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記咬了咬牙,說道:“行,我去。”


    下午的時候,王書記將我帶進了辦公大樓,熟悉了一下環境。然後我們在飯館裏麵吃了點飯。


    我坐在飯館,盤算著:“這隻小鬼雖然怨氣不大,不過我也不能恃強淩弱。規矩還是要講的。”於是我向王書記說道:“吃完飯咱們去買點紙錢。”


    王書記頓時愁眉苦臉的說道:“點著蠟燭燒紙錢,是不是太陰森了。”


    第426章鬼縣令


    看得出來,王書記對辦公樓裏麵鬧鬼這件事,是真的很害怕。他心裏麵有一百個不願意參與,可是他是這件事的苦主,他不能不去。


    我連哄帶騙,把他弄到了紙紮店,然後紙錢香燭買了一大包。


    等我們買好東西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我和王書記回到辦公樓,開始一層層的向他的辦公室走。


    一路上,王書記唉聲歎氣,總想著打退堂鼓,我不住的以官位威脅他。最後,王書記委屈的問道:“趙兄弟,你是捉鬼的大師,你在這裏不就行了嗎?我什麽都不會,跟著你隻能拖後腿,你讓我回去行不行?”


    我說道:“王書記,這一趟你必須得來。為什麽呢?首先,這事是你找的我。你自己跑了把我扔在這算怎麽回事?第二,萬一那隻小鬼和你有什麽恩怨呢?你不在這裏,咱們怎麽解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我膽子也不大,你留下來給我壯壯膽吧。”


    王書記一聽這個,馬上愁眉苦臉的說道:“趙兄弟,你不是大師嗎?難道大師也怕鬼?”


    我點點頭,說道:“是啊,誰規定了大師不能怕鬼了?我隻是比你更了解鬼罷了。”


    我們兩個一路說著,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王書記緊張的看了看我,然後咽了口吐沫,緩緩地將門推開了。


    他的辦公室不小,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張大桌子。現在屋子裏麵黑乎乎的,顯得一切都有些威嚴。


    王書記在牆上摩挲了一會,打開了燈。瞬間,這裏被照亮了。


    我跟著他察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於是說道:“咱們關燈,點蠟燭。”


    王書記緊張的點了點頭,然後把燈關掉了。


    我現在屋子四角點上了四支蠟燭。然後在窗台和門口各點了一支。隨後,拉著王書記藏在角落裏麵。黑暗覆蓋在我們身上,我們像是埋伏在陷阱旁邊的獵人一樣。


    王書記小聲的問我:“趙兄弟,一會那隻鬼來了,咱們怎麽辦?”


    我指了指放在麵前的那一包紙錢,然後又拍了拍身後的大刀:“先禮後兵。”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蠟燭的原因,我感覺這間屋子有些陰森,隨著陰氣越來越重,我的呼吸被壓得越來越緩,好像大聲的出一口氣,就會破壞掉這裏的危險的安靜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書記忽然小聲的說道:“趙兄弟,你說那個小鬼,是不是不來了?”


    我看了看表,這時候不過剛剛午夜而已。我說道:“等雞叫之後再看看。現在還早。”


    我們兩個又等了一會,忽然聽見外麵隱隱約約的傳來鑼鼓聲。


    我詫異的看了王書記一眼:“這裏有人結婚?”


    王書記也很奇怪:“沒有聽說啊。而且哪有大晚上結婚的?”


    我們兩個正在說話,那鑼鼓聲已經距離我們也來越近了。我心中一動:“這聲音是朝我們來的。”


    緊接著,我看見房間裏麵的蠟燭被一陣陰氣壓製住,火苗越來越小,最後縮成了綠豆大小,綠油油的掛在燈芯上,極為的恐怖。


    隨後,外麵像是起了一陣風,大門被吹開了。


    這陣風能吹開辦公室的門,卻沒有吹滅放在門口的蠟燭。


    隨後,一個人身材微胖的男人,從外麵走進來了。我看見這人身上穿著戲服,不知道扮的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官員。看他的模樣,似乎是一個縣令。他的步伐很滑稽,一板一眼,似乎正在合著節拍一樣。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來了,剛才的鑼鼓聲,分明是古代縣令出巡時候的鳴鑼開道啊。我想到這裏,我又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對勁,剛才的聲音,確實很像鳴鑼開道,可是又過於熱鬧,似乎有點像是戲班子奏出來的。


    我正蹲在黑暗處默默地思考,那縣令已經慢吞吞的走到了桌子後麵,開始坐下來,批閱文件。


    王書記在我身邊一個勁的哆嗦,上牙碰下牙,咯噔咯噔的響。


    他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問我:“趙兄弟,你可得幫幫我,我可怎麽辦啊。”


    我安慰他,說道:“放心,放心,咱們不是都計劃好了嗎?”


    對方隻是一個小鬼而已,至少從他進來到現在,我隻覺得陰風陣陣,沒有感覺到煞氣。


    我將麵前的紙包打開,抽出一些冥幣,用蠟燭引燃了,一張張的開始燒。


    王書記手忙腳亂的幫忙,一邊小聲的問:“這個管用嗎?”


    我指了指前麵,說道:“吃人的最軟,拿人的手短。隻要他得了我們的錢,就不好意思鬧事了。”


    隨著我們兩個不斷地燒紙錢,縣令的那張桌子上,已經開始憑空出現金元寶,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把元寶一個個的摞上去似得。


    可是縣令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仍然在認真的批閱文件,甚至連抬眼都沒有。


    我有些疑惑的嘟囔了一句:“壞了,咱們遇見清官了,這家夥不要錢,怎麽辦?”


    王書記這時候很堅定的說道:“不可能。我為官作宰,權錢二字。金元寶堆在他麵前,我就不信他不動心。我來勸勸他。”


    然後王書記開始燒紙,一邊燒紙,一邊小聲的嘟囔:“拿了錢給尊夫人買些首飾,讓她高興也好啊。拿了錢買房置地,將來告老還鄉,也不至於凍餒啊。拿了錢養些門客,不至於被人欺侮啊。拿了錢孝敬上級,好獲得升遷保得平安啊。拿了錢就是給我麵子,大家同朝為官才能做朋友啊。”


    王書記嘴裏念念叨叨,這話像是咒語一樣。隨著紙灰的飄散,傳到了縣令的耳朵裏麵。


    我抬頭看了看縣令,果然,他已經動心了。


    縣令已經把文件放在了桌上。他坐不住了。縣令五次三番的伸出手,但是又都縮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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