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更疑惑了:“兄弟,你是不是喝多了?我是警察,是救人的,不是綁人的。”


    我冷笑一聲:“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警察?沒準穿上衣服是警,脫了衣服是匪。”


    這警察勃然大怒,伸手就要解扣子。幸好旁邊的幾個同伴將他攔住了。


    有另一個上了點年紀的警察笑道:“兄弟,你看見我們在王書記樓下站著,徘徊來徘徊去,所以懷疑我們要害他是不是?其實你是誤會了,我們是為了調查石警官的事。石警官在公安係統的職務不算低。他忽然失蹤了,省裏的領導也很重視,所以派我們過來。”


    “王書記和他關係很好,我們監視王書記,是想查一下石警官到底在哪。至於你們三位……嘿嘿,本來也是調查的對象。不過有領導保你們,說你們是閑雲野鶴,不喜歡攙和這裏麵的事,而且胸有大誌,也不屑與攙和這個。所以咱們兄弟才處處給你們方便。”


    這警察說的入情入理,我不由得點了點頭。不過心裏麵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問道:“你敢跟我們上去看看王書記嗎?”


    那領頭的想了想,說道:“反正王書記早就知道了,我們在注意他。上去就上去吧。”


    我們幾個人一塊上樓,敲開了王書記家的門。


    是王子開的門。大半年不見,他長高了不少,臉上那幅紈絝子弟的樣子卻沒有變。他笑了笑,說道:“這不是趙大師嗎?我的救命恩人。”他又看了看薛倩:“這不是賣藥的嗎?最近還開店嗎?我又交了個女朋友,有時間去光顧你的生意啊。”


    呂先生在他後腦勺上拍了拍說道:“你再這樣下去,總有後悔的一天。你爸呢?”


    王子把門讓開,說道:“在屋子裏麵睡覺呢。”


    我們身後的警察一聽這話,紛紛說道:“怎麽樣?我們沒動他吧。”


    呂先生說道:“我們進去看看。”


    我推開王書記的房門,看見他正躺在床上睡覺。看樣子確實沒有事。


    就在我轉身要退出去的時候,我忽然聞到了一股紙錢味。


    我把這個味道叫做死亡的氣息。或許是因為葬禮或者上墳,造成了條件反射,一聞見這個味我就想起了死人。


    我回頭看了看王子:“你在家玩火了?”


    王子說道:“放屁,我女朋友都換了十幾個了。玩什麽不好要玩火?穿開襠褲的小孩才玩火呢。”


    薛倩眼尖,指了指床邊,說道:“那裏似乎有紙灰。”


    我把房間裏的燈打開。等我看清楚那紙灰的時候,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真的是紙錢。”


    這一堆紙雖然燃盡了,但是紙灰的形狀仍然保持著紙錢的模樣,一摞一摞的,擺在地上。


    我暗道一聲:“糟了。”


    我快步跑進去,使勁的搖晃王書記:“醒醒,醒醒。”


    王書記像是一頭大肥豬,被我搖的左右亂晃,始終沒有動靜。


    這時候,我看見他手裏麵緊攥著手機。而手機的電池則被摳出來,扔在了牆角。


    鬼使神差的,我把手機裝好了,想要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東西。


    這時候,薛倩忽然叫道:“我明白了,是新娘子。”


    呂先生笑罵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新娘子。”


    薛倩急得跺腳:“你們還沒明白嗎?王書記就是那新娘子。有人把他的魂魄劫走了。這一堆紙錢就是聘禮,和我那次一樣。”


    我一聽這話,腦子裏麵嗡的一聲,馬上反應過來了:“一切都明白了,都想通了。怪不得那新娘子的身材那麽麵熟,他就是王書記啊。當時他肯定被五花大綁,所以走路的時候才一晃一晃的。”


    我們三個人飛快的向樓下跑去了。臨走的時候,我惡狠狠地瞪了警察一眼:“你們幹的好事。”


    那警察很委屈的說道:“關我們什麽事啊,我們什麽也沒幹。”


    其實我心裏麵明白,這四個警察隻是普通人,斷然不可能搶走王書記的魂魄。隻不過,我總覺得他們不是什麽好人。所以心中有怒火,幹脆一股腦發泄在他們身上了。


    第1102章錄音


    我和薛倩跟著呂先生跑出去了。我們沿著那條街向前猛跑,希望能夠追上迎親的隊伍。


    我們跑了很久,越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十字路口,最終還是停下來了。這裏有太多岔路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去了哪。


    我氣喘籲籲地坐在馬路牙子上。說道:“這幾個小鬼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把王書記給搶走?”


    薛倩笑道:“可能是王書記的八字和那新郎官比較和,所以把他帶回去做老婆。”


    我擺了擺手,說道:“說正經的,到底是為什麽?”


    他們兩個都搖了搖頭。


    這件事太突然了,也太離奇了。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們三個人一邊討論,一邊向回走。忽然薛倩指著一家店鋪說道:“這裏有紙紮店。”


    紙紮店的大門已經被人撬開了。裏麵的紙人紙馬東倒西歪,被人翻得亂七八糟。很顯然,紙紮店遭人洗劫了。


    活人不會搶劫紙紮店,隻有小鬼才會這麽幹。我不由得說道:“這小鬼的膽子真是不小啊。他們中間不是有個規矩嗎?紙紮店不能隨便亂動。”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你們仔細看看,他們給錢了。”


    我向呂先生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些小鬼果然給錢了。有幾張紅色的票子放在了老板的桌子上。


    薛倩分析道:“咱們今天晚上一直在這街上走來走去的。如果小鬼要偷紙紮店的東西,咱們八成得撞上。這麽一想,我感覺娶親的那個小夥很有嫌疑。”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新郎官從紙紮店偷了轎子,偷了紙馬,偷了聘禮,然後把王書記的魂魄搶走了?”


    薛倩笑了笑,說道:“順序反了。我猜是那新郎官本來就要偷走王書記的魂魄。但是發現咱們正在趕過去。他們強行要把王書記帶走的話,或許會被咱們發現。於是幹脆偷了紙紮店的東西,裝作是在迎親,把咱們騙過去了。”


    我回憶了一下那新郎官,他之前還拉著我們閑聊了兩句。我歎了口氣:“這家夥的心理素質不錯啊。明明要瞞著我們害人,居然還有膽量和我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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