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夏佐直接躺到床上,將心神沉入精神世界。


    果然,在自己的殘缺白色圓環之外的第一層是蒼白之爪的符文,而它的內部則儲存著烈焰之咬,巨力之爪和石塊上的殘缺符文。


    夏佐看向湛藍色殘缺符文,“聚集”二字驀然出現在夏佐的腦海裏。


    我能看懂它的含義?!


    這是我的天賦符文的能力?!


    夏佐又觀察著烈焰之咬,和巨力之爪。


    麵對這兩枚複雜而瑰麗的符文,即便夏佐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也感受到一陣頭暈目眩。


    一階符文都如此的複雜,夏佐沒想到完整含義的符文與破碎符文的差距如此之大。


    如果一階符文能分解成破碎符文應該就能理解了,夏佐正這麽想著,白色殘缺圓環又加速旋轉起來,夏佐知道它的每一次加速旋轉都有著某種含義。


    巨力之爪的符文悄然破碎,變成一塊塊碎片飄蕩在夏佐的精神世界。


    “前肢”“力量增幅”“契合”“……”隨著夏佐的目光所至,破碎符文的含義呈現在夏佐的腦海裏。


    複雜無比的一階符文竟然隻分解成了幾個破碎符文。


    這令夏佐大感意外。


    而“力量增幅”和“前肢”的契合性好像很強,隨著夏佐的心念一動,兩枚符文又粘連在一起,又開始了圖案的變化。


    夏佐又觀察起了石頭上的“聚集”符文,突然感覺它還有進化的空間。


    果不其然,隻要夏佐動一下念頭,白色殘缺圓環能夠加速旋轉,就說明這是可行的。


    含義為“聚集”的符文開始扭曲變化,幾經變化後又趨於穩定。


    變化後的“聚集”已經由湛藍色變為深藍色,圖案也複雜了很多,但依稀能看出原來的模樣。


    突然夏佐退出了精神世界,頭部的針刺般的痛楚席卷而來。


    這是精神力透支的反應,原來剛剛在精神世界做得一切都要消耗大量精神力的!


    分解,理解,組合,演化。


    夏佐終於弄清了白色殘缺圓環的作用。


    這個帶自己穿越過來的東西果然不簡單。


    頭部的刺痛讓夏佐直冒冷汗,但夏佐卻依舊興奮。


    今晚,他看到了自己的成神之路。


    ……


    夏佐又來拜訪斯普林先生了,學習是一件令人脫發的事,因為懂得越多就不明白的越多。


    圖書館一如既往地安靜,內部也隻有寥寥幾人。


    撇了一眼依舊百無聊賴的圖書管理員,夏佐直接往頂層走去。


    路過第四層,那本書還是不在,前世看見這種新聞就煩,這一世想看也看不到。


    嘖嘖,得找點樂子啊。


    ……


    “你來了。”


    斯普林先生的感知依舊敏銳,但每次都是這句話讓夏佐感覺怪怪的。


    下次先發製人,直接一句:“我來了”。


    “這次有什麽問題嗎?”


    夏佐沉吟了一下。


    “銘文師所銘刻的符文,和符文獸身上的符文有什麽區別呢?”


    “或者說銘文師能不能銘刻出可以讓符文師融合的符文呢?”


    斯普林先生沉默了許久。


    “關於第二個問題,準確地說是不能。”


    “銘文師銘刻的符文,符文師的確可以吸收融合,但融合後卻無法使用,即便能使用也遠不及符文獸產出的符文。”


    “而即使高階符文器上的符文也比低階符文獸產出的符文簡單的多。”


    “傳說某些強大的銘文師可以完美複刻低階符文,但這也是一種極不劃算的行為。”


    “簡而言之,銘文師的銘文體係與符文獸所產出的銘文完全不同,後者的符文體係對當今所有銘文師仍是未知的。”


    “至於你的第一個問題……”


    “我當年求學之時聽過這樣一個理論,內容是銘文體係和符文獸的符文同樣是以破碎符文為基礎的符文,而後者經過了自然的極致演化,前者隻是人為的自由組合。”


    “這些問題距離你還有些遙遠,這也是銘文體係目前無解的課題。”


    “真是後生可畏,我當年可沒有想的如此深遠,哈哈哈。”


    夏佐思考了一會。


    “先生知道大地靈柩和風極隕殺這兩種符文嗎?”


    “你是不是遇上了第六牆的緋月教會的主教,我記得他就是風土雙元素符文天賦,你說的那兩枚符文,大地靈柩是中階符文,風極隕殺是高階符文,第六牆內的符文大師也就隻有他符合了。至於是什麽符文獸產出的,你可以自己去查查。”


    告別斯普林先生,夏佐對自己的收獲很滿意。


    從白色殘缺圓環的分解結果來看,或許斯普林先生所說的理論是正確的。


    那麽白色殘缺圓環既然能分解,就應該也能組合演化,這麽說以後夏佐可以自產自銷。


    自己設計自己的符文,就不用絞盡腦汁思考符文搭配了。


    不管這種符文自然界有沒有,缺什麽自己做。


    在離開圖書館的路上,夏佐被叫住了。


    “夏佐同學,請等一下。”


    夏佐回身一看,發現是黛瑞亞·卡斯爾,而這片地區正是卡斯爾子爵的封地,那麽她果然就是卡斯爾家族的人了。


    “黛瑞亞同學,有什麽事嗎?”


    “叫我黛瑞亞就好。”


    “那你也叫我夏佐就好了。”


    “夏佐,你是不是昨天去看馬戲團表演了。”


    “是啊,差點喪身虎口。”


    “喏,這是你的賠償,五十銀幣。”


    “賠償?”


    “在我們卡斯爾家族的地盤上出了種事情,我們自然會負責。不過你放心收下吧,這些最終都會落到那個馬戲團團長頭上,也就是那個管不好自己契約符文獸的符獸使。”


    “那天多少人被符文獸傷到了?”


    “符文獸直接殺死了七人,剩下的踩踏和火焰致死十七人,受傷的……很多。其他的死亡人員我們卡斯爾家族都進行了三十銀幣的補償,受傷的也視情況補償,總之這件事算是解決了。”


    “為什麽我是五十銀幣?”


    “你可是符文師,不,是更尊貴的銘文師,當然要與平民區別對待。你昨天同行的是薇莎嗎?”


    “是。”


    “你們關係真是令人羨慕,我要去找薇莎進行解釋補償了,再見。”


    黛瑞亞·卡斯爾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一個平民的性命的價值還不及符文師的一枚低階符文。


    這件事讓夏佐更深切體會到了階級的巨大差異。


    夏佐自然不會有改變這種現狀的想法,畢竟他也是受益之人,更何況諾爾維斯王國一直在和諧穩定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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