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此打定主意抱緊嫂子大腿,說不定以後嫂子再帶吃食來,能給他單獨帶一份,再不用跟這群不要臉的哥哥們爭搶。


    齊悅沒有接到他的心聲,她回了房間,洗漱一番上了床,忽然瞥見枕頭邊上壓著一遝錢,齊悅隻一想就知道這是雷軍留下的。


    中午在國營飯店,她趁著雷軍去廁所時結了賬,雷軍回來知道後立馬把錢給她,她沒收,說她請,雷軍的臉色就有些不對,隻是當時侯寶他們幾個隨後回來了,他也就沒強製塞錢給她。


    她原以為他是認下了,卻原來在這等著。


    搖頭失笑,她拿起來數了數,四十二塊,比中午那頓餐費還多了十五塊。


    給了她這麽多錢,也不知道某人口袋裏還剩沒剩錢。


    不過她要是還回去,某人肯定要不高興,她就當他上交了工資,等明天見了他,給些錢給他當零花,他總該沒理由拒絕。


    齊悅愉快地做了決定,又愉快地睡覺,床上枕頭上還殘留他的氣息,齊悅睡得很安心,極快入眠。


    01宿舍裏,雷軍卻有些孤枕難眠,心裏在轉著念頭,思考著如何才能讓齊悅留下來住到下月。


    要不他提前租一間房,先斬後奏?


    不行,這樣辦了,她肯定得生氣。


    哎,媳婦太愛生氣,也是煩惱。


    抱著甜蜜的煩惱,雷軍慢慢入了睡。


    第二天,太陽很好,天也很藍,幾朵白雲在藍天上舒展。


    招待所有提供早餐,京市特色的豆汁與油條,豆汁味道奇特,齊悅隻嚐了一口就放棄了,用白開水就著油條填了肚子,然後搭乘軍校邊上唯一的一趟公交車往市區去。


    劉老同誌居住的地方在市中心區域,齊悅昨天就跟招待所前台打聽好了路線,一路換乘公交車,終於在臨近中午時抵達某部隊大院門口。


    紅牆綠樹,戰士站崗,很是嚴明。


    齊悅去了門旁警衛室,說了自己的目的,拿出了劉老同誌留給她的那份信,以及公社開具的介紹信證明自己的身份。


    值班警衛細細打量了她一番,讓她在警衛室等著,然後拿了信進去稟報。


    齊悅知道這些程序,她沒有著急,隻是警衛室裏除了她還有還幾個等候的人,警衛室有些狹,她便走出去,準備在外麵等著。


    剛出警衛室,大門橫欄打開,一輛軍綠吉普開了出來,齊悅本沒在意,卻忽然從車裏傳出一道女聲:“快停車!”


    “妹別鬧,你乖乖去學校,不然爸媽……”開車的青年勸說未完,聲音忽然轉厲,“妹你幹什麽!”


    齊悅還在想車裏那道女聲聽著有些耳熟,吉普就忽然轉向,衝著她所在方向直衝過來,齊悅瞳孔一縮,立刻往邊上一躲,幾乎同時吉普車衝上馬路牙子,嘎地一聲驟然停下,就停在她身前,隻差一厘米,吉普車帶起的風刮得她裸露之外的皮膚發疼。


    這一變故,引得警衛變色,從警衛室衝出來查看,吉普車卻先跳下一個身著軍裝的青年,他衝警衛擺手:“這是個誤會,我來處理。”


    警衛們見出來的是倪政委家大兒子,他的風評一向很好,又見吉普車沒有真的撞到齊悅,便點了頭回了警衛室。


    倪誌強暗鬆了一口氣,準備向受害者道歉,隻一轉頭看清受害者的臉,心底暗讚這姑娘長得好,竟不比他妹妹差。


    當然,這話有些水分,畢竟自家人會更偏袒自家人一些。


    臉上揚起和善的笑,倪誌強衝齊悅道歉:“對不起姑娘,剛剛是我開車失誤,你有沒有哪裏受傷,我現在帶你去醫院檢查……”


    齊悅冷冷打斷他的話:“我不需要去醫院,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但我需要一個公道。”


    公道二字一出,倪誌強雙眼一眯,重新打量眼前這容貌俏麗的姑娘,張口吐出的話透著一絲高高在上的倨傲:“你想要多少賠償,直接開口吧。”


    齊悅嗬了一聲,他這是要拿錢封她的口嗎?


    她抬頭,望了眼吉普車關閉的車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昨天也有人要我開價,說一定會讓我滿意,於是我開了口,但她卻沒拿出來 ,你不會……”


    她話未說完, 一道怒喝響起:“齊悅你別太過分!”


    倪霞從車上跳下車,衝著齊悅就喊,倪誌強臉色一沉,伸手攔住她低喝:“你搗什麽亂,快回車上去!”


    倪霞用力掙開他:“我不回去!大哥,你不知道她有多過分,她開口要一百萬!”


    “一百萬?”倪誌強臉色黑沉,銳利的眼神望了齊悅一眼,轉頭質問倪霞,“你為什麽讓她開價?”


    滿臉憤怒的倪霞一下子僵住,支吾著躲開倪誌強逼人的視線,倪誌強瞪了她一眼:“一會再跟你算賬,你現在立刻給我回車上去,或者你想直接回家跟爹娘解釋。”


    倪霞原想反抗,但被他下半句嚇住,低頭轉身回車上,但這時齊悅忽然開口:“倪姑娘還沒道歉就想走嗎?”


    倪霞憤怒回瞪,齊悅勾唇笑問:“或者你能拿出一百萬賠我?”


    那一百萬好似一個炸彈,炸出了她昨天在齊悅身上受到屈辱,那是她人生中唯一的挫折和汙點,倪霞紅了眼,不顧倪誌強的阻攔,直撲向齊悅:“你怎麽不去死?你死了就是在沒有人跟我爭搶他!”


    齊悅早在倪霞紅眼的瞬間,就往警衛室跑去,滿臉的驚慌和害怕。


    那些警衛臉色一變,身上的職責讓他們下意識地衝出來,擋在齊悅和倪霞兄妹之間,一臉嚴肅地說道:“不許打架,有什麽矛盾協商解決。”


    倪誌強一見警衛再次出麵,連同警衛室等待探訪的人都出來圍觀,他的臉都黑了,但為了降低影響,他連忙放低態度:“這事是我們的錯,我會跟這位姑娘好好協商‘賠償’的事,一定會讓她滿意。”


    他加重賠償二字,意有所指,果然讓原本對他們兄妹不滿的圍觀群眾和警衛將會懷疑的目光轉向齊悅。


    齊悅這會已經收起了驚慌的神色,她笑了一聲,與懷疑她的警衛說道:“我不接受賠償,我隻想讓他們道歉,因為不管他們剛剛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差點撞死站在馬路牙子上的我。”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再次變了,譴責的對象又回到倪家兄妹身上,如針刺一般紮在這對一向驕傲的兄妹身上,倪霞張口想要大罵,但倪誌強還有理智在,死死壓製她,在她耳邊低聲怒斥:“你要不想身敗名裂,就給我乖乖跟人道歉!”


    倪霞聽到這話,眼前差點一黑,一次兩次那農村來的丫頭竟將她逼到如此境地,她不服,她不甘,兩眼赤紅地瞪著齊悅,就是在倪誌強開口向齊悅道歉後,依然不肯張口,不肯道歉。


    想要她跟搶了她男人的農村女人道歉,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原本心裏還存在一絲懷疑的人,這會都完全偏向受害的齊悅,畢竟齊悅差點都就被撞死,要一聲道歉而已,實在是很寬宏了。


    而另一方的妹妹死不認錯,還向看仇人一般瞪著受害者,兩相對比,高下立見!


    這對比不僅僅是處事高低,還有人品的高低。


    圍觀的人忍不住嘀咕一聲:“都差點撞死人了,連聲道歉都不給,難道部隊子女都有特權嗎?”


    嘀咕的聲音不低,在場之人都聽見了,倪誌強直接色變,他抓住倪霞的手臂直接嗬斥:“快道歉,別給爸媽臉上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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