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秋音瞧見冉必之背上的夜未央,忽然撒手,丟了長劍,朝冉必之奔了過去。【全文字閱讀.】


    “未央哥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夜未央笑笑,沒有說話,眼睛卻看向秋雙心。他不曾見過這位天魔教的教主夫人,此時得見真顏,心中不免暗歎:果真是天仙般的人物,可惜了,終究會隨樓鬱舒而去。


    農牧夫和秋雙心都知道夜未央就是當初闖迷霧鬼林的人,對他早就有了戒備,然而對於農秋音迷戀夜未央的事,農牧夫卻隻能選擇成全。當他發現女兒迷戀這個人的時候,一切都晚了,農秋音已完完全全站在夜未央這一邊。


    那段時間,農兒日日在房中寫著夜未央的名字,他都看在眼裏,勸說過好幾次,農兒不但不聽,還吵著要出去找夜未央。迫於無奈,農牧夫隻得用夜未央為餌,逼迫農秋音練最高層的懾心術,以便能夠抵擋夜未央的心法。


    夜未央從何處來,生於何處,江湖上的人知之甚少。他神秘莫測的身份,高明的武功曾困惑了秋雙心和農牧夫許久,此時又見這人,臉上的表情不免有些複雜。看著農兒跟他那般要好,心中總覺得很不是滋味,一個教養了她十幾年的親生老子,竟然比不過一個才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人,有一種種好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越想越生氣,農牧夫沉著臉喚了一聲農秋音,後者卻是看著夜未央自顧地說著話,理也不理他。


    “未央哥哥,你都這麽大了,怎麽還叫人背啊!”農秋音側頭看著夜未央,微笑著。


    夜未央滿頭黑線,見每個人都看著他,頓時覺得丟臉至極,衝冉必之道:“她還當我願意呢,我都不好意思讓你背了!”


    冉必之回嘴道:“我還不好意思背呢!”


    夜未央敲了敲他的頭,道:“那還不趕緊走,站在這裏讓人欣賞嗎?這個小白,我回去非得掐死他!”冉必之腿上一用力,身法快得驚人,嗖的一下,人就沒影了。


    “未央哥哥!”農秋音一見了夜未央就什麽也不顧了,施展輕功追冉必之而去。身後無論農牧夫和秋雙心怎樣叫喚,她都好似沒有聽見,瞬間也不見了人影。


    “妹妹,你怎麽呢?”霍春秋見霍嫣華望著夜未央的背影發呆,有些擔心。


    霍嫣華扭頭看他,“我沒事,倒是你,哥哥,你還在擔心勞姑娘嗎?”


    霍春秋點點頭,“她大哥怎麽一點也不擔心啊!桑心不知道被誰救走了,鎮上大戶人家那麽多,要怎麽查啊!”


    莊伏樓道:“鎮上有哪些大戶人家你們最清楚了,一家一家地找就行了。”他看向霍春秋,“我跟你一起去找吧。”霍春秋點點頭,帶著莊伏樓走了。霍嫣華看了看客棧前對峙的三人,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兩人一起離開。刀光劍影的太危險了!


    商羽落瞧著夜未央幾人離去,若有所思,忽又扭頭看向秋雙心,“樓夫人,想必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商某今日一直在客棧歇身。未曾出門,為何農姑娘會以為是我殺害了令郎?”


    秋雙心冷聲道:“你殺害鬱殊是農兒親眼所見,她是絕對不會騙人的。昔日你對我說過,你是浪子穀的傳人,而我天魔教素來與浪子穀不合,彼此為敵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既然做了,何不大膽承認,也免得讓人小瞧了軒轅之後。”


    商羽落笑笑,沒有說話。秋雙心以為她理虧,心中冷笑:什麽軒轅之後!殺個人都不敢承認。她驀地從魔音琴下抽出一把長劍,身影如鶴,撲了下去,“商羽落!拿命來!”劍光忽起,冷冽如使劍的人。農牧夫在秋雙心身影動的那一刻,也動了,如流星般向商羽落衝了過去,抬手就是一招最狠辣的陰風煞掌。


    商羽落瞧著秋雙心手上那把眼熟的劍,心中一動,撤掉全身功力,任憑秋雙心刺向自己。這方農牧夫的掌力已打了過來,她忽然一個旋身,暗中運氣,將這股掌力引向了秋雙心的劍。掌力一碰到劍身,忽地全部反彈回來,打向農牧夫。農牧夫一驚,急忙躲閃,卻還是被自己的掌風攻擊,臥倒在地。


    “師兄!”秋雙心望著自己手中的劍,一時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


    商羽落輕笑道:“樓夫人雖已入主天魔教,但對天魔教的根源曆史似乎知之甚少,想必是樓教主沒有盡數相告。據我所知,此劍乃貴教創教人寧仇淵留於後世,因取材於貴教的魔域寒冰,材質特殊,所以才會將農先生的功力反彈。夫人可知這把劍的名字?”


    “仲叢說這叫軒轅劍。”她劍指商羽落,“他不曾對我說過這把劍的來源,你又是從何處得知的?為什麽會對我教的事情這麽了解?”


    商羽落道:“夫人可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天魔教從來都不是浪子穀的仇人,曆任浪子穀傳人也從未對你們有過敵意。夫人可曾想過,為何這把劍會叫軒轅劍,在江湖上擔得起軒轅二字的,僅一人而已。”


    秋雙心握劍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這把劍真正的主人是軒轅伢子?”


    商羽落笑笑,道:“樓教主深明大義,未曾將實情說與你聽,我自不能透露太多。總之,請夫人相信,我是絕不會與天魔教為敵的,而且令郎也並非是我所害,夫人何不查清楚了再來了斷。”


    秋雙心盯著商羽落,沉聲道:“沒什麽可查的,從農兒剛才的舉動來看,我可以確定你就是殺害鬱殊的凶手。農兒從來都不會表現的那麽激烈,是你狠狠地刺激了她,這筆賬,不算清楚,不罷休!”


    商羽落深知再做解釋也無用,隻得道:“就算是犯人,也得有呈堂證供才能審判。既然是農姑娘親眼所見,你們就讓她過來跟我對峙,我們且駁上一駁。倘若到時證明人確實是是我殺的,我自甘願為其償命。”


    秋雙心冷笑,正想開口說什麽,就聽農牧夫叫她,她趕忙上前,聽他小聲道:“師妹,你要給鬱殊報仇也不急在這一時。她不受你的懾心術影響,而我又受了傷,如今農兒也不在這裏,報仇根本就是無望。不如先找到農兒,有她幫助,我們的勝算也大些。”


    秋雙心想了想,點頭道:“好,就依師兄所言。”她看向商羽落,道:“那就等我們找到了農兒,再跟你算賬!”


    商羽落不再說什麽,隻是拱手相謝,然後進了金山客棧。


    客棧裏的人都被懾心術影響,倒的倒,傷的傷,商羽落一一扶起,查看著。這時,聽得身後孟凡塵道:“真沒想到,你也有菩薩心腸。”


    商羽落對他的嘲諷不放在心上,反問道:“孟莊主的傷不礙事吧,要不要我替你療傷?”


    孟凡塵臉色一沉,冷聲道:“不用了!”拂袖上樓去了。他之前被江才情所傷,傷勢還沒完全好,剛才麵對秋雙心的懾心術,硬是強撐,導致傷勢加重。商羽落看出了他的傷勢,才會有此一問,他心中有氣,自是不領情。


    桑幼憂和桑俊也都醒了過來,見客棧裏許多人都跑了,有些納悶,他們尚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此時,桑幼憂才注意到,鄢商慈不見了。


    “商慈!”孟傳聞一驚,拔腿就跑了出去。


    鄢商慈去飛龍引找孟傳情了,她找飛龍引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當她趕到飛龍引時,冉必之剛好離開。也就是那時,孟傳心告訴她,孟傳情失蹤了。兩人找遍了整個客棧,甚至連孟傳心知道的那個密道都找過,卻都沒有孟傳情的身影。


    鄢商慈一陣失落,看著孟傳心,道:“你說傳情是不是知道我來了,在躲著我?”


    孟傳心看著鄢商慈,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這造化弄人,以前的時候,商慈都是跟著傳情一起叫她姐姐,可如今她成了自己的嫂子,再叫自己姐姐就有些不合,索性也就不叫了。


    她歎了口氣,勸道:“傳情他不是那種人,我隻怕……”她臉色蒼白,似是想起了什麽,忽然衝上樓去敲響了江才情的房門。


    半晌後,門吱呀一聲開了,江才情負手而立,冷臉看著孟傳心,他眉頭緊鎖,似是在猶豫要不要擒住她。孟傳心為了弟弟,也就顧不得危險了,劈頭就問:“是不是你把傳情怎麽樣了?”


    江才情淡淡道:“不是我。”伸手欲關門。孟傳心伸出一手,抵住,冷聲道:“傳情若離開,不可能不與我說,除非是遭遇了什麽不測。在這客棧裏,隻有你與傳情結過仇,也隻有你能製服他。隻要你放了他,讓我做什麽都行!”


    江才情也隻有在夜未央麵前話才多些,麵對其他人,他都懶得費口舌,此時雖是孟傳心相問,他也不願多做解釋,依然淡淡道:“不是我!”猛地關上門。


    孟傳心氣極,踹了一腳大門,大聲道:“江才情,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傷害傳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身後鄢商慈瞧著她氣憤的表情,有些訝異,心想:她真的很在乎傳情啊,這種在乎超越了所有,以至於讓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她上前勸道:“你別氣了,我覺得不可能是他做的。”


    孟傳心奇怪,問:“為什麽?”


    鄢商慈道:“我之前也見過這個人,雖然不知道他跟夜未央是什麽關係,但他似乎很聽夜未央的話。夜未央對傳情跟特別,當不會背地裏出陰招害他,如果他沒有這個意思的話,想必這個人也不會對傳情動手。”


    孟傳心聽著有些道理,點頭道:“我真是急糊塗了,傳情之前跟我說他和夜未央之間有一筆交易,想必夜未央也是不願他遇害的。既然不是他做的,又會是什麽人?”她想了想,道:“也不知道這夜未央去哪兒了,傳情會不會是和他一起出去了?”


    鄢商慈搖搖頭,“我來之前看見夜未央出鎮去了。如果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不防讓夜未央幫忙找找傳情,我想,他一定能猜到傳情去了哪裏。”兩人商量著,索性就坐在大廳裏等著。


    這二人平日裏見麵話就多,此時坐在一起,卻是各懷心事,悶悶不樂,各自都不願多說話。孟傳心首先打破沉靜,問:“父親和大哥他們怎麽樣了?”


    鄢商慈道:“他們都受了傷,現在在金山客棧落腳。”一句話淡淡帶過,想必是不願多談這兩人。


    孟傳心拉著鄢商慈的手,問:“你恨大哥和父親嗎?我知道他們都對不起你,可是這一切都已是定局,你不要在怨他們了,好好跟大哥過日子吧。也別再找傳情了,這樣大家都不好過。”她是理解鄢商慈的,然而,為了孟傳情,她不得不違心說出這樣的話。


    鄢商慈輕輕拿開孟傳心的手,沉聲道:“我不認命。”她盯著對麵的人,眼神清冷,“你們可以忍受他,因為他是你們的父親,可我,憑什麽?我成親的那日,傳情回來過,我就知道他沒有放棄我,既是如此,我也不會輕易放棄他。我不管你的父親如何折磨我們,總之我的心不會變。就算傳情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放棄了我,我依然不離不棄。”


    孟傳心怔住了,又聽鄢商慈道:“他被你父親折磨到如此地步,已然苦不堪言,我若再拋棄他,豈不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這讓深愛著他的我們,於心何忍?”


    孟傳心苦笑道:“難怪傳情第一次見你,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你的確有著與眾不同的地方,那是傳情自小就欠缺的愛。如果你們真能在一起,傳情就幸福多了。”


    鄢商慈低眸沉思,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在一起卻不想愛。”


    當日在蘇州園林,神女傳人的那句話和斷弦之音始終縈繞在心頭,當時她還不相信,然而嫁給孟傳聞的那一刻起,似乎一切都被言中了,讓她不得不努力地抓緊孟傳情,反抗著所謂的命運。至此,她心中默默道:“我絕不會讓這句話成為現實,哪怕被江湖人唾棄,我也要與傳情在一起。誰也不能阻止我們!”


    正在這時,忽聽周圍有人道:“這不是武林莊的大小姐和大公子的新夫人嗎?怎麽不見大公子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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