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可沒有功夫考慮這些,他考慮到的是:赤天身影被鎖,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再來良機?


    而且,龍殺出了手,他無限豈會甘心等待赤天一個一個地來收拾自己?


    “天殺的赤家帝皇!”無限怒罵句,已帶著強勁的力量撲出。


    天武族的拳法招式,都以沉猛見長,就連撲去之勢,都是直來直去,毫無花招可看,亦無變化繁知之累。


    但,這樣的招式,卻最易收到實戰中的效果——這本是天武創下的天家一派武功時,刻意的追求。


    此時,無限撲擊的身法有來肯去,沒有挾帶任何破空之氣,卻有著極高的速度。


    沒有任空中轉折的優美姿勢,卻讓赤天感到無論問哪個方向閃避,無限的拳頭似乎正是向哪個方向出擊一般。


    “好怪的身未能!”赤天的眉頭略微皺了一皺,不過,沒有任何人看到,就連離他相距最近的無限也沒能看到。


    因為他無限正大呼:


    “赤天,納命來!”


    無限吼得厲害,他的攻招則更厲害!為了完成自己最尊敬人的——天狼的遺願,無限提升了生命中最強的力量。


    他已把所有的怨毒,所有的希望,全融匯於生命中這最強大的力量之中。


    然後,這股力量悉數運聚右臂,循臂境下,經木、關、尺三脈,聚集於拳頭。


    ——天武酷殺拳


    ——“聚能一擊”


    挾著無限的功力轟了出去!


    挾著天狼的理想、追求、怨恨與力量轟了出去!


    如此狂狠、強橫,勢在奪命,勢在殺人。


    赤天已完全被封鎖在龍殺極的道刀法之極地道的刀招中,刀勁切割空間,已把赤天完全控製在四尺見方的範圍內。


    被封鎖的赤天,他無論如何閃避,也之有這四尺空間可以騰挪。


    而四尺宇間內的變化,對於無限這天武酷殺拳的碰撞來說,對於無限此時所爆發的勁力來說,根本就沒有變化,根本拉實實打實地擊中目標,達到自己的目的。


    赤天該怎麽辦?難道這時人的合擊之術,竟強過了剛剛六人高手的合擊?


    黑洞看在眼裏,喜在心頭,以他的判斷能力,以他的眼光,此時無阻與龍殺的人擊之術,要比剛剛集仙女、海王、天王、龍霸、龍殺、無限等六人的全力進攻要威猛數倍。


    此時,赤天的處境,要比剛剛六人合擊還要凶險上數倍。


    “這……這當是赤天有生以來,碰到的第一件最為凶險這事!”


    黑洞這麽認為。


    遠在一百多公平開外的,叛軍主母艦肝的天行者通過電視熒屏,看到這一切後。也這麽認為。


    但,無意識地,沒理由地,天行者認為,就算這一合擊之術再高明上十倍,勁力再強上十級異化潛能。配合再默契十分,時間拿捏得再怎麽巧到毫巔。赤天都可已憑他的名宇叫赤天來避過這一擊。


    直至去借機反擊,極其高明的一招,來反擊,擊敗無限,擊潰力殺。


    因為他赤天實在是個謎?


    天行者說不明白。


    黑洞更說不明白,雖然他也這麽認為。


    所以,他此時有點後悔,後悔於為什麽不早點把龍殺的異化港能通過再造的人式,提升到足夠達到五十級的標準。


    為什麽我沒有把無限的異化潛能開發到五十級以上?


    他知道,無限體內蘊藏的力量,絕對不止他現在這一拳所爆發出的三十二級。


    “無限這個子體內蘊含的異化潛能之極數是個不解之謎,是個高得可怕的數字。”黑洞第一眼看到無限時,就這麽認為。


    雖然當時無限苦鬥隕石和流星時,雖多此處於死亡之境,仍隻發揮出二十多級。


    黑洞一見到他,就認為這小子保存了大部分的實力致於為什麽?他想了三日三夜後,通過種種跡象定論為無限曆戰太少。


    無限還沒能找到如何充分發揮體內力量的方法與竅門。


    雖然,當日黑洞曾因為想利用這份力量,而去幫助無限開發潛力。


    但,他也沒想到十分合理的辦法。


    而且,他還另有圖謀,另有打算。


    所以,他沒有的那麽做,沒有再為無限想法子,再為無限開發潛能而耗費心神。


    但,現在他後悔了解,後悔得厲害,後悔得無以複加,無以解釋!


    後悔又能有什麽用?這世間本沒有後悔藥,而且,還能稍稍給他些實慰的,可以看看赤天如何能避過這一招,避過這凶險的一刻。


    然而,不能讓他相信的眼睛的是,最怪異的事發生了,發生得突兀,不可理喻。


    ——赤天竟然對無限衝來的強勁之極的天武酷殺拳不閃不避,麵容安然地讓胸脯硬擋。


    他竟然任由無限轟中前胸——這足以致人性命的要害之處。


    “為什麽會這樣?”天行者不可理喻得大聲問出了聲:


    “起碼,他赤天可以趁無限拳頭未致的萬分之一秒時間,利用本身的力量擊潰龍殺極道對法極地道的封鎖,從容進開無限的拳頭,還有,他赤天可以利用封鎖空間的能力,去封鎖無限,就算他赤天不具備完全封鎖住無限攻勢的能耐,也起碼可以把無限這挾著三十二級異化潛能的一拳限製到十級以下的力量……


    “他為什麽不用手擋?為什麽不用碰撞頭對轟無限?”


    黑洞也在想:


    “即使用拳頭對轟無限會讓自身的防守露出破綻,會讓龍殺的龍刃刀乘虛而入,那也塊不致於嚴重到讓無阻的拳頭擊中前胸階!太……太不可理喻了!”


    當事者無限也無法想信自己這一擊竟完全、結結實實地擊中了赤天,竟完全將勁力轟在赤天的前胸上。


    其實赤天的力量,赤天的一切,在他心中都是個謎,謎得連點崇拜的味兒,謎得讓他有點不敢出手麵對。


    但,龍殺的驟然出戰,把他逼上了非出手不可的絕路。


    對天狼的承諾,給了這一舉的勇氣,於是,他迷迷糊糊地、貿然地傾盡全力,轟!


    而意外中的意外,使他轟中了赤天,使他的拳頭有著接實的感覺,讓他異化勁力找到了轟炸的目標。


    他感到全再一震,這是勁力擊中目標,反彈的感覺,然後,他竟感到一絲莫名其妙的難以解釋的錯誤感。


    “難道……難道我這樣做錯了?”無限的心中在呐喊:


    “不!不可能!這是我夢寐以求做的事,決不可能做錯,也永遠不可能是錯的!”


    但,無論他心中如何向自己呼喊,這種不自然地,不自覺的感覺,卻讓他無論如何揮之不去,擊之不散,澆之不滅。


    “為什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無限的腦海裏,在瞬間,在億萬分之一秒內,翻騰不止,他在問自己,又無法給自己回答。


    不知怎麽搞的,轟中了赤天,應是一件十分歡愉的事,可為什麽此刻卻絲毫欣喜的感覺都沒有,有的隻是。絲難受,一絲愧疚?


    “是不是因為我從他身上的絲毫感覺不到敵意?”


    無限在猜測,他從沒有與赤天——天下的帝皇如此接近過,他無限隻是一個流浪兒,這一生在乞討流浪時,從沒有想到過有一大會見到天下的皇帝,更沒有想到過會成為帝皇的敵人。


    現在,他與帝是赤天距離如此之近,更做為帝皇的敵人,把殺人的勁力,悉數轟到了帝皇的身上,卻為何沒能感覺到赤天做為敵人應有的怨恨與殺意?


    反而,他竟能觸摸到赤天對自己的一絲絲關懷,慈愛和說不出的,難以捉摸的親情關係似的。


    而正在此時,他聽到了一句讓他想上一輩子也想不出的話,他聽到這句話時,不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敢相相自己的存在,不也相信這以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莫非……莫非這一切都是在夢裏,莫非這十幾天來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無限睡覺時,不小心做出的夢?”


    無限咬了一下舌頭,分明地感覺到痛的感覺,這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假的,不是夢。


    而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事!


    聽見的話,也是正正確確的,耳朵沒有出毛病,是赤天這麽說出的。


    一時,他的腦海裏,陷入了一陣混亂中的麻木……


    赤天本可以憑他的能耐避過這一擊的,為什麽如此凶險關頭,他竟無視於無限勁猛的一擊,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抗衡這高達三十二級異化潛能的天武酷殺拳。


    “不可思議!”是廣場上所有能預見赤天和以避開這一擊,卻又被轟中所下的評語。


    “不可思議!”也是赤天被轟中前和轟中刹那的心裏所想。


    “為什麽?為什麽他也是我的仇家?為什麽他也如此狠狠?如此帶著仇意的拳頭來轟擊我?”


    “唉,或許……或許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或許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故用此凶狠的拳頭,來向自己的家族做嚴正的抗議,做最為大慰其心的報複吧!”


    “但,不管怎樣,他是我的弟弟,是我赤天在這世上唯一的,真正是血緣中關係中的弟弟,我應當原諒他,我應當成全他的願望,擊中我赤天!”


    不知怎地,赤天麵對無限的拳頭時,交有著愧疚的心理,他想到自己應當為自己唯一的親人考慮,應當讓他最愛的弟弟發泄一下心裏久久積下的怨憤,應當……


    於是他用自己的胸膛,正正地,絲毫不用禦力招式地承受了無限的天武酷殺拳,以此做為平衡心裏的方法,以滿足最親弟弟的願望來做重見弟弟的見麵禮物。


    雖是赤天的功力深厚,異化力量“宇宙無限”無人可改,這一拳仍是轟得他五腑翻騰,劇痛難當。


    他感到喉頭有點腥甜,他知道那是鮮血,但他沒有當場噴出,而是強提一口真氣,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掩飾自己受傷的真相,並不是為了嚇唬黑洞和天行者,在他的心目中,在他天下第一完美之人的眼裏,黑洞和天行者,他還從沒把他們當做真正的敵人。


    (因為他還有更厲害,更可怕的敵人?)


    他這樣做,一番苦心全放在親愛的弟弟無限身上:“如果現在我這一口鮮血噴出,以後與弟弟相處時,他豈不始終介懷於心,豈不始終心中有愧於我?”


    “不,這一口血,我絕不能吐出,我不能讓親愛的弟弟負有慚愧自賞之心來渡過餘下的日子!”


    於是,赤天強咽下一口鮮血,不但對無限的怒象沒有絲毫忿憤之色,反而流露出親切的笑意,說出了讓無限不敢相信的話:


    “弟,重見你太好了!”


    話句短促,親切,赤天不想再說多,也個能說多,否則,喉間的鮮血會順著聲波吐出的氣流溢出嘴角。


    但,這短促的一句話,讓無限的思緒幾乎停頓,幾乎驚叫出了聲。


    他不也相信,然而冥冥中又有一絲微略的聲音在告訴他:是的他赤天說的的是真的!赤天就是你的親哥哥,你就是一代嫋雄赤穹蒼他的兒子!


    這冥冥中的話語,唱細略微小,卻堅定有力,無限四下一望,才知道沒有人對自己說話,這聲音是他無限腦海中無意識的感覺。


    “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麽我無限幼時為孤兒,為什麽我無限自記事時起就顛沛流離?”


    “如果我不是赤穹蒼的兒子,那為什麽我生來就具有這一身莫名其妙的異化潛能?為什麽我一見亦人的就產生一種親切的感覺?為什麽我無限的麵貌與他赤天竟如此相似?”


    這一些,讓無限無法相信,也無法否定,他呆在了原地,呆在了赤天的麵前。


    恍如這裏根本就不是充滿血腥的戰場,而是他無限獨有的世界,是他無限獨處荒原,也是他無限獨立大海之濱,去盡情地,忘情地欣賞……


    他的腦海裏根本已陷於人無意識狀態。


    這一切,讓帝塔廣場上的人驚呆了,他們都弄不明白,為何無限一拳擊中了赤天,卻並不乘勝追擊?


    難道赤天的反震之力,己將無限震呆了?


    他們隻有這樣解釋,因為以他們的能耐,根本就不可能聽到空中激戰中的赤天的話,赤天的話極輕,除了無限聽見之外,他更是封鎖了部分空間,讓他的聲波無從傳出。


    但,還是有人聽明白了他的話,不是由耳朵聽,而是眼睛,再配以聰明的大腦和敏銳的分析判斷能力!


    這個人就是遠在百多公裏外的天行者,他的視像傳送係統清晰無比。


    主母艦上配用的電腦更是先進高明,它在赤天開口說話時,不但巧到毫巔地攝下了赤天的嘴形,更因為它捕捉不到聲音,立即把赤天的麵部鏡頭拉近,把他的說話時的嘴形放大。


    天行者對這台電腦的應變能力很滿意,因為他雖沒聽到赤天的話,卻從他的嘴形中,知道了他說訴知。


    叛軍主母艦上的電腦係統不過用了百分之一秒,便證實了天行者猜測的正確。


    但,這卻把天行者一下子送入了五裏迷霧之中,讓他知道了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出現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事。


    “這會是真的麽?”


    天行者也在想這個問題:


    “似乎他隻是父親叛軍中的一位名不經傳的小兵才對,為什麽他竟會是赤天的弟弟,赤穹蒼的兒子?”


    “若他真是赤穹蒼的兒子,為什麽一直都對我父親天狼忠心耿耿,甚至為完成他的願望,不惜犧牲生命?”


    赤天的話是不是真的?


    無限的身世究竟如何?


    若他真是赤穹共的兒子,他出生時,當正是赤穹蒼權傾一下,順水順風的時候,當個致因落難而拋棄無限的,那無限為什麽從記事時起,便是一個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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