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噩夢


    "你不要太擔心了。她現在有孕在身,體內還有一個生命,素心對她的傷害不會太大。"周爽寬慰小白到。


    "她真的這樣做了?"小白痛苦地問道。他現在後悔極了,要不是自己把她氣得獨自出門,會有這種事嗎?當他發現可兒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說就暈倒在地了,幾乎嚇壞了他,替她把脈,發現她已經懷孕,自己不知道有多開心,為什麽還是這樣。


    "嗯。不用太過擔心,一絲神識而已。素心肯定也發現她有孕,無法對她做什麽,隻好把自己的神識分了一絲乘可兒不備放進了她的身體,隻要可兒足夠堅強,身體不出現損傷,那她就無懈可擊,那絲神識也就無法生長蔓延。所以我們一起保護好尊夫人吧。"周爽道。


    "有沒有辦法打散那一絲神識?"小白問道。


    "難,就算強行去打散,對可兒傷害也很大,現在特殊時期,更不適合。你且安心保護她,等她生下孩子再說吧。"周爽無奈道。


    "實在不行,我還是把我的元丹給她護體吧。總之以後再也不離開她半步就是了。"


    "不可行,你吐了元丹,誰還能貼身保護她。沒事的,注意點不會有太大問題。你是關心則亂,這時候要保持鎮定,想好對策,怎麽防止後麵在發生這樣的事。"周爽似笑非笑地說道。


    在小白聽來,他是在暗示自己不可以再讓可兒負氣出走了。小白雖然不太高興,但也不得不讚成他的觀點。雖然自己修煉千年,但是在做了人以後,為人處事,做事謹慎,這種種,他都不如周爽老練。要是以前,他不回承認的,更不要說反省自己了。可是現在,他不隻是一個人,一個丈夫,更是一個父親了。他要改變了。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安全。得向周爽學習這一分謹言慎行的態度了。


    小白回到房間,端了一碗濃濃的魚湯送到可兒麵前,一勺一勺的圍給她吃。可兒笑道,"我隻是有了身孕,又不是生了重病,你不要這樣嘛,叫人笑話的。"說著,紅了臉覷了覷身邊的朱兒和嬌嬌。朱兒給嬌嬌使了個眼色,兩人知趣的出去了。


    "我就要這樣,以後我一直這樣照顧你,讓你好好生下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三口,過最幸福的小日子。"小白道。


    可兒知道這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沒有那麽容易實現,可是小白說的這樣情深意切。她願意相信,小白一直在做這努力,自己也要跟著他努力。以後還是要相信他。他隻是像個單純的小孩子一樣,已經在為自己努力適應人間的生活,去變得成熟。他做人還不到一年呢,自己對他的要求實在太高了,難怪他也做不到,試想,哪有一歲的嬰兒能做到世事洞察,人情練達呢?


    想到這裏,可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了,就這樣想,他不過是個一歲的嬰兒呢。可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十個月後,自己竟要這樣對著兩個小孩兒,越發藏不住笑意了。


    "你想到什麽了,笑得這麽開心。"小白又望她嘴裏喂了一勺魚肉----那肉裏的魚刺,他剛剛已經認真的剃掉了。這就是小白,對自己認真坦誠的小白。


    "沒有啊,我想到我們的孩兒,你是喜歡男孩兒呢,還是女孩兒?"可兒問道。


    "都一樣的。我更想要個男孩兒。"小白笑道。


    可兒嘟起嘴,"你們蛇類也像凡人一樣庸俗,還要男孩兒傳宗接代嗎?那我生了女孩兒我就自己帶著她走好了,反正你也不愛我們母女。"可兒故意生氣道。


    "啊呀,你不要生氣嘛,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著,你生了男孩兒,我教他本事,我們兩個男人一起保護你!"小白著急道,因為怕可兒再生氣,急得額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是女兒的話,我隻有疼她疼不過來的,怎麽會不愛你們母女呢?"


    可兒笑了,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忍不住在心裏隱隱地感動了,"不管是什麽,哪怕真的是條小蛇呢,我也隻好一直跟著你了。"


    "不會是小蛇的!一定是個胖娃娃。以後還會有更多的胖娃娃!"小白刮了刮可兒翹挺的鼻尖笑道。


    "討厭!說還要跟你再生娃娃了!"


    "你啊,當然是你嘮!難道我還去找別人生孩子嗎,別人可嫌棄我是條臭蛇。"


    "對,你就是一條臭蛇。"


    "好了,乖,把這最後一點湯喝了。"


    吃完了魚湯,小白服侍可兒躺倒,讓她睡下了。


    自己卻守在床邊,反正他也不是常人,他已經決定這十個月都不要閉眼睛,時時刻刻保護這熟睡的母子----都是他的,大人也是他的,小人也是他的。此刻他才正真感受到了為人的幸福。


    可兒看到小白站在她床邊,起身對他笑了笑,便見到門口站著的素心,她還是那樣溫柔,那樣美麗,帶著一臉恬淡的笑。可兒奇怪,連小白都沒有去為難素心,任由她走進來,對自己說,"恭喜你,白夫人。這個孩兒來的真是時候,一定會給你帶來幸福和好運的。"


    她那樣有力氣,可兒也不忍對她疾言厲色,"謝謝。你怎麽又來了,我已經有孩子了,你放過我們吧。"


    "我本來就沒有要害你啊。我隻是想來看看你的寶貝,你看,他多可愛,多健康。"說著,周素心手裏舉起了一個血淋淋的嬰兒,那嬰兒嘶聲裂肺的啼哭著,可兒一驚,突然覺得腹中疼痛,低頭一看自己的小腹,隻見血淋淋的一個洞,被挖空了----周素心就是那樣取出她的孩子。再抬頭看,周素心正滿嘴鮮血,吃了她的孩子。


    可兒尖叫起來,"還我孩子!"便撲了上去。


    "可兒!可兒!不要怕!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小白的聲音。


    可兒睜開眼,滿臉的淚水和滿頭的虛汗,幾乎淋濕了枕頭。"小白,小白,她來了!她吃了我們的孩子!"可兒邊哭邊說,幾乎用盡了力氣,緊緊的抓著小白背上的衣服。"不要怕,不怕,不怕,不是真的,隻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小白輕輕地拍著可兒的背,柔聲安慰道。


    可兒還是忍不住湧下來的淚水,這個夢太真實了,幾乎連那血腥味都還在鼻尖環繞,那是自己的孩子!她害怕的聳動著肩膀。


    "夢境而已,是你太擔心孩子了,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你不要這麽緊張,對你自己身體不好的,對孩子也不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我們一直在一起,不會再有人能傷害你了。可兒,相信我。"小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可兒。


    "嗚嗚?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永遠都不要。"


    "不離開,不離開。永遠不離開。"小白輕輕拍著可兒的背脊,連日的奔波,白日受到的驚嚇,噩夢中的傷心絕望,讓可兒疲憊不堪,在小白的柔聲安慰下,她很快就又睡著了。


    稍停了兩日,他們便一起踏上了去南疆的路。


    周爽親自和老於一起趕車,小白和旁人在車內陪可兒。可兒漸漸口味開了,願意吃很多東西,也逐漸被新的旅程帶來的快樂忘記了夢中的不幸。一路上和嬌嬌唧唧喳喳的聊得很開心,就連朱兒也時常加入她們,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常常嫌小白礙事,反而把他趕出去。


    月餘,終於踏上了南疆的疆土。不一樣的風土人情,不一樣的景色情致。幾個年輕人的性質都很高。


    黃嬌嬌最是貪玩,原本小白照顧可兒身子慵懶,隻想在城中找一家客棧歇腳,可是嬌嬌卻想走入十萬大山,找個最原始的寨子遊玩。


    可兒雖說身子日益沉重,興致卻反而高了起來,也附庸著嬌嬌。要是嬌嬌一人提出,恐怕大家都會說她貪玩不顧大局,可是連可兒都玩興大起,所有人隻好附和著可兒,準備好食物用度往大山中前進。


    山中草木叢生,溪水多見。倒時常能見到一些蛇蟲毒物。小白劃開自己的胳膊,擠出一些藍色的血液,讓每個人都喝了一點。


    原來小白對於這些毒物來說,是更強大的毒害,它們聞到小白的血味,隻會遠遠躲開,絕對不敢上前侵犯她們半分的。


    這一天,他們在深山中發現了一個古寨,寨子裏的人都十分純樸,也很熱情,見到這麽多外客來臨,況且又是男的俊女的俏,很是歡迎,還騰出了一座閑置的吊腳樓給他們。


    這一天夜晚,正是南疆古寨的篝火之夜。


    這天晚上,寨裏的未婚娶年輕小夥子和美麗的姑娘們都會來到篝火前,跳起最熱情的舞蹈,唱起最深情的情歌。如果小夥子和姑娘雙雙看對眼了,那麽男孩就可以把女孩兒扛走,帶到樹林裏。。。。。。行夫妻之事,這樣就算是成親了。


    傍晚起,好事又興奮的小夥子們就帶來一捆捆的柴火,等到小白她們來到時,篝火已經燃的熊熊的,美酒佳肴,最有名望老者主持,最美麗的姑娘首先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舞出最曼妙的舞姿,小夥子小姑娘們手牽著手圍在篝火四周跳動起來。


    這樣年輕的氣氛,活潑的場景,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大家吃啊,喝啊,跳啊,笑啊,漸漸玩到夜深。


    一個帥氣的小夥子走到一個美麗的姑娘旁邊,伏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姑娘紅著臉點了點頭,小夥子喜上眉上,抱起她便走向了漆黑的樹林。


    人群發出爆裂的掌聲。緊接著,便又有一對進去了。月上梢頭,越來越多的情侶都走進了樹林,剩下的人也越來越少了。隻有依舊燒的旺盛的的篝火發出"嗶剝"的聲音,燃起通紅的火光。


    "小白,我有些累了,咱們回去吧。"可兒拉緊了衫子,伏在小白懷裏笑著道。一晚盡歡,她畢竟有身孕的人,先掌不住,累了。


    "是該回去了,夜深了。"周爽也附和道。


    小白牽著可兒,大家說說笑笑正準備走,突然林子裏發出了一個女孩子撕心裂肺的慘叫。大家一驚,迅速向著聲源趕去。


    到了那裏,隻見地上一個少女,赤身裸體,竟然被活生生撕成了兩半。可兒見之,胃中一陣翻滾,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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