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江才情的房間,坐在他對麵,道:“小白,你從來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以後別為我拚命了,我這條賤命,沒了就沒了,不值得你如此。請大家搜索(¥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聽勞桑心說,江才情的後背被刺了很深的一個洞,想要痊愈的話,可能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光想想,他就覺得心驚,更不敢去看了。


    江才情盤腿坐在床上,道:“我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你答應我的,也必須做到。”當初,兩人說好,夜未央助江才情徹底鏟除天魔教,江才情則護夜未央一世寧安。


    夜未央看著他,沉默了半晌,片刻後,沉聲道:“你先養傷吧,傷好了我們再做打算。”


    出門時,剛好與天道相遇。天道見了夜未央,臉色有些不善,冷聲道:“你最好不要再讓少主遇到這樣的危險,他從未受過這麽重的傷,若不是因為你......”


    夜未央笑著打斷他:“那你去跟神無赦商量商量,讓她給我恢複武功,如此,我就不用小白為我犯險了。”


    天道無語地看著他,“這是不可能的事,連夫人都做不到,閣主就更不行了。”


    “那你怨我有什麽用?有本事去指責神無赦。”夜未央冷哼一聲,施施然地走了。天道望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夜未央調整好心情後,將糊塗堂眾人齊聚在大廳,安排任務。他讓勞桑心和冉必之去鎮上新房子裏住著,兩人以兄妹相稱,在鎮上打點著關係,並隨時注意著江湖中的大事。莫天都和冉弄衣依舊留守糊塗堂,而夏星辰,最終夜未央還是收了她,因為胳膊有傷,也留在糊塗堂修養。


    如此,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這日,夜未央閑來無事,溜達到鎮上,和冉必之拚起了酒。兩人正喝的盡興,勞桑心忽然來報:“剛剛聽到的消息,霍嫣華要下嫁蘇州。”


    “嫁給誰?”夜未央放下酒杯。


    “邱歡的兒子,邱楓。”勞桑心道。


    “六日,你從哪裏聽來的,這可不是江湖大事。”夜未央輕笑。


    勞桑心有些尷尬,輕聲道:“霍春秋說的。”伸手一擺,霍春秋從門外踏了進來。


    霍春秋瞧見了熟人,緊繃的臉放鬆了下來,對三人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事。你們離開霍府之後,父親就將妹妹大罵了一頓,說她不好好做家裏的生意,盡想著別的事。妹妹一氣之下跑了出去,三天都沒有回來。找回妹妹後不久,就有一個叫邱楓的人上門來求親,父親見他穿著一般,就一口回絕了。之後,父親就帶著妹妹到處去做生意。二十多天前,他們一同去了蘇州,父親見那裏的生意極好,就想在那裏發展客棧生意......”


    夜未央聽到這裏,忽搖頭輕歎,“霍金山可是下錯了這盤棋,連我都不敢跟蘇州城的富商聯盟正麵交鋒,他竟然跑到別人的虎口上拔牙。想必你們家是受了富商聯盟的擠壓吧。”


    霍春秋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富商聯盟是什麽。但是,自從父親在那裏買下一塊地皮後,就不停的有人來找他麻煩,還合夥將父親和妹妹趕出了蘇州城。父親回家後,就臥床病重不起了,生意隻能由妹妹一個人打理。妹妹做生意也是好手,可自父親病倒之後,她發覺無論自己多麽努力,家裏的財產一直在流失,生意都被別人搶走了。僅僅半個月的時間,霍家就財盡了。”


    夜未央道:“富商聯盟的本事可不是蓋的,他們如一群饑狼,無論對方有多麽的強大,他們都會群起而攻之,不撕碎,絕不罷休。”


    “如果父親他早知道這些就好了。”霍春秋接著道:“就在妹妹一籌莫展之際,那個叫邱楓的又上門了,再次向父親提親。並向父親表明,隻要妹妹肯下嫁於他,他就保父親家業不散。父親為了保住生意,便逼迫妹妹嫁給那個人,甚至還以死威脅。妹妹迫於無奈,隻能答應了父親。他們定好,於七天後成親。”霍春秋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父親他根本就不知道妹妹有多痛苦,她一點也不想嫁給那個人。”


    霍春秋忽然一把拉住夜未央的手,激切地道:“所以,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求你去救救妹妹。你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歡那個人,她喜歡的是你!”


    夜未央尷尬地抽回手,笑道:“你難道想讓我去搶親嗎?這種厚臉皮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我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了,你那麽聰明,一定能幫我想到辦法的。就算是搶,我也不能讓妹妹嫁給那個人。”霍春秋是真急了。


    夜未央聽了這話,思緒一轉,詭秘的笑容又浮現在臉上,“搶親的話,你應該去找小孟吧,我記得他以前就做過這種事。”很長時間沒看見孟傳情了,不禁有些想念。


    霍春秋垂頭道:“我去找過小孟了,可看門的說,小孟離開武林莊了。我找不到他,就隻能來找你了。”


    夜未央忽然吃味起來,“為什麽你不是先找我?你是因為找不到他,所以才來找我的嗎?為什麽要把我排在後麵?你是覺得小孟比我聰明嗎?”


    連續幾個問題,讓霍春秋愣了許久,訝異了好一會兒才道:“那是因為你們沒告訴我你家的位置,如果不是我在街上巧遇桑心,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這裏。”


    無辜的表情看得夜未央有些樂了,他笑著道:“這樣吧,反正我最近也無趣的緊,我去幫你找小孟吧。”


    霍春秋愕然,“沒必要繞這麽大的圈子吧,你直接幫我去搶親不就行了。”


    夜未央道:“要兩個人搶,才有勝算嘛。”他眼中閃著別樣的光芒,似是極為期待見到孟傳情,和他一起搶親。對冉必之招了招手,道:“必之,你跟著我,一起去莫邪鎮。”


    霍春秋看了勞桑心一眼,問:“怎麽不讓桑心跟著?”他心底期待勞桑心也跟著,畢竟兩人許久未見麵了。


    夜未央正色道;“搶親的事,男人去就好了,她留在這裏看家。”他留勞桑心看家,自然有他的考量,六日細心體貼,有她照顧小白,自己也放心多了。


    安排好一切後,夜未央,冉必之,霍春秋三人一同上路了。三人騎馬,隻抄近路,次日就到達莫邪鎮。莫邪鎮雖是個小鎮,卻因為莫邪女神而聲名遠播,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夜未央望著繁華的街道,也不知哪來的興趣,突然想找個地方喝酒。得知鎮上最好的酒樓是鎮中的譽滿樓,當即拉著冉必之和霍春秋上樓了。


    小二依舊是之前那個多嘴多舌,靈活百變的小二,掌櫃的依舊是之前那個一板一眼的掌櫃,不過譽滿樓的主人卻早已換了人。


    鑒於要在這裏長住,桑幼憂並沒有過多的為難人,而是直接買下了譽滿樓。孟傳情因為放心不下姐姐,不想離家太遠,便征得桑幼憂的同意,直接住在了譽滿樓,順便幫掌櫃的算算賬。天生有著聰明頭腦的他,算賬幾乎都不用算盤,神速的心算讓不少客人驚歎連連。


    送走了一撥客人後,孟傳情又開始發起呆來。在廚房幫忙的鄢商慈出來看見了,心裏一愣,上前問道:“傳情,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最近,你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可以跟我說說嗎?”


    孟傳情是打心底不願讓鄢商慈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口瞞著,自然地道:“我隻是對家裏的事還有些介懷,雖然離開了,可心裏並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多了一種壓力。”雖然姐姐一再讓他遠離這裏,讓他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可姐姐越是這樣,越是讓他心裏愧疚難安。他想過千百種辦法,卻沒有一個可以兩全其美。


    鄢商慈怔了怔,道:“你心裏還有掛牽吧?就算你和孟伯伯不和,那也僅僅是你和他之間的事,你心中放不下的是其他人,是姐姐,是傳聞,或者是幼憂。”


    孟傳情聽了這話,微微愣神,商慈的話,無疑說到了他的心坎裏。她一直都有這種本事,仿佛能夠看透自己的心,兩人能夠走到今天還不變心,是彼此的了解牽絆著對方。他心底盼著和商慈能夠一直這樣安然無恙地走下去,可事實總是不如人意,無論商慈花多大的心思去開解他,他始終無法解開心結,放下一切。一向隨性豁達的人,第一次鑽進了牛角尖裏,無法自拔。


    “你說的沒錯,我想,隻能用時間慢慢淡化一切了吧。”孟傳情隻剩苦笑。


    “咦?踏破鐵鞋無覓處啊!”兩人正說著話,夜未央帶著霍春秋和冉必之上樓而來。


    瞧見孟傳情的身影,夜未央的心情隻感覺無比舒暢,對身後的霍春秋道:“怎麽樣,我一出馬,人就被找到了。”


    孟傳情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幾人,涼涼地道:“不速之客,這裏不歡迎。”


    夜未央趴在櫃台上,看著孟傳情手邊的賬本,嘲諷道:“怎麽好好的武林莊小少爺不做了,跑這裏來做夥計?你是不是缺錢了?”


    孟傳情懶得理他,直接給後麵的客人結賬,夜未央饒有趣味地看著,時而發出不明意味的笑聲。送走了五個客人後,夜未央還盯著孟傳情看,臉上的笑容更深。


    孟傳情眼皮一鼓,終於忍無可忍,怒將賬本摔在他的臉上,“你個混蛋究竟想幹什麽?有話直說!”最後還悠悠地補上一句,“求我免談!”


    他豈會看不出夜未央的意圖,若不是找自己有事,他會閑的看自己算賬?


    夜未央收起笑容,麵帶疑惑,將賬本整齊地擺在孟傳情麵前,道:“幾天不見,脾氣見長啊。我隻是來喝酒的,沒別的意思。”


    孟傳情嗤鼻,道:“鬼才信你!”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家夥絕對是找自己有事。


    夜未央卻是眉頭一揚,“信不信由你。”


    穿過幾個桌子,走向冉必之和霍春秋。這兩人早就選好了位置,坐在那裏看戲。見夜未央灰溜溜地走了過來,冉必之笑道:“怎麽,碰灰了吧。”


    夜未央手中捏著酒壺,眼神瞟向孟傳情的方向,喃喃道:“這家夥有些反常啊!”對冉必之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一會兒你去綁了鄢商慈,這小子估計心情不好,直說的話肯定會拒絕的。”


    霍春秋看向夜未央,道:“你這樣會不會太卑鄙了?如果他不願意幫忙還是不要勉強好了。”此時的他,已完全收起了富貴公子的姿態,昔日的笑容隱隱不見,隻有滿臉愁容,倒是變化不少。


    夜未央輕哼一聲,“現在已經不是幫不幫你的問題了,而是,我和他之間的較量。”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拉孟傳情下水,他豈會甘心。


    霍春秋不明白夜未央口中的較量是什麽意思,轉頭看向一旁的冉必之,卻見他放下空酒碗,離桌而去。望著那人的背影,訝異道:“他不會真去綁人了吧?”


    夜未央看著他,笑道:“你若真想跟六日在一起,頭腦還有待提升。”


    言外之意是,霍春秋的行事和反應能力,遠遠不及勞桑心。這位自小生長在富貴家庭的公子哥,雖一直有母親聞宗萱教導著,卻並沒有真正的接觸江湖。他眼中所看到的都是表麵上的善,反之黑暗的一麵,他卻並沒有看透。想要在江湖上立足,必須有勇氣接受一切的黑暗。


    夜未央說完,招喚小二,將幾粒碎銀撒在桌上,同霍春秋一起下樓而去。孟傳情瞧見冉必之沒跟著,四處望了望,沒發現人影,心下一動,趕忙進了後廚。片刻後,衝出了房間,從二樓窗戶直接躍下,落在大街上,擋在夜未央身前。“黑仔!你把商慈帶哪去了?”


    夜未央聽了這個稱呼,嘴角抽了抽,攤攤手,道:“我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沒興趣。”言外之意是,自己並沒有抓走鄢商慈。


    孟傳情忍不住糾正道:“商慈抓一隻雞,綽綽有餘,你別小瞧她。”


    “哦,那我換一種說法。”夜未央笑道:“像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是沒有能耐去抓一個活人的。”他看著孟傳情,眼中的笑意更深,顯然是有意與其鬥上一番。


    孟傳情才沒有心思跟夜未央鬥嘴,直接問道:“冉必之呢?是他帶走了商慈,你讓他出來見我!有什麽事,你直說就行,何必拿商慈來威脅我?”


    夜未央道:“你想見他,需答應我一件事。”


    孟傳情臉色一變,猛然上前掐住夜未央的脖子,怒道:“你還敢跟我談條件?是想用自己的命去換商慈嗎?我倒替她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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