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齊悅便成了灶房裏動嘴皮子的,雷軍則是動手幹活的,她若要插手,就被雷軍拿她剛剛說過的話頂回去,讓她好笑又暖心。


    她抱住他的後腰,用臉蹭了蹭他結實的後背,玩笑道:“等你以後退役了,你就算找不到工作,在家做個煮夫,我也樂意養你。”


    雷軍這會正拿著鍋鏟炒土豆絲,聽到她的話,回身親她:“那我得更加努力練手藝,才能保證我不下崗。”


    齊悅被他親得發癢,抬手擋住他的嘴笑道:“你這樣就夠,若是練得太好,鉤得別家的貓來偷食怎麽辦?”


    “放心,我隻投喂你這隻貓。”雷軍拉開她的手,又扣住她的後腦勺,將親吻不斷加深。


    “嗚嗚……菜要焦了……”


    似乎要驗證她的話,一股焦味從鍋裏散發出來,齊悅乘機推開他,跳到一邊警告道:“要是你每次做菜都分心,我會考慮讓你下崗的。”


    雷軍動作利落地往鍋裏倒了一點醋,用鏟子翻動兩下迅速出鍋,他拿起筷子挑了兩根送到她嘴裏,兩眼望著她問道:“我可以繼續上崗嗎?”


    土豆絲入口,帶著食醋的爽口微酸,還帶著一絲絲焦香,竟是別有風味,齊悅很難違心說他不行,於是故作勉強道:“先繼續試用,不合格隨時撤換。”


    雷軍牽起她的手認真道:“你這是拿針的手,不能糙了,以後我若在家,家務活我來幹,飯菜也由我做,你若覺得飯菜不合口味,我們去飯店吃。”


    被他炙熱的手捧著揉著,齊悅差點以為自己的手果真是鑲了金子的,胸口的心嘭嘭跳動著,她佯裝苦惱地問:“等你回了部隊,沒人這麽寵我,我會過不下去的。”


    雷軍明知道她在玩笑,也忍不住道:“那你跟我隨軍吧。”


    齊悅笑著抱住他:“隨軍的事以後再說,不過你留在京市這兩天得好好寵著我。”


    “好。”雷軍鄭重點頭。


    齊悅覺得眼眶有些熱,迅速掉頭去扒拉白菜,又吩咐他:“趕緊把白菜炒了,我快餓死了。”


    雷軍立刻接過白菜,加柴熱鍋,倒油炒菜,滋啦啦的聲音白氣升騰,齊悅望著這個煙火氣十足的男人,還有一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這麽好的一個男人,真的屬於她嗎?


    旋即又搖頭,結婚證都領了,必須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雷軍回頭,望見齊悅雙眼發亮地望著他,好似抱著魚幹的貓咪,他的眼神不由得柔了下來,吩咐她:“去看看娘醒了沒有,若是她還沒醒,就不用叫她。”


    齊悅立刻應了,轉身跑出灶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哎呀,隻一對眼神,她就心跳加速,以後她得準備速效救心丸。


    葉英梅並沒有醒,齊悅退出房間,與雷軍一道吃了午飯,又單獨給葉英梅留了一份飯菜在鍋裏溫著,然後就開始給打掃屋子的雷軍打打下手,動動嘴皮子。


    忽然,齊悅隱約聽到主臥傳出聲音,便問正擦窗戶的雷軍:“是不是娘在叫我們?”


    雷軍的耳朵比她靈,立馬丟下手中的抹布,大步走向主臥:“我去看看。”


    “我也去。”


    齊悅追過去,進了主臥,發現葉英梅閉著眼,皺著眉,痛苦地夢囈著什麽,臉上卻是一片潮紅。


    齊悅心中咯噔一下,三步作兩步趕到床邊,拿手背一探,就被葉英梅額上的熱度燙了一下,她著急地對雷軍道:“娘發燒了,你馬上去燒熱水,再找點酒來。”


    先是三天兩夜的火車,本就勞累又在軍區經曆一番折騰,強撐著坐公交車回了四合院,一旦躺下就身體就再也撐不住,病情氣勢洶洶,人也燒得昏睡不醒。


    雷軍自責又著急,但知道自己留在這沒用,便應道:“灶房還餘有熱水,但家裏沒有酒,我先打熱水過來,然後出去買酒。”


    齊悅點頭,轉頭檢查窗戶,將窗戶關嚴實,又用報紙將縫隙封死。


    剛完事,雷軍端來熱水,等他出去後,她立馬關了門,而後掀開被子,用熱水和毛巾給黏濕的葉英梅擦洗。


    在這過程中,葉英梅睜開了眼,但大腦被燒得有些迷惑,她問齊悅:“悅悅,咱這是在哪?”


    不等齊悅回答,葉英梅又急了:“軍子在呢?他是不是被人抓住了?”


    說著要起身,齊悅忙按住她:“娘,您忘了,我們已經從軍區回來了。你有些發燒,雷軍出去找酒了,很快就回來。”


    葉英梅鬆了口氣,又搖頭:“不用找酒,酒很貴的,我睡一覺燒就退了,用不著浪費。”


    雖沒有用溫度計量過,齊悅憑手感也能測出她已經燒到三十八攝氏度以上了,但她此刻卻在憂心酒貴不肯用,也不知她在家生病時如何熬過的,齊悅心裏發酸,握緊她的手道:“娘您別擔心,雷軍每月有工資,買酒的錢足夠了,您安心睡下,等酒買回來了,我給您用酒擦身退燒。”


    或許是因為發燒,葉英梅此刻格外固執,她搖頭:“不用買酒,買了娘也不用。娘知道軍子有工資,但他最初幾年一月隻有幾塊錢的津貼,他要寄錢給娘養曉雪,年年都攢不下錢。”


    “後來級別升上來,好不容易攢下錢定了李家的親事,沒過兩年李家又跟他退親,彩禮也不肯退。後來要定下悅悅你,但娘替他攢下的錢被雷青山那沒良心地拿走了,委屈悅悅跟他定親時他連彩禮都湊不夠。”


    “現在你們要結婚了,用錢的地方更多了,娘再不能浪費你們的錢,不能浪費……”


    葉英梅說著說著又睡了過去,而後又猛地睜開眼,衝齊悅道:“不能浪費,娘睡一覺就好了。”


    葉英梅因為發燒身體發軟,卻死死抓住齊悅的手,讓她答應她,齊悅心裏不是滋味,終是點頭應了:“好,我不用酒,我給您針灸,您翻過身,我給您針灸後背督脈提高免疫力也能助您退燒,不過比用酒慢一些。”


    葉英梅一聽這話高興地道:“針灸好,針灸不費錢,悅悅你隨便紮針,娘不怕針。”


    齊悅一時哭笑不得,又道:“針灸要脫光上衣,娘您介意嗎?”


    葉英梅隻遲疑了一會,就點頭:“都是女人,娘不介意。”


    得了她應許,齊悅快速給她脫了衣服,又幫她翻過身,然後迅速下針。


    恰在這時,院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篤篤篤的響,很急促。


    銀針紮在後背上的刺痛讓葉英梅清醒了些,她吃力地仰起頭道:“悅悅,有敲門聲,可能是軍子回來了。”


    “娘,別動。”齊悅按下她,又解釋道,“雷軍若回來不會敲門,應該是鄰居上門,您現在不能受風,我給您針灸完再出去。”


    葉英梅趴回去,心裏有些難受地道:“娘病得不是時候,拖累你們了。”


    “娘別說這話,既然是家人就該相互照顧。”齊悅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半點不慢。


    “是啊,我們現在是家人了。”葉英梅的眼眶有些濕了。


    “嫂子你在家嗎?”


    敲門的人進了院子,提聲喊道。


    “等著。”齊悅朝外回了兩個字,落下最後一針,她迅速拿枕頭衣服等物堆在葉英梅身體兩側,讓被子搭上時不至於壓在銀針上。


    完事後,齊悅將門拉開一條縫,人閃身出去後又快速關好門。


    “嫂子。”


    房門口等著的人有些著急地喊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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