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咬


    女人和盧誌強再次大打出手,齊悅和保安都攔不住,好在王院長等人吃完午飯趕到會議室,人多勢眾,終於將兩人拉開。


    盧誌強的模樣更慘了,卻也以此為依據說女人太暴力,他無法跟她過下去才會跟她離婚。


    女人卻道在老家時從未打過他,反倒很體貼他,連重活都舍不得讓他幹,後來他上了大學除了頭年回去過,後來兩年裏就再沒有出現過,也沒個音信,她是擔心他才帶著孩子一起來找他,結果看到他跟別的女同學勾勾搭搭才恨極了出手打他。


    盧誌強對她這話根本不認,隻說兩人感情不和,他頭年回去就與她分割清楚,家裏的東西一樣不拿,都留給女人和孩子。


    女人一口唾沫噴到他臉上:“呸,你當年下鄉是光身到的寨子,如今家裏住的房子用的家具都是我娘家置辦的,你有臉拿嗎?”


    盧誌強抹掉臉上唾沫,一臉淒慘的對眾領導道:“你們都看到了,這女人粗俗霸道又暴力,我怎麽可能跟她過的下去?我要是再留在她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一年。”


    領導們皺著眉頭,沒有回應他的話,但也沒有反駁,唯有黃醫生冷靜地道:“你們夫妻如何相處是你們的事兒,現在要弄清楚的是你與這位女同誌有沒有辦離婚,以及你有沒有婚內出軌。”


    “離了,離了,我有字據為證。”


    “那是假的,那手印不是我按的!”


    女人和盧誌強兩人眼見又要吵起來,王院長張口喝道:“盧誌強你去把字據拿過來,齊悅你去將龐玉叫來。”


    齊悅聽了吩咐,問明龐玉的位置就趕往校醫務室,身後是女人的嚎哭聲,她歎息了一聲沒有回頭。


    龐玉被單獨安置在一間房裏,王院長特別指示,除了給她處理傷口的醫生,誰也不許見她,也不許人跟她說話,這相當於是緊閉,所以她現在根本不知道事情進展到哪一步。


    可是越得不到消息越煎熬,思維發散得越多,就越害怕,她已經無數次想象過自己被學校開除的場景,想甩都甩不掉,她死命地咬著指甲才沒讓自己發瘋尖叫。


    等到齊悅推開門,她先是高興,但旋即愣住:“怎麽是你?”


    她是與齊悅關係可不好,校領導讓她過來是不是已經認定了她的錯?龐玉慌得不行,但又抱著一絲希望,試探著央求:“齊悅,你幫我去跟王院長說,我跟盧學長真的沒有關係。”


    齊悅不置可否,隻站在門口對她道:“你收拾一下,王院長讓我領你去會議室。”


    龐玉聞言鬆了口氣,但很快又緊張起來:“會議室都有誰?王院長叫我過去是要問什麽嗎?”


    “去了就知道了。”齊悅語氣淡漠,她沒把握從別人的話裏套出真相,所以她不準備多說什麽,隻依著吩咐行事。


    但龐玉卻撲過去抓住她的胳膊央求:“齊悅,我們是同班同學,你知道我的,我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你一定要幫我。”


    齊悅掙了掙,沒掙開手,蹙著眉道:“你行得正,不用人幫也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被那女人又抓又打,我現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哪還有什麽清白?”龐玉緊緊抓著她的手,梨花帶雨地哭訴,不過齊悅一句話讓她哭不下去。


    “你要是再繼續耽擱,會議室的領導們對你的印象怕是會降低,不利於你自證清白。”


    龐玉鬆開她的手,但神色卻變得詭異,盯著她道:“齊悅,你就不想知道倪霞曾對我說過什麽?”


    齊悅一下子眯起了眼:“你在威脅我?”


    “我怎麽敢威脅你,你是王院長的得意門生啊。”龐玉撩起耳邊的碎發,衝她揚起唇角,“我隻是想跟你交換。”


    齊悅不說話,龐玉以為她這是鬆動了,再接再厲道:“我要你做的其實很簡單,你勸說王院長將我從這件事中摘出去,而我就將倪霞曾經說過的關於你和你丈夫的事都說出來。”


    龐玉上個學期與倪霞幾乎形影不離,又住在同一宿舍的上下鋪,說她們曾經親如姐妹也不為過,倪霞的確跟她說了很多事,齊悅與王院長關係匪淺也是倪霞告訴她的,所以她篤定齊悅一定會答應她的交換要求。


    但下一秒這份篤定就崩碎,齊悅輕蔑地衝她道:“一個瘋子的話,我是不會信的。”


    說完,轉身朝外走。


    龐玉難以置信的瞪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拐了出去,龐玉才相信齊悅真的不信倪霞的話,她慌了,趿著鞋追了過去,直到出了醫務所才追上齊悅,抓住她的手急聲道:“就是瘋子的話,也有一兩分是真


    的,你難道真不想聽嗎?”


    齊悅的回應是甩手往前走,龐玉又抓住她,踮腳湊到她耳邊道:“她說我會成為雷教官的妻子。”


    這話一落,龐玉猛然覺察到危險,她立刻倒退,衝盯著她的齊悅搖頭擺手:“我從來沒信過她這話,也從來沒有肖想過雷教官。”


    齊悅輕笑一聲:“龐玉同學,你是不是忘了六月份那場軍訓了?”


    龐玉的臉唰地白了,六月份那場軍訓,醫大請來軍事學院的學員來給新生軍訓,雷軍是總教官。


    短短的半月時間,卻發生了兩件事轟動全校的事,一件是她借著糾正動作的由頭指定讓雷軍單獨教她,結果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整治,也讓她成為全校的笑話。


    第二件事是倪霞精神失常,在射擊課上將槍口對向齊悅,結果是齊悅毫發無損,但倪霞卻被醫大開除,至今不知被關在哪裏。


    想到這,龐玉禁不住抖了一下,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道:“就算我之前對雷教官很崇拜,被他整治後我就再不敢對他有一絲念頭。”


    這倒是實話,軍訓之後她就迅速轉移目標,之前一直圍著倪霞打轉的盧誌強就入了她的眼…不,她跟他沒關係。


    就算之前有過曖昧,但她一直沒有給個明確答複不是?所以,她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對,她不能認,她得把自己摘出來,才能清清白白地繼續做醫大女學生,以後才有好前程。


    怨恨地望了眼不肯幫她的齊悅,龐玉整理衣服頭發,抬起下巴道:“你不肯幫我,我不求你,但也


    希望你記得同班同榮的道理,不要為了私怨歪曲事實抹黑我。”


    齊悅聽著好笑,若是之前她不敢確定龐玉與盧誌強的關係,但見龐玉手段百出,她反倒確定了,也更加不屑了。


    不屑與她多說,齊悅抬腳往會議室走,不再停留。


    因著倪霞說得多,龐玉對於齊悅很是關注,對齊悅的性子也是琢磨過的,所以故意拿話擠兌齊悅,結果令她滿意,齊悅果然不屑去跟王院長嚼舌頭,但她還是恨啊。


    比打了她臉的盧誌強的鄉下婆娘還恨。


    到了會議室,就看到了比在湖邊更狼狽淒慘的盧誌強,龐玉心裏一咯噔,前台王院長就質問她與盧誌強的關係。


    盧誌強張口想說話,但被王院長一個厲目嚇得閉上了嘴,隻得用眼神與龐玉交流,但龐玉卻不再看他,而是抬頭朝王院長道:“院長,我不知道盧誌強有妻子,他從未將這事告訴過我,但他追求我是真的,我一直不答應,今天去湖邊就是跟他說清楚,我跟他不合適,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但他卻忽然強行拉住我的手,我正掙脫時,這個女人忽然冒出來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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