點,明天的國外航線,他真的很有可能就先避出去了。


    厲墨抿著嘴,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如果今天能把肖邦國的罪證弄到手,明天他都不用找舉報的借口了,直接把證據交給警方,等著他們去抓人就行了。


    沈枚給的地址是一家咖啡店。


    這個時間,咖啡店才開門,營業員都沒到齊,還沒開始營業,可厲墨到的時候,沈枚已經坐在裏麵了。


    厲墨推門進去,吧台那邊的營業員就開口了,“對不起先生,我們還沒開始營業。”


    不遠處的沈枚開口,“是我等的人。”


    那營業員一頓,接著對厲墨說,“不好意思,您請進。”


    厲墨大步朝著沈枚過去,很長時間不見,沈枚蒼老了很多,雖然現在看起來她心情似乎不錯,可整個人的老態是遮不住的。


    仔細的看,她鬢邊居然都隱隱的有了白頭發。


    厲墨坐下來,不等說話,沈枚就從桌子上推過來一個小盒子,“應該是這個東西,你拿回去看看。”


    厲墨把盒子取過來打開看了一眼,一個存儲卡,沒什麽特別的。


    他嗯一聲,“這東西是我爸捏在手裏的?”


    沈枚不說話,隻看著厲墨。


    厲墨抿嘴,“昨天肖邦國的人過去找了一圈,你的人也去了,所以說我爸應該是不在那邊的,這麽重要的東西,他不可能放心留在一個老舊的居民樓裏麵。”


    唯一能說通的就是,厲致誠應該是出事了。


    肖邦國找不到厲致誠,隻能去厲致誠住處翻一番看看有沒有對他不利的東西。


    而沈枚在肖邦國翻找後,還能精準的把東西帶出來……


    厲墨隨後就說,“我爸在你手裏。”


    沈枚沒忍住笑了起來,“我似乎終於知道,素素為什麽喜歡你了,厲墨,你真的很聰明。”


    厲墨深呼吸一口氣,“他還活著麽?”


    沈枚點頭,“還活著,我還沒想好該怎麽做。”


    厲墨沒辦法當做不知道這個事情,“他確實是作惡多端,我也知道你的立場,可還是想說,交給警/察吧,讓法律製裁他,他犯的那些事情,下場好不到哪裏去。”


    沈枚點頭,“是啊,正常來說,他在我手裏和交上去,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又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可是沈枚隨後話鋒一轉,“隻是我不甘心啊,厲墨,你也做了父親了,如果你是我,這人都被抓到手了,你會交給警/察麽?”


    厲墨歎了口氣,他不會,他會親手弄死對方。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的提議對沈枚來說,不太公平。


    未嚐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一個道理。


    沈枚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我最近總是能夢見素素,我之前特別害怕,我不敢麵對她,我也沒臉麵對她,可是昨天晚上,我終於可以了,我在夢裏抱著她,我說‘素素,媽媽馬上就替你報仇了’厲墨,你知道這一天,我等了多久麽?就算是把我自己搭進去,有些事,我也是要親手做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荊棘深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哲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哲晗並收藏荊棘深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