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


    是一個寓告正義的詞,讓正義的人大感痛快,使邪惡的人悲痛傷心。


    它對強者可以治判,對弱者亦可宣判。


    那,我們這裏又宣判的是什麽?


    是兩人強者之一的生與死!


    更是活著意義的對與錯!


    銀河隻身前往挑戰黑洞,以他的話來說,是為了印證究竟誰才是最強者。


    似乎開始,他取得了局麵上的優勢,曾幾番可置黑洞於死地。


    但黑洞的實力又豈可低估,他在最後的生死存亡的關頭,憑著自己的智慧,又憑著對自己信念的執著!


    還憑著他活著的意義,陡發神威,力量暴增,似乎已淩駕於自稱無敵的銀河之上。


    他所使出的絕招“黑色吞噬”所打開的“洞中之洞”己把銀河擊出的拳頭吸去,並禦去其所有擊出的勁力,吞噬了他的拳頭。


    “我早就說過,你一定會後悔的……”黑洞道,但他也並不怎麽輕鬆,說時額上已沁出了汗珠。


    他在傾盡全身之力,以圖吸食,消除掉銀河。


    “媽的!”銀河罵道,並傾盡所有的力量與黑洞的“黑洞”吸力相抗衡。


    但,他會何成功的機會嗎?


    雖然他已使出了殘存的,高達四十三級的“異化潛能”力量,但他的手臂卻抵受不了這巨大力量的催逼。


    更忍受不了當世兩大強者兩股無匹力量的拉扯!出現了爆裂的現象。


    首先是皮膚,宛如一張薄紙,在兩個大力土的拉扯下出現了裂縫。


    如冰塊碎裂的縫隙裏,往外噴著血。


    鮮紅的血,噴得銀河與黑洞兩人皆滿頭臉,神色甚是猙獰。


    這熱乎乎的血,灑在黑洞的臉上,他感到極是合適,極是開心。


    世上有什麽樣的詞語能形容他此時的心情?沒有,連新婚的女人也沒他這般開心。


    他盯著銀河,竟然覺得他有點可愛。


    “要不是上帝在造就我時,也同時造就了銀河,我決對嚐不到這種合適與滿足感!”他暗想。


    但手上卻絲毫沒有輕鬆!


    而銀河呢?銀河卻感到鮮血是冷冰冰的。


    因為他的臉上還淌著大滴的汗珠,太熱!


    也太緊張!


    他銀河已先失了一條手臂,他能否再次眼睜睜地看著這條手臂斷裂?


    “不能!”他暗下決心,並同時放鬆了力量回奪。


    但,他僅是稍存減小拉力之念,手臂又立時被黑洞吸入了三丈。


    “若這等手臂被他吸入,那我還有命麽?還能保存這條手臂麽?”銀河暗想,拚力回奪。


    一陣劇痛又全手臂上傳來,他己清楚地聽到了肌肉拉斷的聲音。


    清脆,有如拉斷鋼絲,但聽有他的耳裏卻並不悅耳。


    甚致比最難忘,最難聽的嗓音,還聽得令他難受。


    “怎麽辦?”他在苦苦思索。


    但容不得他分神,手臂又被黑洞吸入了半寸,黑洞裏黑乎乎的,他什麽也看不清,卻知道被吸入的拳頭及小手臂沒有痛疼之感,想是黑洞沒功夫運力於致殘他的拳頭。


    “幹脆讓他吸進去好了!”銀河想,但馬上又否認了這一想法。


    “若真的被他降服,那我銀河就全然交付給他處置了。”一想到這點,銀河就感到惡心,特別是此時黑洞的那一副醜惡嘴臉,他真想吐。


    “即算黑洞會因利用我,而不殺我,這樣的生存,豈不是死了更好?”


    銀河在拚力回拉,但黑洞的吸力似乎無窮無盡,愈是反抗,力量作用得愈是強大。


    肌肉纖維仍在一根根地斷,每斷去一條,其承受的拉力,便減去了一份。


    “棄去這條手臂,逃得一條命算了嗎!”銀河想。


    “不行!”他這念頭剛一產生,銀河又馬上否決了,“沒有手臂的銀河,又豈能戰勝別人?不影戰勝,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因為,在浩路無限的宇宙當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物質或力量被黑洞逮住後,能逃脫被它吞噬的命運!


    “太可怕了!”銀河想,他已感到絕望,感知到死神的氣息。


    手臂在暴漲,在碎裂!


    但他銀河卻沒有放棄反抗,直到最後一刻,他想。


    “沒用的!”黑洞道,臉色陰沉,甚是可怕。


    銀河的臉色則更是難看,因為他知道黑洞所說的是一個不容置辨的實事。


    “嗚——”他在低聲呻吟,雖沒有哭,但這種呻吟發自銀河這樣一位強者的嘴裏,卻比哭更是難聽。


    聽得讓人心寒,讓人毛骨驚然。


    連黑洞都感到心神受震,怒罵道;


    “銀河,給我死吧!”


    就在黑洞怒罵的同時,左掌一伸,直拍在銀河的麵部。


    銀河也清楚地看到了這一掌拍來的方向,角度,力量,也清楚這一掌被拍中的後果。


    但他就是避不了!


    手掌拍實,銀河又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濺在黑洞的臉上,滴滴下流,就象從他頭上潑下了一大盆鮮血。


    黑洞可顧不得這許多,一甩頭,揮去遮眼的血珠,左手一扯,銀河唯一的手臂頓時被扯斷!


    沒有雙臂的銀河,還有戰勝黑洞的機會嗎?沒有!根本完全沒有!


    看著斷臂傷口,銀河已明白了,今日將是他生命的盡頭……


    而且,沒有了雙臂的銀河,己根本上談不及“勝利”兩字,他已沒有活著的意義。


    活著,連意義都失去了,那為什麽還要活?


    此時的銀河,最大的奢望就是死,病痛快快地死。


    他已是萬念俱灰!


    更是有一種活著麵對死亡還難受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泛起,擴散,彌漫了他的全身。


    “我……我敗了……我根本就不及黑洞!一直以來,我隻是自已為是,我……我根本就不是無敵……”銀河在前喃自語。


    此時,他的世界裏已什麽都沒有!他的眼睛裏也隻有那剛剛斷去手臂的傷口!


    “我……我根本就不是世上最強的男人……從前不是,現在更不是……嗚……”


    銀河竟哭了。


    他的哭是不是僅僅因為傷痛而傷心?


    不是!絕對不是,能令銀河這樣一位男人流淚的東西,決不是這麽簡單。


    而且,向來不哭的人,決不是因為害怕死亡而哭。


    那是因什麽而哭?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形容此時銀河的心情。


    隻知,此時的他,哭得比小孩還要天真,無邪,比什麽都要傷心!


    “既然你已連求生的欲望都沒有!那便給我認命吧!”


    黑洞並沒有因為銀河不尋常表情而心軟,反而厲聲喝道:“死吧!”


    五指箕張,“噗”的一聲,插入了銀河的胸膛,穿透後背而出,並連銀河的心髒也給抓了出來。


    黑洞的性格,絕不會給重死的人有翻身的機會!更有殘酷者,他會讓弱者,讓戰敗者死得更慘,更無人道!


    銀河已是掛在他的手臂上,卻沒有立即死。


    你可以想像銀河此時所承受的痛苦嗎?


    更何況他銀河還向來被稱作強者!


    黑洞絲毫不憐憫銀河,反麵說道;


    “銀河,你終於還是死在我的手上!這,恐怕讓你再活十輩子,也不會想象到的吧,尊敬的強者!”


    黑洞的話尖酸刻薄,已完全沒有一個強者,沒有一個勝利者應有的風度!


    “一直以來,我真弄不明白,你這樣人渣,你這垃圾一樣的東西,竟有資格與我齊名?”


    黑洞冷冷地問道,他在美狂蠻橫,在盡情地享受戰勝的感覺。


    可他又哪裏想到,兩個小時間,他自己差點十次死在對方的手下。


    “事實上,我是比你強得多的,可笑你這個豬一樣的家夥,竟一直不知!”


    說到這裏,黑洞頓了頓,他在欣賞,欣賞銀河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愚蠢的走狗!你一直都隻是赤天的一件工具而己,知道嗎?可笑的忠誠之士!可歎的隻是赤天的傀儡……”


    這些話,銀河似乎絲毫出沒聽過,他閉著眼,究竟在臨死之前,他想到的是些什麽?黑洞無從猜測,他也不想去問,因為他知道銀河是不會說的,仍自顧自地道:


    “赤天的傀儡,可以可笑可惜的傀儡!你得到今日的下場是理應該當的,是命中的注定!明白嗎?試問一名傀儡,又哪有資格成為世上最強的人?又哪有資格配被別人稱乎為‘地球上的最強者’?!”


    “嗚……”銀河忽地怒哼一聲,睜眼狠狠地瞪著黑洞,令他不由嚇得差點逃開。


    怕他馬上便鎮定下來,因為銀河的身軀穿在他的手臂上,如炸腸串在竹簽上一般,那舉動彈得了?


    而且,銀河己失去雙臂,根本無從攻擊他黑洞。他暗暗苦笑一聲:


    “我也是太過多心了!”不過,這想法他並沒說出來,更是連表情上都沒透露半分。


    不過,他感到縣是奇怪,“為何他銀河的心髒,已被拉高胸腔這麽長時間了,仍在我的掌心裏跳動?是‘噗通!噗通的,甚是有力!”


    “還是趁早殺了他嗎!”黑洞暗想,遂道:


    “永別了,我親愛的銀河大人!”


    到這等時候,他竟還有心情幽默一句,而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數出來,說的極為認真,也極為有感情。


    宛如他們隻是為了某種官事,而將天各一方的好友一般。


    不過,他的眼神卻極為凶殘,極為狠毒,比獵豹捕殺小鹿,比眼鏡蛇追捕青蛙時,還要狡詐,還要狠毒!


    怪不得向人感歎說:


    “世上最狠毒的東西,就是滿腹倫理的道德,滿嘴鋼記法規的人。”


    “噗通!”


    聽得黑洞的這句話,銀河的心猛地搏動了一下,然後跳得更快,更急,不過,力度卻漸漸轉弱!


    “我……我要死了嗎……喔……”


    銀河睜眼看著黑洞,怪異的是,他此時的眼神已瘋沒有一絲怨毒之色!看著黑洞,就如慈愛的大哥看著調皮,惹人疼愛的小弟弟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他為什麽會這樣?銀河應當恨黑洞才對!


    可此時銀河看著黑洞,眼神裏全然是一片慈愛,一片關切與撫慰。


    他的思緒也飄到了久遠的以前……


    黑洞與銀河的出現,是因一代強者赤穹蒼的兒子赤天的出生而誕生的。


    他們倆被製造得脫穎而出,身賦超絕異庫,就是為了守護他們的主人——赤天。


    也許,這就是他們出生的這一因由,就為他們種下了災難的禍根。


    雖然,他們也擁有赤穹蒼遺傳的某些基因,並因此擁有一身超絕駭俗的異化能量,但他們的身份及地位上,已注定了隻是赤天的仆從,隻是赤天的保縹,守護赤天。


    在赤天很小的時候,他們倆便就是赤天的,可以說話的洋布娃娃,是赤天兒時的伴侶,是赤天憂愁時發泄的對象。


    及致赤天繼位後,他們倆也長大了,已擁有了無可匹敵的能量,這時,赤天已知道了他們倆的重要,並賦有高位,給予榮華富貴,拿他們當兄弟看待,再不像小時候那樣隨罵隨打人。


    但,這卻永遠擺脫不了他們是工具的本質,永遠擺脫個了從屬於赤天的命運。


    赤天所給的一切,都隻是為了籠給他們,讓他們為赤家的政權而存在,讓他焦頭爛額赤家的因家政權機器的正常運轉下。


    他們仍隻是工具!


    他們已漸漸死去情感與信念,變成一個不可估測的,不可思議的動物。


    銀河成了一具專門負責殺戮的工具,他不斷的殺,不斷地憑借自己天生的異化潛能來壓倒別人,把一切己反抗或企圖反抗赤家政權的人宰殺,他已沒有了是非感念,別讓他的頭腦是清醒的,但不斷的血腥屠殺,已使他生存的意義變成了殺,變成了戰勝的對手。他要的是勝利,而勝利永遠站在銀河一方。


    他已完全為了殺而生,為了勝利而活著。


    即算偶爾腦中會掠過一絲童年時的歡趣,也瞬息被他忘卻。


    戰鬥,勝利就是他活著意義的全部,也早就忘卻了黑洞這個與他一塊長大,一起媲戲的伴侶!


    也早就忽略了黑洞與他銀河,在某種意義上,也存在著兄弟的關係。


    在他的眼中,已忽略了黑洞的存在。


    而黑洞卻沒忘記他銀河,他為了他活著的意義在一直窺視著銀河,他知道,有一天,他將與銀河站在戰場上,相對而立。


    因為,他已有了野心,已把貪婪,占有做為活著的意義。


    他一直為此悄悄地準備著,涵路養晦,逼使自己在外界默默無聞,迫使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是神秘,不可估測!


    而銀河一直四處張揚,驕氣四益,威風八方。


    他黑洞可不願這樣,他總認為,太招眼裏,總有一天會惹鬼上門的,也總有一大會引起赤天的猜忌的。


    銀河以他的赤誠,沒有引起赤天的猜忌,然而,那一天他卻因為自大自狂,在天狼的手上吃了大虧,導致最終慘敗於一個人的手下,並為此付出了一條手臂,這樣慘重的代價。


    於是,一切都隨著他生命中的第一次戰敗而失去。


    他的生命已被人毀滅,他活著的意義也被人踐踏,他的實力也被人懷疑。


    他銀河可忍受不了這些,但他又能如何呢?


    他在恨那帶給他第一次失敗,並毀滅他的“生命”踐踏他的信念的人。


    但這不僅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他就是天行者。


    “討厭的天行者!他即的天行者!”銀河的嘴裏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即算爛醉如泥的時候,他也不會忘記。


    不會忘記那張有著四條血紅的淚痕,冷峻的麵孔。


    “唉!我怎麽老是忘不了這一切!”銀河常常感歎,“既然我已輸了,活著的意義已不複存在,那我還活著幹嗎?”


    他開始自拋自棄,他飲酒,並常常魂也似的四處遊蕩。


    似乎,他活著的意義已是把天下的酒渴光,把天下的路走完。


    其實,他己不等於是活著的了,起碼不再是原來的銀河那樣活著。


    有致有一天,他醉倒在街角的一大堆酒瓶子上時,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向他走來。


    雖然此時的他已醉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他還是感知這個人就是赤天。


    也隻有赤天會在這個時候走近他,會不忘掉他銀河。


    “帝……帝……皇……!?”銀河醉意朦朧地叫了一聲,努力地睜開眼皮。


    “銀河!”赤天和謁地道:


    “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句話一問,銀河淡由感動得心潮起伏,他真的不知道該是怎麽回答赤天。


    赤天又道:


    “銀河,你可向來不是這樣的,一次挫折折又能算什麽?想當年十二歲時自身赴北,擒殺七十二名反判惡徒!”


    赤天的這句話,又勾起了銀河的加憶,是啊,當年何止的威風!


    就在他八歲的那一年,究竟那時是不是八歲,他都記不清了,隻記得回來後,先是赤穹蒼宴請他時,他因驚喜過度,而不知所措,把齒把碰到了餐桌沿上,弄得血流滿麵,痛得他那逼盼牙裂嘴的窘態,引得眾官員,引得赤穹蒼一陣郎笑。


    那時該是何等的春風得意?


    記得那是一個夕陽薄山的黃昏,他正與少主人赤天在皇家花園的亭台上玩牌,忽地,赤天看到那滿天的彩霞,道:“多美呀!銀河,要是我也能化做彩霞,在天上飄呀飄的,那該多棒。”


    那時,赤天與銀河皆是小孩心性,可不知什麽尊敬與禮議,遂大大裂咧地道:


    “呸!這樣的彩霞有什麽看頭,前不久,我偷偷溜出帝都,去那沙漠上抓沙漠鼠,玩呀玩呀,到傍晚了才知道,抬頭一看,啊!你說,我看到了什麽?”


    赤天看著銀河那一付神秘兮兮的樣子,笑道:“你這時問我,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是晚霞麽?”


    銀河道:“對!可那裏的霞,比這裏可好看多了,天上在燒,地下在燃,霞光映著黃沙,黃沙對著晚霞,一直綿延到天邊!咳!我也說不得到底有多好看,反正,隻有你親眼看到了,那才可以領會!”


    “真的嗎?”赤天的好奇心一下了給銀河勾起來,問道:“你是否在騙我?我就不信,有比這帝都裏更好看的彩霞!”


    “騙你幹嗎?”銀河認真地道:“騙你是小狗!”


    赤天聽了,歎了一口氣,銀河道:“反正算了唄,那樣的景色,可是很少有人能看到的,隻怕這天下有這等福份的,也沒幾個,你也不必失望。”


    赤天扔下手中的紙牌,道:“銀河,我們現在就會,說不定今天也有哩!”


    “現在就去!”銀河驚異地問道:“要被你阿爹知道了怎麽辦?”


    “沒關係,我就說現在要寫一篇文章,當中有描繪沙漠晚霞的句子,隻有看了才能寫出來!”


    “那可不行。”銀河道:“我負理由,可我沒有,被知道了,要打屁股的!”


    “不就打幾下屁股麽?那有什麽要緊,而且我跟爹說,你是我邀去的作伴的,阿爹也不一定會打你的!”


    “說的也是!這裏也實在太悶,我就陪你去一趟唄!”


    兩人立即趕到倉庫,取出兩加飛行器,偷偷地飛出了帝都。


    晚風輕輕地吹,朵朵彩霞,或濃或淡,飄在他們的頭頂,赤天可從沒這樣開心地玩過,不由忘了回去,一直向前飛奔。


    最壞他們發現飛行器在緩緩降落時,這才知道糟了,原來他們一時高興,意忘了給飛行器更換能源盒。


    飛行器緩緩地降落在一沙丘上,算距離,他們隻怕已飛離一帝都千裏之外了,四顧茫茫,一片黃沙,暮色也越來越濃,籠罩了他們。


    “怎麽辦?”銀河道:“現在可回不去了!”


    赤天的興致正高;道:“沒關係,我們今晚就睡在這裏,明天阿爹發現我們不在了,自會派人了來的。”


    “可是,晚上這裏會很危險的,有沙漠虎,一隻隻的都很大,而且餓得急了時,它們會的得十幾個精壯的漢子都對付不了一隻。”


    “怕什麽,雖然我們還小,但十幾個人,我們不也同以打倒他們嗎?”


    “好吧!”銀河頓了許多,歎口氣道:“現在我們也隻有在這裏等了!”


    二人逐攏來一些枯枝,抓住幾隻沙不漠鼠,烤熟吃了,赤天從沒嚐過這種露宿野外的味道,覺得甚是好玩,一直都興致很高。


    銀河卻隱隱地有著一絲憂慮,他在害怕會遇上成群的沙漠虎。


    果然,半夜時分,一陣冷風吹醒了赤天與銀河兩人,睜眼一看,“呀!”八隻碩大的沙漠虎,正團團圍住他們,最小的一隻也比他們高過半頭。


    赤天終究是涉險較少,一時嚇得不知所措,銀河素來膽大,此情形下,隻得先下手為強,先擊斃一頭小的再說。


    當下,銀河騰身躍起,淩空撲向一頭最為雄壯的沙漠虎,但那沙漠慮自小在荒漠上長大,為了生存,已是久經搏殺,銀河又豈能輕易得手,隻是一閃,已避過了銀河的拳頭,虎尾一立,向銀河拉腰橫掃過來,決不啻於一柄鋼鞭。


    銀河一擊不中,立即閃身,幾個統步,拳把腿掃,還是給他擊死了另一頭猛虎。


    眼見同伴死去,虎群立時發威,撇下赤天不管,一齊問銀河撲來。


    尋常一個人八歲的孩子,哪裏見過這等陣勢,但銀河生來膽大,這一下倒激起了他的鬥誌,大吼一聲,平空拔起,又一次撲向那頭最為凶惡的猛虎。


    一般來說,老虎向來是不結群的,獨來獨往,就算多的慶,也不過是兩隻,而這次,這些沙漠虎肌饑餓之極,一聞到赤天他們的生人氣息,竟一下於全聚過來。


    銀河雖是身法輕快伶俐,怎奈這些沙漠虎皮粗肉糙,又豈是三拳兩腳所能打倒?


    而赤天竟是傻乎乎地看著銀河在虎群當中遊走,不知上前幫忙。


    眾沙漠虎見銀河不過是一個小孩,竟然幾次捕撲不中,不由愈發虎威,怒吼連連,撲擊得更是凶了。


    銀河見狀,幹脆懶得出手,隻將全身的功力,聚於雙腳,一味避讓,欲趁虎疲乏之後再遂個收拾。


    但這些猛虎又豈由他所願,生物的進化,己使他們的智商大增,立時窺破了銀河的計謀,紛紛蹲伏在地,團團圍住銀河。


    銀河見狀,笑道:


    “好個伶俐的畜牲,這樣就能奈何我麽?”右腿為軸,左腿掃地,團團轉起,攪起漫天黃沙,向虎群撲去。


    眾虎見狀,竟極有陣勢地三上四下,一起向銀河撲去,黃沙蒙蔽,待得銀河發覺,已撲至他的跟前,根本不隙躲讓。


    眼看銀河就要傷於眾虎口中,赤天手足無措,隻有嚇得大叫的份。


    銀河不愧是天生的鬥士,如此危難之際,仍不慌不亂,反和身撲向一頭沙漠虎。


    虎口大張,難道銀河要自投虎口?


    不,銀河右手虛晃,左手已一把抓住虎耳,雙腳一點,橫蕩開來,“砰砰!”兩腳,已踢翻兩頭沙漠虎,反身一彈,已跨在這頭猛虎的背上,提起拳頭就打。


    銀河雖是人小,手下但他力道奇大,幾拳砸下,痛得這頭猛虎大吼一聲,向前猛衝過去,又使銀河躲過了另四頭猛虎的撲擊。


    怪異的是,另四頭猛虎一擊不中,竟全部蹲伏在地,豎起耳朵來。


    而銀河所騎的那頭,更是衝下沙丘,一頭撞在銀河駕來的飛行器上,弄得頭骨破碎而死。


    這一下甚是出乎銀河的意外,爬下虎身,暗想:莫非這頭老虎是瞎子!掀服虎眼一看,果然裏麵有許多沙粒,暗歎自己剛才的黃沙沒白踢,猛虎雖死,眼淚卻還在滴滴下流。


    銀河回首望向另四頭猛虎,果見仍蹲伏在地,想是失去了目標,不也亂動。


    赤天卻不知這麽回事,見那頭沙漠虎竟自找死路,不禁拍手叫好。


    這一下,沙丘上的四頭猛虎,循聲立即向他撲去,去繁洶洶。


    赤天見狀,自知難敵兵鋒頭,翻身滾下沙丘,向銀河奔來,嚇得不住“哇哇”大叫。


    赤天奔過銀河身邊,向前掠去,眾虎對銀河亦視而不見,尾隨赤大追去,銀河立即跟上,抓住最後一頭猛虎尾巴,運力十臂,提起貫向另一頭猛虎,刹那之間,又斃去兩頭猛虎。


    聽得同伴哀吼,兩頭活虎嚇破了膽,立即向遠方遁去。


    一場驚心動魂之戰,竟是這樣結束,銀河特得另外兩頭猛虎去後,伸手一摸額頭,隻覺濕淋淋的,原來他也嚇得厲害,不過剛剛處於危險之中,渾然不覺罷了。


    經過一番劇鬥,二人再也不敢棲身野外,鑽入飛行器中,天明時分,黑洞駕機尋來,帶走了他們兩人。


    本來,黑洞是發現不見了他們兩人,一琢磨,便獨自尋來,此事赤穹蒼一概不知,未料,第二日,那些帝都近衛隊員發現了虎屍,甚覺奇怪,道從衛星攝下的資料中,知道了全過程,上報赤穹蒼知道。


    赤穹蒼見銀河小小年紀,便如此勇猛,機智,甚是歡喜,倒沒怎麽責怪,更是獎勵了他一番。


    其後一年,赤穹蒼耿了鍛煉他與黑洞的求生本領,把他倆磅到五百裏以外的荒漠,並限於他們十天內步行回帝都。


    黑洞那次倒是平平安安地順利歸來,而銀河卻遲了一天才回。


    事後查究,銀河竟在一夜之間,擊斃了三百頭餓狼,身負重傷後,仍是回到了帝都。


    須知,那時他才是一個九歲大的孩子。


    九歲的孩子,便有如此能耐,豈有不稱作強人的道理?


    待得銀河十幾歲後,己是常常孤身赴外,執行刺殺叛軍首領的任務。


    最為得意的是,他十二歲那一年,與八個身負二十級以上異化潛能的再造人,遠赴北極,去那冰天雪地的世界裏追殺數十名狡詐多謀的敗軍首領。


    三個月後,銀河孤身一人,又回到了帝都,同去另十人,則葬生於冰雪之中。


    而銀河竟是一個不少地提回了那些判軍的有耳。


    從他渾身的殺痕中,誰都明白,那次行動該是多麽驚險,多麽殘酷!


    念著銀河這些碩項功勳,赤天繼位後,便把第二把交椅給他坐了。


    那知,他卻敗在天行者的手下!


    一想到“敗”字,銀河頓感恥辱,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這次,他竟失去了一條的臂。


    “我銀河還可以再稱作強者麽?”


    “既然我銀河也失去了手臂,已不可再奪最強的稱號,沒有勝利,我銀河幹嗎還要活?”


    想到此,銀河“砰”的一聲,跪倒在地,道:“我……我已不配再稱作“強者”,已不再是‘銀河’了,求帝皇賜我一死吧。”


    “什麽?”赤天對此話感到甚是驚異,問道:“你為什麽要死?”


    “我已找不到再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聽得這話,赤天一聲歎息,黯然無語。


    許久之後,赤天緩緩道:


    “銀河,這二十多年來,你與我一同長大,現在要我下手殺你,就等同要找親手破去自己的臂膀,我赤天做不到!”說罷,轉身拂袖欲去。


    銀河爬上一步,拉住赤天的鬥篷後擺,死死不放,道:“請求命筆成全我,讓我死在強者的手上。”


    “這……”赤天遲疑了好半天。道:“好吧!我再給你一個‘重生’的機會。”


    “重生?”銀河驚詫地問道。


    “對!不過,在你重生之前,你給找再去辦一件事,須得以昔日的銀河的麵貌去?可以嗎?”赤天道。


    “什麽事?”銀河問道。


    “殺一個人,一個將會背叛赤家的人!”


    “背叛赤家?”銀河一聽到這幾個字,頓感血液沸騰他一個都在為這幾個宰殺戮,為這幾個字征戰,此時一聽到這熟息的幾個字,立時忘掉了斷臂之敗,問道:“是誰?”大有活吞這人之勢。


    “黑洞!”赤天冷冷地道。


    “黑洞?”銀河這一驚,決不啻於斷臂時的不敢相信,“不會是他!”他肯定地道。


    “是的,正是他!”赤天緩緩道:“我也不敢相信這,但,這卻是實事,不容置辨的事實!”


    “我……我和他一塊長大,親如兄弟,怎可對他下手?銀河為難地道。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挑選你去。”赤天的話,說得銀河大大和尚模不著頭腦,“這可以證實你一向的忠誠,讓我安心地改造你重生,還可以讓你印證,你銀河仍是強者!”


    “但,我卻不可以殺他!”銀河道。


    “你將他擒回也可!”赤天道。


    “那,好吧,屆時希望帝皇網開一麵,能放他一條生路!”


    赤天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這就是銀河最後名黑洞時的眼神裏為什麽沒恨意,而慈愛與擔憂原因。


    但,此時的銀河己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己趨於死亡的邊緣。


    就算有再高明的醫術,此刻隻怕也難以黑洞的手中救了銀河。


    因為,黑洞己決意讓銀河死。


    鐵勇己起回黑洞的身邊,他雖是己沒有任何情感意識,仍是看出了銀河的必死!


    “啪裂!”一聲脆響,是黑洞擊碎銀河脅骨的聲音,黑黑洞將垂死的銀河,擊飛向鐵勇道:“鐵勇,這是你的!”


    黑洞為什麽不親自下手,殺死銀河?難道,難道他也不忍心?


    但銀河這樣的死,他又豈能逃脫凶手的罪責?


    此時的黑洞也是心潮起伏。


    鐵勇卻沒顧及這許多,一招“黑色分解”迎空擊向飛來的銀河。


    他竟對一個垂死的人,使出了二十五級的異化潛能!


    “轟隆”一聲爆響。


    一生叱吒風雲的銀河。


    向稱地球上最強的男人的銀河。


    便隨著這一聲巨響,在鐵勇這無名小卒的一招“黑色分解”下,粉身碎骨。


    太陽已躲到雲層的背後,天地間一片灰暗。


    在黑洞的眼中,什麽也沒有,什麽也看不見,因為他早就閉上了雙眼。


    他是不忍看到銀河的慘死?


    誰也說不明白!


    隻辭別一代強者——銀河,也從這世界上消失了,消失得慘烈火致極。


    同時如佛家所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什麽也沒有!”


    隻剩下漫天紛飛的血肉!


    灑落塵埃!


    灑落黑洞一生!


    黑洞久久默立,他在想什麽?


    他在想:“強者與弱者,在死時又有什麽分別?”遂問道:“鐵勇,屠殺強者的滋味如何?”


    “快……樂!”


    簡單的兩個字,毫無表情地說出來。


    這就是強者與弱者在死時的區別?


    “有一天,殺死我黑洞的人,是否也會這麽說?”黑洞想。


    但,很快就恢複了往昔的那種冷漠與孤傲,恢複了往日的那份秘不可測的表情。


    甚至表現得更強烈,更狂熱。


    他已忍不住勝利的喜悅,揮拳大呼道:


    “我贏了!赤天,你最後的擋箭牌也沒了,一月一日之後,我便可取代你,成為地球上的皇帝……”


    “哈哈哈哈!”笑聲粗擴,刺耳。


    “我已嚐到了黑洞時代的味道了!哈哈哈哈……我將吞噬一切……”


    “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黑洞嘔出一口血,鮮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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