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裘柏兵隔三差五便在餘地楊鐵麵前晃悠一次,像隻蒼蠅一樣,想出手又沒有什麽好的理由,這次這麽好的機會,餘地要是錯過至少後悔十年。


    裘柏兵心中也是高興壞了,想著要是將餘地挫敗,沒準就能將他名字頂替,怕餘地後悔,他連連說道:“師傅,餘地都這樣說了,就讓我們比試一下。”


    兩位當事人都沒意見,館主張忌發也不好多說,便點頭同意。


    之後,張忌發領著門下弟子來到校場,圍成一個大圈,楊鐵還走到餘地身後,幫他捏肩捶背,又把校場上未開鋒樸刀遞出,“不要留手,狠狠揍他,把我那口氣也出了,忍了他一個月,我臉上泡都多長了幾個。”


    “放心,今天不把他打趴下,我氣都不會順。”說完餘地開始脫衣服,露出一身精壯肉體,上麵曲線分明,再把身上負重拿下,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告訴眾人這玩意可不輕,也引得眾人側目。


    裘柏兵看了眼地上負重,眼中有了些凝重,但又想餘地隻不過練武一個月,自己可是有數年光陰,怎麽也不會比他弱,不由得底氣充足起來,“哼,嘩眾取寵而已,今天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相比裘柏兵輕敵,餘地可是作著獅子搏兔準備,要不然也不會將負重取下,“那還請師兄賜教,小心別被我打臉哦。”


    抄起樸刀挽個舞花,餘地注視著身前裘柏兵,他手拿齊眉熟銅棍,臉上帶些猙獰。


    “哈!”


    裘柏兵率先出手,齊眉熟銅棍由上至下劈來,勢大力沉,餘地也是不好硬接,側身躲了過去。


    這一個月來除了洗澡睡覺,那五十斤的負重從不離身,餘地現今脫去負重,不說身輕如燕,也是身法迅捷。


    棍棒狠狠砸在地麵,留下長條凹坑,餘地看在眼裏,暗想這裘柏兵還真沒留力,這要是吃上一棍說不定要傷筋動骨。


    一寸長一寸強,裘柏兵仗著兵器優勢連翻出招,棍棒挑點崩使得有些水準,看來這幾年在武管還是學了些東西。


    餘地臉上也不慌,手中樸刀見招拆招,不急著出刀傷敵,他沒和裘柏兵交過手,不清楚他的深淺。而且這段時間餘地不隻是練刀,也時常會與館中弟子切磋,增長對敵經驗。


    再來就是棍棒使得威風,裘柏兵耗費的體力也就更多,以逸代勞,等他露出疲軟便是他倒下之時。


    館中弟子中除了金倫,要比體力的話,餘地真沒慫過誰,精元丹可不是白吃的。


    推刀沿棍走,餘地想將其雙手逼開棍棒,但裘柏兵也有些手段,雙手鬆開,用腳將齊眉熟銅棍踢向餘地。


    這一棍有些意外,使得餘地沒來的急反應,胸膛上吃了一記,好在棍棒上力道不大,也沒啥損傷。


    裘柏兵見一招得手,臉上泛起得意,再次抄起棍棒舞得風聲赫赫。


    倆人打的起勁,場邊的人看的也起勁,館中弟子對偷奸耍滑的裘柏兵大多是不喜,也與他交集甚少,平時他對餘地所為大家看在眼裏,隻是礙於他入門早資曆深,便沒多說什麽。


    最為緊張的便是楊鐵,他沒想到平時練功鬆垮的裘柏兵功夫不弱,棍棒在他手裏耍的花俏,力道也是不小,楊鐵在胸前緊拽雙拳,見餘地一刀占優便臉露喜色,見裘柏兵一棍得手又眉頭緊皺。


    “呼...”


    刀棍相碰數十下後,裘柏兵一招勢大力沉棍棒橫掃將餘地逼開,打算喘上兩口氣作會歇停。


    餘地要的就是等他氣虛力疲時發力,怎會給出喘息機會,他身子逼退後腳尖一點,再次持刀上前,這一刀是刺,橫著刀身縮短倆人距離。


    裘柏兵鼻尖帶著粗氣,出棍招架刺來樸刀,沒得喘息的他心中暗想,這小子就不知疲累麽?


    如果餘地知曉他心中想法,定會回他,小爺就是不累,而且氣力足的很,耗都能耗死你。他被精元丹大大提升了體質,就算現今體中藥力耗盡,沒了源源不斷的氣勁,但也是身精力足,再和裘柏兵打上百來回合,也不會大喘口氣。


    刀棍相擊又是響了十來聲,餘地感覺棍上力道小了不少,知道自己反擊時候已到,深吸一口氣,體內奔雷勁功力流轉,手中樸刀連環揮出,刀刀力沉,震得裘柏兵持棍雙手有些發麻。


    裘柏兵雙眼睜大,沒想到餘地力道居然這麽大,體力還如此充足。他知道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落敗,就此也發起狠打,打算以傷換傷,反正樸刀也沒開鋒,手中熟銅棍總比樸刀力沉,倆人都吃上一記,自己肯定是占上便宜。


    有此想法後,裘柏兵麵對身前橫掃一刀也不在阻擋,用身子硬接,手中棍棒直向餘地頭部砸去。


    “我套你猴子的,居然跟小爺玩狠,今天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餘地心中叫喊,收回樸刀也翻身躲避這一棍。


    見收到效果,裘柏兵臉上一喜,不多想再提棍上前,打算用這種打法將餘地擊敗。


    這會餘地收刀在腰測,左手虛握刀身,雙目緊緊著裘柏兵一舉一動,就算裘柏兵再次舉起長棍也沒閃動。


    “近了,再近一點,快過來,小爺請你吃刀片炒肉!”餘地心中嘀咕,在棍棒快要臨身之時,他身如脫兔,避開力沉一棍也順勢拔出手中樸刀。


    奔雷六式,第三式雷霆乍現!


    裘柏兵眼見這棍就要砸在身形不動的餘地身上,心中喜出望外,但下一刻白光閃過,他就笑不出了,也可以說是嘴巴腫的發不出笑。


    餘地一招雷霆乍現,將刀身拍在裘柏兵臉麵上,寬厚刀身覆蓋了嘴巴和半張臉,而且這一刀餘地沒有留手,出刀快猛也力足。


    吃了這一記,裘柏兵身子向後倒去,口中還飛出幾顆斷牙,嘴巴和那半張臉飛快紅腫,顯出刀身模樣,他躺在地上一時間爬不起來。


    “好!”


    發出喝彩的是一直緊握雙拳楊鐵,見裘柏兵落敗,而且還是一刀抽在他臉上,別提有多高興了,憋了一肚子的怨氣似那潰洪大壩宣泄而出。


    有人帶頭,校場上喝彩便響成一片,不提裘柏兵這招惹厭的東西受辱挫敗,他們真心佩服餘地,入門才一個月便將裘柏兵這老油條敗於刀下,尤其是方才那驚豔一刀,更是讓他們刮目。


    館主張忌發與金倫相視一笑,張忌發帶笑說道:“你說的不錯,確是是個好苗子,將來定有一番成就。”


    餘地挫敗敵手自然高興,抱拳向館內弟子們回敬,隨後走到躺地的裘柏兵身旁,居高臨下說道:“師兄,我這刀片炒肉好不好吃啊,可能辣了點,都把你嘴臉吃紅了。”


    裘柏兵捂著火辣辣的嘴臉,眼中冒著要吃人般怒火,想要發難,又見餘地手中樸刀在身前晃悠,隻能憋著怒氣,把另一半臉都給憋紅。


    比鬥結束,金倫也上前發話,“餘地勝出,這捕快職務自然可以勝任,方才在大堂念到名字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之後,張忌發領著幾人回道大堂,口中帶著些沉重,“你們聽好,被選去做捕快雖是美差,但危險也是不小,心中要有所準備。我出門月餘,便是幫助總捕頭對付蛟龍幫,那蛟龍幫狡詐凶狠,前些時日總捕頭折了不少屬下,所以才來武館調些人手,想放棄的可提出來。”


    聽了這番話,幾人心裏都在打鼓,但想到要是錯過這麽好晉升機會,以後定會後悔。所以包括餘地在內,都沒選擇放棄。


    餘地想的是,有個捕快身份傍身,也算是在這裏立足了,要不然出入除了是武館弟子外,都不知與人怎麽說才好,然道告知人家自己是妓院跑堂,還是睡了七個窯姐後逃出來的跑堂。


    見無人有異議,張忌發又吩咐幾句,讓幾人近期去上任。


    拜辭館主張忌發,餘地拿著張忌發給的推薦信,回到自己房間,一進房門楊鐵便挽上餘地脖子,大聲笑道:“餘地,好樣的,我就知道你能好好揍他,我看他那臉上腫的跟湯包一樣,比胭脂還紅,怕是沒有一個月都不敢出門見人啦。哈哈哈。”


    楊鐵笑的爽朗,餘地心中何嚐不舒暢,“這種小人就該這樣,越喜歡踩著他人戲弄,就越在意自己臉麵,打他一頓不解氣,讓他當眾出醜才是我想要的。”


    “走,好好陪你喝一頓,慶祝咱們出口惡氣,也慶祝你要當時捕快。”說完,楊鐵拉著餘地手臂向外走去。


    楊鐵能說出這話,也顯示他心中是高興至極,平常他可是很少飲酒,一直將喝酒誤事掛在嘴上,還老勸解餘地少喝一點。


    餘地這老酒蟲怎聽得下去,心中收下楊鐵的好心,但平時喝酒沒少過,那裝幾斤酒水的葫蘆,隔上三兩日就要去打酒。


    之後,倆人找了家酒樓,起初是走著進去,出來時是餘地將楊鐵抗在身上,餘地臉上苦笑著念叨,“不能喝還硬灌,好在我酒量過得去,要不然咱們要在人家酒樓打地鋪咯。”


    回到武館住所,將醉如爛泥的楊鐵鋪放在床,自己坐在椅子上手撐下巴沉思,腦中謀劃著將來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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