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要參加的珠寶展在兩天後,和肖邦國航線的飛行時間撞了。


    厲墨一方麵派人去匿名舉報肖邦國此次行動攜帶私貨,一方麵把珠寶展的內外地形摸透了,安排了保鏢混進當天的安保隊伍中,對唐黎進行近距離的保護。


    唐黎倒是沒那麽怕,那天人多,雖然容易出事,但是也容易脫身。


    她隻是把珠寶展當天的流程又熟悉了一遍,然後想了想,就和厲墨提了一下,她說想去厲家老太太的墓地看看。


    厲墨有些意外,要知道唐黎和老太太的關係,那真的是你死我活的,她總不可能是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去祭拜她了。


    見厲墨眉頭皺起來,唐黎笑了,“擔心什麽,你奶奶都沒了,我總不可能過去挖墳。”


    她隨後把和厲致誠通話的內容說了一下,“我覺得你爸就算自己不去調,總也會派人去查看的,他那邊申請了三天的航線,所以我去老太太墳前晃悠一圈,至少第一天,他是不會走的。”


    厲墨點點頭,是啊,厲致誠知道,依著唐黎的脾氣,還真的幹的出去老太太墓前耀武揚威的事情。


    所以他應該會讓人留意,若是發現唐黎真的去了,他肯定忍不下這口氣,會找機會對唐黎下手。


    時間過於緊湊,第一天的航班,他確實是不可能走。


    厲墨歎了口氣,把唐黎抱在懷裏,“總覺得讓你受委屈了。”


    唐黎抱著厲墨的腰,“我沒覺得委屈,和你在一起,我從來沒覺得委屈過。”


    她反而覺得挺對不住厲墨,她和厲家這些人水火不容,弄得他必須要站隊和自家人反目。


    雖說也不全是她的原因,可比如去老太太墳前嘚瑟這件事,唐黎是挺過意不去的。


    那老家夥都沒了,按理說從前多大的仇怨,也都可以放下了。


    可現在為了製約厲致誠,還是得她去這麽算計,雖然厲墨沒說不願意,可唐黎心多少還是會有些內疚。


    再怎麽不是,那也是他家人。


    恨應該是有的,可感情也不能說一點沒殘留。


    這個話題不是很好,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跳過了。


    厲墨提了一下蘇湘南,說她去糾纏厲準了。


    唐黎有點意外,“她怎麽好意思。”


    厲墨笑著,“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哥告訴蘇湘南,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雖然沒點名道姓,但是我覺得他說的是曼達。”


    不過厲墨隨後又說,“他目前應該隻是想用曼達做借口拒絕蘇湘南,但我覺得,這其實也是一個機會。”


    唐黎想了想,嗬嗬一下,“我明天和曼達說一下,看看她什麽意思,其實很多事情一開始是假的,但是不一定永遠都是假的。”


    厲墨嗯一聲,“比如一開始,你總說愛我,我知道是假的,你不是愛我,你是愛我的錢,後來你說愛我,我知道,那是真的了。”


    提到曾經,唐黎就有點忍不住的想笑,“知道我對你人沒意思,還滿嘴謊話的騙你,那你還留著我,厲二少的脾氣,不是應該當場把我扔出去的麽。”


    厲墨像模像樣的歎了口氣,“誰讓我俗呢,扛不住你這張臉的魅惑。”


    唐黎把臉貼在厲墨的胸口,癡癡地笑起來。


    厲墨這麽抱著唐黎,心動的厲害,於是也沒猶豫,直接說,“找個好日子,我們去把證領了吧,或者你想要個隆重一點的求婚儀式也是可以的,但是目前局勢不太好,我可不可以事後補給你。”


    唐黎頓了頓,關於求婚什麽的,她從來沒想過。


    可能私心裏覺得這輩子也不會換人了,便也就不在意那麽多旁枝末節的東西。


    她摟著厲墨的力道重了一些,“不用求婚了,這樣就很好。”


    她這個身份,真的弄出太大動靜,又要被人議論,想想就上頭。


    唐黎又說,“和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想過那些麵子上的東西,我們日子好好過,比什麽都強。”


    可能就是從前太高調了,所以才會被厲致誠視為眼中釘,厲墨身邊女人那麽多,也沒看厲致誠專門對付別的人。


    所以沒必要弄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日子還是踏實一點過才行。


    厲墨捧著唐黎的臉,重重的親了一口,“那明天?明天就是好日子。”


    唐黎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行,你說哪天是好日子就是哪天。”


    不過唐黎還有個介意的事情,“領證的話,我想用自己的身份,我不想用唐嘉的。”


    這個厲墨已經計劃好了,“你的身份不是問題,我已經找人處理了,明天我們過去差不多就能把身份恢複,我也不想娶唐嘉,即便是娶個名字也不行。”


    唐黎一愣,“你什麽時候找人了。”


    厲墨笑了笑,手指摩挲唐黎的臉頰,“知道你是你的時候就在準備了,這個事情其實也不難。”


    唐黎勾著嘴角,“你計劃的也夠長遠的。”


    厲墨嗯一下,突然就換了話題,“那個人叫錢回是吧。”


    唐黎看著厲墨,“少爺,你這話題扯的也太快了吧。”


    厲墨心情好,倒是也沒糾纏過多的事情,就隻說了一句,“不放心。”


    唐黎踮腳親了他一下,“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和顧朝生一起三年也沒發生什麽,他都沒有,別的人我更是看不上了。”


    厲墨聽見唐黎的這個話,一點也沒高興起來,“你這話說的,怎麽不像是在誇我,反而像是在誇顧朝生。”


    唐黎捏了捏他的臉,“別吃醋,除了你,我不會再喜歡別的人了。”


    若是能喜歡,早就喜歡了。


    三年的時間不說長,但是也不短了,足夠把一個全部否定,重新接納另一個人。


    她之前沒有,之後便也不會有了。


    厲墨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洗漱,換了好幾套衣服,對著鏡子似乎怎麽都不滿意。


    唐黎還在睡覺,被他一次一次開櫃門的聲音吵醒,她眯著眼睛,“你消停一點行不行。”


    厲墨拿著一條領帶,回頭看著唐黎,“這條怎麽樣,配這件衣服如何,拍照好看不好看。”


    唐黎撐著身子坐起來,“行行行,你穿什麽都好看。”


    厲墨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是在敷衍自己,他轉回去繼續對著鏡子,“今天是要去領證的,你別告訴我你忘了。”


    唐黎重新躺回去,“沒忘,今天也就這一件正經事。”


    厲墨從鏡子裏朝著唐黎的方向看了一眼,“沒忘你還不當回事?”


    唐黎覺得好笑,把被子裹了裹,“也不是什麽大事。”


    不過隨後她想到另一個事情,之前和厲致誠打電話的時候,忘了提這一茬了,早知道應該告訴他自己要和厲墨領證了,不知道他會氣成什麽樣子,會不會去民政局門口堵著。


    寧兮那邊過一會也醒了,厲墨去給寧兮洗漱,然後給她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打算今天領證也帶著寧兮。


    雖然小孩子還不懂,可他依舊想讓她見證。


    厲墨想起來拉斯/維加斯的那次,拉斯/維加斯領的結婚證件他到現在還留著,雖然說沒什麽用了,但也舍不得丟棄。


    唐黎過了一會起床,才把被子疊好,曼達的電話就過來了。


    唐黎有點意外,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也不知道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她把電話接了,就聽見曼達在那邊支支吾吾的說,“我有個事情,就是有點拿捏不準,想聽聽你怎麽說。”


    曼達性子有點直,之前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還沒這樣猶猶豫豫過。


    唐黎當下就猜出來怎麽回事了,“和厲準有關?”


    曼達沒忍住,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確實是和他有關係,就是我這邊有點事情,我想讓厲準暫時先充當一下我男朋友,你覺得如何,我沒別的意圖,就是想讓他暫時裝一下,是不是聽著覺得挺好笑的,我也是覺得聽著挺怪的,所以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唐黎倒是沒覺得怪,也沒問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說,“不怪,誰都有一些難辦的事情,你覺得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那就去做,沒關係的。”


    說到這裏,唐黎想起昨天厲墨說的那些話,語氣突然變得很曖昧,“不過啊,我和你說,興許厲準和你的想法一樣呢,昨天蘇湘南去找他了,厲準當場承認自己有喜歡的女孩子,打算嚐試了,你說,他說的是不是你。”


    曼達聽見這個話,就有點意外。


    不過她腦子還是很清醒的,分析的出來怎麽回事,厲準應該是和自己一樣,需要一個人幫忙擋掉目前的麻煩事。


    曼達這就笑了,“行,他那邊要是這個情況,那我就知道怎麽辦了,我不和你說了,我給厲準打電話去。”


    唐黎嗬嗬了,“你們兩個電話都互留了,看來這戲到最後也未必就是假的。”


    曼達砸吧一下嘴,沒扯皮了,隻說先去和厲準說一聲,然後電話就掛了。


    唐黎隨後給魏坤發了信息,說上午請個假,家裏有點事。


    馬上要參加珠寶展了,魏坤那邊對她們的管理都很鬆懈,反正公司業務也不多,不耽誤事兒就行。


    掛了電話,唐黎快速的洗漱,然後化妝換衣服。


    寧兮抱著個娃娃站在旁邊看著唐黎,“媽媽今天好漂亮。”


    唐黎笑了笑,摸了摸寧兮的小臉,“一會爸爸媽媽帶你出門,去吃好吃的。”


    寧兮已經好幾天沒在白天出門了,聽見唐黎這個話就高興的不得了。


    唐黎也是覺得虧欠,因為自己和厲墨的這些事,寧兮一直跟著遭殃。


    從懷在肚子裏的時候就沒消停。


    厲墨已經和傭人說過早上不用過來了,所以都收拾好,三個人直接出門。


    ……


    肖邦國正在逗鳥,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慢條斯理的先擦了手,然後把手機接起來,“說。”


    電話那邊的聲音稍微有點著急,“老先生,出事了。”


    肖邦國皺眉,“沒壓下去?”


    那邊歎了口氣,“沒有,那邊態度堅決,現在是事情鬧的有點大,別的公司也被牽連了。”


    肖邦國語氣變了變,“怎麽弄的?”


    手下的人也挺無奈的,主要是之前他們這邊派了幾個人給厲致誠,現在其中的三個人也犯事了。


    具體犯的什麽事情,這個手下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好像這三個人冒充物業去了一個業主家裏,強行入戶,還打傷了人。


    因為他們職業關係,肯定是有些身手傍身的,那業主自然打不過,就傷的挺厲害的,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青城的保鏢公司並不多,差不多都是肖邦國的,而且他也沒想做大,就小打小鬧的經營。


    於是這些公司也沒引起什麽重視,算是沒人看管的狀態。


    結果現在好了,一個打砸酒店,一個入室搶劫,還全是保鏢公司出來的在職人員。


    這就不得不引起相關部門的注意了。


    原本這個行業之前就沒整頓過,現在事情出來,便也就被重視起來了。


    尤其今天早上開始,不知道怎麽回事,爆出來好多保鏢公司的負麵消息,雖然沒說具體是哪一個公司的,可這一杆子一船人的做法,還不如直接點出來的好。


    手下聲音壓低,“老先生,今天我就得了消息,我們這幾家公司,可能都要被徹查了,前段時間厲先生的事情鬧得太大,現在青城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的,肯定就是要好好整頓,上麵不允許再出現大案子了。”


    手下的話,肖邦國是聽得出來的。


    他這麽多年平平靜靜的很是安穩,最近接連出事全是因為幫厲致誠擦屁股,手裏的人不免對厲致誠都有點埋怨。


    肖邦國歎了口氣,“你那邊再看看,先別自己慌起來,我們在青城這麽多年了,不是一兩件事情能動得了我們的。”


    手下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過了,就說了句明白,而後掛了電話。


    肖邦國把手機放下來,繼續逗鳥。


    過了沒一會,郭燕從房間裏出來,看了一眼肖邦國,“有幾個老姐妹叫我逛街,我出去和她逛逛了啊。”


    郭燕打扮的很是富貴,珠光寶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夫人。


    肖邦國沒看她,直接嗯了一下。


    郭燕有些意外,想了想還是湊過來,“怎麽了老肖,不高興啊。”


    夫妻這麽多年了,肖邦國有什麽不對勁,郭燕一眼就能看出來。


    肖邦國先說了沒事,想了想又說,“你最近在外邊低調點,現在青城局勢不太穩定,別亂說話。”


    郭燕根本不懂什麽局勢不局勢的,她也不關心那些,她甚至連肖邦國和厲致誠來往都不知道。


    這麽多年了,家裏一片太平,肖邦國能賺錢,還潔身自好,她的日子也就過得十分富足。


    不過衍生而來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太無聊了,錢多到一定程度,日子就會變得索然無味。


    現在郭燕隻要有空,就找那些老姐妹炫炫富,要不然就真的是無事可做了。


    不過郭燕還是嗯嗯的答應了,“知道了,放心吧,我也沒什麽認識的人,想亂說話也不可能。”


    說完,郭燕整理一下衣服走了。


    肖邦國把鳥籠掛起來,轉身去了一旁的搖椅上躺著。


    雖然身邊接連出事,可能是性格使然,他依舊挺淡定的。


    所有的事情加起來,嚴格算起來,傷的也不過就是錢。


    往最壞的地方想,不過就是損失一些錢財,牽連不到他的人,那就什麽都好說。


    ……


    唐黎和厲墨先去了法院,因為已經提前通知了,所以辦事還是挺快的,先撤銷了對唐黎的死亡宣告,而後就是重新辦理身份。


    唐黎沒怎麽參與,她全程抱著寧兮等著。


    寧兮不太懂,摟著唐黎的脖子,“媽媽,為什麽他們說你死了又活了。”


    唐黎眨了眨眼,“媽媽沒死,他們弄錯了,現在要改過來。”


    寧兮想了想,“唐嘉是誰?”


    唐黎一下子有點語塞。


    她不太清楚該如何和寧兮解釋關於唐嘉的事情。


    思來想去,最後她隻能說,“是一個阿姨,和曼達阿姨一樣。”


    寧兮哦了一下,“她死了?”


    唐黎不確定寧兮明白不明白死亡究竟是什麽意思,猶豫半天,最後還是決定不撒謊也不編故事了。


    她點點頭,“對,唐嘉阿姨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寧兮哦了一下,半晌突然說了一句,“好可惜啊。”


    她或者也不知道可惜是什麽意思,不過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學了這一句,然後用出來了。


    唐黎隨後有些沉默,可惜麽,或者是可惜的吧,畢竟也是一條生命,年紀輕輕的。


    隻是唐嘉如果不死,當初死的應該就是她了。


    所以唐黎沒覺得如今這樣的結果有什麽不對的。


    一共用了一個小時多的時間,唐黎的身份被恢複,重新被宣布死亡的,是唐嘉。


    再接著,兩個人就去領證。


    唐黎的身份證是舊的,當年大火中帶出來的,能看得出來,在高溫的環境中,有點被烤變形了。


    唐黎拿著那身份證摩挲,“我當初以為,這輩子都再也用不上這東西了。”


    厲墨把她和寧兮抱在懷裏,“都過去了。”他們領證沒在大廳裏麵,他們倆這樣子,不說所有人都認識,但是肯定也有人能認出來。


    領證雖然是一件高興事,但是也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


    厲墨不知道和誰打了招呼,他們去了二樓的一個房間裏。


    這邊有人專門給拿了資料,唐黎把寧兮放在旁邊,自己看了一下這些東西。


    當初在拉斯/維加斯,她稀裏糊塗的就和厲墨領了結婚證,全程懵逼,想到這個,唐黎就有點想笑,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不過那時候,是真的覺得幸福啊,就算是和現在相比,唐黎也覺得,那時候是最開心的。


    那時候心境不同,厲墨給了她太多她不敢奢望的東西,那是她這輩子,覺得自己最知足的時候。


    填寫信息的時候,厲墨和唐黎都很認真。


    等著表格填好,就是去拍照了。


    寧兮在旁邊看著,厲墨抬手摟著唐黎的肩膀,兩個人頭靠在一起,最後在攝影師按快門的時候,都沒忍住笑了一下。


    寧兮都沒人忍住,在旁邊說,“媽媽好漂亮,爸爸也漂亮。”


    厲墨心情很好,覺得很久都沒這麽高興過了,他過來把寧兮抱起來,“今天允許你吃所有你想吃的東西,不限製數量。”


    寧兮開口,“吃糖,好多的糖。”


    厲墨嗯一下,“行,好多的糖。”


    其實領結婚證也挺簡單的,照片交上去,那邊沒一會證件就做好了。


    厲墨把結婚證打開看了看,然後還給寧兮看了一下,“看看,爸爸和媽媽在一起了。”


    寧兮嗯一聲,“你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麽。”


    厲墨眨了眨眼,“現在是受法律保護了。”


    寧兮不懂法律是什麽,她跟著說,“我也保護你們。”


    厲墨湊過去親了寧兮一下,“爸爸保護你和媽媽。”


    證領完了,自然是要去好好的吃一頓,唐黎坐在車上的時候,沒忍住,還是拍了一張結婚證的照片,然後配文:嫁了。


    不能昭告天下,就昭告她的朋友圈。


    曼達是最先發現她朋友圈的,趕緊打了電話過來,“什麽情況啊我的寶貝,你怎麽就一聲不吭的去和他領證了。”


    唐黎接了電話就笑,“就是昨天商量了一下,今天就領了。”


    曼達哎呦了一下,“早上我給你打電話,你可是一個字都沒透露,藏的夠深的。”


    唐黎開口,“這東西,你也沒問,我總不能上趕子告訴你。”


    說完她想起早上曼達在電話裏說的事情,“你給厲準打電話了?怎麽說?”


    “怎麽說啊……”曼達拉著長音,語氣帶了一點笑意,“我打算找個日子帶他回家一趟。”


    唐黎瞬間就愣住了,“帶他回家?你們倆發展這麽快的麽?”


    曼達哈哈兩聲,“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在電話裏唐黎沒辦法問的特別仔細,就隻能說,“等我下午去公司,我們好好聊聊。”


    曼達說了好,兩個人沒說太多就掛了電話。


    唐黎隨後看著厲墨,“曼達可能真的會成為你嫂子。”


    厲墨正在點餐,聞言抬頭看著唐黎,“怎麽了,曼達和我哥婚期定下來了?”


    唐黎笑了,“哪裏那麽快,就是先見個家長而已。”


    厲墨一挑眉,“行啊,這兩個人都是速度型的,這一共才見了幾麵啊,就領回家了?”


    唐黎砸吧嘴,“不過這發展的太快,省了中間的過程,以後會不會不順利啊?”


    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很多事情可以走捷徑,但感情不行。


    感情裏,每一步都是要走的,不能抄近路,沒有任何一個環節可以省略的。


    因為前麵的每一步,都對以後的結果有很大的影響。


    厲墨才不關心那麽多,“管那些別人的事情幹什麽,每個人看待事情的眼光都不一樣,對順利不順利,幸福不幸福的定義也不一樣,興許我們覺得不好的,他們覺得已經不錯了,所以感情裏的事情,別人怎麽做,真的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厲墨說的沒錯,唐黎也知道,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隻能點頭,“好吧,我必須承認,你說的話是對的。”


    兩個人帶著寧兮吃飯的中途,老八的電話過來了,說是肖邦國手裏的幾個保鏢公司現在已經被徹查了。


    就在剛才,就有相關部門的人去了那幾個公司,調了裏麵所有人員的信息,說是要做備注。


    厲墨嗯一聲,“之前那三個人,處理好了吧。”


    “處理好了,放心吧。”老八說的很爽快。


    厲墨說了句這就好,然後又叮囑了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這通電話也就結束了。


    唐黎看著他,“怎麽了,處理之前哪三個人?”


    厲墨笑了笑,很有耐心的跟唐黎解釋了一下。


    就是之前扮成物業的來家裏查水電,然後被厲墨給抓了的那三個人,厲墨把他們交給警方了,說他們大白天的要入室搶劫。


    不過他不是用自己的身份報警的,用的是樓上監視他們的那個人的身份。


    樓上那男人被厲墨打進了醫院去,要不了命,不過傷的確實是有點重。


    那男人也知道厲墨沒打算徹底放過他,於是為了以後的日子好過一點,臨陣倒戈,配合厲墨指認那三個人上門搶劫。


    那男人也挺聰明,還直接把對方的身份給指認了出來,說他們是某某保鏢公司的在職人員,之前也做過聚眾鬥毆的事情,打傷過人。


    還說那個公司裏,好多社會閑散人員就職,說是保鏢,其實幹的都是偷雞摸狗上不得台麵的事情。


    男人不遺餘力的幫助厲墨,倒是讓厲墨覺得之前下手好像太重了。


    這麽聰明的人,本不用這麽嚇唬的,吃點皮肉苦,應該就懂得怎麽配合了。


    唐黎半晌之後舒了一口氣,“肖邦國那邊不知道有多大的能力,保鏢公司給他廢了,他還有沒有別的後手。”


    厲墨點完了菜,靠在椅背上,“他主要的生意都在國外,國內外國情不一樣,在國內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自己單幹的就是保鏢公司,剩下的是掛靠在別的公司下的投資,那些就不用管了。”


    唐黎這就放心了下來,“這樣還好,國內他沒有別的勢力了,我們就少了很多麻煩。”


    “是啊。”厲墨感慨,“再來一個我爸這樣的,我也吃不消了。”


    唐黎看著厲墨,也挺心疼的,厲墨經曆的事情也並不比她好到哪裏去。


    短短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失去的也很多。


    ……


    曼達中午的時候打車去了厲家公司,就在公司對麵的咖啡店等著厲準。


    她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兩個人之前也有獨處過,今天電話裏麵能說的都說了,合作共贏的事情,有什麽拉不下來臉的。


    厲準比普通員工出來的要晚一點,他一出門曼達就看見了。


    她把手機拿出來,隻是電話還不等撥出去,曼達就看見了蘇湘南。


    蘇湘南的車子停在路邊,她直接開門從車上下來,攔住了厲準。


    曼達嘿呦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盯著外邊的兩個人看。


    這小妖精,從前在唐黎麵前耍,現在又要來她麵前耍。


    那怎麽行。


    曼達直接結賬,從咖啡館出去。


    厲準站在原地,蘇湘南站在他麵前,抬頭不知道在說什麽。


    蘇湘南背對著曼達,厲準是看見了曼達的。


    他對著她笑了一下,然後抬手,“這邊。”


    厲準這個意思,曼達就清楚了,她也笑著,朝著厲準跑過去。


    她不管不顧的撲過去抱著厲準的胳膊,“你才下班啊,人家等你半天了。”


    說完她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多少年不撒嬌了,一下子還真的適應不了。


    蘇湘南臉色都變了,盯著曼達看。


    她認得曼達,唐黎沒出事之前,就是和她一個公司,她調查過的。


    現在唐黎也是和她一起,她們兩個的關係還很好。


    曼達隨後轉頭看著蘇湘南,“這位是?”


    厲準直接說,“我前妻,蘇湘南。”


    “哦。”曼達一點介意的表情都沒有,“原來是蘇小姐,真的是久仰了。”


    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蘇湘南出名的事情確實是有,但是都不好聽。


    蘇湘南抿嘴,表情就不好了,她看著厲準,“這就是你說的,喜歡的那個人。”


    厲準把曼達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下來,握在掌心裏,“對,覺得不錯,就想交往試試。”


    蘇湘南都被氣笑了,“你是故意的吧,厲準,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太清楚了,先不說你不是那麽容易能喜歡上別人的人,就說你今天帶過來的這人,你覺得我能信?你要是帶個小姑娘來就算了,你帶這個?”


    她眼角朝著曼達身上瞄了一下,一臉的嘲諷。


    曼達直接嗤笑一下,她轉頭看著厲準,話也是對著厲準說的,“你之前和我說你前妻人品不好,我還想著你看上的人,再怎麽垃圾,也應該是個人,現在才覺得,我好像是高估你的眼光了。”


    她抬手,在厲準眼角摸了摸,看的很仔細,“你以前是被屎糊住眼睛了麽?”


    也不用厲準回答,曼達繼續說,“蘇家老先生是怎麽回事來著,哦,對對對,無期徒刑,違禁品走私,掉腦袋的事兒,自己進去了不說,還把老婆給牽連了,蘇小姐是怎麽回事來著,哦,對對對,和顧家有關係,我抽時間問問顧朝生,他明白。”


    隨後曼達看著蘇湘南,“聽聞蘇小姐最近家遭變故,真是讓人同情,不過我有個事情沒弄明白,今天遇到蘇小姐了,正好討教一下,吞金這種事情,沒人幫忙,一個癱在床上行動不便的人,是怎麽做到的,誰把金子放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上的。”


    曼達笑眯眯的,“而且貴重的東西怎麽不妥善保管呢,怎麽還從大門緊鎖的家裏挪到人來人往的醫院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荊棘深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哲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哲晗並收藏荊棘深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