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家夥,在這裏,我最大!”


    還未得對方出言諷刺,第五飛流又於暗中召來一大波天雷,轟得幾人死去活來,隻因找尋不到他的位置,幾人本想退出陣法的範圍再做定奪,可惜他卻不許。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這幾個人困在裏邊,要是能引誘出更多的天都高手,那就再好不過了,這也是為什麽弈雲晟侖和玉靈子沒有派高手前來增援的原因,就是要好好磨一磨天都子弟的耐心和士氣。


    不同於第五飛流的作法,碩風獵和顏如玉這邊幾近暴打對手,因為入魂的緣故,對方完全不是其對手,隻能任由宰割。而弈雲慎更狠,在施展了入魂之後,差一點就把對手給淩遲除死了,之後再也不管那家夥,直奔玄英的對手殺了過去。


    結果可想而知,一但殺心大起,弈雲慎的可怕程度還要遠在其父弈雲晟侖之上。又有玄英在一旁配合,不過幾次碰撞下來,那人便身負重傷,難有再戰之力。好在玄英不是那種好殺之人,及時把弈雲慎給攔了下來,否則此人就不是重傷那麽簡單了。


    “一群廢物!~”正在大陣裏觀戰的萬流裴逝臉上持續發熱,己方一而再的敗下陣來,把他的臉都快給丟光了,以他的心性如何能忍得下去,於是就想再派高手出去迎戰。


    “少主,萬萬不可,真若有個萬一,大陣就沒有人維係了,到時敵方若攻了進來,我方損失如何暫且不說,萬一影響到仙主,那事情就大了。”其中一人說道。


    影響個屁,那個老匹夫根本就不在這裏!萬流裴逝暗暗想著,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不過那人的話倒是點醒了他,讓他慢慢鎮定下來。


    心想,反正老家夥也是讓我們守著,又沒說殺盡來敵,與其如此,那就由外麵那些家夥去叫囂好了,剩下的事就等老家夥出關自己去解決吧!


    “好吧!所有人各司其職,絕不能放一個敵人進來!”


    眾人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倒是苦了出陣迎戰的那些人,雖然萬流裴逝已經下令讓他們回去,可他們連第五飛流的陣都走不出來,還怎麽回去。


    時間不長,顏如玉等人都已經解決掉了各自的對手,接下來自然就把目標定在了困在陣中的幾個倒黴蛋。


    “所有人聽令,全力迎回我方高手,切記,任何人不得戀戰!”萬流裴逝連忙下令,他已經接連失去了數位半帝高手,如若這幾位半帝高手再隕落,天都一方必定士氣大落,他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可以說雙方都在爭取一個機會,萬流裴逝想的是救下幾位半帝高手,而荒古這邊卻是在等著天都大陣內部空虛之時。


    趁此機會,荒古當機立斷,一掌拍在天都大陣之上,隨即,一層能量徐徐蔓延開來,轉眼間便覆蓋了天都大陣四分之一大小。


    這時,萬流裴逝心有所感,一看之下差點嚇得半死,有些慌神道:“快快守住大陣!”


    他這一喊不要緊,剛剛衝出去救人的高手們也慌了神,也不知是該先救人,還是回守大陣。好在第五飛流的陣法被眾人合力打開了一道缺口,有那麽三、四個人的反映也夠快,從那道缺口中逃了出來,至於沒能逃出來的那幾個人,他們也都顧不上了,連忙遵照萬流裴逝的命令回守天都大陣。


    “想逃,沒那麽容易!”


    論將才,在場的年輕一代中,沒有人可以出弈雲慎左右,若是放任這些人回去,那麽接下來必將會對己方造成一定的影響,他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去削減對方的有生力量。


    當下,隻見一聲麒麟怒吼傳來,在他的控製之下,麒麟星魂從他的身體分離而出,迅捷無比的追上那幾個人,接著巨掌接連拍下,雖不致命,但也讓那幾人暫時失去的戰鬥力。


    這時,弈雲晟侖有些著急的問道:“荒古,可找到破陣之法?”


    荒古絲毫不敢分神,勉強回道:“還差一點點!”


    對於破陣而言,這一點點有時很可能會成為不可逾越的鴻溝。因為萬流裴逝的命令,所有天都高手迅速守護大陣,結果就導致了他失去了這一點點的機會。


    “混賬!~”荒古忙活了半天,最終卻無功而返,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


    反觀萬流裴逝的心情與其截然相反,不僅救回來幾個人,雖說都受了傷,但是總歸沒有死掉,況且又大大的折了天師荒古的顏麵,讓他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嗤!~天師荒古之名,不過如此!”


    正當眾人無力反駁之際,忽見一道劍氣破空而來,宛如一道驚鴻劃過天際,之後硬生生釘在了天都大陣之上,震得幾位天都子弟身受大陣力道的反噬,嘴角溢血,顯然傷勢不輕。


    “什麽人?!”


    包括萬流裴逝在內,所有天都子弟均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要知道,之前就算懿瓔寧、玄天宗以及弈雲晟侖,加上荒古聯手也沒能撼動天都大陣,此時卻是在一把湛藍詭秘的長劍下出現了裂痕,隻能證明來人的實力還要在懿瓔寧、玄天宗之上。


    究竟是什麽人?


    正當萬流裴逝等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顏如玉卻是欣喜若狂的回眸望去,隻可惜她的笑意又瞬間凝固了起來,甚至被擔憂所替代。


    來人正是弈雲修,此時正悄無聲息的站在顏如玉的身後,隻不過他就像一個無主之人一樣,雙目失神,空洞深邃,看起來一點生機也沒有,多少有些駭人。


    當顏如玉看來之際,他的雙唇略顯蠕動,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怎麽……”顏如玉有些擔心弈雲修的情況,剛想說什麽就聽弈雲修無比生硬的吐出兩個字來。


    “天……都……”


    話音未落,他於虛空中一握,那把插在天都大陣上麵的藍劍自主回到了他的手中。


    眾人定神一看,無不驚呼出聲。玄天宗作為用劍之人,見識遠勝於他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道:“氣息古樸悠遠,隱有古神之力,又匯集十大古靈為魂,此劍當為世間之最,好劍!”


    這把劍正是弈雲修以滿月井之力鑄就而成的新幻神劍,通過滿月井的力量,不僅讓他重鑄了幻神劍,又以古神創造之力賦予了十大器魂,威力不知要比之前強橫多少倍,尊其是當世第一的神器也一點不為過。


    新的幻神幾乎與以前沒有什麽不同,變得隻是劍本身的氣息,那種感覺就算是玄天宗也不禁生出了羨慕之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劍身處尚有一處空洞,哪怕經過滿月井的力量洗禮,還是沒能彌補這一缺陷。


    眼下弈雲修的情況有些怪異,整個人癡癡傻傻的,就像沒有自我意識一樣,完全像是一個傀儡,眾人很是擔心,好就好在他並沒有徹底迷失了本性,尚且可以分得清是敵是友。


    事實上,他能奪回身體的控製權,是因為幻神劍的壓製,讓舊世意誌不敢亂來,隻是他的意識還無法擺脫舊世意誌的束縛,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行動。在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顏如玉後,他忍不住在意識界裏大發雷霆,明明自己可以看得見,聽得著,就是無法表達出來,憋屈得要死。


    掙紮了好半天,他也沒能說出一個貼心的字來,看得顏如玉愈發的擔心。


    “算了,先解決天都之事再說吧,該死的舊世意誌!”


    意識界中的弈雲修最終不得不放棄,接著提劍直指天都大陣。


    下一刻,在顏如玉不明所以的時候,幻神劍微微一震,頃刻間身化出萬千劍,如蛟龍出海一般撲向天都大陣。


    萬流裴逝一看來人竟是弈雲修,心裏突然覺得慢了一拍,隨即一想,弈雲修不過是一個人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當下嘲諷道:“不管你是弈雲修,還是弈雲修,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廢物而已,憑你也想破陣,簡直是癡心妄想。”


    弈雲修似是一點也不為之所動,神情一成不變,看不出是喜,還是憂,仍舊以萬千幻神劍持續衝擊著天都大陣,或許連荒古也未曾發現,天都大陣在幻神劍的衝突之下,已然呈現出一顆米粒大小的缺口,並且隨著他的持續衝擊,缺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放大。


    所有人都忘了幻神劍的前身之一,青龍之影是一切陣法結界的克星,即使幻神劍重鑄了,仍舊保留著這一特性,不僅如此,之前十大魂器的一切全都完美的保留了下來,甚至更強。


    等到萬流裴逝發現大陣異樣後,頓時就慌了神,連忙讓人填補上來,合眾人之力來彌補大陣的缺口。


    這邊的荒古也發現了這一點,呢喃道:“好小子,倒是忘了你還有這麽一手,那老夫也不能閑著,就讓我們合力破掉這該死的大陣吧!”


    趁著弈雲修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之際,他又如法炮製,以無上偉力覆蓋天都大陣,試圖在最點的時間內找到破陣之法。


    另一邊,見弈雲修的攻擊奏效,弈雲晟侖等人也沒有閑著,集中所有力量來協助他破陣。


    兩方人馬算是暫時僵持下來,接下來就要看哪一邊能夠堅持到最後了。


    遠處,一個無人注意的山頭上,荊赫瓏玥若有所思的看著,沒有知道當她看到弈雲修還活著的時候,她是有多麽的開心和高興,又有多麽的想去跟弈雲修並肩作戰。


    可是,她不能那麽做,不僅僅是因為顏如玉在那裏,而是怕懿瓔寧收回神血以助己提升實力。其實她早該清楚,因為她出身於懿瓔寧的神血,所以懿瓔寧早已察覺到了她的出現,隻是沒有過多的關注而已。


    就在她猶豫之際,突然臉色一變,因為她發現弈雲修的身影居然消失了。


    “怎麽回事?!”


    回應她的是懿瓔寧焦急的聲音,“修兒,快回來!”


    原來,弈雲修趁著大陣缺口足夠,一頭鑽進了大陣裏麵,這一舉動令所有人都是一驚。


    萬流裴逝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後不由得狂笑道:“弈雲修啊弈雲修,真不知道該說你點什麽才好,難不成你還想以神尊境界迎戰我們所有人嗎?啊?哈哈!~~~”


    萬流裴逝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弈雲修的境界確實是在神尊層次,隻不過那都是外在的表現而已,早在蘇醒過來的時候,他的境界就已經無限趨近半帝層次了,小看他的人注定要負出慘痛的代價。


    弈雲修也不言語,兩隻空洞駭人的眼睛死死盯著對麵所有人,意念一動,手中的幻神劍便會發出陣陣嗡鳴,像極了渴望戰鬥,渴望鮮血的霸兵。


    這時一個從禁地走出來的年輕人笑道:“弈雲修,早就說過屬於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以前的你確實讓我們望塵莫及,但現在就不同了,要換成你來仰視我們了。”


    與年輕人一樣,一群後起之秀紛紛揚起高傲的頭顱,共同俯視著孤掌難鳴的弈雲修,就似是在看著一個笑話一樣,絲毫沒有掩飾藐視的神情。


    “%#¥,要不是老子的意識無法回歸,殺爾等就如屠狗,器張個什麽勁。”


    身在意識界的弈雲修十分惱火,就連反駁幾句也做不到,根本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萬流裴逝也不忘給弈雲修添堵道:“怎麽,無話可說了嗎?你一個小小的神尊還能怎麽蹦躂,還不給我跪下回話!”


    周圍那些天都子弟紛紛哄笑起來。


    曾經的神話,如今的笑柄,在這些人看來這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算是神話也總歸有跌落神壇的那一天。


    意識界中的弈雲修被這些人氣得直發笑,外人可以認為他藝高人膽大,隻身一人殺進來,隻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而且他也有資格、有能力這麽做。


    “那就讓我這個小小的神尊來泯滅你們這些無知的家夥吧!”


    事實界,他猛然抬頭,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得猛烈起來,隻一眨眼的工夫,劍起劍落。


    所有人於刹那失神,就像出現了短暫的幻覺,隨即恢複如初。正當有人想要出言嘲笑之時,突然血光乍現,距離弈雲修最近的一位半帝血灑當場,直到死去,其臉上尚且浮現著一抹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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