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醒來後就再也無法入睡,不過卻哄著丫丫睡著了,然後起床去了洗澡房,她渾身都被濕透了,在夢境中被汗水打濕的。


    提著水桶從頭頂淋下,嘩啦啦的水聲在耳邊響起,她有種重新回到夢境的錯覺,她一下子丟下了木桶,坐在長凳上大口喘氣。


    這一瞬,她不知道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因為那夢境中的一切本就是發生過的事,隻是她之前忘了,而今恢複記憶而已。


    不管因為什麽,她覺得她都得去見倪霞一麵。


    不過,她不打算按照龐玉的安排走。


    天光亮起後,她如常去廚房幫忙,吃過早飯後去了學校,她去了尋了王院長,問起了盧誌強的事。


    王院長先是皺了眉頭:“等明天調查組回來後就會有結論。”頓了頓又問,“是不是盧誌強知道胡菊香住你那,跑過去鬧事了?”


    齊悅也沒瞞他,將昨日盧誌強去三進院的事說了,順帶也說起龐玉也找她,卻沒說具體事情。


    王院長臉上露出一絲厭煩神色:“學校的風氣都被兩個人弄壞了。這事你不用管,不管那兩個人找你說什麽,要你做什麽你都不用理會。”


    告狀可不是齊悅的目的,她笑著道:“聽說龐玉的那塊手表到底是誰送的一直沒有定論,我想我可以幫忙。”


    “你想如何幫忙?”王院長一下子警惕起來,“你不會是想去見倪霞吧?”


    “二師父。”齊悅嬉笑著抓住他的胳膊搖了搖,“倪霞的精神狀態雖有些不好,但依著她現在境況肯定無法傷害我,就讓我去看看她,順便也能幫您問清楚那塊手表的事。”


    “不用問,她現在那樣說出的話誰知道真假。”王院長不讚同。


    “但總比事情僵在這好啊。”


    “若真僵住了,就把龐玉和盧誌強往公安局一送,他們是專業的,肯定能問出實話。”


    “可那樣的話,咱學校的名聲太受影響了。而起龐玉若是無辜,但她進了公安局,以後麵對的壓力就大了。”


    王院長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若是有別的法子,他也不會想到將人送到公安局去。


    擰著眉頭權衡了一會,目光轉向一旁的齊悅,有些猶豫地問她:“你真想去見倪霞?”


    齊悅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這天下午,她終於得知了倪霞的地址,京市郊區的某個精神病院,但卻不是她一個人去,還有兩名保安跟著她一道,那兩名保安才是正式的調查組人員,她頂多算個協助的。


    病院裏,樹木極少,院子裏也幾乎沒有人,隻有零星幾個身著白大褂的人在穿梭走動。


    齊悅和兩名保安跟著一名白大褂向院子深處走去,白大褂也在跟他們說著倪霞的情況。


    “她一開始來的時候,精神很亢奮,總說人要害她,抗拒醫護人員的接近,給她打了針後才好一些。這樣的狀況持續了有一兩個月。後來,她不用打針也不會再吵鬧,就是整天做在角落裏不說話,或者低聲自言自語,但沒人能聽懂她在說什麽。”


    齊悅聽到這些心情很複雜。


    不過,她也不會聖母地解救倪霞,因為這裏雖是精神病院,但她的病情真的好轉,也是可以出去的。


    “對了,你們是她的什麽人?自她被送進來以後就沒人來探望過她,費用隻交了半年的,還有兩個月就需要續費了。”白大褂停在一間屋子外,側頭與個高保安道。


    保安穿的常服,所以白大褂不知道他的工作,他下意識側頭望向齊悅,齊悅便與白大褂道:“我是她學校的同學,今天是來探望她。等我回去後,我會告知她家裏費用的事。”


    白大褂也沒懷疑,用鑰匙打開了房門,一邊道:“裏麵還有一道鐵欄,可以避免她闖出來傷害他人。若有什麽不可控的事,你們立刻出聲,我會進去給她打針。”


    房門哢嚓打開,一個不到十平米的房間,有床有窗,還有一麵鐵柵欄與房門相距一米。


    隔著鐵柵欄,齊悅看到了縮在牆角的一個身影,看不到臉,身體極瘦,衣服若同掛在身上,又髒得很,顯見過得不好。


    外頭的動靜並不能讓那團人影有一絲反應,她一動不動。


    白大褂已經走開了,高個保安對齊悅道:“上次我同事過來時,她便是這樣,一句話都不肯說,也不動。”


    齊悅“嗯”了一聲,將手裏提著的水果通過柵欄縫隙塞進去,然後衝兩名保安道:“我想單獨跟她聊聊。”


    保安卻有些猶豫:“王院長交代了,讓我們跟著你。”


    齊悅笑道:“你們現在也在跟著我呀,我隻是讓你們離開一點距離。我把門敞開,你們站遠點,但視線可以一直盯著我,就算發生了什麽,你們肯定也能趕的過來。”


    兩名保安對視一眼,雖都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答應了,走到對麵那個大樹下,雙眼卻一眨不眨的往這邊投來。


    樹上知了在叫喚,嘈雜得很,兩名保安豎起耳朵,也聽不清楚齊悅衝著裏麵說了什麽,但那個蜷縮的人影頓時有了動靜,一下子撲到鐵柵欄前,伸出骨瘦嶙峋的手抓向齊悅,若非看到齊悅及時後退,兩人都要衝過去。


    齊悅衝那兩名保安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過來,然後對上倪霞的眼睛,神色複雜地問道:“你真想在這裏待一輩子嗎?”


    “是你,是你害的我!”


    倪霞滿臉猙獰,兩隻手穿過鐵柵欄,極力地衝齊悅抓撓,卻徒勞無功,她轉而抓住鐵欄杆用力拉扯,一邊費力地將頭往欄杆空隙鑽。


    她想鑽出去。


    鐵欄杆密實又堅固,倪霞根本不肯成功,所以齊悅站在倪霞手能伸到的位置之外,臉上沒有一絲擔憂。


    “龐玉跟我說,你曾跟她說起,她以後會成為雷軍的妻子,這事是前世發生的事吧。”齊悅語氣平靜地說道。


    正嘶叫著與鐵欄杆較勁的倪霞,聽到她這話一下子鬆了手,鐵欄杆的反彈嘭地擊中她的額頭,她卻不知道疼,反倒哈哈大笑起來:“龐玉跟你說了?龐玉要來救出我?我告訴你齊悅,隻要我出去了,雷軍就是我的,你死定了!哈哈哈……”


    倪霞說得顛三倒四,毫無邏輯,又笑得渾身顫抖,與一個瘋子毫無兩樣。


    齊悅盯住她,一字一句道:“雷軍不會是你的,也不是龐玉的,他隻能是我的丈夫,就算你出來了,你也奪不走他。”


    “你胡說,你在害怕,你害怕放出我後搶不過我!”倪霞一臉憤怒的拉扯欄杆,又一頭撞上去嘭嘭作響。


    “她又發瘋了,我要給他打一針。”


    聽到動靜,白大褂手拿著一管針趕了過來,原本發瘋的倪霞“啊”地大叫一聲轉頭衝到牆角蹲下,整個人瑟瑟發抖。


    齊悅攔住要打開鐵柵欄的白大褂:“先不用給她打針,我還有幾句話要問她。”


    白大褂看倪霞確實安靜了,就叮囑齊悅不要太刺激病人,便收了針管離開了。


    等白大褂走遠,齊悅衝著裏頭道:“你告訴我雷軍的雙腿是如何受傷的,又是何時何地發生的,我便想法讓你離開這。”


    縮在牆角的倪霞一下子跳起來,猛衝回鐵柵欄前,伸手抓住了齊悅,激動得兩隻眼睛都要瞪出來:“你說的是真的,你真能讓我離開這?”


    “這得看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說,我說,他的腿明年就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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