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莫妮卡……”


    紅發紅眸的小姑娘,怯生生地坐在高凳上,看到夏佐的目光,有些拘謹,隨即從高凳上跳下來。


    “夏佐……哥哥……”


    夏佐走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感覺手感不錯,又多揉了兩下。


    莫妮卡小手向上撲棱了幾下,似乎想要阻止夏佐在她身上作惡的手。


    “哈哈……”


    夏佐雙手捏住莫妮卡的小臉,向上一抬。


    莫妮卡紅水晶般的血紅色瞳孔有三分驚訝,三分羞憤,三分可憐和一分不可描述。


    夏佐咧嘴一笑。


    “小姑娘,想成為符文師嗎?”


    莫妮卡驚訝地張開了小嘴。


    “我也可以嗎?”


    “當然。”


    鬆開了捏住臉蛋的手,莫妮卡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兩道紅色捏痕。


    “夏佐,過來幫忙!”


    梅麗莎的聲音傳來,頗有一種酒館老板娘的霸氣。


    “來了來了。”


    夏佐隻能暫時告別可愛的莫妮卡,先去給客人們上酒了。


    “洛克大叔,你的超級黑麥酒。”


    “夏佐,你是已經是符文使了?”


    同樣是符文師的洛克感受到了夏佐身上比它更精煉濃厚的符文之力。


    “僥幸而已。”


    “真是後生可畏。”


    洛克大叔端起酒猛的喝了一大口,酒杯中溢出的酒液順著胡須滴在了地上。


    “還是梅麗莎的酒夠勁。”


    “洛克大叔,卡希爾山還有符文獸出沒嗎?”


    洛克仰頭喝盡酒杯中的黑麥酒,不輕不重地把酒杯磕在桌子上。


    “外圍幾乎絕跡,想要找符文獸隻能往卡希爾山深處找找,畢竟這片區域已經被肅清過了。”


    “洛克大叔,我想狩獵一些符文獸,低階的。”


    洛克瞟了夏佐一眼。


    “賣錢嗎?在卡希爾山深處我可不能保證咱倆的安全。”


    “不,我做研究。”


    “行,就咱們兩個,他們不是符文師帶上也沒用。”


    洛克口中的他們自然就是指狩獵團的其他人,雖然他們經驗豐富,但沒有符文之力的他們遇上符文獸就隻能成為它們的口糧。


    “什麽時候?”夏佐問道。


    “就明天。”


    ……


    卡希爾山是距離梅麗莎酒館所在小鎮最近的山脈,偶爾有野獸跑到人類的聚居地,基本上都是洛克和他的狩獵團負責驅趕獵殺。


    夏佐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卡希爾山深處,狩獵符文獸獲取符文……有了符文就像是有了原料,就可以通過白色殘缺圓環進行組合創造。


    洛克簡裝出行,身上挎著一柄長弓,腰間插著一把刀,背上背著箭袋和一個小布囊。


    “不準備食物嗎?”


    洛克拍了拍身後的小布囊。


    “準備路上的就夠了,在有野獸生活的地方,水源與食物都不會缺少。”


    “這倒是。”夏佐不再多問,洛克比他有經驗的多。


    “順著這條河流走,就能走到卡希爾山深處了,隻不過路上會遭遇更多的野獸。”


    “不過……不足為懼。”洛克又補了一句。


    夏佐能理解這句話,因為隻要把符文之力覆蓋在體表,普通的野獸就難以傷害到他。


    沿著河岸前行,森林的陰影中潛藏著無數的眼睛,洛克仿佛注意不到,依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呲呲……”


    “呲……”


    陰影中的生物似乎已經按捺不住,想要撕碎眼前這兩個膽大雙足生物。


    洛克從箭袋中抽出一支箭,將弓拉滿,赤紅色的符文之力纏繞而上,箭尖似乎有一簇火苗在閃動。


    聲音逐漸退去,洛克收了箭,放回箭袋。


    “麵對成群的野獸,應該進行威懾,它們感受到危險自然就會退去,如果我剛才射出箭射傷了它們,你猜會怎樣?”


    “衝上來?”


    “沒錯,血液會激發它們的凶性,使它們無視自身對危險的警覺,這就是群居野獸的難纏之處。一旦我們與他們廝殺,縱使贏了,隻要身上沾染了血液,在這裏就會引來無數獵食者的注意。”


    夏佐與洛克沿著河流跋涉了足足一天,即使有符文之力的支撐也有些疲憊,周圍不斷重複的景色和隱藏在暗處的野獸令人壓力大增。


    “今晚就在這兒……從河裏抓兩條魚,在河水裏殺了,然後烤著吃。”


    河水不深,杜絕了大型的水中肉食野獸存在的可能。


    夏佐掏出青月匕首,想了想又換成了一根長樹枝,頭部削尖用來插魚。


    在精神力的感知下,水麵下的世界無處遁形,夜幕下的魚兒似乎也變得沉寂,時不時的抖動才讓夏佐確定那是活魚,夏佐決定挑大的下手。


    正巧有兩條魚並肩而行,夏佐將符文之力纏繞在樹枝之上,閉上眼睛,依靠精神力的感知果斷出手。


    木刺破水而入,然後泛起了點點猩紅。


    兩條魚已經變成四截。


    “這……威力有點大。”


    “行啦,湊活吃吧。”洛克已經生好了火。


    刨除內髒,再用樹枝刺穿,撒上單調的調味料,放在火上烤焦,味道隻能算不難吃。


    “吃完就睡吧,就在這裏,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這裏就在河邊,地上異常潮濕,夏佐反正是睡不著,還是找個舒服姿勢冥修吧。


    洛克又添了幾根樹枝,燃起了火堆。


    “就這樣一直讓它燒一夜嗎?”夏佐感覺不太對。


    “黑暗森林中的火堆,除了嚇退懼火的野獸,亦能吸引真正的獵手,獵人與獵物,有時是同樣的角色……不要睡太死。”


    “知道了。”


    夏佐躺在地上冥修,而洛克則是守著火堆。


    黑暗的森林,隻有一團不斷跳動的火焰。


    ……


    冥修中的夏佐感知著周圍的世界,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一直有一個危險縈繞在他身邊。


    但周圍一片黑暗,除了寂靜還是寂靜,除了陰影還是陰影。


    遠方倒掛的蝙蝠,吞吃碩鼠的貓頭鷹,蜿蜒而行的蟒蛇……都沒有帶來危險的可能性。


    附近的草叢一動,一條青色小蛇向著火堆扭曲著身形。


    火光照耀著它,將影子拉長。


    危險的感覺更強烈了!


    火堆依舊在劈裏啪啦地燃燒,火焰隨著聲響而跳動。


    夏佐的影子也隨之搖晃。


    搖晃?


    那條蛇的影子沒有搖晃!


    「蒼白之爪」瞬間覆蓋雙手,符文之力透體而出,覆蓋住了全身。


    與此同時,青色小蛇的影子驟然扭曲,一團黑色彈射而出,直衝夏佐的脖子。


    黑夜中,巨大的獠牙,終於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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