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十歲的中醫驚住了:“十七八歲的姑娘,她就算從學醫,這個年紀也沒有出徒吧?怎麽可能有如此高的醫術?”


    老人看了他一眼:“這個問題你得去找那姑娘當麵問了。”


    四五十歲的中醫立刻點頭:“那姑娘叫什麽,住在哪?”


    老人遺憾地歎口氣:“我還沒來得及問,那姑娘就過了馬路。”就在那中醫滿臉遺憾之時,老人又道,“馬路對麵是商場,那姑娘想是跟她對象去商場買東西,你現在去找或許還能找到。”


    中醫眼底重新燃起火熱,急聲問那姑娘的容貌特征,老人嗬嗬笑了兩聲:“你隻要看到一個水靈靈的姑娘身邊站在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年青男人,那就準沒錯。”


    中醫聽了老人這話,立刻脫了白大褂往外趕,老人忙喊住他道:“找到人把她帶來,我這常年伏案留下的頸椎病還得讓她幫我根治。”


    中醫聽到這請求,心情很酸爽,老院長這是明顯不信他的醫術,但掃過老院長身上百來根銀針,他略有些心虛地摸著鼻子應了,掉頭往外走。


    齊悅不知道發生在醫院的事,她這會正在商場裏挑選帽子。


    其實也沒什麽可挑選的,因為滿櫃台上擺著的就隻有帶著五角星的雷鋒帽,或者不帶五角星的普通棉帽,帶著護耳,一看就暖和得很。


    齊悅當然選擇了前者,畢竟她也是從學習雷鋒長大的。


    恰巧今天她穿的是軍綠棉衣,選定一頂雷鋒帽戴上,齊悅偏頭笑問身側的雷軍:“我這模樣像不像個女兵?”


    雷軍對上她熠熠生輝的杏眼,忽然笑了一聲:“不像女兵,像媳婦。”


    齊悅被調戲得臉一下子熱了,抬手想要給他一下,這時忽然衝過來一人,隻不等對方碰到她,雷軍一下子將她扯到身後,銳利的視線對上來人。


    來人正是那名四五十歲的中醫,一見雷軍目光不善,忙開口自我介紹:“我是京市醫院的劉醫生,你身後的姑娘是之前在公交車上救治了一個老同誌的醫生吧?”


    齊悅聽到是來找她的,就從雷軍身後走出,隻不等她開口,雷軍搶先問劉醫生:“你有什麽事嗎?”


    雷軍的語氣平淡,但絕稱不上友好,透著一絲不耐。


    劉醫生望了眼兩人交握的手,恍然大悟,這青年是在怪自己打量他們的約會啊。


    臉上露出一絲歉意,他衝齊悅解釋道:“姑娘,你之前救治的老同誌如今正在醫院裏治療,他希望你接手他的治療。”隻要這姑娘答應了,自己自然可以在她治療期間觀看她的施針手法。


    雷軍心情確實很不爽,難得有一天假期相聚,卻被他人打擾,他有些替齊悅拒絕,但還是沒有開口,隻用眼神詢問齊悅。


    相處久了,齊悅自然一眼看出雷軍的想法,她安撫地握了握他的手,而後對劉醫生歉意的說道:“我如今隻是跟著我師父學醫,並沒有從醫資格證,所以那位老同誌的請求我無法答應。不過,我相信老同誌在醫院一定會得到很好的治療。”


    聽到她這回應,劉醫生有種蛋疼的感覺。


    這姑娘還真是一個學徒啊!


    她的醫術還自己高,那他比她多出來二十來年難道是白活了?


    蛋疼又酸爽,劉醫生就更不同意她就這麽走了,改變策略道:“那能麻煩你師父出診嗎?那老同誌正躺在病床上,不方便移動。”


    齊悅聞言無奈笑了一聲:“我師父目前在g省,不方便來京市出診。”


    劉醫生懵了一瞬,他原想著跟這姑娘的師父學幾招,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姑娘就更不能讓她走了。


    劉醫生很快靈光一閃,想到主意:“醫生,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跟著我去醫院,你告訴我要紮的穴位,我來動手。”


    雷軍的臉一下子冷凝下來,他雖不學醫,也知道這個年代的中醫都是師父收徒代代相傳,並不是外人想學就學的。


    對方提出這要求,分明是想偷師。


    再沒有耐心應付,雷軍拉著齊悅:“我們走。”


    劉醫生並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一看這對年輕人要走,忙上前攔住解釋道:“我不是想要偷師,隻是那老同誌身份特殊,他叫我一定要把你請過去幫他醫治。你要不放心,你親自給老同誌施針,我避開就是。”


    其實,齊悅剛剛聽到劉醫生的要求時也懷疑他想要偷師,當然齊悅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但她師承黃醫生,黃醫生是否在意就說不好了。


    此時聽到劉醫生這番解釋,齊悅隻想了想就拒絕:“我畢竟沒有行醫證,不方便出手。貴院中西醫方麵的名家都很多,我想不用我出手,那位老同誌的頸椎病都會很快痊愈。”


    劉醫生聞言苦笑:“你之前給那位老同誌施過針,應該知道他的頸椎病已經很嚴重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犯病了,醫院方麵有對他的病症做過會診,不管是吃西藥還是外力牽引,效果都不怎麽好。老同誌也不願動手術,當然手術有風險且未必成功,老同誌不願意做。”


    齊悅聽完他這番話,發現他提到的醫治手段都是西醫範疇,就善意地提議:“既然西醫手段無效,那就試試中醫吧。”


    劉醫生接口道:“我就是一名中醫,不過老同誌不相信中醫,之前一直不肯嚐試中醫手段。這一次,你碰巧在公交車上幫他醫治一回,他才對中醫有了一分信心,但可惜的是,我的醫術平庸,所以隻能請你幫他醫治。”


    聽完他這一席話,齊悅不知該怎麽回應了。


    這個年代崇尚西醫,齊悅是知道的,不過她跟在師父身邊學習時是在g省偏僻鎮上,那裏的鄉民有醫生醫治就感激了,至於是中醫還是西醫,根本不在乎。


    就算一開始怕紮針,但被師父驅趕一次後,再踏進衛生所就賠笑,任由師父在其身上紮眼,不敢有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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