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靈魂是個女人,生到葛羅市的大山裏,父親給她起名範亦之。


    範府本在葛羅市區,但因為範老爺身體不是很好,患有哮喘之疾,為了更好的休養,便搬到烏竹的大山之中。


    之後,範老爺過起了粗茶淡飯,飲茶看雲的舒心日子。


    不過,在這樣安靜少人的環境生活,難免許多閑暇無聊,為了驅趕這空氣般彌漫的無聊,再加上身體上閑不住,範老爺五十多歲的年紀,又在山中納了一個妾。


    誰承想,沒一段時間,此妾竟有了身孕!


    府中皆為之驚歎,範老爺更是高興,想不到自己這樣年紀,還能生兒育女,心情很是振奮,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是很強健啊!


    說來也怪,此女生下後,範老爺的哮喘之疾竟日日見好,不知是長期吃藥的原因,還是這山中的好空氣結果,範老爺與府上下皆認為是此女給範家帶來的好運。


    也許他們猜的沒錯,範亦之自小便與眾不同。


    她比其他小孩子活潑聰慧,一歲會語能走,講話頭頭是道,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透著神采。


    範老爺十分疼愛這個小女兒,整個範府也都喜愛這個小姑娘,平日爭著搶著與她一起玩耍。


    但是範亦之卻喜歡一個人在草叢中鑽來爬去。


    她時而對著大樹自言自語,時而趴在螞蟻洞門口問他們在搬什麽東西,有時還對著空氣念念有詞,好似那裏站著一個人似的。


    府中之人都慢慢發現了這件怪事。


    一天範老爺把範亦之抱在懷裏,對她說,“女兒啊,你剛才在樹前跟誰說話呢?為父看你瞪著大眼睛抬頭看著那棵大樹……”。


    “父親,大樹爺爺告訴我他的身上住了一家白頭翁,昨天白頭翁家裏又添了三個新成員呢,他們有小寶寶了!”。


    範亦之撲閃著大眼睛對父親說。“妞妞,你能跟大樹講話?”。


    “嗯?難道父親不可以嗎?大樹爺爺胡子很長的,他總是對我笑呢!”。


    “你怎麽會叫他大樹爺爺呢?”。


    “大樹爺爺讓我這樣叫他的,他說他有一個名字,是人給起的,就叫“樹”,如果很大呢!就會被叫“大樹”,他說自己年紀大了,應該稱他“爺爺”,他是這樣說的”。


    範老爺的大腦神經抽動了幾下,心中像是轟隆響動了一聲。


    他繼續問,“女兒,底下人說,你還對著空氣說話,你在跟誰說話”。


    “沒有啊,我是跟一個在空中飄的姐姐玩耍呢!”。


    範老爺聽到自己的大腦也轟隆一聲巨響,眼珠子驚的要掉下來。


    “什麽!”。


    他暗歎一聲,先是驚懼,之後心情慢慢的平複下來。


    “妞妞,乖女兒,這個姐姐平日都跟你玩什麽?她長得什麽樣子啊?”。


    “姐姐頭發很長,臉很美,她總是笑笑的,我要摔倒時,她還會來扶我呢?她拿袖子一扇就我就站直了”。


    “那這個姐姐傷害過你嗎?”,父親緊張的問。


    “沒有啊!姐姐一直都在我身邊,從來都是對我很好的!”。


    如此問過一番,範老爺沉默了。


    “不是鬼就是神了,想不到小女竟有通靈的天賦,身邊還有守護神,我範家是積了幾輩子的德,有這樣的福報!”。


    他心中暗想,又想到女兒出生後,家中變得更加和諧祥和,自己的哮喘也幾乎痊愈,再沒有複發的神跡,還有女兒的那些天人之資,心中頓時感恩萬分,設了食壇供養,對天地有了萬分的敬仰。


    範亦之漸漸長大,身姿真若仙人一般,身段柔軟,容貌美麗,不染俗塵,脾氣上直爽,沒有當時世俗的規矩束縛,活脫脫的像一隻小白兔。


    她平日爬牆上樹,完全似一個男孩子,沒有半點的矯揉造作,她與自己的母親簡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母親性格溫柔順從,而範亦之則是柔美中帶著剛勁,相貌上也隻有些許相似,仿佛是自成一體。


    其實她與其他人又有何相同呢!完全的一個女人中的“混世魔王”。


    不過這個魔王可不是貶義詞,她什麽人的話都聽不盡耳朵裏,做什麽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


    她要穿最舒服的鞋子,看不慣別人瞧低女人,家中的花花草草都是她的朋友,連樹上的爬蟲也不允許被傷害,因為她與他們都是朋友。


    如此過到十六歲,範亦之便不想在家待了。他她整日央求父親,送她去學醫,她要進深山中尋找師傅。


    但是父親說,山裏哪有的師傅啊!哪裏去找。


    而且一個女娃,哪有去學習的,女子無才便是德,而且她已到出嫁的年紀,本應該待在閨閣之中啊!


    可是範亦之不管,她一定要去找師傅,而且堅定,師傅就在山中。


    她嚷了一個多月,整日的想盡各種方法去求父親。


    最終,父親為了讓她死心,照著她的意思,帶了幾個小廝,與她一起趕了馬車按著她的指點進入了一座山中。


    誰知,翻過那座山,眼前果然出現一座城鎮。大道寬寬,兩排是整齊的黑瓦房,繁榮的樣子。諸多商店之中也真的見到有一家中藥鋪。


    她下馬車自己先走了進去。


    “你好!我來找一個人!”。


    店中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小生,正在整理藥材,他與她對視一眼,心中咯噔一下,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你來了!”,


    這句話竟自己溜出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驚訝萬分,站在原地隻楞楞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子。


    “是的,我來了,如約而至!”。範亦之大大方方的說。


    此時父親與幾個小廝也推開了門,進入屋內。


    小生看到這幾個男人,回過神來,趕緊問他們需要什麽藥材,並說家師今日不在,在山中采藥材,留他看店,諸位需要什麽他記下,改日送貨上門。


    父親向小生解釋到自己來的原因,同時勸說範亦之跟他回去,範亦之卻說,這裏就是她要找的地方,這個男孩兒是自己的師兄。


    父親見仍然勸她不動,便問小生家師何時回來,小生說“明天”。


    他們便去找了住宿,提說明日再來。


    第二日上午,陽光爽咧咧的照著這個鎮子,範老爺往街的深處看,好似村子一直通往山上的樣子。


    “鄙人範某某,烏竹地人,小女非要說,自己有個師傅在這個鎮子上,鄙人攔不住,隻得帶小女來此地,找到貴處,您看小女是否有這個緣分,拜您為師,跟您學習醫術?”。


    “範老爺好大的心胸,現在讓女子出門的已是罕見,送女來學醫的更是少中又少啊!”。


    “小女從小就與她人不同,鄙人不敢誇獎小女,但她絕對不是平凡之人,所以範某不敢以平凡之人之方式來待她。”。


    “怪不得範老爺得此女,範老爺有福德啊!”。


    範老爺聽聞此語,心中已知這個大夫非同一般,也不是平凡之人。頓生尊敬,起身作揖,“大夫,您就收了小女吧!”,他此時心中有一預感——小女跟著這個女大夫必然不會差錯。


    “行!此女與我有緣,我們的確該為師徒。”。女醫臉色紅潤,花白頭發,體態華貴,也是出塵的姿態。


    “亦之,快過來見過師傅!”。範老爺趕快喚來範亦之,範亦之並未叩頭,隻是大方朝著女醫拱拳作揖。


    “師傅!”。


    “好!以後就是我的第二個徒弟了!”。


    “俊生,你來!”,她喚過昨日的那個小生。


    “來,這是你師兄!”。


    “師兄好!”,範亦之拱手握拳行禮,眉眼笑笑的。


    “師妹好!”,俊生也回禮。


    眾人微笑稱好。


    第二日,範老爺與家中小廝就趕車回去了,範亦之拜別父親,就來追隨師傅,全然沒有陌生與傷離別之感。


    “亦之,你往後不僅要學藥理、醫理,還要跟著我們修行,這個你懂嗎?”。


    “修行?去哪兒?在這個醫館嗎?”,範亦之疑惑道。


    “你果然爽快,的確是我徒弟,好!我們修行是去山中,你跟著為師就好,慢慢你就明白!”。


    師傅並沒有對範亦之一一道清,但第二日,他們一起順著鎮子往裏走,進入了一個牌坊大門,裏邊是一座寺廟,他們進入寺廟,天很快黑了。


    “師傅,怎麽剛進來天就黑了!我們剛才不是早上嗎?”。


    “繼續走!”。


    師傅沒多解釋,繼續跟著師傅穿過寺廟,再次踏入大山,天完全黑了,她緊跟師傅師兄腳步,不知走了多久,穿過了什麽樣的路,最後來到一處藏青色磚瓦院,院內燈火亮著,她跟著師傅進了一間房中。


    “亦之,我知你有異能,你乃天人之資,今後就在這裏與你師兄一起修煉,我會教你靜心冥想之法。”。


    “好的師傅!”,聽師傅這樣講,她不驚不慌,隻是斜眼看看師兄,他一臉正經的站在師傅旁邊,也無任何驚奇神色。


    “看來師兄一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以後要多詢問他了!”,她心中暗想。


    之後的日子,範亦之就在山中修煉,每日爬山在綠樹小道中穿梭,這種自由的環境使她成了一隻活潑的鬆鼠,外麵的世界在她這裏已經幾乎不存在,相處的對象隻有師兄一人,師傅偶爾來此地,對他們指點一二。


    按說此年紀正是身體激素起作用之時,但是範亦之和他師兄卻絲毫沒有這些男女之念,心思單純的如同嬰孩,而且越發天真無邪。


    樹葉枯黃了三次,範亦之已漸漸心無雜念了,她的肉體就像容器一般歸她使用,而她的內心也似水般空澈明淨,她還是活潑直爽的性格,但對自己的由來似乎明白了許多,她知道自己來世的目的——就是修行。


    她容貌還駐留在二十多歲,範府卻早已化作黃土。


    她還在深山的那個空間中,與師傅師兄修煉,也許,並不是他們容顏不老,而是山中一日,外界數年。


    的確,師傅帶他們去的是另一個時空,另一個與其他界相通的時空。


    在這個時空中,有一個人與她樣貌完全相同,這是她分出的靈塑的形,她有塵世恩怨還沒了結,分出一身,替她了清恩怨,至少,不違天道輪回。


    後來,山中宿處突來觀光者,都擠在門外,似有所求,她站在屋內,看著門口的那些人,吵吵嚷嚷。


    一個女子走過來抱了她一下,好似很親切的模樣,她不認識這個人,還有門口的幾個,她知道他們是自己分身的親屬,有姨母,母親,還有其他人,她不知道她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心中此時竟然沒有絲毫的波瀾與感覺,一切就像沉睡的湖麵一樣平靜。


    她坐在高堂之上,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眾人,一個念頭出現——“我該去了!”。


    她把肉體留在原地,靈去了另一個時空。


    第三個是個外國人,還沒有覺醒,暫時不提。


    你會不會想說,啊?講故事還有“暫時不提”這回事兒?還就有,就這麽著吧,誰讓我羅珞還沒喚醒第三個人的有關記憶呢!


    我們下次可以接著聊嘛!這不叫掃興,這叫……算了!想不出來怎麽形容了!我們接著把事情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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