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修雖說氣勢逼人,但終究還是個孩子,所有的委屈和憤怒一股腦的說了出來。這一夜在山洞中對他而言是一份天大的機緣,同時也讓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當真是福禍相依。


    “可是他們呢?整整追了我們一夜,直到剛剛還想讓我們死,你倒是給我說說,到底是誰不知好歹,是誰殺心更勝?”修的聲音很大很大,他本不想與外人多說些什麽,可是他又不甘心,因為在他看來,像金飛這樣的人渣根本就不配再活在世上。


    繼白衣少女之後,又有幾道身影相繼而來,都是女兒身,修所說的話,她們都聽得一清二楚,事實上就算修不說,她們單從衣著上就不難看出到底孰是孰非。


    白衣少女聽後,皺起眉頭,很是厭惡的撇了金飛等人一眼,其餘幾人也都對這一夥人表示萬般厭惡。


    “壞蛋!!!”一個約莫六、七歲大的白衣女童這時走出來,惡狠狠的瞪了金飛一眼,徑自向簡兒走去。


    “小姐姐不怕,有靜姐姐在,再沒有人能欺負你了。”小姑娘乖巧善良,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俯下身為簡兒擦拭臉上的血漬。


    看到這一幕,簡兒又委屈的哭了,連聲說謝謝,修更是把一切看在眼裏,尤其是那條潔白如雪的手帕,以及那條手帕的主人,雖說小姑娘的這一舉動並不算什麽,但他還是萬般感激,就連心中的那股怨氣也不由得散去了幾分。


    “他們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見修腳步未停,白衣少女歎了口氣,無論如何,就算金飛等人的行為讓人不屑,她也不願看到修在自己麵前殺人,甚至期盼著雙方可以化幹戈為玉帛。


    “你保證他們以後不再害人了嗎?”修腳步微措,抬頭看著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麵容,沉聲問道。


    白衣少女眉頭一擰,這一點她確實無法保證,但既然做了,那麽以她的個性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我能保證的是,如果將來他們再害人,那麽殺他們的人一定會是我。”


    這句話讓修很是不爽,難道真的等到金飛等人害了人再來殺他們?雖然心有不甘,但是腳步還是停了下來,因為他實在是走不動了,況且身上的傷真的很重,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噗……”


    一道逆血奪口而出,之前修強行以山洞中虛影之人的軌跡來調動身體裏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如今身受反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畢竟他根本沒有修煉過,這麽做隻會讓他受內傷,不過倔強如他,身體還是一陣搖晃,目光無比堅定的看向白衣少女,目光灼灼。


    “如若將來他再,再害人,那麽就一命抵一命,你,你就是,就是罪魁禍首,我,我一樣,會,來,殺,你……”說到最後,修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又看了一眼白衣少女,最終昏死過去。


    白衣少女感受著修堅定的目光,既好氣,又好笑,或許她並不認為一個小乞丐有那份能力,甚至於哪怕擺脫了乞丐的身份,她還是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她的內心很驕傲,同時也有驕傲的本錢,那就是一方翹楚的實力以及背後雄霸一方的勢力,更因為她是西方的天之驕女,長孫靜茹。


    不過,修的話還是讓她所顧忌,尤其是修最後看她的眼神,更似是一種無聲的警告,令她的心不禁為之一動。還有就是她不可能把金飛帶在身邊,以目前來看金飛不是什麽善類,如何讓金飛等人不再禍害一方,她的心裏還真沒有什麽底。


    “長孫仙子風采依舊,澹台明這廂有禮了。”就在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話音未落,前後十數道人影禦劍而來,為首者便是自報家門的澹台明。落地後,他很有風度的向長孫靜茹點了點頭,而其一雙眼睛則是忍不住在那曼妙的身體上掃來掃去。


    對於澹台明的到來,長孫靜茹早已料想到了,但是看其表情似是對這個劍宗的少宗主很是不感冒,隻是微微的欠了下身子算是還禮,並未說話。


    她並未理會太多,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天際,那裏正有幾道身影正向此趕來,為首者是一須發花白且麵帶憨笑的老者。


    “靜茹見過劍聖前輩!”躬身相迎,長孫靜茹的舉止顯得很是尊敬,根本不似麵對澹台明那般。


    “嗤,不過是我劍宗的一個分支而已,也敢妄稱‘劍聖’之名。”這邊澹台明已知來人是誰,不過嘴上雖這麽說,但對劍聖的實力還是相當忌諱的,所以隻是小聲說了一句,可終究還是逃不過一些人等人耳朵。


    劍之聖者,能有如此殊榮者天地間隻有一人,那便是氣宗的一代宗師,慕容白。


    “嗬嗬!!!”天空中傳來慕容白一聲朗笑,同來的幾人與澹台明等人一樣,同是禦劍飛行,不同的是澹台明等人用的是有形之劍,而他們禦的則是元氣凝聚而成的劍氣。


    “靜茹丫頭無需多禮。”初一落下身來,劍氣兀自散去,慕容白似是有意為難澹台明等人,劍氣凝而不散,化作一股無形的勁氣,硬是把澹台明等人震退數步,而長孫靜茹等人並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牽連。


    “你……”澹台明等人怒不敢發,嘴上雖對劍聖之名不屑一顧,實則慕容白確有那份實力,讓他們並不敢多說什麽。


    “叮!!!”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響聲傳來,引得眾人不約而同的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叮,叮,叮……


    接二連三聲音不時響起,清脆且悅耳,眾人看得清楚,正是之前修斬殺隨從頭子所用的‘短劍’傳來的聲音,短劍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碎裂開來,化作斑斕的星星點點,漸漸消散於天地之間。


    “化氣為劍,這是元氣劍?”


    慕容白身後一年青俊傑驚呼道,此人亦非尋常之人,乃是氣宗首席大弟子慕容正,修煉劍道十數載的他,怎會不認得元氣凝聚而成的劍氣。


    沉浸劍道數十載的慕容白自然也認得,眼角餘光掃向同樣吃驚的澹台明,很明顯不是後者所為,隻能向長孫靜茹投去詢問的目光。


    “是他!”長孫靜茹自然不會隱瞞,把目光投向昏迷中的修,她所修煉的並非是劍道,雖然知道那是元氣劍,但她並不明白為什麽慕容白等人會表現得這般驚訝。


    嗖嗖兩聲,一前一後兩道身影第一時間向修竄去,慕容正搶先一步,抱起修一個轉身退至慕容白的身邊。


    “慕容正,你們不要欺人太甚。”空手而回的澹台明惺惺然,忍不住指責起慕容白來,一幹弟子也呈現出劍拔弩張的姿態。


    “師侄兒,話不能這麽說,難不成此子是你劍宗弟子?否則何來的欺人太甚?”對於劍宗等人的舉動,慕容白一丁點也不在意,劍聖之名可不是白叫的,有他在這,這些人還真不敢放肆。


    “誰是你的師侄,不是我劍宗弟子,難道是你氣宗的不成?”場中之人,除了慕容白、慕容正之外,隻有澹台明最明白,如果元氣劍當真是眼前這個小乞丐所留,那就意味著小乞丐極具修煉劍道的天賦,將來加以培養必然會成為一代高手,這樣一顆好苗子他可不想拱手讓給氣宗,就算慕容白在這,他也要為劍宗的將來爭上一爭。


    “唔,自然不是,不過老夫觀其筋骨奇佳,準備收其為徒,難道世侄兒你有意見?”慕容白皮笑肉不笑,這是有意在讓澹台明難堪。


    一句話引得站在一旁的長孫靜茹婉爾一笑,她可知慕容白是出了名的不講理,且是有名的護短不護理,到了這老頭兒嘴裏的東西,豈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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