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戶代表們被齊悅懟得麵紅耳赤,有心想耍無賴,又想起之前被趕走的秦家,還有人高馬大的雷軍,更關鍵是那雷軍居然是軍校的教官,不好惹啊!


    民不與官鬥,便是新中國這條準則也顛撲不破,這是小市民的生存智慧。


    眼神交流了一番,領頭的代表不滿地說道:“你們剛買下這宅子,怎麽還要我們補半年的房租,是不是太過了?”


    齊悅重新換上笑臉:“我可不是有意苛刻你們,這宅子是半年前回到陳先生手裏,這房租自然也是從半年前算起,我們當初將宅子買下,也是這份債務一並接過來的。”


    代表們有心反駁,但齊悅不給他們開口機會,繼續道:“按照附近房租價格,我也不算你們占用的院子,一間十平米的房間月租是兩塊五毛錢,你們自己算算自家需要交多少房租。”


    “一間房兩塊五,你這是要搶錢啊!”住戶代表們叫了起來。


    齊悅冷笑:“是我搶錢還是你們耍無賴,你們自己清楚。反正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一個月內搬出去,要不補上3房租,我這沒有討價還價。”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派出所的所長似乎是下個月退休,新來的所長我雖不知道是誰,但想來對方比老所長年輕,做事上或有不同。”


    若說聽到前一句住戶代表們還有些不以為然,但齊悅的後一句直接讓他們變了臉色,驚疑不定。


    齊悅沒理會他們的神色,直接出了門,又給帶上門,根本不給他們進去打擾陳老的機會。


    住戶代表們也不敢強硬進去,畢竟隔斷牆那邊還住著一群跟雷軍關係匪淺的綠軍裝。


    硬闖不行,出房租…那是不可能的!


    一直白住的地方忽然要出錢,還要補上半年房租,這跟剜他們的肉有什麽區別!


    住戶代表們氣憤填膺,在巷子裏就商談起來。


    “你說,下月新來的所長不會跟那姓雷的有關係吧?”


    “剛剛女的話裏話外是這個意思,但也有可能是她詐咱們。”


    “不管真有關係還是沒關係,這宅子如今落在那姓雷的手裏是沒差的,他要是去派出所告咱們,咱們不占理啊。”


    “什麽占理不占理,法不責眾知道不?”


    “嗬嗬,就怕有人不齊心,暗中拆台怎麽辦?”


    一名代表不耐煩地擺手:“不說這些沒用的,隻一條,如今那些當兵白天黑夜地在院子裏折騰,你們受不受得住?”


    這話一出,代表們都沉默下來,眉頭緊皺著,自然是受不住的,光昨天因為精神不振工作時又是被領導批評,也有差點被機器傷到的,若是繼續下去,情況會更糟糕。


    許久沒有一人說話,剛剛說話的代表歎了口氣:“咱們先回去,將這消息告訴左右鄰居,或許他們有什麽好法子說不定。”


    好法子…那是不存在的,是個人都能看出雷軍的強硬,關鍵是住戶們還不占理,他們想跟他對抗,不管是輿論還是派出所那邊都不會幫他們。


    “要不,咱們還是搬吧。”終於,有人妥協說道。


    這話一出,頓時遭來眾人的怒目,那人忙解釋道:“搬到別處,至少不用補上那半年的房租,這就是賺了。”


    雖然不願承認,但住戶們心裏都明白,他們確實是賺了,還是新房東有意給他們的餌,就是逼得他們主動搬走,新房東根本就沒想留他們繼續住下去。


    這個餌吃還是不吃?


    住戶們心裏糾結又煎熬。


    “大家都住這裏這麽多年了,都有了感情,一下子散開,咱這心裏不好受啊。要不,咱們再去找新房東商量一下,讓他們將房租降一降。”一個老太太提議道。


    “我們是沒那情麵,要不您老去試一試。”立刻有人接口道。


    於是老太太被眾人慫恿著去後院找房東談價,也有的人家關起門來商量。


    “依著兒子看,咱們也別占著便宜還賣乖,收攏收攏搬出去,然後我就跟廠子那邊申請住房,最近廠子裏新建一批房,我的條件夠得上。”一個年輕人衝家人道。


    家人先是一喜,然後又皺眉:“你們廠子能給你分多大的房子?能住得下咱們一家老小嗎?”


    年輕人回道:“自然是要比咱們現在住的要狹窄,但是爹娘你們想想啊,如今這宅子是別人的,就


    算這次房東不能將咱們趕走,下次還會折騰事,根本就沒個盡頭。況且,咱們要是賴在這,我廠子那邊的房子根本不給申請,畢竟住房困難的工友多得是。”


    家人聽年輕人這麽一說,頓時有些急了:“你這靠譜嗎?要是房子到不了你手裏,我們又搬出去了,那就真的兩頭空了。”


    年輕人一攤手:“就算結果是兩頭空,難道咱們繼續賴在這就不需要交房租嗎?”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那新房東可是軍校的教官,咱們能鬥得過他嗎?想想被揍得半死還被送進拘留所關了好幾天的秦家老大和老二…”他的身體抖了一下,“反正我是打不過,也不想跟他打。”


    年輕人的家人頓時沉默了。


    類似的談話也在別的住戶家裏偷偷展開。


    作為攪亂池水的齊悅,則在醫大操場揮汗如雨地軍訓。


    與她隔了五人的位置上是龐玉,昨天傍晚那一個多小時的加練讓她今早差點爬不起來,更重要的是她丟盡了臉麵,她根本不願見人,但教導主任聽說了昨天的事,直接將她身上的被子掀開,板著棺材臉衝她道:“要不你爬起來軍訓,要不我將你的學籍革除。”


    龐玉當然選擇前者,咬著牙趕到操場,卻發現她想象中的嘲諷譏笑根本沒有發生,有的是漠視。


    對,就是漠視,不止別的同學漠視她,便是齊悅也沒掃她一眼,但這種漠視卻比他們嘲笑譏諷她都難受一百倍!


    抓心撓肺的難受,她想要呐喊想要發泄,卻迎來的是教官的訓斥:“你是聽不懂指令,還想像昨天


    一樣被單提出來訓練?”


    龐玉被訓得一激靈,發現自己轉動方向與列隊裏其他人正好相反,她咬著唇低頭認錯又央求:“請教官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聽指令。”


    教官冷哼一聲:“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出錯你就自動走出去!”


    龐玉連聲感謝,心裏卻恨得要死,這些教官為了討好齊悅,刻意在磋磨她,但她不會認輸的!


    齊悅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將你踩到腳下!


    齊悅不知道,負責她們這一列隊的教官又給她拉了一波仇恨,不過知道也不會在意,她目前可沒心情也沒時間跟無關的人玩心機。


    她所有心思都在軍訓裏,她要借著這個機會盡可能多地掌握戰場生存機會,她總有種預感她一定會上戰場。


    但是指著雷軍訓練她是不可能的,這男人一挨近她就想著那點子事,她這兩個晚上恨不得將他從床上踹下去。


    尤其是昨天,他湊到她耳邊道:“軍訓強度是我製定的,我有錯,我認罰,隻是這沒有搓衣板,我直接跪你好不好?”


    臉上一燙,差點做錯動作,齊悅忙將那些畫麵丟出去,凝神聽令。


    軍訓強度一天強過一天,一整個上午訓練下來,便是齊悅都有些受不住,更別說其他人,直接癱地上,但是在雷軍宣布下午練習射擊後,整個操場都沸騰起來。


    齊悅也興奮得臉發紅,因為她曾經求過雷軍,但雷軍連木倉都不讓她碰,理由就是怕傷到她。


    這下,他可沒有理會再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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