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即為入門,這是慕容白對慕容修的第一個考核,也是能得到他真傳的門檻,如果慕容修連氣與劍的利害關係都沒搞清楚,那就還沒有資格得到他的真傳。


    手中無劍,或者放下有形之劍的慕容白才是當今世上最強的劍聖。


    每每想到這句話,慕容修就有一種衝動和興奮,八重天境界在在世人眼裏或許已經算是一個高手了,但是在慕容白的眼裏,僅僅算是一個開始和入門。


    放下有形之劍就相當達到了劍道的更高層次,雖與天劍境界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是慕容修依舊充滿了期待。


    兩日之後,正是慕容白對慕容修的規定時間。經過兩天的恢複和冥想,他的狀態已經恢複至巔峰,甚至比三天前還要好上一些,尚未痊愈的傷勢對他也構不成大礙,就算他不刻意去療傷,真龍浴血身也會幫他慢慢恢複。


    “隨我來!”


    清晨,慕容白如期而至,丟下三個字後徑自向斷崖下落去。


    這三天以來,慕容白特意囑咐所有弟子均不得來打擾慕容修,尤其是唐笑這個家夥,他更是嚴重警告過,否則以這家夥的性格早就跑到這裏來了。


    暮然睜開眼睛,慕容修早已感應到慕容白的到來,當下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向著斷崖一縱躍下,煉氣術運轉開來,星曜劍氣凝形於腳下,與之先前相比要有質感了許多。


    就算沒有親眼看到,慕容白也能清晰的感覺得到,他的好徒弟在煉氣術方麵明顯有所進展。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川流不息的水麵上,對於這條河慕容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每每想到他和唐笑被掉進河裏的場景,他就忍不住一陣好笑。


    心想,看情形今天的第一課怕是也離不開這條河了。


    “下去!”


    果然如慕容修所想的一樣,還沒等他反映過來,慕容白就擊散了他腳下的劍氣,大手淩空一揮,硬是把他整個人壓到了水下。


    事實遠不止於此,由於這條河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深度足有數十近百丈,慕容白的氣息一直將他向下壓,呼吸間也不知下沉了多少丈,並且絲毫沒有要停止的下來的意思。


    “兔崽子,還敢用符陣師的手段,信不信我把你的元氣也封禁了?”


    哪怕是在水下,慕容修也能聽到慕容白傳來的話,因為受於壓迫的原因,他近乎本能的用符陣來守護自己,沒想到卻是迎來慕容白的痛斥,連忙將符陣撤掉。


    繼續深入,直到光線都變得黯淡下來,慕容白才停止了自己不人道的行為。


    “不用妄想著上來,天地間的元氣無處不在,空氣中有,水中自然也有,以煉氣術勾通天地元氣,不到最後一刻別想出來。”


    慕容白的話再度傳來,正如他所說,慕容修試探性的上浮了一些,結果就被一麵無形的力量給擋了下來,最後隻好乖乖認命。


    “這老頭兒今天哪根筋不對了,這是要活活折磨死人啊!”


    咕嚕嚕,一串氣泡從慕容修的嘴裏吐出來,水下氧氣不足,才這麽一會兒就憋得他臉紅脖子粗的,趕緊按照慕容白的話去做。


    水中不比陸地上,哪怕水中也有元氣的存在,但是卻要比陸地上稀薄許多,煉化起來也是相當的困難,他隻能盡最大程度的運轉煉氣術,最後勉強堅持了半柱香的時間。


    半柱香的時間過後,不要提煉化水中的元氣了,就連他自身的元氣也所剩無幾,好在有慕容白時刻關注著,見他堅持不住才拉回水麵。


    回到水麵上,慕容修一連吐了好幾口河水,近乎貪婪似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老頭兒,你夠狠!”


    水中的憋悶感還在,容不得慕容修多說半個字,然而慕容白對此就像沒聽見似的,一把將他扔回到斷崖之上。


    “太差勁,想當年……”


    話說到一半,慕容白沒有再說下去,換成另一種口氣對慕容修說道。


    “這是對你的一種曆練,常久如此能讓你的煉氣速度遠超常人,煉氣術是我們氣宗弟子的根本,在與人對戰時,隻有更快的煉化元氣作為補充才能保證立於不敗之地。”


    無論到了何時,對修仙者而言元氣永遠是力的源泉,在同階位作戰的情形下,氣宗在煉氣術的作用下已有七、八成的勝率,再加上元氣的恢複速度,再不出現特殊的情況下,這才保證了氣宗弟子同階無敵般的存在,雖說無敵二字誇張了一些,但事實證明就算沒有達到無敵的程度也要遠勝於其他門派,這就是氣宗的強勢所在。


    變強一直是慕容修所追求的,不是他想向世人證明自己,也不是為了追求縹緲的權力,他隻是想守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而已,所以哪怕明知是一種折磨,他也會按照慕容白的意思去做。


    日複一日,這種非人的折磨一直持續了近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以來,慕容修幾乎喝掉了十幾杠的河水,每一次返回水麵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成了他的奢望,因為慕容白要求特別嚴格,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放他上來的。


    以至於每一次返回水麵,他都覺得胸口快要炸了似的,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次又一次在生死之間徘徊,這兩個月的磨煉下來,他的煉氣速度確實快得驚人,但是精神方麵已經臨近了崩潰的邊緣。


    與其說這是慕容白對他在煉氣速度方麵的磨煉,倒不如說是意誌上的摧殘,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其實這樣的磨煉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現在可以在水下堅持近三個時辰,當然,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若哪一天遇到高手不敵,倒也是一條牟取活下去的能力,再加上符陣師的手段,哪怕讓他在水裏呆個兩三天都不成問題,除非元氣補給跟不上消耗,否則他完全可以一直潛藏在水中。


    “哈哈,師叔總算肯放你出來了,走,我讓小德子給咱倆做得好吃的,這都多久沒看到你了,可要好好喝上幾杯。”


    這一天,慕容修如獲大赦,因為慕容白告訴他這一階段的磨煉結束,難得放他出來好好輕鬆一下,這不唐笑在得知這一消息後立馬就來找他了。


    “算了,老頭兒這些天可把我折磨壞了,一看到水我就想吐。”


    回想著這些天喝進肚子裏的河水,慕容修對酒也不夠有些打怵,這話倒是屬實。。


    “怪不得發現你又白又胖了,原來是喝水喝的,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很可能是你師姐們的洗澡水,嘿嘿,你小子有福了。”


    唐笑一陣淫蕩的賊笑,並向著女弟子們常去的後山小湖處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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